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苏虹爬起来落荒而逃,叶苗苗都快笑破肚子了。
陶酥赶紧把她拉进来,“怎么回事?你没动手吧?”
叶苗苗连连摇手,“真的不关我事,她走的太快了,嗯,左腿绊到右腿,然后摔倒了!”
宋可可拍着胸口,“都快吓死我了,太吓人了,苗苗姐,你不早点来。”
“她怎么回事,吃什么亏了,那脸色!啧啧!”
宋可可渐渐缓过来,兴奋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苗苗听的热血沸腾,大呼过瘾,非要去找监控看一遍回放。
陶酥任由她俩折腾,自己喝了点水压惊,其实她也是害怕的,真要打起来,眼前亏是吃定了。
叶苗苗拍着陶酥肩膀,“陶酥,你太争气了!太厉害了!”
陶酥苦笑,指了指关门的药店,“真要争气的话就好了。”
事实证明,不是陶酥悲观,确实生意难做。
虽然长寿堂栽了个跟头,但是大盘稳稳的,这点小打小闹根本伤不了元气,人家依旧顾客盈门。
反而是陶酥的家门口,虽然过了风头,逐渐有人来店里,但却是大不如前。
月底盘算,只赚出来宋可可的工资。
陶酥把钱直接转给她,但宋可可打死不要,折腾了几个来回,干脆还是按照老办法,每人一份。
晚上火锅吃不起,叫了三份麻辣烫回来庆祝。
嗯,其实也还不错!
人嘛,要学会安慰自己。
否则,人生那么苦,要怎么过活啊。
觉得人生很苦的,还有谢临渊。
他陪人打完高尔夫,就杵着杆子,站在那里发呆。
“哥,哥!”
有高尔夫球车开过来,后座上坐着两个人,都穿着米色的运动套装,一个冲他挥舞球杆,一个则乖巧的坐在旁边。
谢临渊叹了口气,就看见那人已经从车上跳下,像个猴子般蹿过来。
这么傻乎乎的有钱人,除了徐博文,申城不好再找第二个了。
“哥,这么巧啊,你和谁打球呢?”
谢临渊指了指不远处。
人影早就看不见了,徐博文乱猜,“那个宋局长。”
谢临渊叹气,“你见过人家哪个公职人员来这里打球,中极医药的董事长。”
徐博文一愣,“你俩不得是死对头吗,怎么还谈上事情了。”
他知道谢临渊的球技一流,要谈正经事的时候,就会约来打高尔夫,两不耽误。
“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谢临渊把球杆递给球童,抬步就走。
徐博文扛着球杆追上来,“我是你的朋友,永远的朋友。”
谢临渊拍拍他肩膀,笑了笑。
虽然在笑,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开心。
徐博文跟上他的脚步,刚才和他坐在一起的人也跟了上来。
谢临渊看了那人一眼,却没开口。
徐博文举起球杆,对着地上的球一杆击出去,只听砰的一声响,他手上似乎扔出去了块东西。
“Alex,我的手表丢了,麻烦你帮我捡一下。”徐博文对身后的人说。
Alex看起来很听话,什么也没问,就去找“手表”了。
打发走身后人,徐博文跟着谢临渊往和球相反的方向走。
“哥,我有事和你说。”徐博文难得正经。
“说这个Alex?还是你的手表?”
“嗨!”徐博文自嘲,“这能算件事吗?是谢林川。”
谢临渊皱眉,“他怎么了?”
徐博文叹道:“他不是在做电商嘛,最近总是和我过不去。”
“哦?”
“我卖哪个品牌,他就去跟进哪个,然后搞各种小手段压价格,非要比我低上一点。”
“我拉黑的瞧不上的,他也去做,背后捅刀子说坏话。”
“最近,还在直播间里说我和那些小明星。”徐博文越说越气,手上球杆扔出去,“你管不管?”
谢临渊指指那个仍在草地上找手表的,“他说的似乎都是真的。”
“我!”徐博文气结,“你,我不是向来如此吗,做生意就好好竞争,非要用这些手段。我也不是不能用,这不还顾念着两家情分。”
谢临渊帮徐博文捡起球杆,“生意场上,哪有什么情分?”
徐博文恼了,“你帮他不帮我?他是你亲弟弟,我不是!”
