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开得极为艳丽的梅花在容深的右肩上出现,位置正是先前受伤之处。
戚莯瞪大了双眼,眼底透出了几分不可置信,朝容深发出的攻击都变得迟缓了些。
“这本不该现下就叫你瞧见的。”容深长叹一声,万万没想到自己准备给阿莯的惊喜竟会如此突然让阿莯给瞧见了。
戚莯眼神发颤,如果不是他吃了解药控制不住自己,刚好撕了容深右肩上的衣裳,瞧见了这朵梅花,容深打算何时才告诉他这朵梅花的存在?
那里明明是受伤的地方。
“这梅花是怎么弄上去的?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至于怎么弄上去的,这个保密。”容深尽力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靠近戚莯,趁着他这会儿没动静,最好是将他制住,绑起来。
戚莯沉浸在‘因为你喜欢’五个字里,没发现容深的动静,等他意识到不对,发颤的双手已然是被容深制住不能再动弹。
“不管我接下来做什么,都是为了不让你伤害自己。”容深一手控制着戚莯的双手,一手将垂挂的床幔扯下,整条绕在戚莯身上,将他束缚住后,打了个活结。
紧接着,用干净柔软的布巾塞进戚莯嘴里,以防他万一又起了什么难以忍受的反应,咬到自己。
“待药效过去,我再给你解开,你先忍忍。”容深算着时间,方才那一番折腾已经耗了两刻钟的时间,快了,再有两刻钟,半个时辰的折磨就过去了。
戚莯瞪着双眼,想给容深反应,却还来不及,体内又是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措不及防地涌了上来,他瞬间脸色再次白了白。
尽管嘴里塞了柔软的布巾,但戚莯仍是被疼得哼哼。
容深恨不得能代受之,可惜没法子,只能压着心中的心疼与焦躁,陪在戚莯身边,设想了好几种之后如何让洛寒声也吃吃苦头的法子。
在历经了痒,疼,发狂不受控制,疼几种来回地折磨后,半个时辰总算是过去了,戚莯眼中癫狂逐渐散去,变得清明,整个人宛若从水中刚捞出来似的,连头发丝都是湿哒哒的。
容深确定时间已到,立即动手解开戚莯,取了他嘴里的布巾。
“感觉如何?让我看看你后背上的凤影消失了没有。”说罢也不管戚莯答不答应,径直就动手扒了戚莯的衣裳,将他掰了过去,背对着自己。
入眼的背,原先出现在上头的红色凤影,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应该是毒解了,容深提着的心放了一半,另一半需得他确定阿莯的脉象是真的回来了才能放下。
容深将戚莯的衣裳拢好,才去探戚莯的脉象,而戚莯遭了这半个时辰的折磨,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容深摆布。
指尖探到的脉搏明显逐渐强健,容深这才彻底放下心,可算是没事儿了。
“阿莯?”一直未听到阿莯开口,容深眉头一皱,难道阿莯还是伤到哪了不成?
“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说话!”
“没有。”戚莯声音发颤,似是在竭力地忍耐着什么,即便双手无力,也还是倔强地动了动,从容深的手中挣脱,“我想沐浴。”
容深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你这听着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戚莯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才咬着牙抬眸看向容深右肩上的梅花,“这梅花,就因为我喜欢,你便将之纹在了右肩上?”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在意我说过的喜欢?为什么!”
容深反应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当是什么令你这般反常呢,原是因为这个。”
“这个纹在太子殿下的右肩上,在太子殿下眼中难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儿?”戚莯就算是未曾尝过在身上纹东西的痛,也能想象得出来。
何况,他是太子,受伤有上好的伤药可以让伤口不留疤,可他偏不,偏要在伤口上纹这么一朵梅花,其中若没有任何原因,怎么可能呢?
戚莯一面觉得这是因为他喜欢,所以容深才会在右肩上纹这么一朵梅花,一面又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容深那么在意,这朵梅花指不定是为别人而纹的。
两股情绪相互拉扯,哪个都战胜不了,他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在意容深右肩上的梅花有什么不对。
容深本就对戚莯心思不纯,这会儿自是一眼瞧出了戚莯的不对,心中一喜,阿莯在意了,那岂不就是说他早已不知什么时候就在阿莯心上占了一席之地?
“我把喜欢之人所喜欢之物纹在身上,哪里不正常?”容深笑着动手将戚莯打横抱起。
戚莯突然腾空,下意识地抬手勾住容深的脖子,以防自己摔下去,末了对上容深满是笑意的眸子,他才猛然意识到不对,脸色变了变。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容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嘴里所说的喜欢之人肯定不是他。
不是!
容深不仅是没将戚莯放下,还抱着他大步流星往外走,“不是说要沐浴?你现在的情况可不像是能自己来的样子,我帮你。”
“不用!你放我下来!”戚莯试图挣扎,却被全身的无力逼得不得不打消念头,只能另想法子。
容深心情极好,索性当做没听见阿莯的抗议,抱着人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