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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台 第9章 春心荡

作者:燕酒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1-14 01:26:48 来源:文学城

梁史载:“绍泰十四年,槐序,两国交战,梁孝武帝御驾亲征,皇太子萧敬与左将军段瑞合为主将,进攻豫州,遭遇伏击,全军覆灭。

梁武帝带兵退守,败绩于淮州,帝俘,崩。同年八月,魏两路军师攻克建康,社稷为墟……世家大族谢氏挟四皇子萧禅去,于江陵即位,重建大梁,史称南梁。”

“大魏血洗建康,萧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等一千余人卒,清河公主被掳北上……”

.

一排正红朱漆隔扇门后,金顶悬明珠,两顶铜鎏金嵌玻璃画珐琅宫灯为饰,云顶檀木作梁,范金为柱础,红烛摇曳,风起绡动,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在八尺宽的梨色楠木拨步床前。

软纨蚕冰簟上的女子,玉颜微醺,眉如柳,唇若樱,她露在玉带叠罗衾上白嫩的手指抽动,长长的睫毛翘起,睁眼间,上下睫毛衔接成圈如同一朵含苞盛放的落英。

她只觉手脚生硬,好像很久都没有舒动似的,缓身下床,掀开罗帐,看着眼前陌生又奢华的宫殿。

心中一片苍白,如一碗馥郁的清茶,又如一盅醇厚的红茶。

她推门走出,偌大的院内,冷冷清清,她不经意间转身看向顶端悬着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

“凤阳阁”

三个大字,她轻微念出声,鼻间不自主深吸进口气。

她呲地一声手捂住头,一阵炫晕,撕裂的碎片一块块在它脑海里铺展成一卷长轴,一段大梁悠久的史册,一段不融沉淀的血与泪。

她被拓跋旻换车送回大魏时,钻空寻死撞墙,然后……

她听见一串熟悉的脚步声停落在后,连忙回头,不敢置信地脱口而出:

“金桃!”

金桃梳环髻簪花带,衫襦窄袖,对青襟衣,她手放腹前,整个人憔瘦一圈,但萧徽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但她没有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聒噪不停,而是沉默不语,眼泪直流的呆呆看着她。

她好像什么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金桃?你怎么在这?……为何不言啊?……是在生我气吗?”她微声细语上前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玉箸应啼,她强忍着,不解地看着金桃频频摇头,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发出一声。

萧徽柔噎住:“怎么会!金桃……怎么……不说话?”

她将一时情绪崩塌的金桃领进屋,从里面书案上找出纸和笔,让她坐下,把这段时间发生的写出来。

金桃摇头止住她,然后熟练地把案板底层的木匣抽开,里面有好几张绯色的信纸。

拿出来,递给她,其实她早写好了。

萧徽柔迟缓接过,心中犹生百感交集。

将信展开,写道:

“奴婢知道公主会有想问的,但奴婢现在不能再唤公主了,就拙劣地记下,公主莫怪。”

一滴泪落纸上,浸湿。

“那日奴婢被公主赶走后其实一直没走,奴婢放心不下公主一人所以偷偷跟着您,公主跳春台被人救下时,奴婢就在下面。”

“公主被打晕绑走,奴婢也被他们一同带走。”

“宫里死了很多人。但幸运的是,嬷嬷跟着四皇子他们南逃掉,平安无事……奴婢见到了元旻公子,他给了奴婢一粒药丸,告知奴婢只要吃下就可以继续服侍公主。”

实际上当时拓跋旻给她的是两条路,一条放她走,另一条吃哑药再继续服侍萧徽柔。

她选择了后者,所以活了下来。

“奴婢被提前送回大魏,后面公主也来了,奴婢真是怕极了,公主是被公子抱进来的,头上还有伤……”

后面这张应该是近几天写的。

“十四日了,公主为何还未醒?白日无人来,院中只有金桃,想想幸亏金桃不能说话,也好,要不然得郁闷死,倒是每晚公子都会来。”

萧徽柔将纸折起,封了回去。她侧身看着金桃,两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眼中唯剩物是人非……一个道不出,一个道不尽,心如苦海,却要此般痛吟的苟活。

她抱紧金桃,潸然泪下,撕心地喊到:“大梁没了!”

带着金桃说不出的那份力,带着大梁上上下下的亡魂。

她虚摊在金桃身上,久久得眼中无神,像抽了魂的傀儡娃娃,美而动魄。

金桃担心她,将她架扶至玉床,自己跪在旁边守着,嗓子很想发出声,却只能与双手一起比划着抽象的大意,但应该是说让她好好休息,调养身子。

看着她脸上凌乱的泪痕,金桃打了盆热水过来,白色的毛巾在水中搓了搓,半空中拧干,肥肉的短手捏着其中一个小角,在她脸上擦了擦。这段时日她额上左角的伤涂用的都是名贵的药材,效果甚佳,现在只有浅浅一点棕褐色的印疤,再过时间应该便能彻底腿去。

公主好好睡一觉吧,金桃心理默念叨着。您要好好活下去……金桃会一直陪公主到最后一刻。

.

