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来我想“篡权”了啊。’
——【海伦娜】不愿意听从【安德烈娅】的指挥。
‘啧,既不想当出头鸟又想单干。’
‘难怪得推个人出去呢。’
各种小饰品被收进手提包,挂入衣柜。
收拾好各种东西,颜辞看了一眼电子钟。
已经九点了。
‘下去看看吧。’
——
客厅里传来游戏音效。
颜辞挥挥手,跟沙发上三位打招呼。
只有【罗宾】回了一点笑,【艾伦】和【亚历山大】正操纵手柄,注意力还集中在屏幕上。
没出声打扰,她径直走入书房。
进门,大书柜映入眼帘。
颜辞走近大书柜。
书房的大摆钟慢悠悠地摆着,她似乎并非来找书,反而悠闲地清点书架上的书籍。
‘哲学……法学……’
颜辞饶有兴趣地抽出,翻阅几页,随后放回原位。
‘……侦探小说。’
And Then There Were None(《无人生还》)。
她顺手抽了出来。
‘诶?’
又翻了两面。
‘……奇了怪了。’
密密麻麻的手写英文并不工整,只够勉强识别。
‘《无人生还》写的这玩意儿?’
潦草的手稿记叙着与侦探小说毫无关系的内容。
合上手稿,颜辞在书架上找到了封皮对应的小说,把封皮套回了正确的位置。
‘难怪,两本封面颜色一样。’
除却并不明显的书名不同,两本书几乎一模一样,也难怪会被人套错。
她一手拿着手稿,一手理了理衣袖。
排排看过,她往书架最顶层看去。
‘法典挪上去了……’
摆钟晃晃悠悠,分针慢腾腾转过三格出头。
颜辞抱着手稿,走出书房。
——
游戏的音乐没变。
随手将手稿放在腿上,颜辞饶有兴趣般观看两位青年打游戏。
一款很经典的双人游戏。
颜辞记得的,少时,她跟发小打过。
“game over”与失败音效同时出现,【艾伦】放下手柄。
“大帝你搞什么啊,差点就过了……小姐姐你好啊!”
没来得及攻击队友,突然注意到沙发上多出的女生,小青年硬是转过语气,露出笑。
“贵安。”
颜辞弯弯嘴角,视线从【艾伦】脸上挪向【亚历山大】。
紫发青年扯出一点笑,小幅度挥挥手。
“你们现在配合得很好呢。”
她回忆起当年发小的下饭操作,忍俊不禁。
“嘿嘿,小姐姐你也打过?”
游戏重开,【艾伦】操作着手柄,分出心跟颜辞聊天。
“嗯,小时候跟发小打过,不过,她打得太烂了。”
没管放在腿上的手稿,颜辞信手拈起茶几下的报纸,粗略翻看。
聊天声持续不断。
【亚力山大】偶尔也会分心参与颜辞和【艾伦】的聊天,不过更多时候,他沉浸在游戏世界中。
“……单机的话我比较喜欢……”
【艾伦】报了一款游戏的名字。
“那款游戏的音乐很特别。”
颜辞翻过一则“毒枭杀人越货”的案件——为什么不叫“新闻”?从日期上看,那毕竟是两个月前的报纸。
“对,我喜欢这个游戏就是为了音乐!”
【艾伦】从大屏幕分出几下视线。
颜辞回了几句挑不出毛病的话,报纸一翻,她的视线掠过报纸上的“公爵谋杀案”。
几关游戏的工夫,她匆匆浏览过所有报纸,将其复位。
大门打开的沉重声响,随后是脚步声。
一个人从客厅经过。
颜辞抬眸过去,便见一头黄毛。
克制住皱眉的冲动,颜辞轻轻呼了口气。
‘人设人设人设……’
出于礼貌,她不得不露出一点笑。
随后立即收起,抢在看见【大卫】的反应前捧起腿上的手稿。
‘他……应该不至于觉得我是在害羞吧?’
别别别,千万别!
画面有点恶心,她会不敢抬头。
好在,客厅里三位青年压根没管黄毛,黄毛也只是匆匆走过。
脚步声继续。
‘去……书房了。’
颜辞松了口气。
若非她现在的人设温柔过头,她还不想继续被那家伙恶心。
总算轮到手稿被宠幸了。
【……难以置信,亲王殿下竟会邀请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来到这座陛下亲赐的岛屿……】
年份在二十多年前,日期倒刚好是今天。
这似乎是一本日记。
【……楼上的房间从左往右依次住着亲王,亲王妃……以及亲王的表姐。】
颜辞把房间对号入座。
这样的话,她现在住的,正是亲王曾住的房间。
她继续往后翻。
手稿上的事件被写得生动风趣,手稿主人显然是个幽默聪慧又正直的年轻人,字里行间都洋溢着热情活力。
直到翻到某一面。
颜辞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视线却放空了。
半分钟后,她呆滞地合上书,抬头眨了会儿眼睛,再次翻回那一面。
确认没看错,颜辞:瞳孔地震。
‘我怎么就读这么快呢……’
【……真是令我大为震撼,亲王居然跟他的表姐有染!】
她机械地下移视线。
【可我昨天一夜没睡,我很确定亲王的房门昨夜一直没打开过,他到底是怎么从最左边的房间飞到最右边的房间去的?】
颜辞合上书,靠到沙发上消化信息。
“在,在看什么?”
