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滚烫的呼吸与她的气息交缠,他的吻漫长炽热逐渐往下落在锁骨,每一处都留下灼烧的印记。
祁漫不轻不重在她锁骨处咬下留下牙印埋首在江洛渝发间喘着气。
她纤细的手抚上他的头脸颊透红,出口声不禁带了娇软:“祁漫。”
刚平复下去一点的燥热被这一声轻唤瞬间又激起,他的大掌握在洛渝腰间不自觉用力。
“祁漫,我,我该回去了。”
江洛渝倚着门,两人紧紧相贴。
他像头困倦的野兽在她怀里动了动才抬起头,眼中早已没了平日的深沉,迷离又克制。
屋内熊熊烈火还在燃烧,片刻后他才开口,嘶哑得厉害:“我送你回去。”
祁漫喉结滚动,替江洛渝整理好衣服从她身上离开。
江洛渝耳尖红得能滴血,垂眸间扬起一抹笑意。
身前一只大手越过她拉开门,屋外寒风瞬间涌进来吹散了腾腾热气,他眼中逐渐褪去欲色只是身上的燥热没那么容易褪散。
“走吧。”
祁漫嗓音中多了几分清明。
黑夜无光,寒风瑟瑟,江洛渝牵起他的手走出门,身后被牵着的人眉眼微动跟在后面。
这个时间路上完全没有光亮只有祁漫手里拿着的手机打出的光照在前路,夜晚的雪不大零零散散飘着几片。
祁漫任由她牵着,黑眸在黑暗中深邃明亮略有思索,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洛渝缓缓问:“纪录片出了什么问题?”
他的思绪被拉回,回她:“后期还有些镜头需要加进去,秦慕他们过几天要来雪山。”
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祁漫微微顿住。
下一秒,她说:“不用走吗?是我猜错了。”
这算什么,白送上门?江洛渝倒没觉得有什么,心里还多了丝庆幸。
“洛洛,我本来打算等他们来了再告诉你。”
“哦。”
她淡淡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前面黑压压一片,祁漫在她面前哪是个能忍住的,以为她生气了。
“洛洛,我刚才没忍住。”
江洛渝转头来与他对视:“啊?”
她募地耳朵又红起来:“你一直在忍啊。”
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些,男女之间这些事她还以为都是自然而然。
祁漫闪过一丝促狭,心底像被猫挠过般痒。
偏偏深夜里她轻柔细语更挠人:“祁漫,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
“嗯。”他点头。
两人忽然停下脚步,江洛渝鹿眼如星抬头望他。
“那你抱我。”
雪还没停,落在他的耳颊边,他微微怔愣之后抱她入怀,宽大的臂怀挡去了本就不大的雪。
她声音嗡嗡的,双手在背后慢慢拍:“那你别忍了,我想让你开心。他们都不敢跟你说话,我心疼。”
祁漫抱着怀里的人,眼里的克制破碎成片隐忍已久的浪潮澎湃又汹涌,紊乱的呼吸声昭示着他平时不敢轻易暴露的心思。
“洛洛。”
一瞬间脑中迸出一个想法被他藏入心底,坚定下来。
他们到家的时候屋里围着一堆人,门口传来开门声他们纷纷移去目光。
床上的女孩没像前两天一样面容憔悴,好了不少,她侧过眼来一时凝了片刻。
赵顾坐在赵颖跟前看到来人,对赵颖说:“姐,这就是那天救我们回来的人。”
女孩眼角眉梢间可以看出几分娇俏,算得上是个小美人。
“谢谢你们。”
她抬眼望向两人。
赵颖醒来的精神还不错喝了点白粥现在已经看不出什么,屋里暖气很足她脸颊微微泛着红。
还好遇到祁漫他们时正是赵颖才昏迷不久,赵颖底子弱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平常身体底子好的情况会好些。
炕边挤满了人,祁漫和江洛渝坐在屋里的凳子上,他十指紧扣握着她的手,目光总时不时往她身上放。
一屋子的人又说起拍摄雪山科普视频的事,赵顾对此十分积极。
“洛渝姐,这个视频之后网上以前对你的误会就会慢慢消除了,而且还能帮助更多上雪山的人。”
江洛渝表情凝重没作出反应。
赵顾又急着说:“万一又有像我姐一样在雪山昏迷的人多危险啊。”
屋里其他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赵颖坐在床上不似刚开始一般精神恹恹地靠在床上。
祁漫眼神担心注意着身边人的反应。
江洛渝平静说道:“我之前有过一些拍摄的构思,你们听一听吧。”
说完赵顾面露惊喜,睁大眼确认:“洛渝姐你这是答应了?”
