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情况?”余一迷茫抬眼,发现这个男生面孔不熟,应该是后来的。
有些话有人带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娜娜笑眯眯地接话:“不知道喔,裴哥看的特别紧,以前没带过女孩子来,一带就带个心尖尖……”
“……”
心尖尖?
余一正想开口解释,但被其他人抢了先,一个小妹妹接话:“对呀,裴哥紧张的不行,刚才一一姐姐上洗手间还跟着呢。”
?
余一显然不知情,她疑惑看向裴立炀,脸上再问“你有吗?”,因为她根本不知刚才上洗手间的时候裴立炀跟在后面,只感觉后面有人,还以为去别的地方呢。
裴立炀举手投降,痞笑着道:“你们未免太敏感,人有三急,只许她去洗手间,我不能?”
明亮的白炽灯照在每人微妙的面容,这话显然没有说服力,既没有否认余一说他心尖尖,又没有否认不是跟的紧她。一群人精里不是个个都像裴立炀为将来的另一半守身如玉,有钱有权不可避免花天酒地,这是男人的本性和劣性,好几个看穿了笑而不语的人,时不时撩拨两句,将裴立炀喜欢余一的说法坐实。
“你们总是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裴哥,你跟一一姐在一起的时间,身体都朝她靠近,你不知道吧?!”
“裴哥,一一跟别的男生说话,你脸超臭诶!”
“刚刚赛车你也没有拿出实力,是不是担心一一姐会吐?”
桩桩件件,女孩子们化身侦探,如有实质地砸的余一七荤八素,猝不及防,仿佛要被各位女侦探说服——所以,总是和他对视上?所以,他总能及时帮她一把,比如刚才差点摔倒的事,所以他要带她回家过中秋?所以,那天帮忙从为的下午他……生气了?
感情上,余一是很愚钝的,尤其她还给裴立炀定了一个同性恋的身份。
可问题是,她确实不知他的性向。
这下像是送了一口气,在激烈的讨论说,她拉了拉裴立炀的衣角,问出很冒犯、无礼的问题:“你……不是同性恋?”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颊,裴立炀微微往后退了退,剑眉皱的能夹死蚊子,没好气的反问:“?同性恋?你看我像同性恋?”
裴立炀整张脸变成一个巨大的问号,显然不知她为什么这要问,余一心下了然,解释道:“你不是啊……不好意思……”
“你看!你们现在就眉来眼去说悄悄话!”有人冲他们囔,抓了个正着的样子。
裴立炀挑挑眉不言语,跟着大家的视线落在余一身上,但她的脸色实在太过坦荡,坦荡的一点解释没有,刺痛裴立炀的小心脏,他扬着无所谓的笑容道:“没听过小心翼翼是爱情,光明正大的才是友情?”
余一脑子活络着想东西,没去看他,只听桌上的人“吁”了一声,这个话题便被轻轻揭过,没再继续。
而余一心里想的是,为什么刚开始知道他这样有钱的身份后就下定义不可能,听他三十岁没有谈过恋爱就自认为他是同性恋,指向无非是源于内心的自卑,原生家庭的普通,儿时没有受到正确的性教育让她经历一些不好的猥亵事件,那些在她不以为意的时候深深扎入骨血,领她自卑,让她觉得裴立炀这样的男人她是配不上的。
凭什么配不上?
她从来没做错过什么,儿时她才是受害者,该死的男人才是罪魁祸首……
“怎么了?”裴立炀碰了碰她的手臂:“不舒服?脸色这么白。”
余一思绪万千,慌忙地摇头否定,在她看不见的视线里裴立炀见她脸色刷白,饭也不吃了,待在一边发呆,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刚才大家的发言让她不开心了,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她凑过来,虚弱说:“裴立炀,找一个房间给我休息一下可以吗?”
这对裴立炀来说没什么难度,扶着她便随便进了一间打扫的一干二净的房间,将她安置床上,倒杯热水放床头桌,轻声说:“水有点热,待会喝。”
余一失焦的眼睛刹那清明,缓慢地挪了挪身子,拍了拍床边:“裴立炀,坐来这里。”
第二次了。
裴立炀垂眼,今晚第二次叫他全名了,以往都是裴总,是什么让她改了口?
裴立炀不动声色地坐过去,只见余一那张苍白的脸轻笑了下,小巧的手往他的脸摸过来,像是喃喃自语,但由于两人距离实在太近,裴立炀轻而易举就听到她问:“你喜欢我?”
