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宋文瑾房间内,他提笔在纸上写下青青和子衿的信息。
下午的时候,宋文瑾让白泽找借口,收买了排在青青身后的一个剑客,说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让他替自己打听一下青青的信息。
那剑客一副了然的模样,很快把听到的信息告诉了白泽。
冯青青,年十七,豫州人士。
而那个叫做子衿的男人,下午的时候不知去了哪里,英雄城人员混杂,宋文瑾现在只有两个随从,便没能跟上,所以他去了哪里,宋文瑾不知道。
但是宋文瑾能确定,他没有去排队领牌子,所以宋文瑾不知道他的来历。
白鹰摆好碗筷,来到宋文瑾身边请他用晚膳,见到桌上信息,开口询问:“公子,为什么一定怀疑这两个人?万一鬼面人的弟子并不出现,而就选择暗中相助,然后故意这么说,就为了让公子对遇到的人心存怀疑呢?”
宋文瑾也想过这个猜测,但是鬼面人要《九玄录》下卷,就一定会派人来接近他。
若仅仅只是暗中相助,那武功得要多高,才能在高手如云的英雄城暗中来往,探查他藏下卷的地方。
所以宋文瑾觉得,这个人一定会露面,然后以一个普通的人身份出现。
“短短几日,我们就见了三次,你觉得天下间会有这么巧的事?”宋文瑾道:“白日我们遇袭,他们不就正好出现,救了我们吗?”
说罢,宋文瑾将纸放在蜡烛之上点燃,将其燃尽。
“那公子觉得,这两个人谁更可疑?”
宋文瑾转身,将晚膳先摆在了两个灵位前,随后又点了一柱清香敬拜。
“说说你的想法,你认为谁更可疑?”
白鹰微微蹙眉,脑中将二人回忆仔细回忆了一番,随后小心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属下觉得,那个叫做子衿的男人更可疑。先是隐藏自己的功夫,再是不敢透漏自己的身份,听说下午时刻,他和青青姑娘似乎起过争执,随后就一直不见人。说不定就是在借机不去排队领牌子,也就不用报上身份。而且......”
宋文瑾问:“而且什么?”
毕竟只打过几次照面,不是很熟,所以白鹰所言也不是特别肯定,带着犹豫道:“而且,属下看他们二人,不像表兄妹。”
宋文瑾将香插在香炉,又对着亡夫亡母的灵位拜了拜。白鹰站在宋文瑾身后,也一同行礼。
“为什么这么觉得?”
“那天我们在巷子遇袭,在黑衣人被打退之后,我们也离开,公子和白泽先走一步,为防被跟踪,属下断后,当时听见一些他们的谈话内容。因为不敢逗留太久,所以没听多少,但是听青青姑娘所言,那个叫子衿的男人,似乎是个和尚。当然也可能是表兄妹,出家当和尚也是说得通。但是当时他们说话的语气,完全不是表兄妹的样子。天域宫是江湖魔教,教徒定是形形色色,所以属下猜测天域宫有杀心重的和尚也不奇怪。子衿是和尚,却俗装打扮,又隐藏武功隐藏身份,现在又不去领牌子报身份,不是心虚可疑是什么?”
宋文瑾听完白鹰的话,并没有马上反驳,也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在沉默片刻后,又另外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这次追杀我们的人,会是谁?”
白鹰跟随宋文瑾多年,对于宋文瑾不断跳跃的想法也习惯了,他思考后回答:“玉鼎门得到《九玄录》一事,各大门派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实则早有耳闻,所以任何门派都可能派人刺杀。最有可能的就是归一派。”
说话间,白鹰握剑的手也紧了紧。
宋文瑾看着香上慢慢升起的烟,面无表情地开口:“如果真的是归一派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不可能只派四个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天域宫派来,故意在我们面前演的一场戏,让冯青青和子衿正好与我们接触。”
白鹰是没想那么多的,但是听完宋文瑾的话,觉得不无道理。
宋文瑾现在只有两个护卫,正好怀疑的对象也有两个。就算冯青青和子衿分开,他们也可以一人监视一个。
可是现在他们二人起争执分散了,便只能分别监视。而宋文瑾内伤未愈,单独留他一人,白鹰和白泽又不放心。
既然现在更怀疑那个叫子衿的男人,便去寻找他的踪迹便是。
“属下现在就去告诉白泽,不必看着冯青青,去找那个叫子衿的男人。”
白鹰正准备出门,却被宋文瑾抬手阻止。
“不必!”
白鹰不解:“公子?”
宋文瑾这才缓缓转身道:“不必在意那个男人,有时候越是可疑的人,就越可能是个烟雾弹,反而看上去单纯无辜的人,才是背后真正的藏镜人。所以,继续盯着冯青青便是。”
白鹰不知道宋文瑾怀疑分冯青青的依据是什么,但是既然宋文瑾开口,白鹰自然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