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其实并没有给夏荷说什么,无非就是嘱咐夏荷一定要仔细,认真地照顾裴二,让在饮食上多留意。
夏荷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春梅不想将话说明白,但夏荷还是听从了春梅的话,对裴二的饮食手把手掌控着。
毓秀王第一次遭遇刺客行刺后,就让柳郎派了亲信在暗中调查,但可惜,并未查出些什么,就在毓秀王正在为那群刺客的来历烦恼时,毓秀王又经历了第二次行刺,这般就对那群刺客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彼时,毓秀王又一次应兵部尚书张勇之邀,来到了张府,同去的还有礼部尚书王宇。
张勇道:“王爷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
毓秀王道:“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又未做什么不忠不义之事,随他们去吧。”
“那怎么能行?王爷,卑职在礼部担职了六年,也经历过不少事,阅过无数人,卑职觉得此事一定要彻查个清楚,否则日后定然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毓秀王有些为难:“本王虽已回到京城两年有余,但到底还是对朝中大臣有所不熟,故而此事,本王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调查。”
张勇道:“王爷,您所带领的将士虽然已收归国有,但他们都归卑职管。王爷,您只要需要他们,卑职随时都可以让他们为王爷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宇也道:“王爷,大逆不道的话卑职再说您自会生气,但卑职的肺腑之言还望王爷您多多思量。眼下西南蛮子屡犯我大康边界,西域外族蠢蠢欲动,听闻远在北方的漠南一族也挥兵南下,皇上他。。。。。。大康国难道要再经历一次覆灭之危吗?卑职虽掌管礼部,但对兵家之事也略有耳闻,还望王爷您能在此危机关头挺身而出,佑我大康!”
毓秀王放下了右手里的白玉色茶杯,漫不经心笑道:“两位尚书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皇兄派了那么多将士驻守在大康边界,难道会没用?皇兄乃是父皇一手栽培,养育的大康君主,他的威严难道还有假?二位莫要再在本王这里胡说八道。。。。。。”
“王爷!!!”毓秀王的话还未说完,兵部尚书张勇就大声制止了他,“王爷,您担心卑职与王尚书会背叛您对吗?卑职出自兵家,自当知晓忠心二字如何!王爷您放心,卑职一定会向您证明卑职的忠心!!一定不会让王爷您腹背受敌!!”
王宇也道:“臣浸淫礼部多年,这个中礼仪规范想来没有人会比卑职更清楚。卑职忠义于大康,绝不背叛大康!如今朝中局势如何,皇上是何态度,卑职清楚,所以卑职愿拥护王爷,愿为王爷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毓秀王便道:“即是如此,好,二位尚书就先替本王揪出行刺本王的幕后黑手,本王再考虑二位尚书表的忠心,如何?”
“卑职能为王爷分忧,是卑职的荣幸!”张勇和王宇齐齐跪在了毓秀王脚下,很有气魄道。
毓秀王道:“本王恭候二位尚书的好消息。”就背手离开了。
毓秀王出了张府就在柳郎的陪同下去了工部尚书李明卜的家。然而不凑巧的是,正好碰上了从李明卜家离开的柳云。
柳云一脸忧愁,心里在想事情吧,所以从李府匆匆而出就进了马车,离开了。
毓秀王躲在巷角,目送着柳云一行的身影模糊,才走了出来。
柳郎纳闷:“王爷,那不是云妃吗?”
毓秀王没作声,只是若有所思地又望了望柳云离开的方向,再望了望已经关上大门的李府,道了声:“回府。”
柳云从昨日晚间就开始忧心忡忡,她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同李明卜来个约法三章,让李明卜明白她不是什么事都会听他的,也不是什么事都会做的,于是一早毓秀王离府后,她就马不停蹄去了李明卜家。
然而李明对于她提出的问题和要求却是一点儿都不当一回事,反而还嘲讽她,挖苦她。
柳云此刻才隐隐觉得她被李明卜骗了,才觉得李明卜所计划的事可能对毓秀王不利。
但柳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李明卜像是一早就猜测出了她会有这一天,所以在柳云离开李府之际,给了柳云两个选择。
一,跟他继续合作,他便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让她继续待在毓秀王身边,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和无尽宠爱。
二,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柳云惊恐极了,但却不知道,也不敢轻易做出选择,而且对于她被李明卜欺骗,那是又自责又后悔,所以回到怡心居,就卧床休息了。
毓秀王回到沁心园梳洗一番,换了身衣服,崔叔就带了一名婢女来了。
那婢女很眼熟,是昨日被柳云发脾气,踢了一脚的婢女。
崔叔道:“王爷,人带来了。”
毓秀王正在看书,就抬头扫了那婢女一样:“你伺候云妃几年了?”
“回禀王爷,奴婢从云妃一来王府就侍奉了,已经两年三个月了。”
“云妃待你如何?”
婢女就面露了一丝为难,痛苦,但还是利索道:“云妃待奴婢很好。”
“当真?”毓秀王将眼帘又一次从书中抬了起来,而且不同于刚才那一次,这一次毓秀王的眼神在婢女身上停留的时间多了些。
崔叔就道:“好好回答王爷的话,莫要欺瞒。”
婢女便当即就双膝跪地,连磕了三个头,紧张道:“王爷,不是奴婢胡言乱语,云妃她。。。。。。她一直在虐待奴婢。”
“虐待?”毓秀王觉得这个词有些新颖,反复把玩其中之味良久,道,“你可知‘虐待’,不是随便能说的?”
婢女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
毓秀王有丝错愕,看了崔叔一眼,反问:“本王很让人害怕吗?”
崔叔就蹲下身,附在婢女耳畔说了些话,就见婢女当即像枯萎的花儿喝了水一样,一下子充满了生机:“王爷,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王爷。”
毓秀王就合上了他手上的书,背靠在了椅子上:“仔细说来。”
婢女就道:“是王爷。。。。。。云妃她性情古怪,情绪起伏不定。一会儿笑,一会儿骂人,心情不好了还摔东西,打人。奴婢,还有跟奴婢同时侍奉云妃的三个姐妹都被云妃打过。王爷您看,奴婢手背上的这个疤是云妃去年冬天用炭火烧的。。。。。。”婢女撩起了左手背上的衣服,就见整个手背都被一坨褐色的皱着的疤痕覆盖着,同旁边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崔叔都不忍直视:“太过分了!”
婢女道:“奴婢的身上,头上还有好多疤痕。奴婢的姐妹们身上也都有很多疤痕。奴婢不敢欺骗王爷,王爷可以命人去查。”又磕起了头。
毓秀王的脸色已然是铁青,但却一点了都不意外。
他道:“此事不可再向外声张,本王自有主意。”
“是,王爷。”
“下去吧。”
“谢王爷。”
“崔叔你留下。”
“王爷有何吩咐?”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回禀王爷,奴才不才,只查出来了一点。”崔叔道,“云妃今年来外出的频率高了些,奴才派的人跟踪的结果是,云妃一直往返于王府和李府之间,他处并未去过。此外,奴才还机缘巧合下发现了一点。”
“何事?”
“不日前,李府突然多了个家丁,但模样,听派出去监视李府的人来报,不像是中原人,倒像是西域人。”
“西域人?”毓秀王不仅思索了起来。
崔叔道:“王爷,奴才斗胆猜测,行刺您的人会不会跟工部尚书李明卜有关?”
毓秀王沉思不语。
崔叔就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候着毓秀王的命令。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毓秀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了崔叔:“调查,跟踪柳云的事以后就由崔叔你来负责,切记,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是,王爷。”
毓秀王又坐回到了他的椅子上,又像刚才一样,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