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对方好像完全忘了不允许自己叫姐姐的事,面色平淡地走到她面前半蹲下去:“上来。”
晏漾安怔了怔。
很奇怪,明明明梣瘦得跟竹竿似的,但那单薄的背总是叫人安全感倍增。
片刻,她扭捏了一下:“可以和刚刚一样公主抱吗?”
她不太喜欢被人背着。
姿势很难看,双腿很不淑女的打开,总给她一种自己是青蛙的错觉。况且上次在泥泞地里被明梣背的事几乎成了她的阴影,想想都觉得可怕。
公主抱多优雅多浪漫呀!
她就应该拥有公主抱才对。
“不上来我走了。”
可惜,出了诊所门的明梣就像个拎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二话不说就开始威胁人。
晏漾安撇撇嘴,老老实实趴在了明梣背上。她一只手给明梣举手机照明,另一只手虚虚的攀在了对方脖子上。
这回要比上次轻松一些,不用她像个八爪鱼似的勾住明梣。
明梣双手抓着她的腿,每一步似乎都走得很扎实平稳。
晏漾安安心趴着,闻着明梣身上好闻的味道,纠结了好久,眼看着快到家了,这才别别扭扭地开口:“今天谢谢你。”
但明梣没有应。
晏漾安没想太多,以为是她没听见,又往她耳边凑了凑:
“今天谢谢你。”
明梣突然停了下来。
晏漾安以为她会说些什么,但很快明梣又沉默着往前走,她这才意识到明梣就是不搭理自己。
为什么?
她其实很少有向人道谢的时候,以往总觉得别人对自己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如今她好不容易放下面子来道谢,明梣居然忽视自己?!
“你为什么不理我?你说句话啊!”她受不了这个委屈,立马用手去晃明梣的肩膀。
“再吵再动我就松手了。”黑暗中,明梣面色沉静。
这句话威慑力很强,晏漾安不敢再动。但心里的委屈却不断积攒着,她也不是故意掉下去的啊,她也很无语很生气好吗?
两人一路沉默地到了家。
站在客厅的那瞬间,晏漾安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穿上明梣给自己拿过来的拖鞋,她板着脸朝对方道:
“不要给我甩脸色,医药费和造成的那些损失我又不是不赔你,不许生气了。”
明梣动作一顿,回头看她:“你哪来的钱赔?”
话刚出口,明梣下意识皱眉,才发觉自己重点偏了。认真打量晏漾安几眼,见她脸上全是委屈,眉头瞬间蹙得更紧:
“我没有生你的气。”
她只是气自己。
明知道晏漾安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还把她一个人留在了田坎上。
“还说没有!”见她不承认,晏漾安急了,“你有!”
两个人如今的状态很不好,先不说摔下田坎的晏漾安,连往日里最是一丝不苟的明梣都满身狼狈。
头绳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柔顺的短发全部散开,不少头发被汗水打得潮湿,软趴趴的贴在脸上。
在这种状态下,明梣不想和晏漾安纠缠,但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和缓下来:“没有,别想太多。”
说完,她朝浴室走去。
龙畲村的人家洗澡大多烧土灶,但明梣有购置热得快,如今倒是方便很多。
给晏漾安放了桶水烧着,一转身就差点跟晏漾安撞上。
“先出去。”
“我想洗澡。”
两人同时开口,而晏漾安已经控制不住地去扯衣服。背后那种黏腻的湿漉感让她难受。
“没那么快,现在不要去碰,会触电。”看了眼晏漾安暴露在外的那些小伤口,她抿了抿唇,“先去找身换洗衣服,洗完澡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一听会触电,晏漾安就立马熄了马上洗澡的念头。
等进了房间拿衣服,才猝不及防地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换洗内衣裤了。
她默默捂脸,本来她还打算买完菜回家的时候跟明梣提这件事来着,但摔了一跤,什么都忘了……
