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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慈悲 第44章 婚宴夜场

作者:青墨着衣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7-09 17:16:31 来源:文学城

任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便又从侧门返回了宴会厅,回到宋瓷身边。

宋瓷见他没有什么异样,便没开口问什么,宋瓷知道自己的在任西眼里不过是任宋博弈或制衡的棋子。宋瓷对于任家老家主动转赠自己任氏股份的决定,震惊不已,且程度不亚于在场所有人。

当初,父亲将原哥哥宋宸的15%宋氏股权转于她,宋瓷多少能够想明白,一方面,定是受到了任西为代表的任氏集团打压、逼迫的无奈妥协,另一方面,也是通过将自己嫁入任家,捆绑任家家主任西,保住父亲在宋氏一族的家主地位。

今日,任老祖母的这份大礼,宋瓷便看不透其中的原由了。但宋瓷清楚,她能做的只有接受,接受所有人对她的决定,包括婚姻,或许她能够自己把控的就只有自己的心绪和表情了。

想到着,宋瓷发现自己到现在还没见到哥哥宋宸。

任西:“你用完餐了吗?跟我一起去见下各宗族老人,可以吗?”

宋瓷被他突然礼貌的语气愣了下:“好的。”

任西和宋瓷以茶代酒拜见了各位宗族长老、当家人以及同族中名声较甚的几位长辈。两人举止有礼有节,谈话内容也是礼数得当、谦卑有度。

26岁的任家家主通过这场宴会,在各宗族长辈心里渐渐树立起了自己成熟、可靠的新形象,大家纷纷赞成成家改性的老话,抛掉了他从前荒唐、无礼、幼稚的印象。

一阵寒暄、客套之后,终于将晚宴彻底应对过去,任西放下茶杯,也接过了宋瓷手中的,他在餐椅上坐下,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说着违心的客套话,还要面带谦逊的微笑,让他身心疲惫,任西突然望向宋瓷:“你需要去卫生间嘛?”

宋瓷难得听到任西主动问询她的需要,很意外,但现在她确实需要去卫生间,便点点头。

在夏秋陪同宋瓷去卫生间的时间里,任西换了装,这是一套黑色的休闲西服,没有外套,只是白衬衣加背心,他补了妆,然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让自己恢复平静,也想了想在村里开心的事。

他们今天的表演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夜场晚会,他还需要出席,但幸好应对的多是同辈或晚辈。

任晚代任西在中央花园招呼来宾,现在的中央花园里摆放了很多吊篮式双人秋千和地毯,方便大家观看一会的烟火晚会,现场也有受邀的小型乐队在表演,糕点、水果和酒水被源源不断地供应,活像是年轻人的party。

等宋瓷出来,任西发现她也换好了礼服,这套晚礼服是一身黑色的露背装,黑色倒是宋瓷一贯的选择,但露背的款式,任西没料到宋瓷会喜欢,关键是她坐着轮椅,也显不出效果,任西挑了下眉,没再看她,静静等着宋瓷补妆。

任西不知道的是,任晚提供的晚间礼服,只有这套组合的男款是不带外套的,宋瓷看任西如此反感西服,虽不知原由,但也默默尊重了。

任西觉得不可否认的是宋瓷的样貌确实比任北漂亮许多。

宋瓷的脸可以说是极其美的,面部骨骼娇小且立体,鼻梁也高挺,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舍不得挪开眼,很容易留下深刻的印象。

宋瓷弄好后,转过轮椅,两人的眼睛又正好对上了,任西发现宋瓷的眼睫毛很长,微微地上卷,有种勾魂的美。

当意识到自己看呆的表情有点失态时,不知已看了多久。宋瓷早已收回了眼神,只是一直没动,等着任西从发呆中清醒过来。

宋瓷并不觉得任西会欣赏自己的容貌,或是可能喜欢自己,这几天的相处,她清楚眼前这个任家家主很容易出神、发呆、还随时都可能发脾气。

任西带着宋瓷重新步入中央花园,随即引来一阵掌声和举杯致意,任西示意大家随意,然后推着宋瓷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地。

“你要坐秋千吗?”

