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竣已经浑身颤抖了还在抱着华阳,就像小时候,明明那么瘦弱每次当太监来欺负华阳的时候,李怀竣还是会冲过来,哪怕一次又一次被踹开,华阳咬紧了下唇,眼泪不争气地流下,她恨自己为何会相信楼外天,为什么不多留心一下,以至现在满盘皆输。
华阳捧起李怀竣的脸,“别怕,没事的,现在阿姐长大了,不需要你的保护了,阿姐会保护你的,阿姐发誓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任何人都别想把你踩在脚下,不怕了,不怕了……”
华阳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小时候哪怕有一块饼,李怀竣也得分给华阳半块,若是他们像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李怀竣绝对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华阳恨毒了永和帝。
姐弟两个抱在一起痛哭,忆如小时候那样除了彼此他们谁也没有。
李怀诚登堂入室,朝野上下无不震惊,顾道桢反而尤为平静。
展霜来报,“大将军,楼外天从华阳公主府出来了,探子来报,华阳公主欲动手但被楼外天带来的杀手将府中死侍击杀,楼外天毫发无损地从公主府出来。”
顾道桢面上没有喜悦之色,“他们撕破脸了,华阳不该轻信楼外天,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力就这么给他人做了嫁衣,糊涂啊。”
展霜,“大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顾道桢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静观其变,不过我想华阳公主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你要盯紧这个楼外天,此人不是凡品。”
展霜,“是!”
薛昭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正被钟寒誉圈在怀里,薛昭没有睁眼却先笑了,他很少醒来能看到钟寒誉还在身侧,薛昭往钟寒誉怀里钻了钻,钟寒誉似乎也醒了,含含糊糊地哼唧了两声,揉揉薛昭的头,“小猫睡觉还不老实。”
钟寒誉圈紧薛昭继续睡,薛昭给他抱得太紧脸上发烫,手抵在钟寒誉胸前侧过脸大口喘着粗气,“抱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
钟寒誉依旧没有睁眼,嘴角倒是带着笑意,“累,再睡会儿。”
薛昭觉得钟寒誉哼哼唧唧的样子很可爱,“累你就再睡会儿,反正李怀诚已经拿回了自己的身份,陛下也不会再让锦衣卫找他了,你想睡一天也可以。”
钟寒誉睁开一只眼睛,“那你陪我。”
薛昭,“别闹,锦衣卫清闲了西厂可不见得能清闲,别忘了因为我让学生们不领李怀诚的情,说不定他们正准备调查此事。”
钟寒誉翻过身平躺着,“你说这些人烦不烦,整日勾心斗角看得我都累。”
薛昭,“如今陛下还未立储,皇位之争自然是愈演愈烈,都想往那个高位上爬,自然是不能放松,怕是不会安宁了,这个年谁也不好过。”
钟寒誉又将薛昭揽入怀中,“眼看年关将至,这些人不想着阖家欢乐就知道打来打去,没趣,不过我真有些想老头子了,不知道他在苍生怎么样了。”
薛昭对钟博远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仍记得此人一身正气,“你也不写信问问。”
钟寒誉挺是愧疚,“这不忙忘了,我回去就写。不知今日的早朝会不会很热闹。”
薛昭贪恋钟寒誉怀里的温度,“怕是很热闹,楼外天暗中偷了湘王的势力去辅佐李怀诚,华阳公主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说实话楼外天这人倒是阴损。”
钟寒誉大笑,“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不知道华阳公主会怎么报复。”
薛昭坐起来,“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跟你腻歪了我得起床了。”
钟寒誉跟着坐起来勾住薛昭的肩头,“你到底吃没吃饭,怎么还这么瘦?”
薛昭没好气地剜了钟寒誉一眼,“指挥使嫌我瘦了?”
钟寒誉,“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情人哪敢嫌弃你啊,把你惹不高兴了一脚把我踹了都没地方哭去。”
薛昭推开钟寒誉,“一天到晚就知道贫,我看你也不想睡了赶紧起来吧,让人看见你从我府上出去免不了招人非议。”
钟寒誉,“招人非议好啊,迫于脸面上你也得娶了我是不是?”
薛昭脸红了,拿腰带抽了钟寒誉一下,“瞧你整天就会把这些挂在嘴边念叨,怨气冲天。”
钟寒誉靠在床头,眼睛流连在薛昭身上,“可不得怨气冲天,我都不是豆蔻年华了,你再不娶我就要人老珠黄了,到时候你嫌弃我年老色衰,不要我了怎么办,整天挂在嘴边也是因为你没给我个确切的名分,心慌啊。”
“够了!再贫我就把你丢出去。”
钟寒誉拉紧被子,故作委屈道,“你不会这么薄情吧?”
