阿敖厮坐在广场的台阶上,也正在想她:“去问问还有没有会毓旒话的人。”
戈图看他一眼:“恐怕是没有了,我们与毓旒的往来并不多。”
“那就去奴隶营问问。”
“王上想学毓旒话?”戈图试探,“那何不跟挞纱和王后学。”
若是要余渺知晓他听得懂毓旒话,以后肯定会更防着他,他恐怕连最后一点儿她的真实想法都弄不清楚了。
阿敖厮站起身,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戈图直立:“是,我清楚了,立即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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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渺说的城外就是她常和挞纱去的那里,城外不远处的小山丘上。
那处有破损的城墙,还有几棵枯树,不知是生病了,还是季节未到,一直是光秃秃的,不见要发芽的迹象。
她指了指那棵树,捡起石子在树身划了几条痕:“往这里射,射中十次就能休息。”
达捺嗤笑一声,将弓抛给华素,往山丘上一躺,不屑道:“你们慢慢练吧,这种小儿科的训练,我五岁就不做了。”
余渺没有理他,只朝华素看去:“你先,还是我先?”
“一人放一箭,轮流着来吧,省得无趣。”华素试了试那弓,显然有些吃力。
“好,那我先来了。”余渺没有和他客气,退去十米外,瞄准中心,一箭放出。
结果显而易见,没有射中,她对自己的水平有数,也不气馁,大大方方让出位置。
华素的水平和她差不多,或许好一些,但由于弓的原因,也就和她差不多了,一样没射中。
山丘上的达捺嗤笑一声,闭着眼摇了摇头。
余渺当做没有听见,继续放箭。
一整个下午,直到太阳快往下落,她才射中了三箭,华素略比她好一些,射中了四箭。
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挞纱的目光在他们两之间转了好几圈,她只能生硬的加入:“王后,您在笑什么?”
她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我比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华素自嘲道。
“还练吗?”她问。
“还练。”华素举起弓对准树上的石印,猛得放出一箭,这一箭刚好不偏不倚正中中心。他收了弓,让开一步,笑着道,“我五箭了,看来我要比你早休息了。”
余渺也对准中心,扬了扬唇,应:“那也没辙,我已经尽力了。”
“是,尽力就好。”
箭放出,射中中心下方三寸处。
华素走过去将箭拔出:“差一点点,不如这一箭算是射中的。”
“不了。”余渺摇头,“野兽可不会管我只差了一点点。”
华素看着她,眼中的笑意逐渐盛满。
她大大方方回视:“到你了。”
“王上。”挞纱突然出声。
两人被打断,一起回头,眼中的笑意一起缓缓收起。
阿敖厮看得心中有些堵得慌,可这里不止他们两人在,他们俩又的确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天要黑了,回去了。”他沉着脸道。
挞纱微微垂头,握紧双手:“王后,王上说天黑了,外面不安全,得回去了。要不明日再练吧。”
余渺看一眼夕阳,朝华素道:“那行吧,先回去吧,也该吃饭了。你还差五个,我还差七个,先欠着,明日补上,我明日早些起。”
“是。”华素恭敬行礼。
余渺没再回,背好弓向阿敖厮站的方向走去,经过他身边时没有停留,直接越过。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余渺抬眸看,他垂眸和她对视。
只是一瞬,漫天的夕阳余晖消散,天边翻出蓝紫色,将那双淡棕色的眼眸染得有些妖冶。
余渺心头莫名一跳,别开眼。
阿敖厮没说什么,手往下滑了滑,牵着她慢慢往前走。
她一路垂着头,看着他们俩一高一矮的两道影子,脑中有些乱。
回到主城堡,头上的热汗也消的差不多了。
她先一步进门,将箭筒和弓一一取下往门后挂。
挂完,要转身,她被男人一下按在了门板上,门哐当一下关得严严实实,黑暗将整个房间包裹。
“啊!”她低呼一声,双手撑着门,脸压在门上,回眸看,“你做什么!”
阿敖厮没有回答,弯背在她脖颈、肩头、后背亲吻。
又痒又麻,她有些抵挡不住,轻哼出声。
男人双手握住她的腰,往下压了压,往前撞了撞,她猝不及防,甚至尖叫了两声。
“等等……”她整个人被罩住,周围全是男人身上的气味,不算难闻,但她被这气味挤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只能用梅岩话试着沟通,“先、洗澡……”
男人未置可否,一把拽起她身上的葛布裙。
“嘶啦——”裙子从侧面撕裂。
阿敖厮怔了一瞬,他没想到这裙子这样不结实,他没想撕坏的。
可现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都坏了,他干脆微微用力,将裙子彻底撕烂。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晚风轻抚着余渺的身躯,凉飕飕的,她咽了口唾液,正在心里做准备,“咚!”又被撞在门上。
她有些站不稳,只能踮着脚,紧紧抓住门后的横木。
门外几乎能传来不远处梅岩人的说笑声,听得她心中越发紧张,连眼睛都闭上了,似乎这样旁人就什么也听不见。
“放松!”阿敖厮低声命令一句,一巴掌拍在她臀上。
她猛得睁开眼,震惊回眸看他。
男人笑了,捏着她的下颌,强行将她的脸掰回来,和她亲吻。
她原就有些喘不上气,这会儿更是难以呼吸,气息越来越急,像溺水了一般。
阿敖厮怕她真出事,立即松了手,随后微微弯身,勾着她的腿弯将她抱起往屋里走。
她趴在床上,比方才好受一些,也能喘气了。
阿敖厮半边身子压着她,半边撑在床上,目光一动不动盯着她,不紧不慢。
他想和她说说话,又清楚这种时候叫人进门来传话似乎不大方便,只能暂且忍着。
依照余渺的意愿,他没弄进去,但随手擦了一把后,又塞回去。
余渺又回头瞪他。
他当做看不见,躬身在她眼上亲了亲,朝外喊:“挞纱,到窗边来。”
挞纱茫然走近:“王上,有什么吩咐?”
“为何跑那样远去练射箭?”阿敖厮道,“转达给王后。”
挞纱抿了抿唇,依他所言转达。
余渺听完语塞至极,赌气朝外面道:“你让他先出去再说!”
“啊?”挞纱愣了愣,没想明白,只能按照原话传,“王上,王后让你先出去。”
阿敖厮也愣了愣,他没想到余渺竟然会这样大胆,但他没有退开。
“城里有专用的射箭场,你为何要跑那样远?”
“我就想去外面不成吗?”余渺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他皮糙肉厚的,甚至连疼都没感觉到:“是吗?是想去外面,还是想跟那个华素私会?”
余渺气急了,脱口而出:“怎么?我就是去跟他私会了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