宋瓷有点吃惊,又随即说道:“好的。”

“那我抱你?”

宋瓷不确定任西是否愿意,便说:“也可以让夏秋。”

任西不带情绪的说:“很多人都看着的。”

宋瓷明白了:“好。”

任西将宋瓷抱到秋千上,宋瓷很轻,难怪夏秋抱起来都显得轻松。

任西与宋瓷并肩坐上,这样不会再有人不识时务的走过来打扰他们。

任西试探着说:“我得挨你稍微近一点,请见谅。”

“恩。”

任西用脚轻轻蹬地,秋千突然的摇晃,让宋瓷大惊失色,她左手猛的抓紧了秋千铁链,右手抓住了任西的衣服。

她的恐惧不是一闪而过的,她一直抓着任西,甚至越抓越用劲,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

任西并非有意吓唬宋瓷,只是没想到这样轻微的晃动会带给她如此这般的惊恐,他也失了神。

任西急忙停住了秋千,欲言又止地看着惊魂未定的宋瓷,宋瓷给他的印象是波澜不惊、平静如松的,而此刻的慌乱全然来自于她的残疾,任西不由地为她感到可惜。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等任西反应过来,赶紧说到。

宋瓷低着头没说话。

“你坐稳等我下,别怕。”

任西站起来,再次稳住秋千,便匆匆离开了。

宋瓷一只手抓着铁链,一只手抓着秋千座位的边缘,紧紧地,不敢松手。

任西小跑回来,用腿抵住秋千,再将手中的外套披到宋瓷身上。

“我抱你坐进去一些,你靠上靠背会感觉安全点。”

宋瓷点点头。

等宋瓷坐好靠上后,任西看她平静了一些,又问:“我现在坐上来,会有一点晃,可以吗?”

“嗯。”

任西慢慢地挪上座椅,又往宋瓷的方向挪了挪,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坐着,谁也没说话。他们需要等到烟花表演结束了再走。

过了好一会。

任西:“你想不想轻轻摇一摇?”

宋瓷收回发呆的心绪,有点惊讶地望着任西,看着任西认真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点头。

任西看宋瓷重新抓紧了双手,她右手手背的青筋凸出的很明显,“准备好没?”

宋瓷埋着头,再次点了点头。任西很轻地蹬地,宋瓷最开始也是有点紧张的,后来慢慢适应了摇摆的弧度,任西尽量保持相同的频率,宋瓷放松下来,才渐渐让自己体会到了秋千的乐趣,她没坐过秋千,而且她觉得自己保持平衡的能力退步了,一点点的失衡都让她惊慌。

但现在,她有点想荡的再高一些,她不自觉笑了起来,看向任西,此时的任西,还在努力的控制秋千,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腿有点累,见宋瓷开始乐在其中,任西问:“要不要稍微高一点?”

宋瓷像是最终等待任西这句话,急切地说:“好。”

任西缓缓摆正自己的身体,也靠上了靠背,他时不时蹬下地,两人就这样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与“寂静”。

身后的音乐和欢笑并没有被任西听入耳中,他感受着眼前的黑暗,看不清星辰的黑暗,不同于山村的漫天星辰黑夜,虽然四处很多人,甚至身旁就有人,但任西觉得是孤单的,他将自己认定为孤单的,悲伤的,且觉得自己理应承受这些。

这种精神的自我迫害是他自愿的,也是从小被教育成这样的,任西能够意识到这是一种自我惩罚,但他居然是这场处刑的赞同者和实施者。

宋瓷在秋千上体会到了久违的快乐,也发现任西又一次沉浸在了自己的意识里,他毫无表情的脸庞好似在黑夜的庇护中悄悄暴露出悲伤。

宋瓷知道一些任西的故事,也觉得他有很多理由可以去悲伤,但任西的悲伤是深藏着的,他才26岁,这几日,随时都是处事不惊,面不改色地活在外人面前,宋瓷能够理解任西养成这种隐忍的性格,但他背后的那份悲凉,宋瓷觉得太满了,且无处排解。

宋瓷知道自己没资格去宽慰任西,他们都只是彼此阵营的棋子,自己在任西眼里可能更可悲,而且,她连任西的故事都一知半解,任西无法向她展怀,她自己又何尝可以向任西述说呢?

