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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浅处不胜舟 第11章 第 11 章

作者:月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23:03:28 来源:文学城

唐沁林微微惊讶道:“柳相也不过四十吧?”

“哎,辈分嘛,正常。”晏将行跟着前边领路的人马,调转方向,又甩了一鞭,“柳江和柳莱都算是柳家的旁枝,柳家嫡系一脉如今就剩下宫里的德妃娘娘,子嗣血脉归于皇家了。”

坐在车里安静听着的景弛,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必然直打七寸,“你为什么那么清楚?”

晏将行巍然不动,打哈哈说:“我此次来协助二位大人,不就是帮忙厘清其中关系么?”

唐沁林和景弛并不知道这个“溪月”是什么身份,上头只说是宫里来的,协助办案,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内侍,看气质也不像是侍卫。

所幸他们之间的猜疑没持续多久,宿县柳氏的府邸出现在街道尽头。

“唷,挺气派啊?”

远远望去,府门耸立,门上嵌着三对狮首衔铜环的铺首,门楣上方高悬着一块金色匾额,“柳府”二字刚劲有力。

但甫一进门,从青石甬道旁长久未修剪的树木和破损的墙瓦可知,宿县柳府只剩下表面风光。

晏将行压低声音同她们说:“据说宿县这里的柳府是柳家祖宅,是弘安年间成帝下旨敕造。柳家祖上也算是为虞国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怎么如今混成这样?”

走在前头的柳莱估计是听见了,回头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一路穿过侧廊来到后院,这里的景色更加凄惨些。明明正是花草开遍的季节,院子里的草木却长得稀稀落落,假山池水也早就变为了一滩死水,青苔遍布,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倒是有一块花田被垦开了,错落有致地种着蔬菜。

柳莱指了指菜畦边缘,那里有一片明显被压过的痕迹,说:“那处便是我妻身亡的地方。”

景弛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因为过去的时间有半月之久,三日前还下过雨,没留下什么线索。景弛朝他们摇头。

唐沁林问柳莱:“你的儿子也是在此处身亡的?”

他们被引向偏厅,有侍从答话:“我发现小少爷的时候,他躺在这处门槛边。”

“怎么倒的?朝内还是朝外?俯身还是仰身?”

那个侍从演示了一遍,头朝屋内仰躺在地,“就是这样。”

唐沁林还记得那张“废纸”上记录的内容,“两人心脏处各中一刀,凶器呢?”

侍从连忙摇头,“我们找到夫人少爷的时候他们已经……他们胸口流了很多血,之后县令大人吩咐我们仔细找过,除了厨房用的刀和一些剪子,府里没有符合的尖利器物。”

“你见过那刀伤?”

一旁的侍女弱弱举起手说:“我见过。”

一时间众人都看着她,她有些局促道:“夫人下葬前是我看着殓师整理的装着,那处刀伤,是一个尖,不长。”她拿手指比了一下。

“劳烦你画出来。”景弛跟她一起去拿笔墨。

唐沁林对柳莱说:“接下来我还要单独问府中侍从们一些话。”

柳莱跟她对峙,几个眨眼之后,吩咐侍从带她去书房,“替大人准备纸笔,让下人们都过去,等着挨个回话。”说罢就由侍从扶着,一瘸一拐地要离开。

晏将行将他拦了一下,“敢问阁下的腿是在哪处摔的?”

柳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台阶上。”

“哦?是哪里的台阶?这里的?”

“当日仓促,忘记在哪儿摔了!”

晏将行见此,微笑着放他离开。

“怎么?”唐沁林凑过来,“觉得他的腿伤有古怪?”

“那倒不是。”晏将行抹了一下鼻尖,好笑道:“你怎么总问我?我先前没有查过案,完全是门外汉,你才是拿手此事之人。”

侍女来请唐沁林去书房,晏将行表示自己就不去了,“我四处转转。”

柳府下人现在都在书房,柳莱也不知躲去哪里了,没人限制晏将行的活动。

柳府中宅院颇多,但是不少屋子从外面看就知道里面没人住,不仅窗户纸漏风,推门进去迎面就是一层灰。晏将行拿手在鼻子前扇风,走过一道曲折的回廊,一时间不知道踏进了哪方小院。

正要折回去,却听见围墙外一声惊呼,而后是一道落水声。

晏将行找准墙边粗壮些的香樟树,一个飞身踩着枝干攀到墙外,果然见不远处的窄河上有个正在扑腾的身影,对面堤岸边还站着一个无动于衷的人。

晏将行暗骂一声,立即解了外袍跳下水去,往前奋力游动……

晏将行站了起来,低头一看,那河水方没过他的腰线。

“……”

楼悠舟本来还因为往日风流债蛮不讲理且以死相逼而厌烦着。他站在堤岸边,看着河中挣扎的女子,心中毫无波澜。然而,在转眼看到对岸有个二货当了真,要来救他的风流债,并且发现这个二货竟然是堂堂宁王殿下,他郁闷了半天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晏将行淌水过来,拉起还在奋力扑水的女子,一脸木然地跟楼悠舟对视,问:“怎么?你们的情趣吗?”

