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帝可真是厉害啊。”
红蔻喃喃的说,姬与希的一生几乎可以用传奇来概括。
藩王之女,还是嫡长女,被赐婚皇家,成为了太子妃。
书中记载,嫁入皇家后,姬与希过的并不是很好,永和帝的昏庸并不是无迹可寻的。
单是从太子时便经常出入花酒之地,姬与希已经嫁与他,太子不但没有改,还经常出入,常年不回府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位永和帝太子时可是一点也没有给自己的太子妃留余地。
姬与希在这嫁与太子的几年可以说是十分的守规,有时候,都会有人忘记太子还有太子妃这回事。
姬与希在这段时间过的十分的低调。
直到永和帝驾崩,那道遗诏的出现。
谁也没想到默默无闻的宣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成为了新帝。
还是正统女帝,那怕天下人想要诟病,也无从说起。
这样也罢,姬与希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平反,将被贬的有志之士,以及那些颇有名望的老臣都召集京城,给予官籍,让他们在适合自己的领域上为官。
不像永和帝,姬与希在位期间,大炎国可以说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加之姬与希善战,收复边疆,抗击外敌,都是她一手决定,参与,在民间的威望可谓是无人能及。
黄成满不在乎的翻看着,他并不觉得女人做皇帝有什么,但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也就对这些提不起兴趣来看。
郁离关上一本书,说:“这些全是关于这位陛下的书吗?”
红蔻将书放在一旁,“都是。”
楼十一道:“这应该是这次任务的背景。姬与希在任务中会有重要的作用。”
这样的猜测有很大概率,毕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一个人物来。
“问题来了。”佐非言忍着睡意,“现在是那一年?”
众人沉默,这……现在谁知道啊。
楼十一:“今天先这样,先休息,明天再说,还可以问问空净师父。”
“好。”
其他三人回到了房间,楼十一看着变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说:“去我的那间吧,先将就休息一晚。”
佐非言点点头,跟着楼十一出去了。
小院恢复安静,竹叶沙沙作响,月亮被云朵遮住,没有一丝光亮透下来。
众人睡的很沉,房门咔嗒一声,楼十一立马睁开了眼睛。
小心的起身,楼十一轻脚走过去,轻轻的一拉门,门纹丝不动。
被锁住了。
楼十一绕开房门,向窗户靠近。
越是靠近,楼十一越是听见什么声音,喊叫声,重物掉落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刀出鞘的声音……
楼十一没有推开窗户,外面的云飘走了。
月光打下来,将院子里照的清清楚楚。
人群的影子,被映在窗纸上。
像是在演皮影戏。
一个人倒下了,另一个人跑上前接替了他的位置,一刀插进另一个人的身体中。
房屋的门被强行破开,立马是僧人的剪影,破门的人砸了房间里的东西,他挥舞着手臂似乎在威胁着什么。
有个年迈的僧人站了出来,他行着合十礼,低眉叙说着,但破门而来的人似乎并不在乎老僧人说的什么,而是举起了手中的刀剑,挥舞下去。
血溅到了窗纸上,染红了一大片,将楼十一的视线全部占据。
“楼十一!”
佐非言一巴掌拍上去,冷着脸喊。
他只是眯了一会儿,居然就被钻了空子。
楼十一睁开眼睛,猛的立起来,鲜红的颜色似乎还没有从眼前退去,一瞬间心中的暴虐被激起。
佐非言面无表情的又给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楼十一彻底清醒了。
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楼十一恍惚了一下,然后惊起。
“我……”
佐非言打断了他:“先别说话,让我冷静一下。”
楼十一:?
被魇住的,是他没错吧?
楼十一与佐非言两人安静的待了一会儿,心平复下来,这才意识到刚才有多不对劲。
楼十一的脑袋清醒了,佐非言还在闭着眼睛靠在一旁。
月亮照了进来,窗纸上已没有了剪影人,窗外也是一片的安静。
月光照在了少年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
霎那间,楼十一又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
“看见什么了?”