她确定地点点头。
屋里只有赵顾的一声欢呼,其他人看起来也都带了欣喜。
江洛渝还在庆溪的时候就有了拍摄雪山科普视频的想法,甚至做了详细的分镜构思表,回雪山之后这茬又被她抛之脑后,直到开始重新拍视频,可又正逢出了那事。
他们一拨人都是还没毕业的学生对这种事倒是很有活力,一个劲儿地出主意。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屋里商量雪山科普视频的拍摄内容,祁漫陪着江洛渝虽不直接参与有时也出点主意,在他们头疼的时候倒是能点出问题所在。
网上关于雪山账号视频的讨伐已经慢慢没有声音,陈伯自从那件事后多是独来独往也不与人多交谈,不像以前一样遇人就热络。
最后商量敲定的拍摄方案第一个场地是在雪山顶拍摄,由赵顾他们几人情景还原当日在雪山遇险的真实场景。
雪山顶,祁漫手持摄影机带着墨镜,身材颀长站在雪中调试手上设备,远远看起来神色冷漠。
这次的免费摄影师是江洛渝拉他来的,倒是赵顾看到祁漫提着摄影机朝雪山顶走来时惊呼出声,万万没想到会是祁漫来拍摄。
雪山顶的雪不容易融化是最适合还原平常雪山原貌的场地。
原本的情景还原是需要几人一起来演,赵颖以身体还没恢复为由躺在床上没来,只能让小刘来扮演昏迷的人。
江洛渝在一旁拿着分镜表思忖待会儿的拍摄,祁漫朝她这边投来目光,嘴角勾起笑:“导演,我这边好了。”
她翻着纸页抬头对上笑意:“好,那你待会要听我话啊,大摄影师。”
远处几声欢快的笑声还有赵顾咋呼的大喊传来。
雪山的雪缓缓落下,这几日的雪眼见又要停了,镜头焦距拉长,镜头后一双鹰眼如炬,雪地里几人步履艰难扶着女孩,画面中站在一旁的男孩东张西望吞咽口水眼神不时往摄影机瞟。
又一次卡,还是不行。
黄明川面对镜头太过不自然总是会注意到摄影机的存在导致几次拍摄不顺利。
“哎呀,我说你行不行啊。”
赵顾跺着脚不耐烦。
黄明川尴尬地看一眼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江洛渝见状过去,实在没办法说:“我看你脸色不对,要不然先回去吧。”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
赵顾继续大声说:“他走了我们去哪找人,大家都冷啊。”
黄明川许是因为紧张加上寒风吹雪一直抖个不停,江洛渝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关心说:“我们这也不是专业表演重要的是还原雪山会遇到的危险,你不用过意不去,实在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赵顾瞥了一眼侧过身去不说话了。
祁漫从镜头前起身盯着雪地里的人。
眼见后面还有拍摄计划,如果没赶在这场反季雪停之前拍摄就不能完成情景还原。
黄明川脸憋得通红,埋着头在江洛渝跟前闷声闷气说:“都是我拖了后退,我走就是了。”
他又抬头对江洛渝说:“谢谢你,那个”
欲言又止地拧巴出声:“之前是我对你有偏见,我被网上的人带偏了,对不起。”
江洛渝有点惊讶,在这之前虽然感觉到黄明川不像其他人一样活跃但也不知道他对自己有偏见。
“没事。”
身后传来脚步声,祁漫伸出手别过黄明川涨成猪肝色的脸,嫌弃地撇过眼。
“不舒服就回去,别在这杵着看。”
江洛渝抬眼看了看祁漫,想来想去还是他一直没让她知道。
黄明川重重叹了口气步子犹豫,赵顾他们几个已经在商量后面该怎么演才好,憨厚的背影往山下走去,看起来有些沮丧。
黄明川走后,江洛渝只能进去充当演员,人手紧缺的情况下他们的进展倒是搞得更快了再加上祁漫的摄影水平实在很难出现镜头失误,只要他们演得还行基本就过了。
一直到临近下午时他们才终于把雪山上的一个场景拍完,山上太冷,几人拍完都恨不得立马飞奔下山。
雪山顶上常年积雪,比起以往的冷更是不一样的刺骨。
摄影设备也简单,祁漫还在收拾手上的设备,雪山顶就剩他们两人。
