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孩,我是天才。”看样子温德尔十分不开心。
罗岁岁没兴趣哄小孩,她指向小孩,“天才,让我无痛苦地进去呗。”
“办不到。”温德尔冷酷无情。
“你不是天才吗?”
“你又不是。”小孩哥都这样回话吗。
罗岁岁忍住想翻白眼的表情,她又问道:“那你有看到不明生物吗?”
“有啊。”罗岁岁一听露出副你们看吧我就说有的表情。
接着小孩哥伸手一指,手背上显现出红色圆形符号,“你呗,区区一原色就想进入译林实验室,不明生物不是你还有谁,你是不是套层皮的腐坏者。”
白毛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呵。”罗岁岁冷笑,“我要是腐坏者,我第一个把小孩哥吃掉。”
说完两人同时转身不欢而散,白毛与青瞳也走进实验室。
在出校门的路上,罗岁岁瞄了眼手表,显示:今日处罚已完成,禁闭解除。
红色的字体加红又加粗,刺眼又煎熬,罗岁岁按出移动车的座位边骑边给周水鲁发信息。
内容简短又粗暴,“老头,我要杀了你。”
原本以为夜已深周水鲁不会回他信息,结果竟然收到了回信,“嘤嘤嘤,我明天要把食堂的珍珠奶茶给停了。”
看到信息的罗岁岁不自觉中加快了移动车的速度,“明明是你想先害死我。”
“我不信你区区这点困难都办不到哦。”
“快把处罚给撤了或者改别的。”
“啧啧啧,这语气一点都不尊老。”
“我还说你不爱幼。”
“困了困了,老人家要早点入眠。”
“周水鲁!你睡觉最好睁一只眼睡!”
此时移动车在罗岁岁愤怒的加持下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摆摊的地方。
来不及耽误,她拿出书本看了起来,对于招揽客人都没有以前那么积极了。
庞大的赛博城,喧嚣吵闹,位于暗巷外面的那条小街阴冷潮湿,醉鬼,流浪汉,小姐或者少爷等不能上台面的事情在这里显得稀松平常。
这条街的主流是小吃,街边摊,搞艺术显得格格不入,但罗岁岁不在意这些,在113区的时候她住的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这里也一样并且是唯一能容纳他们的街道了。
说来讽刺,这竟然成了另一种自由。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艾灯没有小马扎,他默默坐于地台一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罗岁岁甚至没有抬头。
“或许是因为我比你在这里待得久。”
罗岁岁携带的台灯由于没有充电,光线昏昏沉沉的,她揉揉眼,有点酸了。
忽然一道光亮了起来。
罗岁岁抬头看去,是艾灯将自己手臂举了起来,小臂处发出的光比灯明亮。
恍惚间她突感一阵熟悉,之前那位摆摊搭子也曾借助过她光线,现在同样的位置换了人。
“如果我让你一直这么举着,你会拒绝我吗,你会累吗?”罗岁岁的眼睛黑暗深邃,在光线的照耀下亮起了一抹光。
“机械手臂不会累。”艾灯说道。
罗岁岁没再说话,她继续看着书。
‘当你置身于暴露环境时,假设安全地与辐射地之间的距离是一万公里,那么在未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请计算出多久会被感染?假设此时你已穿着最先进的盔甲五代防护服,那么辐射将需要多久感染全身?’
罗岁岁拿起现成的笔和纸计算起来,可公式越例越多,假设越例越长,那该死的晕眩感再次袭来,只不过这次是因为题目。
“或许你应该先假设辐射浓度。”艾灯看了半天确定罗岁岁不行后开口道。
“你会数学题?”