日落半屋,鸟鹊从枝丫上双双飞走,院子更显凄凉。萧徽柔再次醒来,金桃端着碗粥进门。

她摇摇头,并无食欲,寡淡道:“金桃我想沐浴。”

金桃点头,但执意想让她进些食,用委屈难奈的表情祈求着她,希望她能把手中用排骨烫熬的清粥多少给食些。

萧徽柔不想伤她心,勉强地接过碗,在她的注视下小喝了一勺,金桃立马喜笑颜开。

满足的退下将盘子搁桌边,示意自己去为她备沐水。

她前脚刚走,萧徽柔便起身,将手中的碗放在盘子上。

烛火烘湢壁,素白的纱帘冷光莹莹如浓稠的月色滴成,影影绰绰,烟缭雾环。

夜雨敲盯木窗,在麻纸上留下道道蜿蜒的水痕。

椭圆的杅如瑶塘般大,淡粉的花瓣浮在上面厚厚一层,她浓稠长直的秀发铺在汀渚间,脖颈修长而瘦凸见几道筋骨,肤脂凝雪末入胸处,其下身藏溺于汤沃灌。

她闭眼,神情不变恍若一株遗世的青莲玉立,身子渐渐下沉,秀发渐渐缩回水中……

屏风外,金桃阻止着面前的人进去,手向他急忙比划着。

但来人根本不看也不管她,狭长的锐眼锋芒毕露,斥声道:“下去!”

金桃本能的退后,被他的威势吓得面色焦难,无助的前后回顾,迟迟不肯让他进去。

“退下去。没朕的命令不准进来。”

他磁声沉闷,不耐烦的最后一次发号施令道,冷眼瞥过,金桃刚让出一步,他便只身闯入,险些被他吓退撞倒,脚没踩稳的踉跄了一下。

他掀开层层叠叠的纱帘,眸底暗沉像泼泅了一池墨,心中预感不妙!

“柔儿!”

他迅速脱掉身上玄黑的袿衣,跳进水池,将底下的人一把捞起,环入怀中,手臂紧搂住她纤细的腰,掌中轻而软,不盈一捏。

她身探出水面,青丝轻挽散于雪肌之上,脸上点滴余落,水灵的大眼眨巴盼出睫毛上的水珠,口中呛进的水猛然咳出。

他将她抵至杅壁上。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凶煞。

“啊!”

她丰满的**贴在他胸前,她如嫩藕般白皙裸1露的双手被迫勾着他的脖子,绕成一圈被他搂起。

萧徽柔手往回缩想把他推开,还未来得及,他俯身脖子倾前含住她的红唇。

她迷茫的双眼刹那间瞪大,毫无招架之力,任凭他轻啄着微凉的上瓣唇,重舔重压,香津顺滑进交绵的舌间摩挲,吸吮着里面柔软的每个角落。

“拓跋旻!”她用力按开他,“疯了!冷静点!你……”大半个身子抽出水中以及他的怀抱,坐在汀渚边,手正好抓住地上的袿衣,大手一挥往身子前遮盖起。

他冷哼道,不屑地侧头瞥过,蹿身起来,将她一把横抱起和着她身子上遮得玄黑的袿衣。

“你放我下来。”她被他捆紧,显然他完全忽视自己的话。

一路上,穿过中间的廊坊,他抱她推门进主卧,轻扔在床,随手解开钩挂在八尺宽的梨色楠木拨步床侧的赤金水晶珠帘。

两侧帘子一放落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如受惊的白兔,躲退在床头,卷曲起身子,狠戾地瞪着他。

他单腿跪上床,接着脱掉身上的中衣,随手扔在地。

“拓跋旻……”她话未说完,便被他扯回床中,她两眼泪汪汪,刚从盥室出来桃腮雪面,手指死死捍着身上宽大的遮体衣物。

越是如此,他越是恼火,从内烧到外。

他一把拽开她身上的袿衣,“啊!”她抱身曲起,他的视线直勾勾地盯在她腰间几处红色的指印上,是他刚才在水中留下的,这无疑将他的**无限放大至顶点。

缠着她的手,整个人全身俯压上去。

“啪!”

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当场打懵,固侧着脸,萧徽柔又气又羞,喉咙哽咽着:“你竟是定要这般折辱于我!”

“是。”他冷眼扫向她,头歪正,当着她的面用力一撕,袿衣裂成两半,分别从床的两侧扔出,“你的命,是朕的!你人!你的全部!都属于朕!”

他低哄道!强制地不容反抗的宣示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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