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众人散去后,戚述回到自己的住所,怒不可遏地动手将屋内的茶盏统统都给扫落在地。
一步错步步错,他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地听了韬儿的话,去做了那样的事情!
若是没做,如今他也不至于陷入这进退两难的境地。
“父亲怎么气成这样了?太子殿下将您传唤过去,都说什么了?”戚韬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听下人说父亲在生气,便让人将自己抬了过来。
他身上的伤在这几日的休养已经好很多了,但想要下地行走还有些困难。
戚述愠怒地瞪了儿子一眼,“你还有脸来问我怎么了?因为你,我戚家军将有数十人要奔在前头送命!”
“儿子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戚韬满脸茫然,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戚述一噎,万分狐疑地打量儿子,却没能从儿子脸上瞧出半点异样,当即忍不住皱眉,难道是他自己理解错了儿子当初说的那些话?
“荒都人趁着我戚家军换防时不察,潜了进来,被太子抓了个正着,戚莯没伤着半根头发不说,那些人还向太子指出是我戚家军故意将他们放进来的!”
“如果仅仅只是蓄意伤戚莯没伤着,也不至于非要让我戚家军奔在前头送死,你知道那些荒都人都干了什么吗?”
“他们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给城中西北角的百姓带去了鼠疫和天花!”
“鼠疫!天花!”戚韬惊愕地瞪圆了双眼,这荒都人果然足够狠!
不过,这可是一个不可多得地把戚莯给除掉的好机会。
“父亲,事已至此,您便是再恼,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让他们怎么死得好看些,临死前立些功,好让他们的家人日后能过得好一些。”
“你!”戚述脸色一沉,“那可是十几条人命,落到你嘴里就这么不值钱了?”
戚韬无奈一笑,“瞧父亲说的,不是我无情,而是事实如此,没法更改,我只是替他们选了一条比白死好一点儿的路罢了。”
“要说无情,我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咱们的太子殿下的,毕竟太子殿下嘴一张,就让那么多人去送死了,别说什么因为他们之故,让鼠疫天花进了西北角,我可不信。”
“咱们这太子殿下啊,只怕是把毫发无伤的戚莯看得比那些染上鼠疫天花的百姓重要多了。”
“够了,你给我回去闭门思过!”戚述黑着脸让人进来把儿子抬走,心底止不住一阵阵地冒冷气,到底是什么时候,韬儿对弄死戚莯这件事情这般执着了?
听听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他竟是一点儿也没明白太子处罚他戚家军的用意,那些年的兵书,他莫非都读进狗肚子里了吗?”
戚韬抿唇看着他父亲喊来的人将自己抬起,眸底划过一丝冷色,没关系,闭门思过正好更方便他做事。
“将军不好了,荒都人对边界城发起进攻了,太子殿下让您过去!”
戚述脸色瞬间黑转青,这该死的危兆,竟真的来得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