听起来疑问句,但裴立炀觉得她在陈述事实。
她好像不需要答案,径直说了下去:“真没眼光……”
不过说完,她爬了过来,嘴唇紧贴两瓣柔软带着温度的唇瓣,裴立炀三十岁的童子鸡僵着瞪圆了眼睛,又感受到嘴唇被吸吮了一下,两下,三下……大脑像是打了一场雷阵雨,轰隆隆的令裴总不知所措。
“感觉不错,”余一收回嘴唇,背靠床头,眼神淡淡地看向愣住不动的男人,余一终于相信他是纯情少男了,只见他的脸、脖子、耳朵无一没有不红的,甚至在她离开那一刻迷茫地眨了眨眼。
“……”
旁晚的凉风悄摸着从窗户进来,拂过窗帘沙沙作响,好让偌大房间的两人陷入令人害怕的寂静,见他良家妇男被调戏的模样,余一动了动嘴巴道:“不用你负责,我只是想试一下对你反不反感。”
裴立炀还是没动,像一座不会动的兵马俑,高大壮阔,但她却莫名感到一丝委屈的异味,良久过后,余一良心不安地给建议:“要不你亲回来好了。”
裴立炀眨了一下眼睛,拉着她的手,真就碰了一下嘴唇,回答道:“我不反感。”
我不反感和你亲。
余一愣了一下,才说:“我也不反感。”
“那我们……”
裴立炀的话让余一挥手打断了,她闭了闭眼睛,头埋在枕头,像是要睡觉的样子,轻声细语道:“太快了,慢慢来吧。”
裴立炀静静看着她,又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裴立炀说的玩两天,不止两天,是余一想要玩几天就几天,接下来几天,她并没有在人前避讳和裴立炀肢体接触,坦荡的想拉他就拉,牵手就牵手,还在走廊里激吻。
这群人不只是懂吃喝玩乐的少爷小姐,看人更是一等一的准,那天晚饭后不是没瞧见余一脸上的不舒,有些人性格就是不喜欢这样高调的,他们表示理解,因此接下来几天很有眼力见的给他们制造空间,不打扰,不刺激,不追问。
唯恐怕吓跑了那么多年来,裴立炀唯一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撇开之前那些想法,轻而易举可以窥探裴立炀的心意,但他并不主动那么多次接吻,甚至更加亲密的举动,都是余一主动的。
这天晚上,游完泳回来,裴立炀送她回到卧室,余一笑着说:“别回去了吧,留下来暖床呗。”
余一就是这样,不喜欢的一辈子也不可能将就,但是一点点喜欢的,都可以奉献全部,尽管飞蛾扑火,到头来只剩灰烬。
裴立炀抓住她胸膛往下摸的手,“太快了。”
余一狡黠笑笑:“没说发生什么,纯睡觉。”
说完贴上去,揽住他的脖子接吻,这几天他们接过很多次吻,嘴唇碰嘴唇,湿吻,舌吻,每一次都让余一期待下一次,下一次与他亲密的机会,像极了瘾君子对毒品,她不想追究原因,只想沉沦于名为裴立炀的亲密之间。
……
…
凌晨两点,余一脸色潮红,笑看裴立炀用湿纸巾一点点擦掉手上的东西,好像不是所有男人那个地方都很恶心的,至少裴立炀的不是。
她不排斥和裴立山亲热,每次都是她主动。
调侃归调侃,暧昧归暧昧,还是不如亲眼所见余一和裴立炀先后一起出同一间房门的视角来的猛烈,少爷小姐们愣愣的,反倒主角裴立炀和余一淡定的一批。
“我草,你俩?……你俩……”
话都不会说了。
实在不怪他们,裴立炀从来没展现过这方面的需求,无欲无求的一批,像皈依佛门那样清心寡欲。
裴立炀撩着眼睛,淡淡道:“行了,别搞得你很纯情似的,别吓着老子的人儿。”
裴立炀不是里面最有钱最有地位的,但是最有威严的,年纪不是最大的,但公信力杠杠,开话了就没人盯着他俩,主要裴立炀单太久,少爷小姐怕吓着他们裴哥,又孤家寡人,怪可怜的,便没戳开。
小姐少爷没戳开,裴立炀和余一也没戳开,日常牵个手,碰个嘴,甚至更亲密的都在一层朦胧名叫暧昧期的雾之下,余一一句“慢慢来”,真就慢慢来,所有亲密举动都是按照余一的步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