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江洛渝下意识失措,推开揽在腰上的手整理了下措辞:“你是说,我和你的梦想一样重要?”
不对,她心里明了一般说:“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啊。”
人影穿梭,浮光掠影,雪山巍峨俯视着山下的人。
祁漫眼底流转,叹了口气望进她的眼:“是啊,你在我心里这么重要。”
她笑眼盈盈看着祁漫耐心地说给她听。
到后面,篝火晚会的表演明显少了很多一波接一波都回去或去后面吃饭聊天了。
祁漫和江洛渝去烧烤架旁时秦慕已经得心应手地把烤好的烧烤串端到小桌上,几人围成一桌开了酒庆祝陈淮千生日。
蛋糕在旁边放了有一会儿是个蓝胖子图案的蛋糕,祁漫从兜里摸了火机点燃蜡烛,陈淮千带着生日帽闭眼许愿硬生生等了几分钟。
“这是把这辈子想要的都想了个遍。”秦慕扯了笑打趣。
叶遥曦小声提醒:“小千,许愿许多了可不灵哦。”
“好了好了。”陈淮千瞪开眼一把吹灭蜡烛。
“我这是把愿望在心里多默念几遍,以表虔诚。”
叶遥曦凑上前问他:“许的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陈淮千故作深沉看向已经被大卸八块的蓝胖子。
许清妍分完蛋糕坐下说:“你也就能憋几分钟,待会儿不问你自己都抖落出来了。”
“好吧好吧,告诉你们。”
“我希望今年我们的纪录片能成功拿奖。”
“这个好。”秦慕干了一杯酒。
“第二个愿望,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就算以后团队解散了我们还能把酒言欢。”
“还没解散就开始怀念了,我们小千也长大了。”
叶遥曦和许清妍谈笑间端起酒喝下。
陈淮千面色正经转过来对着祁漫江洛渝两人说:“我最后一个愿望是希望祁哥和洛渝姐能够一直一直在一起,最好今年拿奖明年订婚后年结婚。”
一段霹雳巴拉的寿星祝福来得猝不及防,奶油在江洛渝口中化开的同时也让她顿住。
反观祁漫表情淡定,无所谓的神色下藏着思虑。
她笑了几声端起酒说:“谢谢小千,不过是不是太急了。”
震惊之余还是喝了酒,祁漫在一旁倒是没说话。
“不急不急你们都认识多少年了,再凑两年都快十年了。”
说完桌上的人都笑着端起酒来喝也不用顾工作规矩今晚放开来喝。
这一晚山脚到处都是人,吃饱了又有一大圈人围在一起表演说笑。
他们围在一起吃吃喝喝,喝开了也不拘着没再往酒杯里倒人手一瓶酒。
喝了几杯后江洛渝就晕了,旁边祁漫端着酒不时喝两口不像在卯着劲儿喝,桌上的小蛋糕还放着没动。
她伸过手挑了点蛋糕准备解解酒,祁漫看过来忽然说:“我想吃。”
“你刚才怎么不吃。”江洛渝把手里的蛋糕推过去。
“喂我。”
他大剌剌地看着她,江洛渝悄悄扫了一圈桌上的几人多多少少都处于微醺迷糊状态。
“洛洛。”祁漫又唤了一声。
“好。”
凉风微微吹过,她一时清醒了不少拿着小勺子把蛋糕喂到他嘴边。
祁漫目光侵略抿下蛋糕沉默不语,江洛渝以为他醉了拿着勺子喂了自己一勺蛋糕,甜腻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驱散了酒味。
“洛渝姐喝呀。”陈淮千睁开眼来拿了两瓶酒放到她面前。
刚休息一会儿的几人又喝起来,他们喝的酒其实不算多可这酒后劲大喝到后面都是自顾自的分不清方向。
远处的篝火渐渐暗下来,火光在一波一波人离开后没了最开始的猛烈。
后半夜温度骤降风吹到身上发冷,她捂着头醒来,桌上的人歪七倒八只有叶遥曦还算清醒正把外套披到许清妍肩上。
“洛渝姐你醒了啊,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
其他人也感受到下半夜的冷意迷迷糊糊睁眼,秦慕把陈淮千扛起来脚底虚浮对几人说:“先回去吧,挺冷的别感冒了。”
江洛渝下意识找祁漫在哪,扫了一圈也没见人。
刚才还耀眼的火光已经逐渐熄灭看不清光亮,远处有一些说话的人声听不清晰。
雪山下夜里的风到底还是刺骨的冷,她尽量让自己走得稳当些,晃了几圈也没看到祁漫。
她往远处走去找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晚风夜幕,男人站在山脚下身影笔挺。
“忘了。”深夜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低哑。
电话里女人语气带了责怪:“祁漫你自己都不讲究这些光是我诚心礼佛是没有用的,年前你病成什么样了不用我多说吧。”
“还不让人吃点肉了?”
