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施乐首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去声音的所在地方,在二层南边平台上,走近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心口中了一只箭,放下心来,幸好不是池柳,
钟施乐瞄到楼面上有一处护拦破了,他走近护拦处,向下看没有任何发现,只有水流声,他又寻去沈池柳所在的地方。
没有人。
祁桓于向底下看去,他窥到诗瑶追在空青后面,诗瑶跑到外面,钟施乐好像知道什么,也急忙走了下去,他眸光突然一闪,该不会是沈池柳出事了。
钟牧唐看着这事情发生的经过,眸色暗了几分,怎么会有只狐狸来闹事。
红娘已是听说了这件事,在三层护拦外看着二层的混乱,立马差遣去寻了一个理由掩盖住,他们怎么闹都可以,可别去扰黄她的生意。
沈云野把人捞上来也是一惊,落水的人竟是他的兄长,查看了一下沈池柳的气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死。
水苏看到沈云野救上来的人,有些不敢置信,先前还和着他们聊天的大公子,怎么这就落水了。
若不是他们在这里,恐怕无人发现大公子落水的事情。
空青也在后面赶过来了,看见浑身湿透的宿主,宿主因呛水过多昏过去了,幸好沈云野把人捞了回来。
诗瑶跟在空青后面,她见到大公子的模样也是一惊,捂住嘴唇,瞳孔缩小并退后几步,怎么会这样。
一人落水和一人死亡的事,很快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但红娘事先处理得及时,好在没有传到衙门处。
枝儿站了出来,给七巧船舫里面所有人一个合理的解释,特意添上一句“船舫里的事不可外流。”,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余情楼的手段,统统静默不语,
枝儿前来拦住抱着沈池柳的沈云野,好心道:“公子,我叫来了马车。”
沈云野道了谢,急冲冲向外走跑去,水苏跟在后面,枝儿也拦住水苏,水苏侧头看枝儿道:“枝儿姐姐,这是做什么?”
枝儿笑着打趣水苏,“你倒是找了一个好人家。”
枝儿说完,放水苏离去了。
红娘在楼上和底下的枝儿对上视线,红娘很快挪开视线,她仰头看去空中未散去的黑烟,以及天边的厚重黑云。
她心道这场雨快点来到,把一些脏东西全部冲刷掉,免得又要找另一个理由掩盖。
沈云野把人送回韶光苑里面,祁桓予紧跟在后面,沈云野叫来李府医前来给沈池柳看病,李府医熟练把这脉。
李府医说道:“腹中的水及时处理干净了,已无碍,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李府医还是没能确定一件事情,再次探了一下沈池柳的脉象,他皱起眉,这是患有心疾的症状,虽不致命,难保有一天会因此没命。
沈池柳这时候醒过来,睁开眼睛,见到李府医神情的不对,哑声道:“我无事,休息一下就好。”
李府医还想说什么,沈池柳眼神示意李府医不要说出去,李府医接到沈池柳的意思,没有再开口。
最后李府医叮嘱一句,“还望公子,减少劳累,保重身子要紧。”
祁桓予站在一旁见人没有太大事了,回到他的客房里面,沈云野送李府医到外面,小声问道:“我哥,真的没有事吗?”
“无事,二公子你让大公子好好休息,回去吧。”李府医提着医箱走了。
沈云野还是不相信,刚才李府医明明有话要说,碰巧兄长醒了过来,没有再说什么,反而事叮嘱了一句话。
他下水救人的时候,那人根本没有求救的意思,差点以为是死去人,救上来看见是谁时,心口冒出来一阵后怕。
倘若他放弃救人,他就没有哥哥了。
在这时,诗瑶命人送来了热水,见二公子还站在门外,心想大公子应该没有事了,上前一步道:“二公子,天色已经晚了,先回去吧。”
沈云野点了头,吩咐诗瑶多加照顾沈池柳,他吩咐完回到去遇见了前来的母亲,冷冷喊了一声“娘”离开了。
沈池柳正要褪去身上的衣物,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李雪英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前来关心几句沈池柳。
“凌寒,姨娘来给你道歉。”李雪英敲了几下房门,向里面的人说道。
沈池柳走上前大开房门,笑着道:“姨娘,进来说话。”
李雪英看见还在滴着水的沈池柳,想叫着他去沐浴一番再说,可沈池柳没有给她开口机会,沈池柳道:“姨娘是见云野不再理睬您,才过来求得我的原谅吗?”
