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蓬发,物质繁荣。以及暗巷里的流氓地痞几女。都是这个时代,这个香港的产物。
重头开始?这里就是开始。
我不会在同一地方再次跌倒了。
秋穗,嗨!
自行车的叮当铃声。
是郁芳。
你去不去表演班啦?
去啊,当然去。
好!好!那我们一起去,台南的小帅哥要请我们吃饭,正好一起啦。
不了,表演班可以一起去,饭还是不吃了,我还要回家的,你啊,少拿我当筏子。
哈哈哈,那可不行。不管我就当你答应了。
诶!你。
看着远去的郁芳,秋穗不禁再次微笑,年轻活力的味道原来是这样的。
青春这么好,干什么要放在不相干的身上。
夜晚8时。
今天先讲表演啦,与大家讲讲清楚。进表演班只能说你够格。可不是说你就一定可以顺风顺水的啦。还是踏实谦和一点。台上老师阿公般教诲道。
应该是以后电影协会理事的刘生。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在表演班上课了啊,原来竟没有半分印象。我心中暗道。
郁芳挪动椅子蹭了过来。
我听刘阿姐说啊,这个老师留洋回来的就是啰嗦极了,学术派呢!你看看累了一天了还要听他这里七七八八。烦啊!
郁芳秀眉一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左顾右盼,漂亮的桃花眼,四处瞭望一刻都闲不得。
八成又再找乐子了,我心中为这久违的熟悉感喜悦。自那次争吵断绝了联系,我隐退、她出国再没聚过。听闻她离婚后更是了无音讯。如今时隔二十余年就只剩惋惜。我也确实一意孤行的忍了20年,心下凄然便叮咛了一句;你啊,安分一点。心急吃不得好茶,听一句会怎样。
老教学!哼。
我一面摇头不赞同她说的话,一面示意她安静。
果然。那位红裙子的女孩子;安静一点不要吵到别人。
老师大发神威了。
我今天讲以后还会讲,安分一点好好演戏,认真做事。现在可是黄金年代。
鬼知道,他在说什么。像个三八。
郁芳对我发了个牢骚,挑衅的看着台上的老师。
算下来我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但听到这个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还是忍不住扶额,还好还不算太嚣张,但愿老师刚才没有听见吧!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胆小;怕他做什么啦,他可不敢把我怎么样。芳华自信一笑,又挑眉看我。
我心知她不做无准备的事,便放下心来;芳华虽然嚣张但十分审时度势。也不理她一脸期望“快问我,快问我”的表情。准备安心听课。
你都不好奇吗?郁芳紧贴我的耳朵。
我有他的把柄,嘻嘻嘻。
转头盯着郁芳,我就知道她会不打自招。
还是叮嘱了一句,别玩火。
知道啦,你倒是和老学究很像;小心跟他一样啰嗦,哼。像是恶作剧没成功的孩子暗自发火撒气
嗯!我应了一声,轻轻的笑了出来。
岁月静好。
我在前排听课做笔记,郁芳有时做在我身边,有时和新男友坐在我身后。我白天在办公室打工,晚上和芳华去上表演班;有时候我们也去接些广告,跑跑龙套贴补家用;徐徐图之。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我想我都要忘记自己与别人不同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我和他就像两条平行线;我早就忘记我们的爱好促使我们终究处在一个圈子。呵!可笑。有的时候道德品质和一个人的优秀无关,后生们总是爱混为一谈。但不得不说他足够努力。
很多年后我会想起来都觉得,这段时间最苦涩;也最美好;但就是太美好让我们都忘记的所处的年代本就混乱,忘记了本就是潮水中的鱼儿随时会被搁浅。这是黄金年代,物欲横流。电影行业、媒体、科技飞速发展。但谁又说物欲横流不是原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