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局，男朋友突然说他是亿万富翁 第3章 第 3 章

“云桑，过来，发工资了。”瞎婆婆招呼着忙碌个不停的年轻女人

“欸，婆婆。”女人回应了老板娘的呼唤，她其实并不能听懂他人的每一句话，但老板娘手里的钞票可以跨越一切语言壁垒。

“呐，这是你这个月的钱。”瞎婆婆把一把薄薄的千元大钞塞到云桑手上。

云桑瞪大了眼睛，来这里这么多天，她看过婆婆是如何记账的，对于此地「钱」的价值也有基本的概念，手里的报酬远远超过她心中应得的数额。

“不行，太多。”云桑连连摇头，把手攒缩起来，不肯接。

“哪里多了，难道你还想说是婆婆算错了不成，拿着拿着。你不是喜欢吃隔壁的牛肉面吗，等下去点碗最大份的，加肉加蛋。”

“婆婆？”云桑急红了脸，她有一肚子话，可惜全憋在喉咙里，一句也蹦不出来。

“啊，忘了你听不懂，我给你写下来。”瞎婆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账本后扯了张纸，写上几个大字，“大份......加肉......加蛋，好嘞，拿去给隔壁那个胖子吧。”

“婆婆，我......”云桑仍未放弃用自己结结巴巴的口语和明显老糊涂了的老板娘沟通。

「叮当叮当」

门口的迎客铃突然响了起来。

“客人来了。”瞎婆婆趁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正好免了和云桑继续拉扯。

进门的却不是客人，是熟人。

“欸，小恕啊，怎么白天就来了，不用上班的吗？”瞎婆婆拍了拍云桑的手，示意她进柜台后的内室。

云桑看着沈恕也是一惊，想起前些日子的尴尬遭遇，朝他点点头以示礼貌后便抬起门帘进了内室。

沈恕等她进去后才故作随意道：“这是婆婆请的新人？”

“是啊，之前你是不是见过，云桑和我说有个奇怪的男人夜里跑来泡澡，我就知道是你。”

奇怪的男人，沈恕眉头一挑，他还没说她是个奇怪的女人。

“她好像听不懂我说的话。”

“哎，她身世可怜，和婆婆一样，有个器官不中用啊，听不清你说的话也很正常。”瞎婆婆眯起双眼，看上去更像是个盲人了。

沈恕见婆婆拿自己的瞎眼来兜圈子，不得不开门见山，“婆婆，雇佣没有务工资格的外国劳工是非法的。”

“外国佬？什么外国佬，我们这没有外国佬，要找外国佬你得去使馆街，那里的外国佬多。”瞎婆婆又把眼皮撑开，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婆婆。”沈恕实在无奈。

“再说了我怎么知道谁是外国人，人又没把国籍纹脸上，再说了，纹了我也看不到,婆婆瞎嘛。”

瞎婆婆撇开脸，不去拿正眼看沈恕。

“这个解释警察应该不会接受吧。”

沈恕摇摇头。

“那你要觉得不行，就去报警吧！”

瞎婆婆这下彻底破罐子破摔。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猴子都知道的道理，到了人这儿怎么就成犯法了呢？”

沈恕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这位历经沧桑的老妇人。

如果婆婆不是这种滥好人，当年也不会收留他们母子，他的母亲不会安稳地度过人生中最后几年，他也不会有今天。

所幸他今天来也不是为了秉公执法。

“我有些问题要问她。”

沈恕终于表明了此行的来意。

瞎婆婆闻言一瞪，“要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她听不懂的。”

“放心吧，婆婆，不会害她的。”

沈恕举起右手保证。

“你可别凶着她，我还指望她给我打理铺子呢。你要是把她吓唬走了，你就回来给我当班。”

瞎婆婆到底对沈恕还是放心的。

“好的好的。”

沈恕边答应边往内室走。

“臭小子，回答一次就行了。”

瞎婆婆笑骂道。

掀开门帘，沈恕就看到女人双腿蜷缩坐在一张矮小的塑料凳上，用铅笔趴在另一张坐上去更舒适的木椅上写东西。

见有人进来，云桑脸上略有些惊讶，不过她立马站起身来，把双手放在腹部，朝沈恕点点头，“欢迎光临！”

这句话倒是很标准，沈恕心想。

“请坐。”

想到云桑可能不理解，沈恕又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也坐到墙角附近的沙发上，以免站立着给女人带去压力。

云桑看懂了他的意思，又乖乖坐回塑料凳上。

沈恕决定先从简单的句子开始。

“你叫云桑是吗？”

云桑点点头。

“云桑。”

“我叫沈恕。”

“抱歉，上次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告诉你名字。”

虽然不指望女人能听懂，但沈恕还是补了一句。

云桑眼珠黑亮，一错不错地望着沈恕。

这种句子果然还是太复杂了。

“你能听明白多少？”

沈恕问道。

“多少？”

