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正同几个男人摆弄一部DV,看见我们回去不耐烦地说:“老夏,你行不行,对付一个女人花这么长时间?”
老夏将我的上半身按到长桌上:“老板,我是技术人员,不擅长制服别人。”
我用力推桌子,脚也用力乱蹬,试图挣脱他的控制。可他的力道很大,像铁钳似的将我的头按得死死的,丝毫不能移动。
“好了好了,演片开拍,兔崽子们,你们自己抽签排顺序。”秦爷搓着手走到我面前,歪头打量了一下,笑得连脸都皱了,“好漂亮的婚服,今天我老秦好福气,就当一次新郎。”
说着,他伸手开始剥我的婚服。
看着他那张恶心的脸,杀兄之仇,被欺骗的愤怒,让每一口呼吸都如刀子般割着我的肺。全身都在疼,我的喉咙发出连我自己都觉得沙哑的愤怒声音:“姓秦的,你凭什么作践我们?!”
他嘿嘿地笑着:“呦,性子还挺烈,作践你,你又能怎么样啊?”他撕开了我的衣领。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枪声。
秦爷直起身:“什么事?”
有人答:“秦爷,是宫殿的人,领头是那个太子。”
秦爷大怒,骂周围的人:“我的秘密厂房他怎么知道?娘希批,有内鬼,别叫我查出来。”他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拉到监控器前。
透过监控器的显示屏,我看到阿泰一手拿着枪,一手揪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领着几个人正往里走。
秦爷打开话筒:“太子爷,带这么点人就敢来我这做客,是你妈没给派人手,还是你自己来不及调人?”
阿泰停住脚步,看向监视器这边,从手上那个人的腰间拿下对讲机,冷冷地说:“那个骗子在哪?把她交给我。”
秦爷顺手将我的头往桌上一磕,疼得我惨叫出声:“啊!”
“你听,她好得很,正和我们拍小电影呐。”秦爷笑着,“大侄子,这女人太可恶了,把你骗得团团转。我训练她的时候也没觉得她多有滋味啊,怎么你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这样行不行,我替你解决她,以后叔再赔十个这种货色给你,今天你先回去吧。”
阿泰眸光一沉,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我说,把她交给我。”
“真这么看重这妞?”秦爷笑着将我拖到洗烫池旁边,又示意手下将话筒拿近:“大侄子,给你个机会。游戏时间开始,五分钟之内打进来,不然我淹死她。”说着看了看手表,“计时开始。”
就在这时,我忍住头皮撕裂的疼痛,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扑下了水池。
水是温热的,带着股腥臊的味道。他的手脚非常有力,不断挣扎。我拼命地掐住他,即使被他踢了许多脚也咬牙不松手,我要跟他一起同归于尽。
耳边一片喧闹,有枪声,有吼声。有人跳下水池,抓住我的手硬将我的手掰了开,把我拖上了岸。
朦胧中秦爷踉踉跄跄地从水池里爬了上来,揉了揉脖子,抬起一脚恶狠狠地踹到我脸上:“臭娘们儿。”
我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直到被一阵刺痛激醒。
睁开眼一看,我发现自己双手被绑,吊在洗烫池上方。秦爷站在我身后,用枪指着我的头。
不远处,阿泰拿着枪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这边。也许在看我,也许在看秦爷,我没法判断。因为那双眼睛平时看向我时,总带着爱意,可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半丝情绪。他的头发被汗黏成一缕一缕的,脸上沾着些血,那件原本笔挺的西装也皱得不成样子了。
秦爷说:“大侄子你真行啊,不愧是宫殿四虎之一,确实能打。把枪放下,不然我崩了她。”
阿泰没动。
秦爷笑了:“呦,怎么,怕死?”
阿泰将枪往旁边一扔。
秦爷笑着站了出去:“汤米,出来玩游戏。”
一个强悍得像机器人似的白人大汉揉着拳头,从侧门走了出来。这人我很眼熟,因为当年就是这个人,在我面前一拳又一拳,生生捶断了哥哥的手脚。
秦爷对阿泰说:“汤米,前雇佣兵,我的贴身保镖。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毁了我的厂子吗?行,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能打。游戏第二关,在这个妞儿溺死之前打败他。别太弱哦,当年这妞儿的哥哥为了救妹妹,可是坚持了五分钟。我回忆一下,那次我们玩的是扒衣游戏,一分钟扒他妹妹一件衣服,那天兄弟们玩得可尽兴了,你的时间更少。”
我不想让他再说下去,用尽力气朝阿泰喊:“别打,你走啊!”
秦爷大笑:“瞧,我家小骗子还挺关心你的,美人难过英雄关啊。这样吧,给你们三十秒时间试拳。”
他话音一落,阿泰脱掉西装外套往地上一扔。提拳朝汤米挥了过去。
他的拳和腿脚又快又急,动作干净利落,连续击中了汤米的数个关节。
汤米连连后退,突然站定,抬起拳头硬怼上了阿泰的拳头。双拳相接,阿泰整个人被弹了出去,后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哎,看样子这场架会很好看,游戏开始。”秦爷一按遥控器,我坠进了水池。
铺天盖地的水压过来,立刻将我淹没,我拼命挣扎,可身体仍不断向下沉,肺疼得快要裂开,脑袋里传来神经断裂的声音。
挣扎,挣扎,没有丝毫作用,我依旧被水包裹。
我终于要死了,不用面对阿泰。
这样也好,我想。
于是我放弃了挣扎,任自己沉入池底。
许久,沉睡中的我感觉到有人正在给我做心脏复苏,压几下,又捏着我的鼻子给我吹气。
有人在旁边说:“阿泰,她死了。”
那人依旧一声不吭地给我做心脏复苏。
“阿泰,算了……”
那人用嘶哑的声音大吼:“不能算!梁若,你把我骗惨了,别想一死了之!你要有点良心,就为了孩子给我活过来!”
孩子……
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还不能死,我死了孩子也死了。
一想到孩子,我喉咙里猛地涌出一口水,新鲜空气灌了进来,舒服得我喘了口气。
“梁若……梁若……梁若……”那人抱起我的头搂在怀里,骂我,“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我努力将眼皮撑开一条缝,看见一张血葫芦似的脸,几乎看不清五官。鼻青脸肿,连眼白都是血红色的,被揍得很惨的样子。
他是……哥哥?
不对,他的眸子是琥珀色的。
他是阿泰……
“阿泰……疼吗……”用尽全部力气问完他,我再次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