在房间磨蹭半天,一直到明梣叫她,她才鼓足勇气,只拿着条睡裙出去。
“伤口不能碰水,你把衣服换下来,拧干毛巾的水擦擦没伤口的地方,顺便看看哪里有伤,我待会给你上药。”
见晏漾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明梣蹙眉:“处理好了就换上干净衣服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
晏漾安胡乱点头,生怕明梣看出自己手上只有条睡裙。
好在明梣什么也没发现,她急寥寥进了浴室,脸才垮下来。
虽然欲哭无泪,但晏漾安还是赶快把身上那套脏得要命的裙子脱下来。
不可避免地看见背后的那一大片绿油油,晏漾安脸上火辣辣起来。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绿汁真的很多,连内衣裤都没能幸免,染绿了一大片。
她再次欲哭无泪,原本她还打算把换下来的内衣穿回去,但现在这个情况,她实在没勇气穿回去。
忍着害臊继续低头打量着自己,才发现老村医说的很对,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
虽然裙子已经毁了,暴露在外的地方也很脏,但抹干净以后,发现也就仅此而已。
除了手臂和小腿上被野草刮出来的小伤口,身上好像并没有什么伤了。
可她总感觉很疼。
光着身子活动了一下四肢,检查了好几遍,晏漾安终于发现自己疼在哪个地方——是屁股。
当时她是直接以往后倒的姿势栽下去的,屁股最先着地,所有痛感都顺着尾椎骨四散,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浑身都疼。
确定痛感来源,却看不见后面的情形,晏漾安又急又羞,努力回身去看自己可怜的屁股。
刚开始只能看见白花花的一片。
她从来都算不上瘦,不该有肉的地方绝不会多出半分赘肉,但该有肉的地方总是会比一般人多上几分。
努力了好几回,差点把腰都折了,总算让她看见那一大片淤青,往下蔓延看不大真切,但能看见的那片淤青足以让晏漾安白了脸。
“晏漾安?”
浴室外,明梣突然叫她。
晏漾安吓了一大跳,声音里都带了些慌乱:“怎……怎么了?”
“好了吗?”
门外,明梣已经把药箱拿了出来,盯着紧闭的浴室门看了几秒,她垂眸,掩着情绪。
“快了快了!”
以为明梣是等的不耐烦了,她赶紧套上自己的睡裙开门走出去。
等对方的视线扫过来的那瞬间,她才猝不及防地记起自己浑身都是真空,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明梣低头拧开碘伏,一手拿着棉签,叫着她:“过来。”
“哦。”
晏漾安应一声,磨磨蹭蹭走过去。她压着裙摆,也不像以前那样昂首挺胸。
明梣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见她眼神躲闪,一副心虚的模样,明梣默了默,正要收回视线,目光却突然顿住,也终于反应过来晏漾安为什么会没敢看自己。
晏漾安的睡裙是白色的,站在灯光下有些透光。
就那么喜欢不穿内衣吗?
她敛眉,脸上没表露什么情绪,平静道:“坐着。”
晏漾安瞥了眼沙发:“不能去那边坐吗?”
明梣拿来的是餐桌那儿的实木椅,平时晏漾安坐着都嫌弃它硬邦邦的,现在知道自己屁股遭了大罪,她实在不愿意再去坐那个。
“沙发那边太挤,不好上药。”
但明梣给出来的理由合情合理。
晏漾安耷拉下眉眼,跟上刑似的小心翼翼坐下。
这滋味挺酸爽。
之前还没有太大感觉,但自从知道了屁股受了伤,她连走路都觉得屁股疼,更别提现在要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
偏偏还没脸跟明梣提。
她满怀心事,正头疼着,蓦地见明梣突然在自己面前蹲下,鸡皮疙瘩瞬间爬满胳膊,她下意识拢紧腿,生怕明梣发现自己的秘密。
危机感疯狂上升,要是被明梣发现自己连裤子都不穿,那她还有什么脸活着啊呜呜呜X﹏X
眼看着明梣伸手要来抓自己的腿,她都心瞬间卡到嗓子眼,下意识站起来:我……我自己来吧!”