云桑重复。

沈恕叹了口气。

自己这几天叹气的次数已经超过去年全年了。

他有些后悔没带翻译来了。

不过这里毕竟涉及到公司和婆婆两个方面，能力足以担任口译而他又信得过的人选实在不多。

好在有不少东西可以跨越语言的壁垒。

他从口袋里拿出风誊的工牌，摆在云桑面前的椅子上。

“你认识这个标志吗，如果见过就点点头。”

工牌上是由红、蓝两色图案交织组成的风誊商标，如果云桑和公司事件有关，她应该会见过这个符号。

沈恕紧紧盯着云桑的面部，不放过女人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云桑沉默地看着商标，黑亮的眼珠划过沈恕的脸，看向门帘后的柜台。

沈恕也顺着她一道看过去，瞎婆婆正在那道门帘后面招呼客人。

沈恕没有继续追问，耐心地等待着回答。

等云桑转过神来，她又望回沈恕，轻轻点了点头。

“我看见。”

沈恕心中一沉。

“胖叔，两碗牛肉面。”

沈恕按婆婆的吩咐，领着云桑到隔壁的面馆吃饭，听婆婆说，云桑很喜欢这里的食物。

面馆叫「庞氏牛肉面」，所以大家都叫老板胖子，只有沈恕为了以示尊敬会叫他胖叔。

还没到吃饭的点钟，店里只看见胖老板一个人在擦拭饭桌。

“说了多少遍，我姓庞。”膀大腰圆的面馆老板从桌面扬起脸，瞪着一双牛眼澄清着无人在意的事实。

“好的，胖叔。”

沈恕向来尊老爱幼。

“嘿，你小子故意的是不。”老板作势把抹布一摔就要上前捶打沈恕。

“哎呀，小恕来啦，难得难得。”与老板颇具夫妻相的老板娘从后厨迎了出来。

她与她那同样体型庞大的丈夫一起，保护了这条街道多年以来的宁静。

她见了云桑，更是笑容满面得把眼睛都挤没了。

“云妹儿来的正好，上次说给你做的锅子这会儿就在后面炖着呢，小恕你今天来得巧，有口福咯。”

老板娘从沈恕身边把云桑牵进店里一起坐下。

“什么锅子？”

沈恕不解，他以为这里就卖牛肉面。

“你当然没有，这是给维埃皮客人准备的。”庞老板找到机会扳回一局。

老板娘一把搂住云桑，“哎呀，别听你叔乱说，云妹儿刚来这里那几天可别提多瘦了，看得我和你叔心疼，一块儿商量着给她补补。”

说着，老板娘又把年轻女人从怀里拔出来仔仔细细瞅了又瞅，“现在好多了，你看，这脸上都有肉了。”

云桑话是听着不太明白，但对她的好，她心里明明白白。

“谢谢胖叔叔，谢谢胖姨姨。”

她真心地向这对心灵和身体一样柔软的夫妇道谢。

“不谢不谢，多吃点肉多长点肉。”老板娘把云桑按到怀里又揉了揉，便起身进了后厨，没过多久，就见她用不锈钢盘盛着一个直冒热气的砂锅出来。

“先吃这个，都是你叔夜里赶去屠宰场收来的，再新鲜不过，还特别滋补。”

老板娘怕他们烫着，又补充了一句。

“这刚从炉子上下来，还热乎着，你们慢些吃，别急，你叔上后面给你们擀面去了。”

“谢谢！”

云桑又道了一遍谢。

“谢谢婶儿。”

沈恕也跟着道谢。

老板娘笑着摆摆手，便又回后厨忙活了。

没过一会儿，面馆陆陆续续进了客人，两位老板也忙了起来。

滚沸的锅子堆满了肉腩和据说有滋补作用的内脏，为了祛腥里面加了不少辛香料，吃得云桑和沈恕热气腾腾，满头大汗。

“好吃吗，妹子？”

庞老板招呼客人的功夫里，还特地跑来他们那桌问一嘴。

“非常好吃。”

云桑竖起拇指，边点头边夸赞，很是给老板面子。

“哈哈，那就好。”

庞老板又乐呵呵地走了。

“这你倒是能听明白啊。”

沈恕挑了挑眉。

云桑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懒得理会，没搭理他，继续埋头苦吃。

沈恕放下筷子，抱臂靠在椅背上，心情复杂地审视着眼前吃得正香的年轻女人。

自从上次偶然碰见云桑，他心中就隐隐怀疑，这个女人很可能与他正在处理的那起人口事件有关。

今天终于验证了他的猜测，云桑果然也是通过风誊的货运路线得以非法进入这座城市。

这件事还算是意料之中，所以尽管略感头疼，沈恕心里倒也有所准备。

真正令他不安的，是在云桑那些毫不连贯的回答背后所透露出的另一个信息——

不止一辆。

不止一批。

不止一次。

老板说今年业绩格外惨淡，要去找其他路子挣钱

看网上又说网文寒冬来了

买的股票当天暴跌8%，刚看了一眼跌了快40%了

怎么进啥啥完蛋[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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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