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男人喝醉酒,死对头都能成为好朋友,后半夜,俩人推杯换盏,聊的无比尽兴,居然愚兄,贤弟叫的那是一个亲热。
月色稀落,困意来袭,俩人勾肩搭背,跌跌撞撞走向屋内唯一的一张床。
床铺下陷,俩人双双倒了下去,昏暗的月色下,倒影在墙上的是两副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卿尘暗喜总算不用睡那膈应人的草堆,今日这床垫他甚是喜欢,于是调整个舒服的姿势,枕着温暖的肉床,心满意足睡了过去。
静谧无声的夜晚,茅草房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昏睡的雪狼,一名蒙面的黑衣人,与一道诡异的催情符。
黑衣人猛的将符一掌击出,青符发出金光,径直朝着房内飞驰而去。
黑影一闪,一阵疾风后,周围一切归于平静。
须臾,房内传来几声低-喘,不一会,衣衫散了一地。
朦胧月色下,墙上的影子变的奇怪,一会如两条相互纠缠的蛇,一会又如两只撕咬的虎。
无声的撩拨,神智不清的迎合,才是最让人致命的利器,估计圣人见了也把持不住。
如此不知羞耻的场面,连月亮也不忍直视,悄悄躲进了云层。
这场战事持续一整夜,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俩人才意犹未尽昏睡过去。
卿尘是被脸上的不适感吵醒,睁开眼看到雪狼又在舔他的脸。
“别闹,雪狼。”卿尘边道边扶额坐起,只觉头痛欲裂,身乏的像是耕了二亩地。
身边的热源提醒着他旁边躺着个人,卿尘低头看去,顿时眼如铜铃,面如死灰。
只见司夜正面色潮红,□□躺在他身侧,轻扯的被角下,胸口布满密密麻麻的红-印。
再反观自己,也是衣不遮体,卿尘着实吓的不轻,他连滚带爬翻身下床。
昨晚荒唐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映入脑海,滚烫的肌肤,炙热的呼唤,那酣畅淋漓的感觉,都在提醒着卿尘一个事实。
他,他把司夜给,给睡了,而且不知做了多少次,做到忘我所以,做到筋疲力尽。
怎会如此,怎么如此,卿尘一下一下击打自己的脑袋,昨晚就多喝了几杯,但也不至于会这般胡来,到底是为何?
卿尘从未想过俩人会发展成这样,以后该怎么去面对。
雪狼似是不敢直视,一直匍匐在地,纹丝不动,卿尘稍作停顿,清醒过来,事已发展至此,即便再敢相信也已于事无补。
他缓缓起身,穿好衣服,内心踌躇许久,这才红着脸上前。
司夜双唇红肿,乌发披散,眉头轻皱,睫毛不安的轻颤,像是在做一个并不美好的梦,看样子昨夜是真的太放纵了,要不然以他的修为早该醒过来劈了自己。
回想起昨晚的毫无节制,卿尘是又羞又愧。
“司,司夜。”卿尘碰了碰司夜的手臂,“你,醒醒。”
司夜真的在做梦,他梦到600岁那年的天界,小凤凰正在给卿尘换床单。
卿尘满脸涨得通红,气呼呼地发出威胁,“你若是胆敢将本太子尿床之事告知他人,本太子定不轻饶你!”
小凤凰小声道:“小,小人绝不敢。”
“哼!”卿尘扬起下巴,趾高气扬道:“量你也不敢,那以后本太子的生活起居就由你负责。”
画面一转,只见卿尘将一叠点心递了过来,“给,小凤凰,这是用人参果做的果铺,母后见我近日勤勉修练,特意做给我的,你这几日表现不错,本太子现赏给你了。”
小凤凰受宠受惊,“这,这是帝后的赏赐,小人不敢僭越。”
“要你吃就吃,啰嗦什么!”
洗心池内,“哇哇,父君为什么不让我见母后,还把母后关起来。”
“殿下莫要伤心了,只要你以后不惹帝君烦心,潜心修练,待日后大有所成,所有人都惧怕你,那时候就没有人敢阻止你与帝后相见。”
卿尘一边拿小凤凰的衣袖擦着眼泪一边问道:“真的吗?只要我乖乖听话,只要我勤练修为,父君真的会让我见母后吗?”