颜辞忽然不作声了,始终没插话的【罗宾】反而凑了过来。
颜辞便打开书给他看了一眼。
蓝发青年缓缓抬手,揪住自己的长呆毛。
他以匪疑所思且敬佩的眼神看向颜辞。
“你……您刚刚,看这个,津津有味?”
纯英文,手写稿。
【罗宾】愣是没认出几个字母。
“刚刚那段详细描写了前岛主和他表姐的不正当关系。”
颜辞只想换一双没见过刚刚那面的眼睛。
当然,指的并不是先前提到的那两段。
而是手稿作者对仆人打开亲王表姐房间后所见画面的描写。
不知道如何回应的蓝发青年只能尴尬地笑笑。
余音隐没于游戏背景音乐和两位玩家的拌嘴声中。
“……话,话说回来,【安娜】是不是已经在地下室待了一天了?”
直到现在,跟颜辞说话时,【罗宾】还会莫名口吃。
“我之前去地下室看有什么食材,她就一直在里面,现在都没出来过……”
蓝发青年眼里含着些许担忧。
“穿那点衣服就一直待在冷藏室,会不会感冒……应该不至于吧……”
他似乎真的是在为【安娜】的身体着想。
颜辞一心二用,一边听两位青年拌嘴,一边回应。
“她可能是在找什么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这样吗……”
【罗宾】挪开视线。
颜辞最喜欢看这种人的表情了。
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所有信息都几乎直白地任她窥探。
‘果然有东西要找呢。’
【海伦娜】最开始提醒她,果然不只是因为有人进她房间。
‘这么久都还没找到……运气好背哦。’
无所谓,倒霉的不是她就行。
“好耶!通关!芜湖!”
【艾伦】的欢呼声打断颜辞将开的口。
“换个更有挑战性的!”
【亚历山大】仰起头。
紫发青年依旧给人一种丧丧的感觉,可那双被头发略遮挡的眼睛亮晶晶的,与他周身的气质截然相反。
“【罗宾】,管家妈咪,帮我们拿个卡吧!”
如此欢脱的语气,若非【艾伦】正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颜辞难以想象这居然出自【亚历山大】之口。
‘什么时候混熟的?’
颜辞完全不遮掩,视线在三位青年身上打转,那副笑纯良无害。
“别,别这么叫我啊……”
话虽如此,【罗宾】任劳任怨地起身。
却一拍脑门。
“坏了,我都忘记了……”
那撮长呆毛又一次被揪直。
“我还有茶没泡啊……”
一双绿眼睛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颜辞。
“您去吧。”
颜辞当然善解人意。
她转头看向另外两位。
“你们要玩什么?”
【亚力山大】报了一个游戏名。
‘啊?这个啊。’
颜辞有点印家,是一款知名的“分手游戏”。
要不是发小水平太菜,她本来想试试的。
点点头,颜辞走向书房。
她记得的,她没听见【大卫】离开的脚步声。
‘会发生什么呢——’
‘有点,期待啊。’
快点,给她一个推进的理由吧。
颜辞推开书房门,一顿,往里两步。
——随即,一只手掐住她的侧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她猛地拽向一边。
门被一脚踹上。
后脑勺比背先一步砸到墙上。
痛觉倏地散开,整个头壳都开始“嗡嗡”作疼。
她几乎克制不住地蹙眉。
要是痛觉算debuff就好了。
她就能凭天赋全部免疫掉了。
‘冷静,冷静……’
颜辞有点犯恶心。
她在第一时间屏住呼吸,却无可避免嗅到了点味道。
汗液发酸,裹挟着些许其他气息。
‘……不对劲。’
“嘿嘿嘿等你好久了……”
浪笑与粗重的喘气声,同时于离她面部不远处传来。
颜辞垂眸,不想看见施暴者的表情。
她没有挣扎。
太久没训练了。
要是这时候挣扎了……之后的局面,会不太好看。
‘没关系的。’
她见过的事多了去了。
哪怕进游戏后少了很多,还有搭档帮她处理,她也应该记得怎么应付才对。
隔着墙,她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安德烈娅】。’
颜辞清楚,自己完全能控制住局面。
她只要抬手,握住,稍稍用力。
或者是抬膝,猛地一顶。
【大卫】轻则呼痛松手,重则骨断肉裂。
数值是这么填的,有点技巧就够了。
——但是不行。
