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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味，直咽口水。
准备吃完回去时再打包一份。
几分钟后。
店主端着托盘出来。
一碗骨汤面，色香味俱全，很诱人。
一碟酱牛肉，三片。
薄薄的三片。
碟子很小，凑近看，显得酱牛肉很大。
许乘一筷子全夹起来，放进嘴里，一口吃完。
味道超级棒。
再喝一口面中的骨汤，通体舒畅，所有的不开心全都消失。
许乘朝厨房喊：“请问酱牛肉做好没？”
她以为刚才那一小碟是试吃。
赵有钱出来，指指桌上的空碟子，面不改色道：“您不是已经吃完了。”
许乘：？？？
许乘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目光迷茫。
“这个不是试吃？”
赵有钱摇头，“当然不是，这就是您点的酱牛肉一盘。”
许乘：！
许乘抽出张纸巾，捏住小碟子放在手心，虚拢着，“这叫一盘？”
赵有钱神色如常，点头，“嗯。”
许乘：“……那我再要十几盘。”
赵有钱：“今天卖完了，您明天再来。”
“明天有超大盘的酱牛肉。”
许乘：…………
期待这么久，只吃到三片薄薄的牛肉。
许乘气鼓鼓的，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
正吃着，‘天才萌宝’许言给她打电话。
许乘接通，“有事？”受刚才影响，语气不太好。
“怎么了？”许言听出她不开心，“有人惹你生气？”
许乘：“没什么。”
许言：“还为上次角色被抢的事难过？跟你说了，喜欢就去演，别想那么多。”
许乘：“不去，我要找更好的剧本，演一个更有张力的角色，惊艳所有人，让导演和投资人后悔。”
许言：“……我就是投资人之一。”
许乘：“所以？”
许言：“你开心就好。”
“你是投资人之一，”许乘想到什么，“那你能不能帮我要一张男主的签名照？”
许言：“男主？影帝孙理？”
许乘：“对，就是他，新晋影帝孙理。”
周婷是孙理粉丝，她生日快到了，许乘想送她孙理的签名照做礼物。
许言以为喜欢孙理的是许乘，“你进组，自己找他要签名，还能一起演戏。”
许乘不耐烦：“你到底帮不帮忙？”
许言：“我试试吧，但现在没空，我在法国出差，得过些天。”
“嗯，尽量快点。”许乘应道，“挂了。”
-
厨房，赵有钱和钱有孙，一个弯腰站着，一个蹲着，两个脑袋一上一下，耳朵紧贴着门缝。
听到许乘想要孙理的签名照，两人眼睛同时睁大。
赵有钱后退几步，立刻打电话给谢流。
“许小姐居然喜欢孙有理那家伙！”
孙有理就是影帝孙理。
和赵有钱、钱有孙一个孤儿院长大，以前和他俩一样，都是谢流的保镖。
对面，谢流一时没反应过来，“孙有理？他不是在拍电视剧，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有钱：“他没回来，还拍着呢，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许小姐喜欢孙有理……”
钱有孙一把夺过手机，“别听赵有钱胡说八道，许小姐没说喜欢孙有理，只是想要一张他的签名照。”
赵有钱：“她不喜欢孙有理，为什么要他照片？”
钱有孙：“你那是过度解读，反正许小姐从头到尾就没提喜欢这俩字！”
两人争论着，手机那端突然传来一句。
“现在让孙有理去整容来得及吗？”
赵有钱：“……”
钱有孙：“……”
说完这句，通话就断了。
钱有孙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双手合十，为孙有理祈祷。
-
赵有钱从厨房出来，假装擦柜台，边擦边打量许乘。
许小姐为什喜欢孙有理。
孙有理还没他帅。
许乘离柜台近，能感受到前面赵有钱投过来的视线。
抬头看过去，“你……”
刚想问他有什么事，赵有钱手机响起，转身接电话。
许乘到嘴的话被迫咽回去。
拧眉，起身坐到对面，背对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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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谢流站在阳台，穿着黑色短袖。
两只胳膊担在横杆上，上身前倾。
脸色难看。
右手握着手机，手腕悬在横杆之外，自然下垂。
手机正在通话中，页面备注的人名正是赵有钱。
