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西边有一个小村庄,叫砬子村,村子附近有座山,名曰四明,其上山峰起伏,层峦叠嶂,晨可观日出,夕可眺晚霞,阴看云海蜃楼,冬赏雪景雾淞。桃悦四处游历,最爱看人间百态,赏世间绝色。
此刻,她已身在砬子村一户姓石的农户人家,准备明日一早上山赏景。
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是个中年妇人,长相平平,爽朗健谈。
晚间时候,她拉着一个青年汉子,对桃悦说道:“小公子,我当家的和我儿子回来了。”她往边上一指,“这就是我的儿子,叫石头,明天让他领你去山上!”石头长得浓眉大眼,手上拿着锄头,裤腿上还沾着泥巴,他对着桃悦点了点头,憨厚地笑了笑。
桃悦却道:“石婶,谢谢您。不过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啊呀,那可不行!你不知道,我们这片最近不太平。”石婶一脸严肃,又有些畏缩的说道:“前两天四明山上的破屋里有年轻的男人死了。哎呦,被挖了心呢,真是吓人!”她边说边皱着脸,仿佛亲眼见了一般。
桃悦心中一惊,不明白怎么又有人被挖了心,她一脸疑惑的问道:“不是刘县有人死了吗?怎么你们这也有?”
石头接话道:“我们这儿离四明山近,离刘县也近。前两天死掉的人就是刘县过来的,不知怎么跑到了四明山上去。”
“就是,就是。”石婶拽了一把儿子,抢着道:“作孽哟!小公子你年纪轻轻的,又孤身一人,可得小心着呢!”
石头在自己老娘身后频频点头,颇为认同。
桃悦见他们如此模样,也不禁心中一凛,暗呼“倒霉”,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名山已经成了一处怕人所在。
她心道:“传言不可尽信,我已到了山脚,难道还打退堂鼓吗?”如此,她便道:“陪倒不用陪,不过还请石头哥今晚给我仔细讲讲上山的路。”
石头事无巨细地讲了一个时辰。第二日一早,便去敲桃悦的房门——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她一起上山。
可是,房门一开,他就见被褥整齐,床边的小几上却有一锭十两纹银。
显而易见,桃悦已经走了。
晌午时分,她已走出了几十里路。
这时,日头高升,灼热的阳光晒的人不住的流汗,她就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喝水歇脚。忽地,一辆马车轱辘辘驶来,风吹开了车厢上的布幔,桃悦眼见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从自己面前经过,但见她云鬓低垂,乌发如墨,瓜子脸上一双美目水波盈盈,似嗔非嗔,真是好一个娇柔妩媚的美人!
桃悦好色的毛病犯了。她“噌”地站了起来,目光随着车厢转动,不禁暗自赞叹,“这乡野之间竟有如此风情的女子。”
一时叹罢,那马车也远了。
桃悦怅然若失了半晌,也只好继续出发。她蹦蹦跳跳,边走边玩,一会儿拔根草叼在嘴里,一会儿又摘朵野花别在耳朵上,看见只蝴蝶也要追上好久,这样晃晃悠悠的终于在夕阳西沉时赶到了半山腰的破屋。
破屋并没有真的很破,只是常年无人居住,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败。据说这里原是一个老猎人的住所,他无儿无女,常年独自住在这里,以打猎为生,后来年纪渐大,老死在这里了。民间传说,老死的人是喜丧,所以一开始这间屋子还经常有上山打猎的人来歇歇脚,但自从有刘县的男子横死在这,猎人们都觉得晦气,便再也不来了。
桃悦是个洒脱的人,丝毫不在意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儿,是以今夜她便打算在这儿休息了。
夜间的山林时常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一会儿是风吹树动,一会儿是鸦啼狼嚎,在这样的声音中突然多个女声便显得格外阴森莫测。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
桃悦正在睡梦中,就被这样一个娇柔的女声惊醒了。她卧在床上一动不动,又仔细听了听,终于确定门外有“人”。
“咚咚……”
敲门声又清晰地传进耳里。桃悦趴在床上想:“好吧,是人是鬼让我来会会你!”