江洛渝双手被冻得通红放在嘴边哈气,一团白色的气体凝结在空中散去,飘雪落在她睫毛上,眨眼时在眼睛上逐渐融化。
祁漫没把摄影机收进去,反而是俯身在镜头前捕捉下雪中的这一镜头,镜头里她鹿眼含光,鼻尖被冻红,站在雪中时楚楚动人。
她忽然回眸冲他笑,祁漫依然盯着摄影机没动按下快门键。
画面定格在镜头中,此时光没有晃得亮眼也没有暗得压抑,镜头里的光线刚刚好。
江洛渝朝他走来钻到他怀中目光放在照片上,看到时不免惊艳。
转过头抬眸对祁漫说:“祁漫,你教我拍照好不好,我念书的时候摄影技术最不好了。”
他垂头对她笑:“嗯。”
接着牵起洛渝双手稳好摄影机,镜头朝着雪山之下,他一双大掌扶在底下鼻间幽幽飘过她身上的清香。
雪山顶上,男人俯身与怀中的人凝目看镜头,巍峨雪山往下一眼望去甚是壮阔,山川河流,房屋瓦舍,人流攒动。
快门键被他们一同按下。
雪忽然停了。
这场雪停停落落月余,现在终于落尽。
村里人都说雪山该是座普通的山了,没有雪喽。
山腰间又能看到许多村民栽种劳作,日落而息。
赵顾他们按照第二部分拍摄计划来到田间时到处都是勤勤恳恳播种插秧的人,隔不了几块地就能看见人。
黄明川还是生病了,他自己说是紧张病的,这样在镜头前表现自我的事以后是再也不敢尝试了。
赵顾恰恰相反,这样展示自我的事他尤为积极。
今天来拍摄的是江洛渝,杂货店新的一批货又来了祁漫去帮忙搬货。
赵顾一到田里就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愿意配合他们拍摄的,这时正是农忙时节,村民们都忙着种粮食哪里有功夫做这些事。
相继摇头拒绝后,江洛渝望了一圈这片田,最边上的一个身影引起她的注意。
老汉拿着手上的苗子往这边偷瞄几眼又低头种粮。
她走过去叫了声:“陈伯。”
老汉身形顿住,瑟瑟地不敢看她。
“咋了。”
赵顾见状也往这边过来扬着嗓子问:“老伯,我们有个关于雪山田间的拍摄,你能配合我们拍一会儿吗?”
“拜托拜托。”他双手合十面露难色央求。
说完赵顾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没过一会儿就反应过来这是网暴视频里的那个老汉。
江洛渝也开口:“陈伯,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
谁知陈伯垂了垂头后说:“俺愿意。”
在赵顾震惊的眼神中又再次点头说:“俺真的愿意,听说你们拍这个视频是做好事,俺也想做好事。”
陈伯语气诚恳,虽没了往日的意气可还是能看出朴实。
这次拍摄江洛渝全程跟在他们后面,中间没有几次停顿,毕竟不像上次雪山顶时的表演拍摄。
赵顾不熟悉田里的活儿,手忙脚乱地在泥堆里走,动作生疏。
陈伯如同普通农家一样一路种地熟练得很,仔细看却能看出他生涩的表情,眼里压抑着几分慌乱。
出了上次那样的事正常人多少还是会担心惧怕拍视频。
太阳下山的时候他们才堪堪拍完收工,赵顾早就叫着喊着要回去洗澡睡觉。
江洛渝倒是还好一直在边上随心拍摄,刚走到山口赵顾就自顾自地往另一头跑回去了。
杂货店的门还开着,她往杂货店走去。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来买东西,奶奶也不知去了哪屋里像是没人。
江洛渝走进去,才看见往日里自己躺的躺椅上躺着一个手长腿长的男人,看上去实在不协调。
屋里安静,走近了发现祁漫闭着眼呼吸平稳睡着了。
她想该是下午搬货搬累了。
没舍得走开顺势蹲在一旁仔细凝视起来,他眉毛浓厚,鼻子挺立,闭着眼也像拒人千里之外,偏偏还生了张薄唇。
老人说薄唇人薄情。
她皱了眉,俯身慢慢靠近吻在他唇上,冰冰凉凉的,鼻尖又有了那丝薄荷凉。
男人唇角微扬,一双漆黑的眼睁开泛着笑眼角弯起,手附上她的后背将她贴近加深这个吻。
“祁”
她口中刚说出一个字又被他堵回去,强劲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