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一听钟寒誉这么问,不服输道,“你那个相好的小时候也没读好书吧?他竟然说我钝口拙腮,不辨菽麦,怪不得你俩能看对眼,原来是趣味相投。”
钟寒誉真心想笑,沈清辉可是大成最年轻的状元郎,怎么到了陶阳嘴里就成了书没读好,一个学富五车一个半桶水,这两人碰一起必然是鸡同鸭讲,怪不得能吵起来,“你还没说呢,你俩最后谁赢了?”
陶阳拍拍胸脯很是笃定,“我赢了。”
钟寒誉眯起眼睛,想想也有可能,薛昭小时候吵架就因为吵不过别人气哭,不知道有没有被陶阳气哭,想到薛昭偷偷抹眼泪的样子钟寒誉又忍不住心疼,看陶阳更不顺眼了,“你好歹也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别无故欺负一个嘴笨的人。”
陶阳,“最笨?谁?你那个相好的死太监?”
钟寒誉怎么这么不喜欢听陶阳说话呢,“能不能别一口一个死太监,他有名字。”
陶阳难掩鄙夷之情,“行行行,你相好的薛昭。他嘴笨不笨我不知道,但是他折磨人的手段绝对天下第一,有次我在西厂的刑房上蹲了会儿都觉得背后发冷。”
钟寒誉,“你到底什么喜好,怎么就喜欢没事蹲房顶?”
陶阳来气了,“你什么意思,我不蹲房顶怎么打探消息观察人啊,怎么听你的口气说得我跟多爱听墙角一样。”
钟寒誉懒得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赶紧再去看看卢旗开东市宅院里藏得男人在不在?”
陶阳嫌弃地翻了个大白眼,老老实实去做事了。
钟寒誉有几日没见着薛昭了,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提督府门口心就开始跳了,钟寒誉挺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
梁小波刚好出门,“指挥使来了,里面请。”
钟寒誉正色道,“薛昭在里面?”
“对,在卧房呢,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指挥使自行前往吧。”
“嗯。”
钟寒誉步子很快,恨不得一脚踏进薛昭房里,到薛昭房门口的时候见门虚掩着,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偷偷看一眼兴许能瞥见些春色,钟寒誉急切的目光穿过狭窄的门缝,终于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身影,正若他所想薛昭确实在换衣裳。
薛昭身上看不见疤痕,他在大理寺受过刑又为永和帝挡过刀,可身上却看不见一丝疤痕,应该是用药物去掉了,肯定吃了不少苦头,钟寒誉又开始心疼了。
薛昭穿上里衣,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用炙热的目光窥着他,还是很熟悉的感觉,薛昭单是想到心就开始狂跳,抬眸瞥了一眼门缝,熟悉的锦红蟒袍,是他,这些天薛昭刻意不去想钟寒誉,所以刚瞥见那一抹锦红的时候心头仿佛引燃了一把火,烧得他浑身滚烫。
薛昭系衣带的手停下,突然有个疯狂的想法,穿好的里衣再次褪到手肘,撩起后颈的长发,将整个后背对着门口,薛昭心跳的很快,他知道钟寒誉喜欢他的背,每次亲热的时候钟寒誉的吻总是会沿着他的后颈慢慢顺着脊椎骨爬到他的尾椎,薛昭愣住,他这是在引诱钟寒誉吗,何时变得如此浪荡了。
薛昭羞耻地咬住下唇,忙把衣裳撸上肩头,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吹进来一阵风,薛昭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有些冷。
钟寒誉急切地进门,顺带用脚勾上了房门,薛昭惊恐地张大了眼睛,“你怎么……”
钟寒誉将佩刀压在桌案,饶有兴致地扬了扬眉毛,可嘴角的笑意轻佻极了,像是要调戏薛昭的浪荡子,薛昭后怕地咽了下口水,抓紧襟口。
钟寒誉眼神又热了几分,薛昭清清冷冷的模样看着太欲拒还迎了,钟寒誉解开下巴官帽的带子,将帽子丢桌上,大步朝薛昭走去,薛昭忙后怕地躲,撞倒了床沿,“钟寒誉你到底想做什么?”
钟寒誉上前一步粗鲁地将薛昭按在床上,掰开薛昭紧抓襟口的手,使坏道,“提督你换衣裳都不关门的吗,知不知道这样给登徒子看了去会是什么后果?”
薛昭慌了,明明引诱人的是他,现在害怕的还是他,“我…我一时忘了,大白天的你别……”
薛昭紧抓襟口的手给钟寒誉掰开按在一侧,“有时候粗心大意可不是好习惯,我得让你长个记性。”
薛昭心要跳出胸腔了,他又怕又期待着,“你伤还没好利索不要乱来。”
钟寒誉瞥了眼身下这块白壁,眼神过于滚烫,“乱来,提督说得乱来是什么?”
