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之收拾旧山河 第4章 都督职，社稷事

一行人今日出巡本无急事，故并未行出太远，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策马而回。卢凌风一马当先，裴喜君和樱桃被随从簇拥着紧随其后。

“老师，您回来了。怎么不见小郎君和小娘子”瞧见卢凌风到了刺史府门前，本在门前来回踱步的青年男子迎了上去，一边扶卢凌风下马，一边招呼其他人过来将马牵回马厩。

“他们乘车在后面慢行。人在何处？”卢凌风对着青年点了点头，轻声问道，“来的是谁？”，话音未毕便抬脚向前院走去，示意青年跟上。

“人在正厅，有太白陪着，老师不必担心。太白说来人他曾在长安见过，一位是杨相之子，另一位似是高内侍义子。只是不知为何而来。”说话间二人已行至正厅门口，卢凌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然后对衣冠稍作整理便迈步入内。

“卢公回来了，这二位便是长安来的天使，杨侍郎和高内侍。”厅内陪坐的男子见卢凌风进屋，忙站起来为他引荐。其余二人亦口称卢公，上前见礼。

几人寒暄间，府内侍从已将香案摆设完毕，厅内众人忙正了神色。高内侍自袖中取出圣旨，卢凌风等人见此皆跪下接旨，只听得其中先是说卢凌风自天后朝便陪伴圣驾，然后历数唐隆、先天年间从龙之绩，接着赞扬其自开元年间辗转七州政绩斐然，最后晋益州大都督，兼益州刺史如故。

宣旨既毕，众人舞拜叩谢圣恩，高杨二人自被引去休息不提。

天使离去，刺史府众官员上前齐声道贺。但见卢凌风神色如常，眉眼间并无喜色，反而有一抹忧色，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见屋内只剩下了自己、卢凌风和其学生祝昭，李太白神情悲痛，叹了口气，方颤声道：“想必卢公有所预料，前线战事不利，如今潼关已失，我大唐危矣！”

听闻此言，祝昭大惊，“怎会如此？哥舒翰几十万大军，怎会被叛军攻破潼关！”

李太白摇了摇头道“具体战况我亦不知，此消息是方才卢公未回时，高内侍所说，想来应不是虚言。”

只见卢凌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却停了动作，缓了一缓，安排其余二人各自去忙，回了内院。

见他进来，本在等去打探圣旨内容的小厮回禀消息的裴喜君和褚樱桃二人忙问他长安来人所为何事。

“天子晋我为益州大都督，兼任益州刺史。”卢回答道。

这本是好事，但听他语气沉重，面无喜色，褚樱桃猜其内必有缘故，却不好再问，便借口去查看落后一步回城的两个小家伙是否回来离开了。

裴喜君看出他情绪不佳，故作轻松与他调笑“我们中郎将果然不愧是狄公弟子，六十岁的大都督依旧丰神俊朗”。

“他能予我军权，可见局势当真危如累卵，否则何至于此。他们离京时潼关已失守。” 卢凌风苦笑着说，“我一生为自己无缘征战沙场而深感遗憾，可如今终于夙愿得偿，却又不知这个得偿可是我愿。这个时点，他如此旨意，我又怎能猜不出他的用意呢，恐怕他已有弃长安奔巴蜀之意。当年西行，我曾言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可……”

裴喜君不忍见他如此痛苦，走到他旁边，轻轻扶着他到桌前坐下，揽着使他靠在自己胸前，却并不打断他。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一生追求守护大唐百姓，可如今站在我对面的又何尝不是可怜的大唐百姓，被朝廷逼迫、被安史之流哄骗裹挟，这些百姓何其无辜！即便真的荡平叛军，你我多年四处为官，可曾见百姓安乐？况且我已年过六旬，此生可还能看到海内升平，百姓富足安居？”

喜君看他似钻了牛角尖，柔声劝道：“扶摇，你可还记得开元二十五年那年义兄辞官归隐，欲邀你同往时你是如何答的吗？”

“我说，为社稷搏杀，百姓安乐，是我卢凌风毕生所愿，不管千难万险，无悔也。”回忆起当年情景，卢凌风神色也稍变柔和。

“是啊，当年你尚能不惧千难万险重返长安只为喝醒天子以求政治清明，更何况如今？再说你不是时常感叹权柄太小，不足以广庇百姓吗？如今又何惧借天子此机扶摇而起以护更多黎民呢，不管别处如何，你治下之地总归是能给百姓一个安稳和乐的，不是吗？”

“喜君，我明白的，百姓既社稷，我卢凌风为社稷搏杀无悔无惧，我只是……”

“只是同室操戈，你心有不忍。七郎，你观那安史之流可有太宗皇帝那般的明君之像？他们若掌了这天下，哪里还有万民的活路”裴喜君轻轻抚了抚卢凌风的头发，继续说道，“莫不是卢大都督觉得自己廉颇老矣？”

闻她此言，适才还伤感的卢凌风立马侧仰着头佯怒瞪她。

偏这个家伙视若无睹，依旧说个不停：“想高宗朝刘仁轨花甲古稀之年尚能征战百济新罗，我夫年富力强，雄风不减当年，年过六旬又如何？”

“哼，还用你说”卢凌风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红着耳朵转过头去，嘟囔道。

二人正欲就这个话题好生掰扯一番，却听门外侍女传话说高内侍求见。

无奖问答：

1、小卢突然站起来是想到了什么？

2、开元25年，也就是前文李三说小卢特意回京骂他那年，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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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都督职，社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