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辞月 第31章 重逢

和宋淮辞并肩在走廊缓慢的走着，沈棠溪抬头看了一眼他，倒着走路笑问道：“宋淮辞，你一会还有课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颇有些深沉，缓缓道：“没有课了，你说的玩玩我愿意奉陪。”

她的余光看向他袖口内别着的卡片，穿过他的手掌摸到了那张卡，说道：“你还是有这个习惯吗？”

那是上学时候的习惯，他总是喜欢将课程表缩印在衬衫袖口内侧。

那张卡片上写的分明是有课程安排的。

她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道：“旷课可不好吧，现在也不是学生了，没想到你也会旷课。”，话里多少有点挖苦他的意思，以前做学生的时候他从不旷课，现在做老师却旷课，哪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偶尔还是可以请假的，一个月可以有一次。”，他看着她认真道，手臂微微准备着，似乎怕她的走路方式容易摔倒。

“我全年无休，很少会用。”，他又解释道，似乎是不想引起他的误会。

“我能去你家里坐坐吗？宋淮辞。”，她的耳环随着走动叮叮当当的响着。

“可以。”，他答应的很轻易，似乎根本就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请求。

“坐我的车吧。”

宋淮辞没有拒绝，跟着沈棠溪上了她的车。

她摘下墨镜，吹着城市里的晚风，按照他上车之前发给她的位置导航，慢慢的车进了一处烟火小巷。

路边灯火如织，像星星一样的小摊一处接着一处。

这里是很普通的居民楼。

跟着他进了房间，沈棠溪看向了房间里面，窗外的夕阳余晖，窗内是一只蓝青色的鹦鹉。

他住的地方空旷，干净，简洁，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沈棠溪却希望这里变的不干净，凌乱，反常。

夜色渐渐暗下来，她坐在沙发上喝着他倒的柠檬水，看着他的侧脸，那张脸太过清贵，有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窗前的白色纱帘微微飘动，一点小雨飘落。

“你会唱歌吗？”，沈棠溪看着窗前的电吉他问道。

“会点。”

他随手拨弄吉他坐在窗前，歌声从抒情到狂热，雨也从小雨变成了暴雨。

曲子配着雨声还有风吹过来的痕迹，乌云密集，像是一次次的潮汐不断间奏海浪。

曲子结束了，他的衣服也微微湿润，他走了回来看向沈棠溪。

雨水顺着脸颊两侧到脖颈再滴落在胸膛上，沈棠溪看着他扫过弦的手指，微微握住，借力起身，用手指勾住他的脖颈，又用另一只手解开了他的领口，在喉结轻轻摩挲，问道：“宋淮辞你做过爱吗？”

宋淮辞抬眼看她，她的脸色微红，对他有种特别的吸引力，他闭上眼睛想了很久很久才拉住她的手腕，手腕的裙袖口是细细的薄纱，他摩挲了片刻恋恋不舍收回手来问道：“你现在要和我做吗？”

他的脑中有些慌乱的轰鸣着。

“刚重逢就这样吗？”，他心脏有些微痛。

沈棠溪皱了皱眉看向他：“怎么呢？不是你说玩什么都可以？”，她的手在他的侧脸摩挲着，缓慢的向下移动，看他喉结微动又停下。

“我们恋爱吧，沈棠溪。”，他低下头来手掌紧紧与她的手交扣，轻声道：“我不想跟你玩玩，我想跟你恋爱，先恋爱再做。”，他的心脏又开始猛烈的跳动。

对她来说自己只是个过客吧，可是她对自己来说呢，他很害怕失去，但又不知道如何才能留住她，难道真的就这样纵容她做的一切吗？

手心上有红光微动，一股红绳悄然悬挂。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是双迷人美丽的眼睛，心还是剧烈的跳动着，过了几分钟，他放弃了挣扎，任由她在身上圈圈点点。

一夜过去，沈棠溪看着身侧的男人有些出神，他的身材也好学识也好实在都非常完美，可得到之后她又开始觉得索然无味了。

起身刚打算离开，被宋淮辞从身后抱住，他身上滚烫的温度随即传递过来。

“要走吗？”

沈棠溪看他，眸子还是写着深沉，这些年他的变化真的很大，她有些不明所以。

“我知道多迂回几次能让你兴趣更浓烈一点，我也知道你很容易对男人丧失兴趣，我更知道你的凉薄和不耐烦，但我爱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

“你想说什么？”，沈棠溪有些无措，无措的原因是想起了一些碎片里的梦，他的声音太像一位故人了。

太相似了。

“棠溪，我很高兴，是失而复得的高兴，你不明白，这一天我等了太久，等到最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望和辛苦。”，他闭上眼，收拾了好一会波澜起伏的情绪才又开口。

“我很无奈，我没什么好办法，我更拿你没办法。”

“下午五点钟之前我只能想到迂回的办法，制造几天新鲜感留住你，可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不会再让你继续这种人生。”

沈棠溪苦笑：“你在说什么？”，笑里是讽刺、心酸、明知不可能而又想要靠近的苦涩。

“我的人生一定是灿烂盛大的，辉煌和晴朗密布照亮，你想改变什么，你又自以为是什么？我们不过睡了一觉，你以为你很懂我吗？”

她的气愤被他尽收眼底，随后听他道：“我就是懂你，我远比你想象中懂你，你真以为我宋淮辞是这样因为一个女人的邀请就轻浮的和对方发生关系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从中学以后，你什么时候再出现过，你那时候总是拒绝我，这么多年没见面首先就接受了床上的关系，你又是什么比我更好的人吗？”

她看着他，从上往下审视着他，居高临下的笑道：“你只是我的玩具而已，你算什么东西，就因为我昨晚玩了你一次你就要自以为是的以为能读懂我吗？真有意思。”

“棠溪，看看那些往事吧。”，他不欲解释，只是扬手，眼前有山川壮丽，星河万里。

沈棠溪的意识被带进了幻境里，记忆席卷过来，当幻境过去，她有些失神。

月色如水，洒落在静谧的庭院中，宋淮辞与沈棠溪相对而立。他们之间的气氛微妙，仿佛一场的暴风雨，只需一个轻微的触碰，便会瞬间爆发。

沈棠溪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宋淮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她的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期待着某个重要的时刻。宋淮辞深深地回望着她，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

终于，他缓缓地低头，轻轻地覆盖住了她的唇瓣。这个吻热烈而克制，仿佛一把火焰，在冰冷的夜空中燃烧。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感到喘不过气来。最后，他们缓缓地分开，彼此凝视着对方，眼中是不同的心思。

幻境里本没有的部分上一世宋淮辞真正的死因是为了沈棠溪的愿望而死。他完成了属于她的任务，成为了一个忠心的好臣子。这些是他本没有展示出来的内容，却也是她因为拥有了三世记忆而额外看见的。

沈棠溪震惊地看着宋淮辞，她从未想过，他竟然为了她，为了她的国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她紧紧地握住宋淮辞的手，声音哽咽：“你等了我多久？”

“大概两千年吧，也不是多么漫长的时间。”

宋淮辞微微一笑，轻轻地说道：“因为我爱你，棠溪。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也愿意支持你，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国。”

宋淮辞轻轻地抚摸着沈棠溪的头发，低声说道：“棠溪，无论生死，我都不会离开你。”

沈棠溪紧紧地抱住宋淮辞，一时之间有些无奈。

那时，命运却并不善待他们。战火蔓延，陷入危机之中。宋淮辞身为忠臣，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战火之中，为了保护沈棠溪，为了保护她的国家，他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牺牲。

沈棠溪泪如雨下，她知道，他为了她，为了谭国付出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