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遥听她讲完,眸光亮了几分。
“若如曦儿所说,此番你一去不过两月有余,就已见过这么多的世情百态,当真是收获不小”
南曦也笑答:
“是呢,尤其是在宫中的这些时日,徒儿当真是开了眼界。”
听她如此道,上遥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还是道:
“只是我听说宫中向来人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还是要小心为上,切忌不要意气用事,你如今年轻,正是最好与人一争高低的时候,凡事定要三思后行,以大局为重。”
南曦知道自己就算已经长大,在师父眼里也永远都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也明白师父是一片好心,便都一一应下了。
师徒俩畅聊到深夜,眼看着黄昏时点着的整只红烛几欲燃尽,上遥才依依不舍的让南曦早些休息,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已年近不惑,至今未嫁,自然也无子无女。她十几年前收南曦为徒,一半是因为故人所托,一半是觉得这孩子有自己有缘。
那时候南曦不过是个尚在襁褓的娃娃,她又当师父又当母亲的将这孩子拉扯大,早就把她当半个徒弟半个女儿来疼爱,这么多年对她事事上心时时在意,饮食起居无微不至,如今南曦一走两月余,上遥自然牵肠挂肚的了不得。
已是子时了,夜空中明月高悬。
南曦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好容易半梦半醒的睡了会,突闻窗外两声清脆的鸟叫,南曦心头一颤,猛然清醒。
天已蒙蒙亮了,一缕晨光透过窗纸直直照进房内,鸟叫声也愈发清脆,好像就在窗前似的。
南曦披衣起身,开门之时一阵冷风吹过,外面好一片银装素裹,正在这时,一只信鸽蹦蹦跳跳的走到了她的脚边,叫声愈发高亢,仿佛刚打了胜仗求主人夸赞似的。
毛色雪白,油光水滑,宫里才有的货色。
南曦心下了然,恐是沈颜这小丫头耐不住寂寞,写信与她,也真是难为她,竟真的找了过来。
她取出信纸,又随手抓了些粟米喂鸽子,鸽子飞了许久早就累了,此时见了吃食自然是大快朵颐。
南曦展开纸张,只见上头写道:
“吾师阿曦,展信安,见字如晤。
师离吾已十日余,倍觉思念,度日如年。
宫内生活虽衣食不缺,终究不如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光快乐,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送到师父手中,也不知师父还有多久能回来,如果师父你能看到,一定要记得阿颜在这里等着你,早些回来陪我。
徒阿颜敬拜”
南曦哑然失笑。
她随手提笔给沈颜回了封信。
“爱徒阿颜,展信舒颜。
我已到离山两日,预计还要十日方能回宫,稍安勿躁,前几天听你说想学习轻功,我已问师父寻了些简单易学的功法,待我回去时亲自传授与你,静候佳音
师,南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