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十九年夏,戈寒二部联军入宣,直捣长度州,时年夏末,宣国大将军萧池儒披甲上阵,与戈寒二部交战于长松江畔。
池山,萧青琅带着一个小队,潜藏在昏暗的丛林里,潮湿的腐叶下,虫蚁窸窣,飞蚋在四周扫荡,嗡嗡叫嚣着。
高壮的树冠里,重阳一巴掌拍去,脸上落了斑斑血迹,挠了挠被咬的地方,已经肿了。
他伸手拐了拐旁边的秋书,抱着树干偏头问:“嘶~好痒,秋哥,你没被咬吗?”
秋书微微摇头,“没有,走了。”旋即利落下树,往密林更深处走去。
萧青琅藏身在矮木丛后,见秋书来,他问:“可有迹象?”
秋书还未答话,重阳便在一旁道:“一片安宁,倒是我,快被虫子咬死了。”他就搞不清楚,一行十几人,为何就他被咬得厉害。
安池掀开覆在身上的枯叶,从地上爬起来,给了重阳的脸一巴掌,“该!”
重阳刚要还手,安池连忙把手上吸满血的飞虫举到他眼前,“别不识好人心啊!我可是在救你。”
重阳捧着安池的手,满脸心痛,“我的血!”随即转头,双眼放光的看着萧青琅,“主子,过几日就是我生辰了,此战大捷,你得给我补补。”
正在和秋书谈事的萧青琅失笑,“补补补,回去就补。”
“那我要一个超大碗的面,多加肉。”
“行。”萧青琅拿出地形图,蹲在地上推演起来。
安池和重阳也蹲了过去,秋书用枯枝划拉着泥土,指着图上其中一地说:“这是方才我和重阳去的位置。”
萧青琅顺着看过去,在另一处停顿,“这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他又接着看图,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标记着一个个地点,图上的山脉河流在地上浮现。
他指着类似斜坡的地形,说:“这是三天前发现戈寒探子的地方。”又指了指山的另一侧,“这是承英所在的位置。”
萧青琅看着图,忽而眉头一皱,指着旁边更为险峻的地势问:“这里是不是有一处山谷?”
安池凑近去看,“是啊,长风谷,这里上去就是长度山,一侧全是乱石和积雪,险峻非常。”
秋书画了另一边的地形图,重阳挠头,一脸茫然,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萧青琅把自己和秋书的图连起来,满脸凝重。“戈寒探子去此地做什么?”
秋书也在思考,树枝在地上划出的线条紧密交织,重阳都快晕了,他说:“去干坏事啊,还能干什么,难不成还去爬山喂虫子啊。”
倏地,三道灼灼的目光齐齐看向重阳,他双手捂脸,“干……干嘛?”
安池唰的捏住重阳没捂严实的肉脸,“小重阳,真有你的!”
重阳有点慌,他们想干什么呀,虽然他脸有点胖,也有点好捏,但他是坚决拒绝给别人捏的,虽然没拒绝成功过几次,但是没办法啊,他也不能不要脸吧,重阳很郁闷,为什么自己只长个儿,不长脸!
三人埋头,萧青琅指着乱石坡问:“安池,你身手灵活,倘若从这里上,你能否越过?”
安池点头,“可以一试,但乱石不稳,积雪也不知深浅,非必要,不会选择此路。”
秋书道:“战争向来不择手段,西戈人身量矮小,体态较轻,如若他们打头阵呢?”
萧青琅指向山顶,“此处地缓,如若占领”话音顿住,他手上动作一划,停在方才所说的侧山处,贺承英所在的地方,树枝往土里一立,“居高临下,自是难守。”
“如此,便只能退守了。”
“如此,他们便算是进入腹地了。”
秋书和安池异口同声。
萧青琅站起身,“秋书,去通知承英,让他们上山顶守着。”
“是。”
见秋书离去,萧青琅喊安池,“叫人,去长风谷。”
类似鸟鸣的哨声响起,潜伏在丛林里的众人悄悄退去,重阳亦步亦趋的跟着萧青琅,他现在知道了,要去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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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松江畔,两军对骂阵前。
于泉拓高坐马背,对另一端的萧池儒高喊:“萧大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他说的是西戈语,大宣军队多数人听不懂,但萧池儒曾与之交战,略有琢磨。
萧池儒是不屑这些倭匪的作风的,侵略他国疆土,还自诩有礼之人,偷窃他国文才,却学了个四不像,实在在下作。
萧池儒满脸讥讽,高声道:“哪里来的犬吠,吵得人耳朵生疼。”
于泉拓面色一凝,“萧将军,不要欺人太甚。”还是西戈语。
萧池儒大笑,转头问身后的大军,“将士们,你们听见犬吠了吗?”
众兵士纷纷大笑,“听到了!”
“声音不小呢。”
“谁家狗没拴住。”
对面,听懂大宣语言的西戈士兵异常愤怒,似要立刻上阵,被于泉拓抬手阻止了。
待笑意散去,于泉拓用略显生疏的大宣话说:“萧将军,我既然学了你大宣话,你是否也应该学我西戈语?”
萧池儒:“你在放什么狗屁,跑到我疆土上来让我学你狗吠?专说些人听不懂的话语,长得像个东瓜,想得还挺标致。”
身后大军笑得更放肆了。
于泉拓微笑:“萧将军,你的部下,似乎不太懂规矩。”
萧池儒嗤笑,“规矩是用来招待懂规矩的人的,对于不懂规矩的人,我的军士,向来只懂些拳脚功夫。”
于泉拓此人,向来忍得,不然也不会蛰伏近十年,趁着李勤回京之际,便迅速攻来。
此刻被如此说道,他面上也不恼,只道:“萧将军,在我的家乡,你这样岁数的老者,已经在家享受天伦之乐了,你怎么还要来上战场,你大宣是无人了吗?”
“那你们死得挺早啊,这么点岁数就享天伦了。”萧池儒抬眸,远远看向于泉拓,“且本将年岁如何,与你何干?吾守吾国,但死无悔!识相点,就赶紧滚回你那狗窝去。”
于泉拓此时脸色有些沉,“萧将军好气魄,鄙人佩服,但还请萧将军,不要侮辱人。”
“可不是嘛,卑鄙小人,今日怎么是你前来,你那手下败将的窝囊废弟弟呢?”萧池儒对待敌人,向来不存在心慈嘴软一说。
于泉拓听萧池儒提起自家弟弟,他胸中升起一股郁气,确实是个窝囊废,贪生怕死,泄露军情差点害他战败,这等废物,不如自戕谢罪。
于泉拓黑着脸说:“萧将军,我待你礼遇,还请将军以礼待之。”
“本将是个武夫,向来没什么礼貌,占我国土,杀我兵士,侮我妇孺,你有何权力在此狂吠!”萧池儒停顿一瞬,继续道:“与你讲礼?我们大宣的最高礼仪是祭祀,要本将把你送到亡者碑前,你亲自下黄泉去与他们谈吗?”
骂战至此,两方将领各自给了自家兵将手势,将士严阵以待,马匹也渐渐躁动,战事一触即发。
架空,架空,架空。
作者文笔不好,写得杂乱细碎,脑洞之作,建议看情况跑路,感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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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吾守吾国,但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