“只是让你斋戒一周,这很难吗?”
沈女士一向严肃,祁漫习以为常随口诌了句:“明天开始斋戒。”转过身去看那边的火堆,发现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一定要虔心斋戒,我也要在寺里多待上一段时间。”
黑暗里熟悉瘦小的身影缓缓朝他走来。
江洛渝隐约听见祁漫的说话声走近了才看清楚真的是他。
“祁漫,我好晕。”
寂静中,祁漫下意识伸手接住她,一股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她扶着身前的手臂倒在他怀里。
“祁漫?”手机里传出声音,下一秒被挂断。
房中坐在床边准备休息的沈初望面对被挂断的电话先是一愣。
女人的声音?
于是沈女士大半夜从床边起身穿上衣服去菩萨前点燃两根香拜了拜,菩萨显灵了。
早年祁漫身边女孩不少可谓万花丛中过,本还提放着儿子早恋的沈初望这些年过来开始思考祁漫的性取向。
祁漫不挂电话还好,第一时间立马挂了电话反倒古怪。
“洛洛。”
“你怎么跑这来了我找了你好久。”
“你喝醉了。”他低着头对怀里的人说。
江洛渝点点头慢慢说:“我知道。”
“我们回去。”
“好。”
她醉得厉害刚还强撑着精神这会儿彻底晕了。
远处的火堆已经熄了只能看见个火星子倒是还有随处可见结伴回去的人。
往小别墅的方向回去,除了脚下走路的声音就只能听见耳边清浅的呼吸声,祁漫背着江洛渝步伐沉稳,眼中清明看不出喝酒的痕迹。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旁两只胳膊揽着他。
“祁漫。”
“嗯。”
背上的人忽地低声哭起来,啜泣声在他耳边听得清晰。
“我好晕。”
他柔声哄:“马上就到了。”
浓烈的酒味蔓延,江洛渝零碎的吻落在他脸颊。
“祁漫你怎么这么傻啊。”眼泪落在他肩上浸湿。
面对突如其来的亲昵,他心里轰地泛滥成灾。
一滴一滴的眼泪滴落,祁漫眉心微动。
“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可在一起的时间只有那么几天。”
她说得挺惋惜的。
祁漫望着远处亮着灯的房子,脚步放慢了些听她呢喃。
“其实我也想过以后,可我看你不是很开心。”
以后?夜色,看不清他暗沉的眸。
祁漫背着人到了门口,明晃晃的光刺得江洛渝抬手遮住眼,透过玻璃窗里面坐着刚到家的几人。
“祁哥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慢。”陈淮千被秦慕扶回来的半道上就清醒了。
“散步。”
祁漫从客厅径直回房。
叶遥曦拍了拍一脸愣愣的人:“回去睡觉了,小寿星。”
“遥曦姐,已经过零点了我不是寿星了。”
卧室里,江洛渝被放到床上,祁漫沉沉盯着指节间紧紧攥着他的一只手。
床上的人翻过身来,祁漫顺势被她牵着倒下。
江洛渝唇间动了动:“祁漫。”
“我在。”
气息交缠,他细细凝着眼前的一点一寸。
“祁漫,我们到家了吗?”
“到了。”
她紧皱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蹭了蹭身下的被子。
祁漫的目光大胆**极具侵略性,描绘着她的模样。
卧室里静得只有不算均匀的呼吸声,她面颊红润还有没散去的酒味。
“江屹昼。”
......
她不经意念了三个字,眼皮轻颤滑落了一滴泪。
周身实在太静,狂欢之后的夜晚就是死寂的静。
三个字出声的瞬间,祁漫原还在描绘的双眼跌入冰点,胸腔处一股无以言表的嫉妒冒出头来,肆意疯长。
寂寞无声,上天赐予他最珍贵的一份礼物名为苦尽甘来。
祁漫起身在她脖颈间咬下咬痕,不轻不重足以让人清醒。
果然,沉在昏迷中的人眯着眼眼前光晕模糊不清。
他抬起头来挡去了眼前的光,眉间带了丝凶:“洛洛,叫我。”
江洛渝不明所以哼唧一声摸了摸脖子。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她出声:“祁漫。”
“再叫一声。”
“祁漫。”
他用力把人抱在怀里神情迷离:“洛洛。”
卧室里只剩几声轻声的呼唤。
每年雪山雪停之后祁漫都会离开回江阳一段时间,去年雪山春季来之前他就走了。
那次他没有回江阳而是去了庆溪,第一次听到江屹昼这个名字也是在那时。
他才知道有一个男人占了她的五年,还真是让人伤神。
祁漫暗自思忖着该如何跟她见面,毕竟那时的他把自己摆在了第三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