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述一张老脸青青白白变幻,心惊于太子身上的威压,却也恼怒太子仅仅就是因为他说了戚莯,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他的脸。
气氛一时凝滞,众人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就怕重了,太子就迁怒于他们。
“戚副将,回答本太子!”容深眸底生出些许不耐,他之前怎么不知道戚述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被戚述披在外头的镇国将军外衣所蒙蔽,不曾细究过罢了。
戚述脸色难看地垂眸,“臣不敢。”
“不敢?荒都人都可以默许放进来了,戚副将在这世上还有不敢做的事情?”容深本不想一来就开门见山,但戚述既然管不住嘴,那就不能怪他了。
“什么?”卫诀猛地瞪向戚述,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那可是荒都人!
原先太子命人将那几个自尽而亡的荒都人送来时,他还曾疑惑人从哪儿来的,那送人的侍卫语焉不详的,他还准备找太子问问呢,结果呢?
万万没想到,戚述可是镇国将军,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戚副将,太子殿下所言可是真的?”若是真的,那戚述就是通敌啊!
戚述心下一沉,面上却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愤怒来,抬眸瞪着太子,“当然不是真的!荒都乃是我们沧玄国的敌人,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太子殿下若是没有证据,就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血口喷人!”
“这……”卫诀犹疑地瞥了太子一眼,以太子对戚莯的重视程度,因为戚述方才对戚莯说的话不好听而故意冤枉戚述,倒也不是没可能。
其他人心中也是偏向于这个可能,眼神就开始不对了。
容深硬生生给气笑了,“合着我这个太子在诸位心中是这等意气用事,为了一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污蔑当朝将军的人?”
“难道不是吗?太子殿下说荒都人是我放进来的,能拿出证据来吗?”戚述一副气急冷笑的模样,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太子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抓住他任何的把柄!
他这是仗着没留下任何可以让人拿捏住的把柄而有恃无恐,戚莯抿了抿唇,有些担忧太子殿下,这一个应对不好,太子殿下在这些人心中的威望可就要受损了。
“把人带上来!”容深瞥了戚述一眼,“你真以为本太子会手里没有证据就指控你将荒都人给放了进来吗?”
“这人呢,只要做过一件事情,那就一定会留下相应的痕迹,你再怎么掩藏都没用。”
戚述尽管心中有些没底,但面上却并未显露,只冷笑着道:“太子殿下不必吓唬我,我没做过的事情,谁也不能强行安在我头上!”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容深曲手在桌面上轻敲,不再开口。
卫诀等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先看看太子殿下让人带上来的人怎么说,再行辨明谁对谁错。
很快,唯一存活下来的那个人被带了上来。
“来,说说你们都是怎么混进来的,一丝一毫细节都不可漏过,说完了,本殿下就饶你一条生路。”容深手下动作一停。
戚述的心也跟着停顿了一瞬,眸底隐晦地划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