佐非言问。
楼十一回过神来,回答:“剪影人,在窗纸上演了一出戏。”
“什么戏”
“一群强盗。”
【“777好恨啊!有该死的强盗,那群该死的强盗!他们想要抢走777最喜欢的山。”】
“强盗登场了。”
佐非言说,“休息吧,这次不会有事了。”
就像佐非言说的,后半夜一夜无事。
第二日,佐非言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只有他了。
空净来了小院,带来了早餐。
佐非言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黄成,应该是又躲起来了。
郁离和红蔻在喝粥,楼十一打算端着碗来敲他的门。
看见空净,佐非言对他行了一个合十礼。
空净先是一愣,接着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早上好。”
佐非言问:“空净师父,请问现在是那一年?”
红蔻的郁离的手一顿,楼十一也诧异的看向佐非言。
就这样问出来了?
不会有什么事吧?
毕竟按照游戏定律,空净该起疑了,然后回答一句某某年,然后在问一句施主为何不晓?
当然也许不会问,而是默默盯着你,然后在某一个时候来一个惊杀。
“宣和十一年。”
空净说:“今年是个好年景。”
佐非言点头,问:“那你知道姬与希吗?”
郁离:!!!
红蔻:!!!
要死了,这样问真的没问题吗!
楼十一往佐非言旁边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戒备起来。
“知道。”
空净回答:“大炎国的女帝,顺承天龙凤的陛下。”
空净道了一声法号,问到:“不知施主为何问起?”
佐非言哦了一声,说:“我的床板塌了,里面有一些她的书。空净师父,寺庙里的床板该换了。”
空净道:“非常抱歉,贫僧只打扫了灰尘,却忘了木板换去,扰了施主,惭愧。”
“没关系,几个大男人这种小事还是可以的,备用的木板在哪里?”
空净突然面露囧色:“前几日柴房的木材已经用完,贫僧来不及补充,几位施主来访,便将木板用去……”
佐非言:“……”
他也是没想到,还能这样。
“阿弥陀佛。”
空净面露惭色,一时间院子里有些寂静。
还能怎么办呢,人家为了给他们烧顿早饭,床板都烧了。
说不定现在吃的也是寺庙里最后的食物。
想到这里,红蔻和郁离吃不下去了。
至少剩下的两个馒头没有在吃了。
空净看出了他们的顾虑,开口说:“施主放心,贫僧三日前刚换了粟米。”
所以放心吃吧,食物还是够的。
郁离:……
红蔻:……
突然不知道该吐槽哪里。
空净离开后,佐非言这才坐下来端起碗将粥喝去。
喝完,佐非言尝到了一点甜味。
看向了楼十一:“甜吗?”
“嗯?”
楼十一突然卡壳,什么?
什么甜?
佐非言敲着碗,咬了一口白馒头:“我问你粥是不是甜的。”
楼十一正襟危坐,回答:“有一点。”
楼十一闪过一个念头,问:“是糖?”
对,就是糖。
一个人的寺庙,粟米都是自己种菜换的,哪来的钱来买糖?
郁离吃下馒头,看着正襟危坐的楼十一和面露沉思的佐非言,有些疑惑。
难道食物有不对的地方?
味道还不错啊?
为了以防漏掉什么,佐非言让其他人也将自己的房间检查了一遍,但没有什么了发现了。
红蔻从房间出来,眼睛瞥在一旁,然后说:“嗯?还有谁没有吃早饭?”
外面的石椅上,摆着一碗粥与馒头。
郁离摇摇头,楼十一与佐非言是他们看着吃的,所以,只剩下黄成了。
黄成这时候从房间出来,伸了伸前肢,闻到香味问:“有什么吃的?”
看见粥,欣喜的跑过去,然后问:“这是我的?”