还有布置没完成。
‘忍一下,马上就好。’
她扯住黄毛的袖子,完全压制他挪动油手的动作。
‘3,2,1。’
她松开手。
书房门被踹开。
——不,“踹开”并不准确,应该是踹下来。
门连同门框,砸到木地板上。
捂住她嘴的手下意识一紧。
随后,两只手猛地松开,黄毛在退后过程中左脚绊右脚摔到地上,连滚带爬想走。
门却被【安德烈娅】挡住。
空气似乎已然凝固。
无人发话。
逐渐蔓延的压迫感几乎要笼住颜辞。
她垂眸,注视【大卫】颤抖的身体。
‘就这。’
‘还真是阴沟里的老鼠……’
触感似乎有所残留。
女生僵着手,扯着过长的袖,一下一下用力擦着侧腰,覆盖先前的感觉。
布料摩擦的声音与客厅的游戏暂停音效区别分明。
一声颤抖的叹息。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她靠墙低着头,声音像是在竭力控制什么,带着种用力过猛的颤抖。
却没能控制住尾音的哽咽。
“请……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喘息声。
【安德烈娅】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
“嗯。”
意味不明的鼻音。
脚步声,重物裹挟布料摩擦木地板的声音。
房门同框一块儿被抬起,斜搭在缺口处。
许久。
久到拖行声渐远渐消,脚步声渐远。
久到继续音效传来,游戏音乐响起。
颜辞侧过脑袋,面对墙角。
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她扬起唇。
‘许愿再也别演这种剧情。’
控制表情真的很累。
尤其是憋笑的时候。
她回去高低得找安林晚报个工伤。
颜辞抬手,用力揉眼睛。
直到揉得通红,她终于直起身,无意识般望向监控。
无辜,委屈,倔强。
颜辞收回视线,欲往前,却踉跄两步,倒向书架。
摆钟“滴答滴答”声持续不断。
停留许久,颜辞终于走向摆钟。
‘……间隔对不上。’
她之前就注意到了,只是那时候没有合适的理由来看。
表盘示数比她估出来的时间慢了几分钟。
摄像头照不到她的表情,自然不知道她面上一片清明,只有理智的计算。
颜辞拨弄过指针,半蹲调整摆。
声音间隔终于与她第一次进书房时相同。
完成调试,她整了整衣袖,走向摆钟旁的柜子。
近乎把整个抽屉都翻了一遍,颜辞拿起游戏卡,离开书房。
‘差不多了。’
颜辞稍稍活动过左手手腕。
她抬腕揉了揉脸,扬出一如既往地笑容。
这弧度设计得极精妙。
一切正常时,礼貌而优雅温柔。
眼尾泛红时,委屈却强颜欢笑。
——
“你怎么知道她不乐……”
不等话说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惨叫。
【大卫】捂住自己身下的二两肉,面色狰狞。
【安德烈娅】依然没说话。
奇怪……
太奇怪了。
她为什么会想到【大卫】可能去找【拉维妮娅】?
她为什么会想着替她出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怜惜弱小?
怎么可能?
副本是最能提现弱肉强食的地方,她怎么跟被下了降头一样?
……她的怀疑是对的。
【拉维妮娅】绝对有疑点。
——
己区,档案室。
安林晚正焦头烂额处理堆积事务,不料迎来不速之客。
“……司命大人。”
她放下文件,起身迎接这位来自游戏管理层的上司。
——“司命”不是名字,而是代号。
羽状饰品挡住眉眼,兜帽斗篷遮住额头。
与世隔绝般的装束,司命的声音却极其温柔。
“乙区姑且由你负责,对吧。”
“……是。”
声音再温柔,安林晚也不敢真当司命温柔。
她可还记得,她问如果颜辞不愿参加时,司命的回答。
那么温柔的声音,轻飘飘就是一句:“那,拿抹杀明悠之威胁她呢?”
当然,最终安林晚选择卡着时间节点把颜辞送进去,根本不给颜辞拒绝的机会。
“乙区黄明忠,违规淘汰。”
司命嘴角的弧度仿佛是焊上去的,直到现在也分毫未变。
“你记得违规淘汰的下场,对吧。”
——抹杀。
安林晚当然记得。
所有区总负责都得记得那些规则。
何况,她目前兼任了两个区的总负责。
“我明白。”
不是发通知,而是司命亲身前来。
黄明忠犯了什么大事?
