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调查局 第3章 青铜回响

矿洞口飘着带铁锈味的雨丝，宋楚瑜的登山靴碾过半截生锈的镣铐。顾忍的战术手电扫过岩壁，照出几行褪色的日文标语：【第七研究所 人体耐性实验区】。

“平成三年废弃...”宋楚瑜的智能手环扫描着霉菌斑驳的文件柜，“但仪器折旧率显示，这里至少运作到2010年。”

顾忍的机械手指突然扣住他后颈，将人按趴在积水的岩地上。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头皮钉入文件柜，泛绿的箭身刻着与“三更锣”相同的铜钱纹。

“宋法医的电子宠物该升级了”男人嗤笑着扯开他背包，掏出父亲遗留的青铜罗盘，“矿道里有二战时期的电磁干扰，你那套现代设备不如这个好使。”

罗盘指针疯转着指向矿洞深处，宋楚瑜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描述：【明远总说罗盘会唱歌，我却只听见孩子的哭声】。此刻那青铜器确实在嗡鸣，频率与他锁骨下的胎记共振。

三百米深处豁然开朗，穹顶垂下的钟乳石泛着诡异蓝光。顾忍甩出磁暴弹炸碎岩壁，露出嵌满玉蝉的青铜门——每只玉蝉的复眼都是微型摄像头，虹膜识别锁正对着宋楚瑜。

“请吧，钥匙先生”顾忍的犬齿擦过他耳廓。

门内是环形实验室，中央矗立着三十米高的青铜树。树杈间悬挂的却不是铃铛，而是上百具裹着绝缘膜的干尸。宋楚瑜的解剖刀挑开最近那具的增生膜，露出底下暗红的TB-37编号。

“1985年7月16日...”顾忍念着操作台褪色的实验日志，“宋明远教授在此启动第37号观测站”他忽然扯开战术背心，机械心脏外接的导管插入控制台，“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全息投影在尸群间亮起。年轻的父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孩站在青铜树下，母亲举着电磁枪对准丈夫太阳穴。宋楚瑜的胎记突然灼痛——那婴孩的襁褓上，正绣着他的生辰八字。

“他们想用你重启黄泉引”顾忍的机械手指划过婴孩后颈，那里有块与宋楚瑜相同的胎记，“但林博士在最后关头修改了基因序列。”

尸群突然颤动，绝缘膜如蝉蜕般剥落。宋楚瑜的玉蝉迸发青光，在空气中织成量子屏障。顾忍的唐横刀劈开扑来的干尸，荧蓝血液与尸液混合成剧毒烟雾：“这些是初代实验体，专门猎杀TB系列...”

话音未落，青铜树突然奏响《荒城之月》。日文童谣混着电子杂音，干尸的眼窝亮起黄金瞳。宋楚瑜撞在控制台上，掌心按到个暗格——母亲的白大褂口袋里掉出枚全息芯片。

1995年的监控画面突然覆盖整个空间：少年顾忍被铁链锁在青铜树上，父亲正往他脊椎植入机械义肢。二十年前的宋楚瑜趴在通风管道上，泪水砸在母亲颤抖的肩头。

“现在明白为什么选你了吗？”顾忍的刀锋抵住他咽喉，“你是唯一能承受时空回溯的容器”

矿洞突然剧烈震颤，国安局的特勤组从天而降。带队的女军官扯下面罩，露出与母亲七分相似的面容：“楚瑜，你父亲在北极圈留了份礼物...”

顾忍的黄金瞳突然流出血泪，机械心脏迸发的量子风暴吞没了所有人。宋楚瑜在强光中看见无数时空碎片：母亲将玉蝉塞进婴儿襁褓，父亲在矿难现场刻下青铜符，而少年顾忍正从血泊中捧起他的脸...

“活下去”不同时空的顾忍们齐声低语，“替我们看看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