黄成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奇怪的脸色。
红蔻先开了口:“空净有问题。”
是的,早就有了问题,只不过现在更加的确认了。
郁离蹙眉说:“什么有问题?空净师父人还挺好的?”
楼十一见佐非言脸色不对,说:“我们再去看看那些房间,白天说不定没有锁。”
红蔻:“全部去太多人了,分开吧。”
“好。”
佐非言说:“我和楼十一去外竹林,你们再去检查一下其他地方。”
没人等人,佐非言便拉着楼十一翻墙出去了。
黄成一口咬掉半个馒头,翻白眼嘀咕:“那么急干什么,约会吗!”
黄成咕噜噜喝完粥,见红蔻奇怪的看着自己,没好气:“看什么!”
红蔻没有理会黄成,而是看向郁离,郁离淡定的还在看着院子里的竹子,那眼神,活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红蔻心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还有些心累,这才第几关啊。
红蔻说;“我们也去吧。”
“怎么了?”
思考了一会,楼十一还是认为有什么事得问出来,不然不知道,也没办法对症下药。
佐非言没有直面的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说:“下次把他们也带上。”
楼十一知道他们是谁,也没问为什么,而是回答:“好。”
楼十一大概明白了。
楼十一翻出墙,踏上竹林的土地便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佐非言:“走。”
佐非言带着楼十一往之前去过的地方,哪一块的竹子被削去,但只有一晚,那些竹子再一次的生长起来。
向着光,直直的生长。
恢复了。
被削去的竹子腐烂在泥土中,一眼看去确实铺满竹叶的山地,它欺骗了人的眼睛,掩盖不了气味。
腐烂在泥土中的气味。
在这里,这片竹林太容易使人迷失方向,除了竹子还是竹子。
楼十一环顾一周,说:“下次把黄成叫过来,他鼻子灵。”
在白天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佐非言也知道。
“嗯。”
楼十一走到佐非言身边,说:“走吧。”
他们往山下走了不少路,往回走就要走上坡路。
佐非言的视线变只有前面一块了。
一抹红色一闪而过。
佐非言停在原地,他抬头往上看去。
楼十一:“看见了什么?”
“红色。”
“嗯?”
楼十一走到佐非言的旁边,从他的方向往上看去。
一抹抹绿色从眼前划过,楼十一往上看去,在竹子尖端一抹红色出现在眼中。
佐非言:“你说从空中往下看是什么样子。”
楼十一看见佐非言的手臂上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色火焰,落在他的肩上,化成一只乌鸦,乌鸦张开翅膀,飞向空中。
“呀!——”
乌鸦盘旋在空中,精准的俯冲下来,尖利的爪子抓上红色!
扑扇着翅膀,乌鸦将红色放在佐非言手中,突然炸开星火般消失。
佐非言的手上,是一截红色的布,残破不堪,稍微一用力就能将布碾成粉末。
佐非言有些失望:“看不见全貌,被限制了。”
楼十一伸手往头顶上去,半响收回,放在了佐非言肩上。
“没事,拿到它已经很好了。去那颗竹子哪里看看。”
竹子只是普通的竹子,虽然也是阵法的一部分。
围绕着竹子周围寻找一遍,依旧是没有其他的线索。
佐非言:“砍了吧。”
说干就干,绝不二话。
刷刷刷将周围的竹子砍去,楼十一站在佐非言身后,看着竹子一截一截往下掉。
这里的阵法在竹子被砍去的瞬间破开,露出来它本来的面貌。
有些嫌弃的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站着,佐非言看着腐烂发臭的土地蹙眉。
没看见还好,看见了简直不能忍。
腐烂的土地和生物,这里以前发生了什么,被污染的如此的严重。
楼十一轻松的便将竹子一下子推到了,它的根基依旧腐烂了。
楼十一找了一个被削的尖利的竹子往地上戳去,翻出了一些被侵蚀的布块,臭味扑鼻而来。
佐非言:!
这个阵法简直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