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甯婉被他那句笨蛋气到心头滴血,娇蛮地说她不要呆在这了。
虽然她知道自己很笨,但别人把这话说出来又是另外的滋味了,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是傅砚泽。
是她喜欢的男人!不可以!
傅砚泽心里笑了下,看穿她的小心思,面上不显,风度翩翩地站起来,他背脊挺直,偏偏此时的做派又慵懒,一股子风流倜傥,就这样怜爱地凝视着他有些笨的小女友:
“想去哪?跟你去买花好吗?还是放烟花?兜风?去海洋馆看你的鱼?”
霍甯婉觉得每一个提议都很不错,可看鱼?她的鱼?
她不解地看过去,软声问:“海洋馆哪有我的鱼啊......”
不对,她有什么鱼啊....
“也是,海洋馆没有金鱼。只有鲨鱼。”傅砚泽笑得风流又勾人,不似他平日里温和严肃,一眼看上去就是斯文君子(败类)。
此时,败类得明目张胆。
“金鱼?鲨鱼?”霍甯婉摸不着头脑,这男人在打什么哑迷!
“你微信置顶。”傅砚泽提示。
霍甯婉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立刻羞愤地瞪他:“你偷看我手机!”
他一定看到了她给他的殊荣——置顶,还有那奇怪却不掩独特的备注。
金鱼先生。
这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戳破她的少女秘密。她不要面子的吗?
“为什么是金鱼先生?我是你的鱼之一?”傅砚泽一边牵起她的手,把她拽离软沙发,搂着她的腰把人带出包厢,一边漫不经心问着。
“又为什么是金鱼?而非别的鱼。”
他问题很多,关于这个备注,他早就想问了。
“金鱼....金鱼漂亮啊.....”她讷讷说,忽而又瞪他,“我哪有其他的鱼!我难道是海王嘛!我最专一了!”
傅砚泽被她的话逗笑,然后又严肃问:“我很漂亮?”
“你很帅!你是最帅的鱼!”霍甯婉大声说。
“............”
傅砚泽还是无法接受,她用鱼形容他。除开鲨鱼和鲸鱼以外的一切鱼都不行,再俊的也不行。
霍甯婉大脑乱糟糟的,就这样被他带出了夜店,逃离了喧嚣吵闹,又来到另外的喧嚣之中,夜晚的柔风款款吹来,撩起她那一头灿烂的,宛如流动铂金的长发。
此时是十点,街道上很热闹,打扮光鲜的小哥小姐从宵夜店,酒吧,ktv出来,三五成群,熙熙攘攘。这座城市就是这样,没有真正的夜,只有被霓虹和明灯照亮的凝夜紫,离开市区,往郊外,往乡下,往山里去,才能寻到真正的夜色,寂静,美丽,孤独。
如今城市里很多人都开始往山林乡野去,为了回归真正宁静朴素的大自然。
煮一壶茶,燃一堆柴火,对着山林啁啾,看着繁星满天,身旁或许坐着一生一次的爱人,享受只属于两人的时空。
不过霍甯婉不喜欢这些东西,她就喜欢热热闹闹的城市,喜欢车水马龙,喜欢霓虹闪烁,喜欢音乐鼓噪,喜欢缤纷多彩,喜欢冒着咕噜泡泡的火锅,喜欢啤酒瓶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喜欢一堆朋友围着她夸她今天真漂亮。
她才不喜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她喜欢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
她对于外界的感知是很钝的,她知道自己笨,知道很多人背地里说她怪话,也知道圈子里一些千金小姐瞧不起她,说她太俗,可她不怎么放在心上,一样吃喝玩乐染头发谈恋爱。
她不把别人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心思之上,她笨也理所当然,总归也要吃吃喝喝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还没有解决的办法啦?
所以她从小到大都超级快乐。
傅砚泽是唯一能让她又不快乐又极度快乐的人。唯一的。
她现在都搞不懂,傅砚泽这种人为什么要喜欢她?明明很不搭啊。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现在都要凌晨了,海洋馆还开着吗?”霍甯婉天真地问,是真的有在思考这种显而易见的笨蛋问题。
傅砚泽:“当然不开了。”
霍甯婉:“........”
赶在霍甯婉嘟嘴之前,傅砚泽补充:“不过只要你想去,闭馆了也能为你再开。不是大事。”
霍甯婉还是嘟起了嘴,只不过这嘟嘴太有撒娇的意思了,她整个人快乐到冒泡泡。
“不去,不要打扰海洋馆的工作人员了,他们下班了还要加班,很惨的。虽然我被你这么一说,也很想看鱼了。但是,逼人加班是恶臭资本家的行为。”
霍甯婉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使。
傅砚泽笑出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那我们去另一个可以看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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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座城市都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卖花,卖鸟,卖小仓鼠小乌龟,卖各色各样,五彩斑斓的金鱼。
这是霍甯婉第一次来花鸟鱼市场,她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生在这长在这,好看的好玩的地基本上被她逛完了,居然!居然没有来过这么好的地方!