薛昭僵住,钟寒誉曲起的膝盖在他慌乱的间隙乘虚而入,薛昭睁大了眼睛,“你…你混账!”
钟寒誉笑得大声,“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可以更混账一些。”
薛昭咬住下唇免得忍不住大叫出来,钟寒誉膝头往前带了带,钟寒誉贴近薛昭红透了的耳尖,舔了下干涩的唇角诱惑道,“好烫啊,提督你……”
“闭嘴!赶紧给我放开!”薛昭怒瞪钟寒誉,这人刚靠近他身体就有了强烈的反应,薛昭都不敢相信自己对钟寒誉竟然龌龊到了这种地步。
钟寒誉咬薛昭的耳尖,“明明对我就很兴奋,你的嘴什么时候才能诚实一些。”
薛昭眼角噙着泪,只是咬他的耳尖就要受不住了,薛昭真要羞耻地哭出来了,“你…落云你别……”
钟寒誉舔了舔薛昭的耳尖,薛昭身子不自觉往钟寒誉身上贴,钟寒誉轻笑,“裴音你好热啊。”
薛昭羞耻得哭了出来,钟寒誉舔去他眼角的泪,“别哭,你哭我会心疼。”
偏偏是你越说他越哭,直接泪流不止了,薛昭委屈道,“嘴上说着心疼,看看你在做什么?”
钟寒誉亲吻薛昭的眼角,“对不起,几天没见我想你,还不是一时没忍住,好了不欺负你了,别哭。”
钟寒誉起身,薛昭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忙扯过被子盖住下身,抱着被子又开始哭,他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钟寒誉又手忙脚乱了,“裴音你别哭好吗?我流氓,我不是人,不哭了好不好?”
薛昭抬起泪痕交错的脸,“你就是流氓,你不知道……”他被钟寒誉挑起了**,身上难受的厉害,可又觉得是自己引诱他在先,矛盾和羞耻拉扯的薛昭更难受。
钟寒誉强行扯开薛昭裹在身上的被子,薛昭拍打钟寒誉的肩膀,“又要做什么?”
钟寒誉,“帮你解决眼下的困境。”
薛昭,“你……你别乱来……”
钟寒誉擦去薛昭脸上的泪水,“不乱来,我让你舒服点,乖,不要乱动,交给我好不好?”
钟寒誉跪下,大手抓着薛昭的脚踝把人拉到身前,“不哭,一会儿就好了。”
“你…你不许……”
钟寒誉太了解他的口是心非,所以不要在乎他说什么,顺着他身体的意愿来就是了。
薛昭手撑在床铺上,抓皱了被褥,扬起细长的脖颈,薄唇要给他咬破了。
钟寒誉抓住薛昭的脚踝放在肩头,长臂扣紧薛昭的腰,薛昭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像在小声哭泣,双颊的红晕越来越浓,薛昭渐渐张开唇,喉咙里压抑的声音变得甜腻充满了诱惑。
半个时辰后,钟寒誉脱掉汗湿了的外衫,后背结痂的疤流过汗更难受了,薛昭缩在床头不肯抬头。到底是在做什么,他后悔得恨不得一拳打晕自己。
钟寒誉倒了杯茶递给薛昭,“喝口水吧,嗓子都喊哑了。”
薛昭恶狠狠地剜了钟寒誉一眼,“我不需要。”
钟寒誉坐到床边,“好了,还闹脾气呢,指挥使伤还没好彻底就服侍你,还不给个好脸色,伤心了。”
薛昭也挺不好意思,明明是他引诱在先,确实不该发脾气,接过茶灌了下去,“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
钟寒誉忙说道,“我半路遇到陶阳了,他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薛昭听到陶阳二字差点跳起来打人,“他这个人纯属有病,肚子没几点文墨还说我平日里不读书。”
钟寒誉强忍住没笑,看薛昭这反应必然是吵架输了,小时候就这样,“别跟他一般见识,陶阳有时候说话就是不中听,我那几日还在昏迷石玉恒又不认识他,这才来找你的。陶阳说卢旗开在东市的大宅子里藏了个男人,这事你又去查过了没?”
薛昭,“查过了,那人已经不在卢旗开宅子里了,不过据回来的探子报卢旗开对那人极为恭敬,我猜应该是楼外天。”
钟寒誉对这个楼外天更好奇了,“我真想看看这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薛昭,“三头六臂怕是没有,他眼线遍布整个京城这才是最可怕的。明日公主和湘王寿宴,你可要去?”
“去,为何不去?不去对得起我一身伤?”钟寒誉有点较劲儿。
薛昭有心事地垂下眸子,“少喝点,你酒量不行。”
“你也少喝,你酒量还不如我呢。”
薛昭点点头,“放心,我会注意,不过明日我和你不能坐一桌,太惹人注目了,你刚因为大将军被牵连,我怎么说都是大将军的人,我们明日还是装作生疏一些。”
“什么他的人,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