李雪英不置可否,她也是想明白了。
自那件事过后,沈路云虽没有说什么,但她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之间产生了隔阂,回不去了。
再接着,她的儿子也不理睬她了,心中怎么可能不着急起来,她如今都一大把年纪了,没有了依靠,这该怎么办?
李雪英道:“姨娘也不求得你的原谅,就是来求得一份安心。”
沈池柳道:“我如今还叫你姨娘,但希望姨娘不要在听信于你姊妹的话了。”
李雪英心里面一惊,沈池柳知道她和赵如若住来的事,抿了朱唇道:“姨娘答应你,但你能不能也答应姨娘一件事,能否让水苏……”
沈池柳先打断了李雪英的话,“不能,姨娘,我还要沐浴,你先回去吧。”
李雪英见沈池柳要赶她走,在原地停了一会没有走,沈池柳接着提醒道:“姨娘,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得了这么一个保证,李雪英也没再管着儿子要娶一个男子的事情了,她离开了沈池柳的屋子。
李雪英离开的时候想,她敌不过沈池柳,沈池柳用一个恰当的方法,把他的人顺利安进她苑子里面,府中的人谁都不会想到这一层面。
只会以为沈云野玷污了水苏,迫不得已才求娶,现在倒是落下一个好名声。
没有人再来打扰沈池柳,他得以把湿透的衣物全部褪下,整个身子沉在水桶里面,他同意水苏嫁给沈云野,除了安给水苏一个身份,还有着重要的一点,要用着水苏这个人。
他在这里,算得上是关系户,想要着什么都可以有,但唯一没有的是身边没有一个是能用之人。
记得刚回到家里,听到水苏的那一翻话,水苏话里面存在有漏洞,绝不是诗瑶拿着身份压着那五个人,才没有再次欺负水苏。
私底下,他还是找到了那五个人,经过了解,原是水苏恐吓他们一段时间,才不敢再次招惹到水苏。
在今晚,他向着枝儿打听过水苏的事情,枝儿没有隐瞒一点就全盘托出。
枝儿站在一旁,笑着对沈池柳道:“你可别被单儿样貌给欺骗住了,他心思深着呢。”
沈池柳知道枝儿口中说的单儿就是水苏,问道:“你们起名都要加个儿字?”
枝儿掩住嘴笑,道:“是个称呼罢了,方便认人。比如我叫枝儿,但是我本名却不是这个。”
枝儿接着到来,“单儿刚进来余情楼,分在了嬷嬷的手中。学习了大概有两个多月,就要去着接待客人了。”
“我记得那时点单儿的人不少,便以为单儿这么快就能接受接待客人,有些惊讶。”
“便留一份心思,本想着没人时,也能把单儿吃到手中。”
“你猜怎么着,某一天,我路过单儿的房里,隐约听到里面有人在求救,渐渐的就没有了声音。我看到单儿打开门,看见是我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软软和我说,他把客人给杀了。”
“单儿那时还是那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我进到里面,真的是惨不忍睹,客人眼珠子半掉不掉在眼眶下,手和脚被砍去了,血流满了一地,满屋子都是血腥的味道。”
“也幸好,那位客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算是为名除害了。”
“我和单儿说,把事情全部告诉我,可以保住他一命。单儿就把他每次接待客人后,把人都迷住,自己掐上事后的痕迹,全部和我一道说来。”
“那一晚,纯粹是迷药下得不够。”
沈池柳听着枝儿说的话,陷进去了沉思,“是一种致晃的迷药,有催眠的效果?”
“类似吧,我也不太清楚。”枝儿说道这件事心里面又产生了隔应,当时单儿还在甜甜叫着她枝儿姐姐,根本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一样,挺恐怖的。
沈池柳继续道:“后面呢?”