“坐好。”明梣不知道晏漾安内心的煎熬,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紧张,沉默了几秒,以为对方是怕疼,便有些生疏地开口,“我会轻一点。”
明梣话都说到这份上,自己再扭捏下去就是矫情了。
晏漾安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去。
她满脑子都是怕走光,僵硬地看着明梣给自己处理小腿上的伤口。
明梣的动作很轻,如果金苗看见了此时的她大概也会跌破眼镜。事实上,明梣过去的二十三年以来,很少有哪个时刻会和如今一样温柔。
可惜,晏漾安不是个细心的人。
也没心情去关注这个。
蓦地见明梣要掀自己的裙摆,她瞬间握住明梣的手,在对方的视线看过来的瞬间,干巴巴开口:“上面没有了。”
晏漾安反应太大,瞧着很不对劲,明梣反问一句:“确定?”
“确定确定!”
生怕明梣不相信,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掀起一小块裙摆。
白嫩的膝盖上方的肌肤如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的确没有什么伤口。
明梣点头,转而处理晏漾安手臂上的伤。都是些小口子,没一会儿就处理完,但除了破了皮的伤口以外,手肘上还有一块淤青。
淤青不算严重,但晏漾安又白又嫩,出现在上面便瞧着挺吓人。
晏漾安扭过头去看见那处伤,吓得脸都白了。
手肘上不怎么疼都那么严重,那屁股上得严重成什么样子?
“这个伤不处理的话,会怎么样吗?”她有些害怕,小声问道。
闻言,明梣睥一眼她,说得很郑重其事:“不处理或者处理不当,会对未来造成很大的影响。”
晏漾安脸色更白了:“会造成什么影响?”
她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实在奇怪,明梣眸光微动:“范围会扩大,长时间没有吸收和消散会造成血肿,严重的话会感染。”
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晏漾安想象了一下自己屁股上的淤青不断扩散,到最后白屁股变成黑屁股的样子,瞬间打了个寒颤。
她才不要!
原本她还打算把后面的伤瞒着,毕竟伤在那个部位实在太尴尬。可听了明梣的话,她坐立难安,整个人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手肘上压着冰袋敷着,凉丝丝的,晏漾安瞥了几眼坐在一旁的明梣,欲言又止。
蓦地,明梣抬眸,两个人四目相对。晏漾安抿紧唇,心跳如擂。
眼睁睁地看着明梣红唇微启,在她摇摆不定的内心加上最后一击:
“你知道感染以后会怎样吗?”
晏漾安满脸苍白,抓着明梣不许她再往下说:“不知道,我也不想听,你别说了!”
见她吓成这样,明梣起身:“还有哪里受了伤?”
说着她的手往晏漾安背后摸去:“是后背吗?”
晏漾安以背着地,受的伤都集中在后背。
“嘶——”
也不知道明梣按到了哪里,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地方也疼起来,晏漾安差点把泪飙出来。
不用她说,明梣心里便有了数。伸手去拽晏漾安,淡声道:“去你房间。”
话题转变得太快,晏漾安反应不过来,跟着明梣进了自己房间才问了句:“干什么?”
明梣的话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床上趴着,把裙子掀起来,我看一下你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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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1号——《把她撩到手》钓系&腹黑
郁林溪发现自己身处于一本虐恋小说。
她未来不仅没能成为身世显赫的有钱人,反倒成了有钱人的小情人。
哦,还是那种不受宠爱,就差一脚踢开的小情人。
据说离开有钱人以后,她会被主角带回去当个工具人,遣散费全被忽悠走不说,还成了凸显主角虐恋情深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郁林溪白眼一翻,立马断了和主角的联系,满心扑在那位踢走情人还会给巨额遣散费的金主身上。
金主叫时汀,有钱有颜,只是板正得跟个老古董似的,浑身写满禁欲二字。各界风评却很好,男色女色都不沾。
但要真不沾,原文剧情里就不会被自己勾搭上了,没有不好色的金主,只有不努力的小情人。
郁林溪决定花点心思,走原文剧情将这个女人顺利拿下。
就算拿不下,刷刷好感值也能让对方给自己更多遣散费。
怎么都不亏。
可惜原文对她勾搭时汀的剧情只一笔带过,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把人勾搭上的。
面对此时对自己冷若冰山的漂亮金主,郁林溪开始努力搜罗各种勾引技巧,苦学半个月,终于认为自己已经是个资深狐狸精,便穿上小短裙,学着去偶遇堵人。
但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
尤其是针对时汀这样严肃古板的老古董。
第一回,她满是风情地给时汀抛了个媚眼。
第二回,她佯装不经意地摔在时汀跟前。
第三回,她们睡了。
郁林溪:???