“我好喜欢这里!”霍甯婉大声告诉傅砚泽。
她此时正站在一家花店,五颜六色的花被老板放在透明亚克力醒花桶中,玫瑰挨着玫瑰,芍药碰着芍药,在明亮的白炽灯下,那些花的颜色格外浓郁、热闹、炽烈,用生命燃烧最好的颜色,为过往的路人留下一个短暂的春天。
霍甯婉白皙的皮肤也被光照得透明,她蹲下去,认真比较着一支粉玫瑰和紫玫瑰哪个更好看。
傅砚泽走过去,温柔地摸着她绸缎般的长发,俯身下去,“bb,你可以都买。”
霍甯婉仰起小脸,在花团锦簇里看着他,让人眼睛都尝到甜蜜的滋味。
“可我怕买多了你拿不下。”她认真说。
傅砚泽失笑:“那也不怕多你手上的这两朵。”
霍甯婉哼了哼,高兴地把两支都收入囊中,又选了各种颜色的玫瑰,凑起来,让老板包成一束,拿在手里仿佛是一道彩虹。
“你瞧,我的玫瑰是彩虹色。”霍甯婉笑嘻嘻地把花举高高,举到傅砚泽的鼻子下,让他闻香味。
傅砚泽凑过去闻了玫瑰的味道,点评:“没有bb身上香。”
霍甯婉脸都要羞红了,拿玫瑰花挡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你不准在公共场合说这些污污的话!”
“fine,”傅砚泽耸肩,拿手指顶了下眼镜,“如果你觉得这也算....污的话。”
霍甯婉顿时浮想联翩,脑子里全是两人在床上时说的那些大胆至极的情话,想到他那些和他本人完全不相符的dirty talk,让人脸红心也跳,光是想想她就要成涓涓小溪流了。
老东西欺负人!
“你帮我拿花!”霍甯婉把彩虹推到他怀里,一溜烟就跑开了。
此时花鸟市场的人没有白天多,但夜市的人也并不少,这附近挨着居民区,很多晚上散步的人打这儿经过。
霍甯婉在人群中跳跃,金色的长发流淌微芒,身上玫红色的亮片吊带裙大胆又漂亮,惹得路人纷纷望过去,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公主。
傅砚泽加快脚步跟上去,也不让她慢点,因为他但凡让她慢点别摔着,她只会更像一只小兔子,欢脱得更起劲。
他知道怎么拿捏她,就像她知道如何吃准他一样。
这里店铺林立,每家店铺都不大,像小格子铺,但足够深,足够容纳一个五彩斑斓的梦。
霍甯婉随意进来一家卖金鱼的小店。
无数方方正正的玻璃缸一层叠一层,成了一面鱼缸墙,无数金鱼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欢快游动,氧气泵在水中呼啦啦吐出无数小气泡,明亮的水族灯照着,把每一只玻璃缸都照得那么明净而清澈。
傅砚泽走进这家店,就看见女孩趴在鱼缸上看两只红鹦鹉鱼在亲嘴,鱼尾游弋,温柔荡漾,斑斓的光影落在她天真的面庞。
“为什么是金鱼?”
耳边忽然传来男人低醇暗磁的嗓,霍甯婉一抬头就落进他的眼眸。
原来在这样明净的灯光下,他的瞳孔是微微透明的琥珀色,深邃又澄澈。
“因为我的鱼缸很小,只能养的下金鱼。”霍甯婉睫毛微颤,就这样认真地看着他,声音如同玻璃缸中的轻柔的鱼尾。
“养不下虎鲨,也养不下海鲸,他们只属于海洋,不属于我。”
傅砚泽怔住。
没想到她会说这一番话。
她很笨吗?她一点也不笨。她是最通透的女孩。不为情所困,不为得不到的东西所累,不为达不到的目标所困扰,只开心的生活,只取悦快乐的自己。
傅砚泽以为她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但她说这句话时,眼睛里盛满了浓浓的哀伤。
“为什么不能属于你。”傅砚泽低头捧住她的脸,“为什么你只能养金鱼不能养鲸鱼?因为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奇怪的想法吗?”
“霍甯婉,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你中意我吗。”
霍甯婉嚅嗫了片刻,小声:“中意。”
说完,她垂下睫毛,不敢看他。
“好。你中意我,我也中意你。你不会做的我替你做,婉婉,你不喜欢打理生意,我帮你打理,只要你信我,若你怕我心思坏,我们签婚前协议,按你的那套来,你想你的孩子跟你姓,可以,都可以。”
霍甯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无数红金鱼在他们身侧悠悠游过,那么天真,那么笨拙,不知道有一对恋人在这互诉衷肠。
“你说什么?”她几乎留下泪来。
只属于海洋的傅先生,为她变成了一只小金鱼,把自己变得那么小,只为塞进她的鱼缸。
“我说,你喜欢的都可以有。因为我中意你,bb。”
中意你。鲸鱼也好金鱼也好。
不会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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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大哥绝了!
祝所有小朋友们,和婉婉一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可能还会有一章end,会有小番外。不定时。
还有大家点的一些梗。都会陆续在这篇里面更新
比如婉初乐三人小时候。
比如婉和傅大哥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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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权重太子爷×温柔钓系黑莲花】
秦苒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和谢琮月这种人有交集。
他是人人讨好奉承,温雅矜贵的京圈太子爷,她是被骂贱种长大,伤痕累累的私生女。
谢琮月喜欢在练字的时候抱着秦苒,她小小一只,宛如温顺蝴蝶栖息于他掌心。
后来,谢琮月方知,蝴蝶越是漂亮越是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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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利用谢琮月的那天起,秦苒就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
可他这么迅速就找到了她的藏身之地,于黑暗中轻抚她纤细的脖子时,她还是吓得脸色发白,睫毛轻颤。
谢琮月忽地笑了,霁明眉眼,深隽轮廓一并陷入阴翳,他忍了忍,还是讽她:“苒苒,就你这点胆儿,也敢玩我?”
再后来,那永远泰然自若的男人也会恼羞成怒,质问她:“以前说喜欢我,想我,是不是都在骗人?”
#插翅难飞#复仇#拉扯#年少邂逅久别重逢#
——你怎知人人都偏爱完美
——我独偏爱你
她是他唯一的,掌控不了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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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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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糖果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