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度超标 第5章 果芬

许是周鸼也察觉到了，他问苏梗怎么了，苏梗也不说。

气氛有点僵，但又找不到话题，二人也只好呆愣着。

苏梗点的酒到了，他点的是一杯叫果芬的调酒，度数算不上很高，适合微醺。吧台旁有个小架子装调酒的吧勺，客人如果想自己调可以拿。苏梗伸手去够那支吧勺，他的位置离吧勺架有点距离，整个人朝右方俯去，显得有点搞笑。

“哎呦！”

砰的一声，苏梗掉了下去。

“怎么了？”

周鸼朝苏梗望去。

“明知故问…”苏梗揉揉脑袋爬起来，没看周边人好奇的目光直直坐上来。

他没拿到吧勺，也懒得拿了，索性用他的手指在那搅。

周鸼有点看不下去，帮苏梗拿了一支过来：“脏不脏，洗过手没。”

“诶嘿嘿…洗了洗了。”苏梗接过吧勺。

搅拌酒水的东西从手指变成了吧勺。

周鸼点的酒有点难调，他看见一个应该是帮忙的小孩调了很久也没调出来满意的，他不是个会刁难人的，也就没催。

苏梗的酒是蓝紫渐变的颜色，被他搅的变成了矢车菊蓝，冰块与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您的酒，抱歉来晚了。”送酒的是个中年女性，那个调酒的小孩在一旁，鼻子红红的，“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不太会调，我又刚好有点事——”

“没事。”周鸼不想听她多说，“您去忙吧。”

“啊，好。”

离吧台不远处有个人在那打碟，他周边是一群穿着暴露的人在那蹦迪，很欢乐，很嗨。

但始终融入不进周鸼与苏梗这冷清的气氛。

“小周。”

“嗯？”

“你说——”苏梗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野玫瑰把玩，“一个人，为了维护一段感情，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可能是怕伤到玫瑰娇弱的花瓣，苏梗握着玫瑰的花柄，花柄上全是刺，尽管力度很轻，但那些刺还是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手心缓缓流下，直至——

凝固。

队里的开心果突然和你吐露心肠是什么感觉？

苏梗拉着周鸼讲了很多他与女友伊茵的事，其中有许多即使周鸼知道，他也要讲。

时间快到了，再晚点就要被骂了。

周鸼一把拉起喝的醉醺醺的苏梗坐上了车。

周鸼送苏梗到家后，苏梗的女友就冲了出来，什么都没问，看见苏梗手腕处的血就骂：“你老跟着他干什么，每次见到你俩一块就心烦。”

“如果不是我，你男朋友就要醉死在酒吧了好吗，”周鸼还扶着苏梗。

周鸼认识苏梗女朋友，他们在大一时还见过。高一他俩就谈上了，听苏梗说他们俩初二认识的，比他和温韫都要早的多。高三毕业，苏梗报警校的事他这小女友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在得知苏梗毕业后出来的就业意向后便更为强烈。听说他这小女友父亲就是干缉毒的，那会因为尢叔的事瞎了眼，所以对于苏梗的选择是强烈反对的。后来呢？苏梗没听他的，当缉毒警察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不可能因为旁人的一句不要就那么轻易放弃，他的小女朋友哭了很久，气苏梗不听她的，气苏梗擅作主张，但时间长了，走出来了，也就不闹了。

她爸死了，在不久前，伊警官的事在他们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他们作为后辈还去参加过他的葬礼，伊警官的妻子哭的稀里哗啦，好不可怜。送伊警官回来的其他警官哭的更厉害，他们说，尢叔抓到了，但伊警官死了，他为了不暴露全力拖住尢叔，刀把他的手刮出脂肪层也没能松手。

她收到母亲死讯时，葬礼已经过去三天，前些天她有个十分重要的集训，集训结束坚持到最后的人都能出国深造，也就是这几天，她再没见上父亲最后一面…（更多内容暂等番外）

她是什么时候疯的？就在得知父亲死讯的那天吧，她放弃了出国名额，哭着来找苏梗，她跪了下来，求苏梗辞职，求苏梗别干了，她除了母亲就只有苏梗了，她不想再看着最爱的人死去。

伊茵疯起来谁也拦不住，也没问苏梗意愿就把人送回了自己家。

可能是受伊茵影响，周鸼居然也开始反思做缉毒警察的意义，工资不算高，还要因为某些事儿心惊胆战，唯一坚持他干下去的也就年轻时的一腔热血罢了。

结束会议已经很晚，周鸼打算买点吃的再回去，结果在这又遇到了林戈。

“呦，好巧啊警官。”林戈浅浅一笑，笑得勾人。

周鸼看着来人，只感觉莫名其妙，是了，他不认识此人。

林戈愣了一刻，可能是没想到他会不记得他。

倒也正常，此时的林戈披着一头秀发，不长，刚到肩膀，美得雌雄莫辨，很难想到他就是不久前的那个寸头小明星。

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出于他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问了句。

“您是？”

“林戈，今天和你逛街那个。”可能是不太高兴周鸼居然忘了自己，林戈就连语气都能显露出他的不满。

周鸼心情当然也好不到哪去，他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警官对谁打招呼都这样吗。”林戈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重新出现的是他充满笑意的表情。

周鸼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的状态就是特别烦：“林大明星对外都这么虚弱吗？”

林戈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啊，可能是我没解释清楚，戈是戈壁的戈。”这样的误会林戈经历过许多次，最严重的那次他被骂上微博热搜，话题居高不下，“你们警察对于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都这么放松吗”

周鸼知道林戈的意思，他摇了摇头。

“你是个例外。”

周鸼也没想到林戈这么纯情，自己无意之中的一句话竟让眼前之人红了耳根。

二人走出便利店，走在回家的路上。

周鸼突然想起来今天在福建园和林戈逛街，他问林戈：“你不是明星吗，今天不拍戏啊。”

“啊？我就是个三线小明星，戏不多不算忙。”林戈可能没有想过周鸼会突然想问他问题。

“哦。”

回到家已经2：30了，但一路上依旧灯火通明。给苏梗留的房间门微微敞开，灯还亮着，但人已经睡着了，他悄悄把灯关上才走出房间。

周鸼还有点事情没完成，他拿上笔记本电脑朝书房走去。

今晚有的熬了，周鸼这样想。

人总是越想熬越困，在周鸼写到2000字左右时他居然睡着了。

周鸼是被苏梗叫醒的，他醒来后苏梗已经煎好鸡蛋饼了。

不知道是不是苏梗还记得前一天的事，周鸼发现苏梗的状态很不对，他刚想问就被苏梗催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