“后面就是,还在接待着客人。没有再次出现那晚的情况了。接着后面,你就把他买回去了。”枝儿说到这里提醒了一句,“单儿不光会迷药,还会点穴。想要用这个人,小心别被反咬一口。”
点穴这件事情还是她教给单儿的,防着单儿还继续干这恐怖的事情,那晚上的事情实在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她就没有见过心里强到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表面上是一个娇弱看起来很好欺负,也不会反抗的人,背地里居然会做出杀人的举动。
沈池柳见洗得差不多,起身擦干净身子,随便套着一件衣服走了出去,听到了空青回来的声音。
【宿主,我给你拖来了一个人。给你解解闷,不用这么感谢着我。】
空青拖过来的人正是祈桓予,沈池柳看了一下外面天色,这都到了睡觉的时辰了,祈桓予是怎么被空青拖过来的。
祈桓予正在和着元安泽商量着机关的事情,空青乍然来到他在地方,咬住他的衣袖不放开,硬是拖他出到外面,还以为是沈池柳又出事了,才特意敢过来。
祈桓予在此刻看见沈池柳长发散下来,发丝还滴着水,身上仅套了一件很薄的衣服,根本遮不到任何东西,他全部看得清清楚楚,匆忙撇开了视线。
祁桓予耳朵尖出现了粉色。
当真的放荡至极,这和没穿没有任何区别。
很巧,现在外面下起了大雨,祈桓予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空青舒服回到它的窝里面躺着,它就不信了,拖来宿主的学生过来,宿主还要熬夜看那几本破书。
“刚好,太子你过来,帮太傅擦干净头发。”沈池柳道。
祁桓予咬牙道:“沈太傅,就不能把你的衣服给穿好一些吗!”
沈池柳看了自已的穿着,确实太过于“暴露”了,他清咳了几声,解释道:“臣也没听见浮岚的敲门声,一出来就看见浮岚在臣屋内了。”
祁桓予对此哑口无言,明明是那只狐狸推进来的门,他担心了些才没有敲门,跟着进来就看到了这春光泄露的风景。
算了,都是男子,这有什么尴尬的。
祁桓予扯过沈池柳手上的布,又见着沈池柳那泡肿的伤口,杏眸闪烁了几下,他认命给沈池柳擦干净头发,算是给那处伤一个交代。
祁桓予边擦边道:“这事恐怕父皇提早知道了。”
这雨一下就是一晚上,祈桓予回不去,他硬是要沈池柳穿好衣服,才一同休息。
如祁桓予所说,天子提早知道了这件事情,正给太子写着一信交给待卫,吩咐人送过去给太子。
祈望城听着外面的雨声,探子传来他的那几个儿子没有实质性动作,做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明日上早朝,沈路云又来和他谈论,君臣之别了,实在是头疼。
祈望城问身边的赵礼,“那些个礼品,皆送到几位妃子的手中了?”
“都送到了。”赵礼回答。
在皇后的颐和宫中,三位嫔妃正和皇后聊着天,吃着茶,其中最活跃就是贤妃苏珊月,她女儿已嫁出去,没有什么好顾虑。
苏珊月吃了一口桌上摆好的巧饼,谈笑道:“还是皇上送给悦荟姐姐的巧饼好吃得多。”
长孙悦荟笑了笑没有说话,赵如若应和苏珊月的话,向长孙悦荟笑道:“珊月妹妹说的是,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自己的勉强能看得过去。”
苏珊月意味深明看看一眼赵如若,放下巧饼打探道:“诶,别说这个了。你们说,皇上把皇儿和公主放出去,不会是要给他们寻上一段姻缘吧。”
赵如若道:“那不是挺好的,素琴姐姐有两位双胞胎,也该到了嫁人或是娶妻的时候了。”
元素琴一直沉默不语,已经降低的存在感,还是能被提到,她温和道:“两位兄长都没有娶妻,不急于这个。”
苏珊月盯了一会元素琴,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给谁看呢,赵如若也瞧着元素琴一眼,扭头贴心给长孙悦荟拿了一块点心,“悦荟,尝一下,好吃的。”
长孙悦荟接过赵如若的点心,替元素琴说了一句,“如若,你就欺负素琴没脾气,别打趣着她了。”
赵如若有些嗔怪道:“知道了。”
第二日,渔民们早早前去辅鱼,一人在河边发现一位还挣开眼睛的浮尸,给吓了一跳,害怕大声喊道:“这里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