楼悠舟俯下身,笑眯眯的,答非所问:“宁王殿下好雅兴,来郊游玩水啊?”

晏将行不理他,将那女子强硬地拽上桥堤。她挣开晏将行,不由分说地跪在楼悠舟身前,死死拽住他的衣袍,哭诉道:“奴心里从来都只有公子!求公子不要抛下我……”

楼悠舟鲜少有面无表情的时候,因他眼尾长,俯视别人的时候更加冷若冰霜,“你应该知道,我不喜过多纠缠。”

那女子默然半晌,又听他淡漠道:“以后不要再来见我。”她颓坐在地,彻底断了心念,失魂落魄地走了。

晏将行看着日光下有些浑浊的河水,正想着要不要淌水回去,身上却轻轻罩下一身略带暖意的衣袍。

“发什么呆?”楼悠舟替他将外袍拢了拢。

晏将行无言地看着他,刁钻地问道:“那女子方才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关照。”说罢就要把衣服掀了。

楼悠舟按住他的手,“这个天落水不会着凉,若真得了病,长个教训将我忘了也好。”

晏将行冷冷评价:“荒唐。”

楼悠舟揽着他往岸上走,闻言顿时作出一派委屈的样子,“你莫不是冤枉我了?”看见晏将行冷漠的表情,“真冤枉我了?苍天可鉴!我与那女子不过见过一面,帮她赎身的是一介书生,散尽家财,可那女子背弃诺言就罢了,还执迷不悟,偏要追着我跑。我躲不过出了京都,谁想到她能一路跟到这儿,方才还以死相逼要我收留她,我实在受不了了才让她走的……哎?你往哪里去?”

晏将行甩开他的手臂,沿着河道往前走,楼悠舟连忙追上,“你在生哪门子的气?我可没做错什么。”他伸手抓住晏将行的手腕。

晏将行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一字一句道:“我,不喜,过、多、纠、缠。”

楼悠舟看着他的背影,原地发楞,叉腰仰头望天,然后被气笑了。

唐沁林正在书房门前与景弛说着话,看见晏将行**地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两件干净的外袍,问他:“你去哪儿了?弄成这样。”

“一言难尽。”晏将行神情疲惫。

他本想顺着河道找桥过河,走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见,干脆又淌了一遍水,回去捡自己落下的外袍的时候,楼悠舟还站在河对岸挑衅他,真是受够了!

“你们这儿……”晏将行想询问案情,见柳府侍从走过来,对他们说:“老爷说今天有些晚了,三位大人可暂居府上,已经帮大人们整理出了住处,请大人们随小人来。”

“有劳。”唐沁林看了一眼晏将行,“顺便帮他准备热水。”侍从会意。

吃过晚膳,晏将行让她们两个去自己屋里,景弛说:“还是得验尸。”

唐沁林点点头,“线索太少了,柳府侍从大多支支吾吾,显然是被吩咐过。不过听一个侍女说,命案发生后,有几个下人被遣回了家,我已经飞鸽让人去查了。”

房里沉默一阵,晏将行抱起手臂说:“先睡觉。”

“这么早?”唐沁林看看外面的天,酉时刚过。

“因为我们要早起。子时三刻,来我房外。”晏将行笑了笑,他白天在外面乱逛也不算全无收获,“饼摊的王大爷告诉我,柳氏祖坟就在宿县南山。”

景弛听完眼睛立刻亮了,唐沁林考虑得更多一些:“我们自己去挖坟?铲子呢?”

晏将行自然考虑到这点,“我藏在院墙外了,这里有一道矮墙,格外好翻……”

三人约定好,子时三刻一到,摸黑悄悄出了房间。

今夜月黑风高,正适合“团伙作案”。

晏将行用气声说:“我先上去,你们看我的动作,踩着枝干攀上去。”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轻声落在地上,往前一看,一道人影杵在他身前,正直勾勾盯着他。

惊骇之感一瞬间没过头顶,晏将行抬手劈出去,被轻巧接住。对方凑近脸,“是我。”

晏将行把手抽出来,退后一步,离这位“祖宗”远远的,“怎么又是你?”

很显然,楼悠舟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今夜月黑风高,正适合“入室行窃”。

听见晏将行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墙上又蹦下来两个姑娘,楼悠舟的笑意凝在嘴角,一挑眉,“看来还是在下鄙陋,竟没想到宁……”

晏将行一个箭步上去,赶紧捂了他的嘴,“别说话。”楼悠舟立刻会意,笑眼弯弯地“唔”了两声。

晏将行松开手,对身后的两人说:“没事,他是自己人。我们走。”

唐沁林多看了楼悠舟两眼,拉着景弛跟在晏将行身后。楼悠舟也跟了上来,慢悠悠地边跑边说话,气息完全不乱,“去哪儿?怎么不说话?不是说我是‘自己人’?‘自己人’也不能说?”

晏将行在黑暗里瞪他一眼,声音听起来有些恼,“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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