她起身站在门后,屏住呼吸,在下一次敲门声响起时,“唰”地拉开了门。
漆黑的夜里,树影婆娑,方圆几里杳无人烟。
此刻,破屋门外却站着个女人,她好似未料到里边的人会把门会突然打开,吓得微张着红唇,眼中水雾弥漫,端的是我见犹怜!待她看清屋内的桃悦,才沉了肩放松下来,轻轻的话儿从樱桃小口中吐出:“公子,小女子和家人走散了,见这屋子有光,便冒昧打搅,还请公子行个方便!”说着,对着桃悦盈盈一拜。
桃悦呆愣愣地堵在门口,瞧着这个天仙儿一样的美人,忽地冒出一句:“狐仙姐姐?”
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又好像觉得这动作神态甚是不雅,便忙用一侧宽大的衣袖掩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她娇娇柔柔地道:“公子可真会说笑,人家可是真真正正的人!”
桃悦回过神来,好不尴尬,遂侧身让开,像个真正的公子般弯腰一揖,说道:“小姐见谅!夜寒露重,快请进,快请进!”
那女子面容娇媚,体态婀娜,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桃悦站在门口不觉间竟又痴了,那女子回头一看,便抿着嘴角笑嗔着道:“呆子!进来呀!”
桃悦回过神来,傻笑了两声,关了房门,也走了进来。她站在离那女子三尺远的地方,手足无措地道:“姑娘真是好容貌,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公子!女儿家的姓名岂能随便相告!”
桃悦被不轻不重地斥了句,霎时面红耳赤。她仿着戏台子上的书生模样,再向那女子作揖,“是小生唐突了!”说罢,她又退了两步,低着头,垂着眼,指着床道:“今夜请姑娘在此委屈一晚。”
那女子斜着眼打量了桃悦一番,见她一副端端君子的模样,心下一动,越发的媚眼如丝。她看了看窄小的木板床,似有为难,便微微低了头,露出一段洁白的后颈,轻声细语地说:“那公子你呢?”
“我自然是在此处了!”桃悦指了指地上靠近炉子的一处。
那女子仿若大喜,她对着桃悦盈盈一拜,说道:“多谢公子!”便走到床边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这女子瞧着一副良家妇女模样,内里确是个放荡性子。她一闭眼,脑中便都是桃悦的眉清目秀,姿容英发,心下更是如痴如醉,熬不过那般滋味。她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弄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她软软地道:“公子,人家好冷啊!”
桃悦躺在地上,闻言尴尬地咳了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女子久久不闻回声,便支起了身子,一眼就瞧见桃悦涨红了的脸,她心下暗喜,更觉桃悦单纯,便道:“公子,你抱着人家吧!”这一句话硬是被她用娇柔的嗓音拐出了山路十八弯儿。
桃悦闭着眼睛,激灵灵打了个颤儿,结结巴巴地道:“这……不好吧!”
那女子微微一笑,卷起垂落胸前的一缕发丝,玩味了一下美少年的羞涩,觉得其乐无穷啊!她顿时恨不能把这猎物立刻捕捉到手。
她悄悄走下了床,莲步轻移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待桃悦反应过来时,已被那女子一把抱住了,“公子,人家好冷啊!”她边说边把自己的红唇往桃悦嘴上凑。
桃悦顿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抱着女子噌地翻了个身,猴儿急似的把她压在身下。
那女子却觉得终于撩拨的桃悦起了性子,撅着红唇道:“公子,温柔些啊!”
桃悦邪邪一笑,仅用一只手便钳住了那女子两只洁白纤细的手腕。她把那两只腕子固定在女子头顶上,一张嘴贴着那女子的耳朵说:“姑娘真是好生热情啊!”
那女子一双眼睛半睁半闭,樱桃小嘴嘤咛一声,微微挺起身子迎向了桃悦的另一只手。
桃悦另一只手正毫不客气地顺着女子玲珑的曲线摸向腰间,五指灵活地解了她的腰带,眨眼便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那女子的双手上。
她笑眯眯地从那女子身上站了起来。
那女子仍兀自躺在地上扭着身子,装作害羞地道:“公子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