……也是,她压根没把黄明忠看作自己区的人,颜辞又从来不惹事,她干脆规则都没细说就放他们去了。
甚至现在,她都没盯着直播。
何况区内的事项大部分都是颜辞在处理,很多时候,安林晚根本不记得自己还兼了一个区。
没办法,忙完手上的事,必须去看看直播什么情况了。
“那就好。”
司命点点头。
她双手交握,垂眸片刻,身形消失。
就像她来时那样。
如果安林晚注意过的话,她或许能发现,那张脸的轮廓,有些眼熟。
——
游戏退出。
【艾伦】接过颜辞递来的卡,小心翼翼地投去视线。
“小姐姐,你……还好吗?”
颜辞拿书的手一顿,侧眸过去。
“我……没事。”
吐字之间似乎夹杂着叹息。
“已经很久,没遇见过这种事了。”
“那,小姐姐以前遇见这种事,都是怎么处理的啊?”
小青年问得自然,却似乎是出于同情。
“……等。”
颜辞将手稿翻回先前看的那页。
“啊?”
出声的是【亚历山大】。
紫发青年一脸震惊,对这个字不敢置信。
“天作孽,犹可恕……”
翻过一页,颜辞的目光扫过一句话。
——“He who digs a pit for others will fall into it himself.”(为别人挖陷阱的人自己会掉进去。)
‘“自食恶果”?’
‘这句不错。’
她提了提嘴角。
“自作孽,不可逭。”
“因果报应?我可不信这套。”
小青年摇摇脑袋,两撮翘起的头发跟着晃动。
“有仇就该当场报!”
“是啊,不是有句话,‘以德报怨,以何报德’吗?”
【亚历山大】捏着手柄,眉眼间流露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是么。”
颜辞接着往后翻了一页。
本子还有半本空白,故事在那年的四月二十二日落入尾声。
她合上手稿,望向别处。
“我信。”
脚步声从餐厅传来,打断交流。
“在聊什么呢?”
【罗宾】端着果盘走过来,面上挂着腼腆的笑。
他径直将果盘放在颜辞面前,随后转身退了几步,坐到【艾伦】旁边。
“给你切的。”
看来判断得不错。
颜辞先前在书房听到的不止有【安德烈娅】拖走【大卫】的声音啊。
还有【罗宾】的脚步声。
“谢谢您。”
颜辞抬头,回以一笑。
她拈起一颗樱桃。
先前的话题被揭过。
换了新游戏卡,两位网瘾青年开始了新的游戏。
新的背景音乐响起。
颜辞吃着果盘,旁观两位青年一边操作,一边相互吐槽。
她坐在靠近大门的沙发上,【艾伦】在中间沙发更靠近她的位置,【罗宾】离她稍远一点,【亚历山大】则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没过多久,他们的吐槽逐渐演化为激情对线。
或许,没人能想到,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会有一个突然起身,将手柄往茶几上摔。
好巧不巧,手柄正砸在果盘一侧,富含色素的水果向空中投射,刚好有那么一部分落到颜辞裙摆上。
客厅倏地只剩下闹哄哄的背景音乐。
“我……对,对不起……”
小青年张嘴又闭嘴,最后只能低下头不安地绞手。
“我得去换身衣服了。”
颜辞只是对道歉的【艾伦】笑笑,随即拿着手稿上楼。
“失陪。”
一切都刚刚好。
知名分手游戏,【亚力山大】的嘲讽天赋,【艾伦】的急性子,果盘。
游戏是【亚力山大】挑的,果盘是【罗宾】备的,其他都是些不确定因素。
没有人能怀疑到“受害者”身上。
——
回到房间。
颜辞将手稿放在梳妆台上。
现在并不是整理信息的好时机。
她随手拿了条裙子进浴室。
两双桃花眼通过镜子对视。
颜辞打开龙头。
一捧冷水打上面颊,她抬头望向镜中满是水痕的脸。
‘副本,到底是不是真实?’
这个问题已经困惑她太久。
久到她快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思考这个问题。
报纸上的新闻,手稿上的故事,各种书籍各不相同的内容……
如果这些不是真实,那到底什么才叫真实?
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自己对生前的记忆。
副本是真实的。
虚假的,只有嘉宾而已。
‘没时间思考这些……’
她强迫思绪游向手稿。
手稿主人的姓氏让她十分在意——“海默”。
报纸上,那位被下属谋杀的公爵,也姓“海默”。
还有她现在的身份,贵族,**官,【拉维妮娅·海默】,仍是“海默”。
那么……一张网逐渐成形。
剧本在脑海构建,她想好了该如何进行这次表演。
“呼——”
长长的吐气。
对面的桃花眼映出自己的脸,无数个自己在一双双眼眸中对视。
“法典之外的罪恶……”
水珠顺发丝滴落。
“是否可以用法典之外的方式惩戒呢?”
‘虽然原意不是这个,但是语录好用,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