赵有钱接连唤他好几声，谢流才开口：“她是不是近视？孙有理哪里好看？”
声音满含怨气。
“……”赵有钱随口说道，“要不我帮您问问许小姐？”
谢流：“嗯。”
赵有钱：……
他就是随口一说，想缓解气氛。
-
许乘刚换到对面坐，赵有钱又走过来。
站在她面前，高壮的身形挡住一部分光，光线暗淡下来。
许乘放下筷子，疑惑抬头。
他手机还搁在耳边，也不知通话是否结束。
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问。
“您近视吗？”
“？？”许乘莫名其妙，“不近视，怎么了？”
许乘一眼不错地盯着赵有钱，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就见赵有钱听完她的话，顿了几秒。
又顿了几秒。
叮咚一声，似乎有人给他发短信。
他打开看一眼。
表情有一瞬间的复杂。
紧接着便说：“不近视也要好好保养眼睛，不能挑食，不要只吃肉，蔬菜也要吃，营养均衡。”
许乘：？？
许乘：！
她已经煮了半个月菜叶子，才吃三片牛肉！
怎么就挑食了？！
许乘气道：“我偏要吃！”
赵有钱脱口而出：“可酱牛肉今天已经卖完，你吃不着。”
许乘：？？？
许乘：！！！
许乘蹭地站起来，“你是不是针对我？”
这时，钱有孙冲过来，把赵有钱拽进厨房。
然后过来给许乘道歉：“不好意思，他今天脑子有病。为表歉意，您这餐免单。”
许乘冷脸坐下。
看在赵有钱以前有求必应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
-
安抚好许乘，钱有孙立刻跑回厨房。
骂赵有钱：“你脑子被门挤了？！”
手机那端，谢流也在怼他：“你是不是有病？！”
赵有钱委屈地跟谢流说：“明明是你让我问许小姐眼睛是不是近视！”
钱有孙：“……”
他刚刚去卫生间，不知道还有这茬。
都是神经病！
谢流：“……我随口一说。”
赵有钱：“我也是随口说的。”
谢流：“我没让你说最后那句。”
赵有钱：“可你之前让我告诉许小姐今天酱牛肉卖完了，按照逻辑，她就是吃不着啊。”
谢流：“……你没长眼？没看见她已经不高兴了？还说那么多废话。”
赵有钱：“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谢流：“我现在又看不见她。”
很烦。
已经十六天二十一分三十五秒没有看到她。
谢流：“下次记得，如果她生气，不用听我瞎说，直接挂了我的电话。”
赵有钱：……
钱有孙：……
谢流：“她喜欢酱牛肉，多装几个食盒给她。”
赵有钱：“……你不是说就给许小姐三片，吸引她明天也来，如果送给她那么多，许小姐明天……”
谢流：“不来就不来吧，无所谓，只要她高兴。”
赵有钱：…………
钱有孙：…………
谢流不仅是个神经病。
还是个中毒已深的神经病。
中了一种叫做许乘的毒。
-
许乘快速吃完剩下的面，去柜台结账，准备回家。
虽然过来帮忙的超市老板钱有孙说这餐免单，但她不想白吃。
赵有钱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奇葩，但总体人还是很好的。
找了半天，没找到收款码在哪儿，许乘朝厨房喊：“结账。”
赵有钱提着两个大食盒出来，递给许乘。
“不好意思，今天某人抽风，连累我脑子也不正常，您别放在心上。”
“这些酱牛肉本来是要送给朋友的，他临时有事不能来取，送给您，算是赔罪。”
他没撒谎，谢流之前说只给许小姐三片牛肉，他跟离得近的同事发消息，让对方把剩下的酱牛肉拿走。
现在谢流改口，当让没别人的份。
许乘眼睛一亮。
这么多酱牛肉？
她有些不好意思，看来错怪人家了。
谁还没有心情低落，智商不在线的时候。
“没关系，别人抽风是别人的错，怎么能怪你。”
“多少钱？我现在扫给你。”
赵有钱：“这是给您赔罪的。”
怕许乘付钱，赵有钱刚才就把收款码藏起来，现在更是无论如何都不收她钱。
许乘无奈，接过食盒，往外走。
到门口时，转身试探着问：“不然我送你一张签名照，谢谢你给我酱牛肉？”
“签名照？”赵有钱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瞎说的。”许乘急忙改口。
赵有钱似乎根本不知道她是艺人，好羞耻。
钱有孙出来收拾许乘的碗筷，听见这话，急忙道：“是你的吗？”
许乘：？
“不，不然呢？”
“要！”钱有孙异常热情，“有多少要多少！”
许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