宋瓷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思路与情绪,她平静的接受这秋千的摇曳,也泰然地面对今后生活的动荡。

没过了多久,夏秋拿着一床薄毯过来,给宋瓷盖到腿上,又将温水瓶打开递给宋瓷,这个保温瓶,任西在书房宋瓷的床头柜上见过,任西见她浅浅的抿了一口,“你应该多喝点水。”

宋瓷还没反应过来,夏秋像是忍不下去了说:“夫人怕去卫生间耽搁时间,不敢多喝。”

任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夫人”二字,一顿晚宴过后,什么都变了,自己结婚了,现在是丈夫,身边这位是妻子。

突然有些感慨,任西叹了口气,叹息的是自己,但接着夏秋的话,说:“卫生间多去几次便是,水还是应该多喝的。”

夏秋委屈的说:“夫人每次去卫生间回来,家主都那般怒气冲冲。”还没等她说完,宋瓷打断了她,让夏秋退下了。

任西并不觉得自己真这样做了,但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对方的感受,才应该是你行为的判定,这是他从对任北的回忆中,得到的感悟。

自己对任北的所作所为,自认为是以爱为出发点,但任北并不一定感受到的是爱,有可能是压力,还有可能是痛苦。

夏秋刚走,宋瓷的那一帮漂亮朋友就乐呵呵地过来了,任西起身礼貌地打了招呼,留她们姐妹单独聊去了,任西感激她们的出现,自己也可以抽身出来。

他四处找寻宋予、任行之,但都没找见,对向他打招呼的客人也礼貌回了礼,俨然有主人家的样子,不再是以往的一副目中无人、清高孤傲的样子。

任西找到任晚,任晚告诉他,宋予和任行之没有再到过中央花园,父亲和大哥也已先行离开。

此时的任西,不知是该感觉轻松还是沉重。他在这岺城,想靠近的人一只手就能数清,现在能靠近的还有几个呢?

任东和任行之都曾找过任西,表达了他们对这场婚姻的不可理解,觉得任西是被仇恨冲晕了头,而宋予甚至都没有找他谈过,任北去世一年多了,这时间太短了,对于任西、宋予、任行之来说,根本没法将自己彻底从悲伤中抽离出来。

而现在,那个叫嚣了四五年,要娶任北的人,却在她去世后一年多就娶了“仇人”的妹妹。

任西无法向他们做出合理地解释,因为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开始搞不定自己,仅仅为了报复,就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在这里接受别人的祝福、恭贺嘛?自己借此巩固的家主之位是否也沾上了任北的血。

显然,宋予和任行之不相信他结婚的“单纯”目的,而他自己也无法真的相信内心了,每次的自我剖析都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任西开始自我怀疑,怀疑自己是否确实贪图宋家家业,现在的他也纵容自己这样去构陷自己,因为这样会让他显得可恶,也会更可悲,彻底孤独。

任西不再为自己开脱什么,连自我都开始承认恶劣的动机,仅剩的朋友不再相互宽慰,而是眼前这般的默默离去。

任西没让任晚再跟随着他,他走向花园的背面,扶上栏杆,眼神游离地看着山下璀璨的星光,热闹的城市,城市是自己的,岺城热闹却从未体会过,他身后的仅是旁人的喧闹、嘈杂。

热闹,应该是带上爱意或喜悦的众人相聚,起码主人翁应该是快乐的、真心的。小时候的曦苑是热闹的,走出曦苑,人多了,任北远了,还越离越远,最后再也看不见、够不着。

鼻腔突然的酸涩涌了上来,眼眶迅速快被蓄满,这时,身后的烟花响起,欢呼声、叫喊声。

“任北,你在哪里?”

任西转身避开人群向中央花园的出口走去,任晚看到了低头走来的任西,也看出了他异样的情绪,但任西不能提前走,任晚挽上任西的胳膊,想让他停下来,却被他用力的甩开了,任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任晚心想,已经坚持到了烟花表演,今天也应该放过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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