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陈挽,我们俩一个班唉。”
今天高二上学期第一天开学放学,陈挽一个人默默收拾完书包,背上往班门口刚走,就看到一个女孩拉住她。
是以前三班的女生,短头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陈挽眼睛瞪大,才发现,反手也拉住她,不好意思地回头看看,笑说:“真的,你坐哪,我没看见你。”
——看见你要跟你坐的意思。
陈挽和她不大熟,但必要的礼貌客套是要有的。
哪怕她拒绝陈挽。
她又看了看陈挽,舔舔嘴唇,陈挽才发现她也怕自己冷漠,表情不好。
“哎呀,我也是下午才发现你的。”张瑶瑶说,拉着她出班上,问她同桌好吗。
这是重点班了,她感觉自己分数线擦进来的,她都意想不到。
就下半年突然开窍学好了。
陈挽在她们三班一直前三名,夸张点,就没在第一名下来过,数学一般是她们的缺点,陈挽数学力压班上老班喜欢的那几个孩子,一百五十分的卷子能考一百四五,简直魔鬼。
高一排到年级前五。
平时不爱说话,家境不好。在她伯伯家住的,她堂妹来过一次,说她要吃药。
大概有点精神方面的问题。
张瑶瑶虽和大家感觉都没事,但感觉一般是陈挽自主疏远他们。
陈挽说你很好啊,只要努力会发现那些也没有特别难。
张瑶瑶下意识想反驳!
想想自己努力的那些,又觉得只要投入进去,就真没什么难的……
她套着陈挽的胳膊,问她高二课本预习了吗?怎么预习的?
她暑假也预了预习,她爸妈带她找老师了。
吧啦吧啦。陈挽说:“我去网吧听网课。”
张瑶瑶一顿,“好听吗?”
“还可以。”
陈挽比张瑶瑶高半个头,微低着头跟她说:“听不懂就死听,投入进去。”
张瑶瑶:“……”
张瑶瑶好像听她在以前也讲过。
老师让她分享学习经验,她以为说着玩的呢,现在一听他妈她屠龙宝刀可能就这个。
“就,死听,听不进去怎么办呢?”张瑶瑶问:“你怎么保持住死听的方法的?”
张瑶瑶怕她来句:听不死就往死里听。
但陈挽不仅学习好,长得也好的头发乌黑,一张明白干净的脸,“问自己一百遍想不想好了。”
陈挽不该和张瑶瑶慢吞吞聊这么多,可陈挽又想无所谓。
跟张瑶瑶在学校门口分开。
陈挽看了看手表,往东边的方向极速跑起来,看看公交站表,来不及了,干脆用江雨然不要的电话手表扫一个自行车到江雨然那的学校。
江父一直想让江雨然上她的这个学校。
陈挽为此内耗很久很久,因为江雨然的成绩也不差。
后来江雨然中考,差了十几分和她的三中失之交臂,去了隔壁也很有名的一中,陈挽才觉得自己心彻底放下来。
江雨然第一天上学让陈挽来接。
两校之间隔了二十几分钟。
陈挽蹬了三十多分钟的车才到。
天热的她一脸汗,后背汗湿的能拧出水来,江雨然忽然也就犟种的就背着书包在学校门口等。
她蹲着,西边大批的橙黄色霞光将将披到她的脚边,她眼睛黑黝黝的,审望着陈挽不作声。
“……”
陈挽喘了两下,感觉自己很狼狈恶心地在她旁边放下车,把无时无刻不在计时的自行车先停下。
自行车响了一声关好。
陈挽从自己刚发新书的十几斤重的书包里拿出一张纸擦手,她边走边闻到自己的臭汗。
江雨然起身,把手里的水杯砸到她的身上!
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黑着脸拿出手机打车。
陈挽跟在她身后。
车到了。
江雨然上车,看也不看她的门啪的一声关上。
陈挽抹把脸,很多汗忍不住往下流。
陈挽很晚才回家。
在门口旁的鞋架上换鞋,江雨然坐在狭小,整个屋子在北的方向的昏暗屋子里还在哭。
她妈在她旁边。
她俩一起仇恶瞪着陈挽。
江雨然说:“爸!就是她把我丢在学校门口四十多分钟,我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陈挽学校离她学校坐公交都要二十多分钟,除非打车。
不说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又怎么了,怎么表明她在自己学校就没有老师拖堂,马不停蹄去接她的。
江父,陈挽的二伯,头都大了的躲在厨房不出来。
江母:“陈挽把妹妹丢在那那么久,今天少吃一碗饭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