薛昭气红了脸,大步过来捏起钟寒誉的下巴,“薄情是吧,我若真薄情了你要如何?”
钟寒誉故意仰起头,眼里映着薛昭的脸,“唉,我能怎么办,找根麻绳到提督府吊死。”
薛昭,“倒也不必如此。不过找根麻绳吊死是不是太丢脸了,要我说麻绳怕是撑不住你这身体就断了,摔下来不也挺尴尬的。”
钟寒誉,“你…重点不是麻绳是我,你忍心我被吊死?”
薛昭脸还是红得,“不忍心,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吊死,因为吊死太丢脸,而且粗得麻绳不好找。”
钟寒誉,“…裴音其实有时候你挺……”
薛昭瞪钟寒誉,“挺什么?挺无趣是吧,小时候就知道说我是只会读书的呆子,早晚把脑子也给读成实心的。”
钟寒誉目光飘忽,底气不足地笑着,“我有说过这话?你记错了吧。”
薛昭掰过钟寒誉的脸,“有,我绝对没记错,就是你说得,你为了哄我还买了烤鸡。”
“咳咳咳,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事,时间太久了一时记不太清楚了。我那时候嘴有些欠,你不要当真,不过这么远的事你怎么还记得?”
薛昭怔了一下脸又红了,钟寒誉去了苍山,刚分别的那几日沈清辉总是会梦见他,醒来想到不知何时再见总是忍不住哭鼻子,后来在国子监总是形单影只,回忆和钟寒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他总是戏弄人,有时候说话还不好听,薛昭不甘心,还没来记得捉弄他一顿人就跑了。
钟寒誉见薛昭发呆勾了下唇,“提督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薛昭手上使劲儿,“你以前总喜欢揶揄我,说我读书读傻了。”
“怎么还记仇呢,我那时候嘴欠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薛昭偏要记仇,“就要跟你一般见识,你倒好拍拍屁股跑苍山去,天高皇帝远,你欺负我的那些我还没还回来。”
钟寒誉主动往薛昭手上送,“你看你,从前说几句就开始不理人,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现在又记仇,你怎么这么像只猫啊。”
“你才猫!我从前是不会还击,现在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薛昭将钟寒誉按倒在床上,欺身压过来,不等钟寒誉反应唇就被封住了,薛昭急切地想撬开钟寒誉的齿关,粗鲁地啃咬钟寒誉的唇,像是在警告,不然大刑伺候。
钟寒誉一开始有些发蒙,但此刻缓过神来故意不让薛昭进来,薛昭不满地皱了下眉头,齿尖更为用力地磨钟寒誉的唇,钟寒誉一时没忍住闷哼一声,薛昭像是终于等到猎物放松警惕的蛇,猛得咬住猎物的要害,快准狠的攻击让钟寒誉吃惊地长大了眼睛。
手爬上薛昭的背,薛昭按住钟寒誉的手肘将他的手狠狠按在一侧,钟寒誉胸口起伏得厉害,快喘不上气来了,眼神有些涣散。
薛昭很是心满意足,不肯退让得继续亲吻钟寒誉,翻身压住钟寒誉的腿免得他一个挺身就把薛昭掀翻过去,钟寒誉挣扎了几下完全没有办法,像被毒蛇缠住还中了毒,身上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薛昭的吻又急又霸道,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薛昭这么强势呢,钟寒誉被吻得身上滚烫,身子弓起来,薛昭又强势地把人按回去,钟寒誉有种被强势侵犯的感觉,强烈,危险,心里又期许着。
“唔——”钟寒誉终于找机会逃离薛昭的吻,大口喘着气,“你要吃了我不成?”
薛昭强势地掰过钟寒誉的脸,“不许躲!”
钟寒誉的唇已渗出了血丝,“提督你怎么这么凶呢?”
“这就凶了?还有更凶的!”
钟寒誉眼瞳放大,“你!”
薛昭使坏地笑起来,“不是你欺负我那会儿了,指挥使瞧你紧绷的样子。我不过就碰了下你小腹的肌肉,怎么一副被拿捏到命脉的样子?”
钟寒誉脸红得要滴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折磨人呢?”
薛昭狡猾地眯起眼睛,“我在西厂多年折磨人的手段多着呢,指挥使要不要试试?”
钟寒誉,“你这是把我当囚犯了?”
薛昭死死压住钟寒誉让他没有分毫反击的机会,“你现在完全被我拿捏在手里,和囚犯又有何分别?”
薛昭的指甲刮着钟寒誉紧绷的肌肉,“区别在于我不会让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