谢临渊却突然顿住了,隔了好一会才道:“还是那句话,生意场上没有情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难道谢林川就没有把柄在你手里。”
听谢临渊还帮自己,徐博文转怒为喜,“当然有,这个小破孩。”
“小破孩来了!”谢临渊指指前面。
徐博文本以为他开玩笑,没想到定睛一看,对面的高尔夫球车里当真坐着谢林川。
谢林川染黑了头发,穿黑色运动装,看见谢临渊,也是远远地就打招呼,“大哥!”
谢临渊摆了摆手。
徐博文不是小气人,正要挥手也打个招呼,谁知谢林川冲着他喊了句,“嗨,手下败将!”
徐博文这个气啊,抢过谢临渊手里的球杆,对着高尔夫球车就挥过去。
“哈哈。”谢林川反而越发笑的得意,他指指前面,“大哥,我约了钱董,改天再找你。”
谢临渊嗯了一声,“爷爷喊你回家吃饭。”
谢林川只丢下句好的,便掉头走了。
徐博文自己去捡起球杆,“这小子太张狂了,小时候还挺可爱的。”
“我也有很久不见他了。”谢临渊叹道:“人总是会变的。”
“哥,既然你开口,我可就不客气了,反正我的公司你也有股份的。”
谢临渊失笑,“他的公司也有我的股份。”
徐博文却笑不出来,他仔细检查完自己的宝贝专属球杆,很小声的问道:“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谢临渊假装听不懂。
“我都看见了。”徐博文指着谢林川背影,“什么钱董啊,是你的老部下孙副总,怎么回事,被策反了?”
“虽然说光正医药也是个金母鸡,但是下蛋慢啊,你怎么守在那里不回来了?”
“我听董事会的苗头,可是对你很不利,你们家老爷子怎么想的啊。”
“你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给集团赚了多少钱,铺了多少路,谁不知道申城鼎力的大公子啊!”
“连我们家老头都说,下辈子一定要生个谢临渊这样的孝子贤孙,怎么这个不成器的一回来,风向就变了。”
“你也说点好听的,别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那不还是你老子嘛,撒撒娇,别叫人家吹了枕头风。”
徐博文这一顿婆婆妈妈,听的谢临渊哭笑不得,“你这个操心的劲头,用在对付谢林川身上,肯定能赢。”
“我说认真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除了光正医药,你可什么都没撇下。”
谢临渊如实回答,“你所看到的,就是全部。”
“什么意思?”
“我手上确实只剩下光正医药了,或许,连光正医药都不是我的,我和你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架空你,要做掉你?”徐博文大惊,“你这!也没有这么偏心的啊。”
谢临渊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小徐,不用为我担心。”
徐博文急的都要跳起来了,大家族这种倾轧他见多了,谢临渊一贯强势,如今落了下风,他看不过眼。
“这么多年,还没人能算计的了我,也没人能从我手下占到便宜。”谢临渊仰头看向不远处的夕阳,极为自负。
“我不争的东西,说明我不稀罕!”
这句话倒是说的不错,这世上,能让谢临渊看上眼的东西不多了。
能让他去争一争的,或许只有鼎力集团总裁的位置了。
从前谢临渊像一根紧绷的弦,如今的他,徐博文经常感觉他似乎是在过退休生活。
虽然忙碌,但却安逸。
徐博文还是忍不住多嘴,“我听说,那个顾姐姐,好像,好像和谢林川走得很近。”
“徐博文!”谢临渊指指后方,“你的手表还没找到?”
徐博文知道这是警告的意思,随即笑道:“找不到买一块送给他就是了。”
“行了,去陪你的小明星吧。别总胡乱打听不要紧的事。”谢临渊打算回去了,招手叫高尔夫球车过来。
等谢临渊坐上车,徐博文却又突然跑过来,扒在车前说道:“我听说嫂子开了家药店。”
“她的事,你少打听!”谢临渊有些不耐烦,显然不想别人插手陶酥的事情。
“啧啧,前两天,我和那个贾局长吃饭,无意中听人提起嫂子的事,说是违规被罚了。”
谢临渊一愣,自从家门口药房步入正轨,他便严令张翼不许再去监视打听,因此并不知道这件事。
“怎么回事?”谢临渊对自己的事不上心,听见陶酥有事,却立刻紧张起来。
徐博文所知不多,简单的说了两句,“我听说那个苏虹很有背景,别的无所谓,就怕她对嫂子不利。”
谢临渊立刻打电话开始调查这个人,他神色凝重,仿佛在处理。
“哥,要不我找人把她那破药店给拆了?”
“不用!”
“那你打电话干什么?”
“我只要保证陶酥的安全,其它的事情,交给她,她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