“恩。”司夜点头,又帮卿尘擦了擦眼泪,“彩云姑姑是这么说的,她说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之人。”
“小凤凰,你叫什么名字,本太子不想天天叫你小凤凰。”
“小人要1000岁才能有名字,还有400年…”
“那你以后就叫司夜吧,司是天赐福??,一生清雅荣贵的意思,而你又是掌管夜间琉璃灯的童子,我觉得这名字和你很是般配。”
此刻卿尘正将司夜轻柔的抱在怀里,卿尘已将他全身上下清理个干净,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那天宫的chun宫图,他看的没有一万也有一千,那千奇百怪的姿势,自己都能倒背如流.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居然把这些都用在一名男子身上,而且这名男子还是,司夜。
别有用心的司夜,对他痛下杀手的司夜,又拼命救他的司夜,昨晚对他百般撩拨的司夜,还在此刻让他心存谦意的司夜,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司夜。
司夜缓缓睁开眼睛,卿尘手持勺子往他嘴里送药,司夜发烧了,夜里寒气重,被卿尘折腾了一晚上,不生病才怪。
稍一动作,浑身痛的像是马车碾过,痛的他嘶嘶的叫唤起来。
“你怎么样。”卿尘放下药碗,揽着他的肩膀问道:“你身体还在发烧,不要乱动。”
喉咙干的烟熏火燎似的,头痛的仿佛要裂开,反正浑身上下没一处得劲。
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已经死了吗,到了阴曹地府了吗?
须臾,他抬头看到了卿尘那张超凡脱俗、风华绝代的脸,昨夜的触感归位,司夜比卿尘要年长些,自是知道那痛疼的地方缘何所所致,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他意识到自己与卿尘已然共赴**,而且自己还表现的颇为主动。
心理的羞耻痛盖过身体疼痛。
让他安静会吧!
卿尘伸手摸了摸司夜的额头,又碰了碰那有些干的嘴唇,想起昨晚那些好听的带着蛊惑的呻吟就是从这张嘴里发出,想的他下腹一紧。
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冲动,难道自己天生也有断袖之癖?
可天宫英俊帅气的小仙多了去了,也有不知死活往他身边凑的小仙,但都被他无情的打发,可唯独对司夜…
“烧退了一点了,”卿尘道:“你肚子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本太,我给你做。”
“我…”司夜一张嘴,只觉得喉咙干哑,根本发不出声音。卿尘连忙拿过茶壶倒上,杯盏伸到司夜嘴边。“口渴了吧,先喝点水。”
司夜有些恼怒,想起就算自己喝醉了神智不清,卿尘也不该趁人之危,是自己主动贴上去的,他难道就不会拒绝吗,想起卿尘昨晚上的兽行,司夜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尽管司夜此时想将卿尘千刀万剐,但喉咙的不适还是让他张口乖乖的将水喝了。
屋内一片静寂,卿尘看着司夜紧闭的双眼,知道此时他不想与自己交谈,想说对不起,但横竖自己已经做了,再多说为免是给自己再找借口一般,不如想想怎么补救,于是道:“那你先休息下,我去给你做饭了。”
卿尘出去后,司夜敲打着自己脑门,脸色凝重,目光沉沉盯着房梁。
昨晚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喝醉了呢,从来没有过的事,难道是酒里面有什么东西?难道是卿尘所为?
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这太子殿下有这种癖好,司夜已经想不起来俩人是如何纠缠到一块的,说是喝醉了,但俩人的眼神又很奇怪。
不像是一进冲动,倒像是情谊绵绵的偷腥道侣。
司夜捂住了眼睛。
为了给司夜煲上鱼汤,卿尘在河里折腾许久这才抓到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鲤鱼,他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做这一条鱼却让他花了些心思。
好在我们的太子殿下不仅修为了得,这自学的能力也是极高,不一会,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鲤鱼汤便端上了桌。
司夜坐在桌前,卿尘还很体贴的将自己的外衫给他垫在凳子上。
司夜充耳不闻,他真是有些饿了。
卿尘一边给他盛着鱼汤一边小心翼翼道:“我刚在门口发现一张未燃尽的符咒。”
司夜抬头:“什么符咒?”
“应该,应该是催情符。”
催情符催的是情蛊,是仙界一些下三路之人所用的符咒,是偷香窃玉必备之符,想要启动催情符,首先要在这人身上下情蛊,这符一旦启动,能让中蛊之人神志不清,情不自禁,混身燥热,让人□□亢进,若不及时释放,便会爆体而亡。
且一旦中此蛊,便会对情事极其上瘾,非下蛊之人不得解。
这么说来,此处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只是这人是何时给他们下的蛊,目的又是什么?
“应该是在酒里。”卿尘有些为难道,那饭菜都是司夜所做,定不会有问题,只有这酒是一直放在此处,好像算到他们肯定会喝下去。“现在我们灵力还未恢复,如果下蛊之人再次使出催情符,你这身子骨…”
司夜摔了筷子,“都什么时候了,太子殿下还有心情想这事呢!”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儿,现在想来,这处的茅草屋是有人特意给我们准备的,也是我莽撞,中了敌人的奸计,但是你放心,我决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也会尽快想办法解开这蛊。”
卿尘语气诚恳,说的无比动容,司夜重新拾起筷子,看了眼一旁的雪狼,疑惑道:“雪狼一直在房外,就没看到有陌生人靠近吗?”
“此人修为一定在雪狼之上,”卿尘忧心忡忡,“因为他将雪狼打晕了。”
俩人同时沉默,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