说好的老古董呢?
好好好,过程不重要。
把人撩到手的郁林溪美美躺平,坐等巨额遣散费。
等啊等,再一次窝在时汀怀里醒来的郁林溪呆滞脸:说好的不受宠爱,会被一脚踢开呢?
预收2号——《和高岭之花先婚后爱》
父母挟恩图报,换来谈家的收留。
周江好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受谈家人欢迎,也尽力缩小自己在谈家的存在感。
只是惹上谈家小辈,任凭她如何让步,也总是被各种针对。
某日,她被谈家人关在杂物间,积攒多年的怨气终于爆发,各种闹腾后,门终于打开,她跟个被激怒的小狮子一样冲出去,手口并用,狠狠咬住对方的手臂。
额头突然抵来一根细指,将她推得往后仰,和深如渊的黑眸对上,女人的声音带着笑:“哪来的小狗,那么凶?”
那天,她被刚回国的谈家小姨牵着,看着对方轻飘飘几句话,就让那些欺辱过她的谈家人受了家法。
对此,谈家人只当是那天倒霉,恰好撞上谈清涯的枪口,于是新仇旧恨全部算在周江好身上。
却没想到向来温顺的周江好竟然敢反抗。
谈家人气得发笑:“你算什么东西?小姨不过是看你可怜,丢你个馒头,你个哈巴狗还真以为找着主人,敢仗势欺人了?”
话音刚落,就见周江好房间里走出穿着浴袍的漂亮女人,强势又霸道地勾住周江好的细腰。
众人战战兢兢,恭敬又乖巧地叫人小姨。
谈清涯眉梢微扬,将怀里的周江好推到众人面前,似笑非笑:“不知道这是你们小姨妈?”
阅读指南:
1.双洁1v1
2.年龄差5岁
预收3号——《我的小可怜超凶》白切黑
郑杳不得不从穷乡僻壤里接回个陌生小孩。
说小孩其实也不妥当。
沈白宜已经十八,又瘦又小,偏偏长得跟个妖精似的,全靠土得要命的衣服压着。
而她,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提前进入养崽期。
必须坚持两个月,高考一过才能把人送走。
好在沈白宜十分有寄人篱下的自知之明,从不给她添麻烦,天天仰着脸乖乖巧巧喊姐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是干家务就是看书写作业,几乎把乖巧懂事四个字刻在了脸上。
郑杳又心疼又欣慰,对沈白宜掏心掏肺。
沈白宜太瘦,郑杳天天炖鸡汤给她补身子。
沈白宜怕黑,郑杳三天两头陪她一块睡。
沈白宜柔弱,郑杳隔三差五对她各种鼓励。
……
两人相处愉快,只是家里蚊虫变多,郑杳身上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印记。
一直到某日,朋友的妹妹打架生事被请家长,郑杳替出差在外的好友去学校处理。
据说,打架对象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学生,脾气暴躁如炮弹,打架斗殴全都干。
郑杳信誓旦旦,给朋友保证绝不让被揍的妹妹受委屈。
可惜,还没进办公室就听见一道冷冽又凶煞的声音:“再瞪我,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掏出来?”
在家乖巧懂事又惹人爱的沈白宜满身戾气,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人招架不住。
郑杳:???
她那么大个乖巧懂事的小可怜呢?
阅读指南:
1.五岁年龄差,无血缘关系
2.沈白宜不是好人,白切黑,略病娇
入股不亏,快来收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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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