“略懂。”
“喏,纸和笔给你,教我。”罗岁岁闪烁着她的大眼,期待又兴奋,找了个私教。
那一晚的时间不算长,从基础理论到文学数学,艾灯几乎把所有她不懂的都讲了一遍还圈出了重点以及可能出偏的题目。
罗岁岁从未觉得自己学习的效率如此之高。
“不过主要还是得靠你自己,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要在背的基础上加以理解运用的。”
罗岁岁点头,“我知道,当一般的学生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了,好的学生不擅长。”
艾灯被整笑了,“饿吗?”他问道。
“有点。”
“附近有便利店我去买点。”
“好,我有钱。”罗岁岁掏出一枚金币,“你也给自己买点营养液,就当补习费,可以不。”
罗岁岁到哪都抠抠搜搜的。
“好。”艾灯接下这一枚金币。
可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不知该如何选择,随便顺手拿起的一样东西都是夏那古丽爱吃的,他失去一些记忆但有些刻入骨血的东西却怎么都忘不掉,甚至成为了肌肉反应。
草莓面包,好像可以。艾灯心里想着,这点她们两个倒是相通。
不过那一枚金币没有花出去,这里本就混乱,再加上坎普特比旧人类高级,哪怕是C芯的,所以艾灯一直都没有花钱,他总是拿了东西就走,并且大摇大摆。
他好像也没那么善良。
这时一个酒瓶滚到了罗岁岁脚下,是醉酒流浪汉,BUFF叠满的存在。
“小姑娘,晚上自己在这里很危险哦,需不需要哥哥保护你啊。”
罗岁岁没有理会,整理东西就想走,想起火弹炮被短老头没收光了,理东西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在她没注意之际,那名流浪汉油腻腻的手便搭了上来,“说了让哥哥保护你。”
其实这块治安并没有那么差,这些也只是小概率事件,罗岁岁下一秒想到不会等会儿就要出现英雄救美的桥段吧,如此生硬又刻意的安排,就跟剧本似的。
果不其然,艾灯从便利店出来看到了这一幕,但英雄救美桥段没上演就是十分普通的旧人类看到坎普特被吓跑的画面。
艾灯依旧平静如常,他将草莓面包递到罗岁岁手上,“你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还行。”罗岁岁咬了一口|爆浆的。
“下次记得找警察。”
这里的警察大部分也都是坎普特在就职。
“你现在要回学校吗?”艾灯喝了一口营养液。
“不回,去你家。”罗岁岁十分顺手的将打包好的物品递给艾灯,“我目前没地方住。”
“还在被霸凌?”艾灯接过颇重的物品。
“进行时。”
移动车上,艾灯乖巧地坐于后座,罗岁岁驾驶的技术炉火纯青,速度快又稳。
艾灯家里换了新家具,看起来就是那天罗岁岁走时在外捣鼓的家具。
原本破旧沙发的位置换成了一张崭新的床,上面的被褥看起来似棉花一般柔软舒服。
“怎么,算到我还会来?”罗岁岁重重躺在那床上,甚至回弹了一下。
“你不是说下次还来。”
罗岁岁沉溺在温暖的被窝里无法自拔,甚至都没有听到艾灯在说什么,她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渐渐地感觉立刻要进入梦乡,可却被艾灯从床上拖了下来,从柔软的床上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啊?”她一脸不可置信。
“洗漱!”罗岁岁在机械脸上看到了嫌弃的表情。
不理解,一个坎普特要什么洗漱间,没成想竟然还真有,不仅如此,他还准备了一系列粉色的洗漱用具与草莓味的沐浴露等。
罗岁岁先是愣怔了一下后明白,这些习惯和爱好肯定是夏那古丽教给他的。
不过她没有再说什么‘我不是她’这种话,而是默默进去洗漱。
热水从淋浴头倾泻而下,热气很快占满了淋浴间。
无所谓的,罗岁岁本就是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
她从淋浴间出来时发现艾灯已经不见了,没想太多,倒头就睡,沉溺在梦乡中。
而在床头边摘下的手表屏幕上,滚动显示着新闻。
荆谷街道发现一具男尸,经证实是一名流浪汉,具体身份还在进一步核实中。
很显然罗岁岁没有被消息震醒,她睡觉时都是免打扰模式,谁也别想打扰她的夜晚。
可除了一条消息,那便是学校强制设置开启的警告消息。
‘警告!监测到罗岁岁同学在处罚期间擅自出校并未在规定执行处罚时间内返校,按照校规将会延长处罚时间,请在一小时内立刻返回学校。’
嘀嘀嘀。
声音尤为刺耳,罗岁岁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猛然从床上弹起,一看时间下午14点。
一定是这个床睡的太舒服了,不是自己的问题,人好床坏。
但想起又要去那个鬼地方,不舒服的感觉再次袭来,已经提前头痛了。
“要回学校了吗?”艾灯从外面进来,似乎又在捣鼓什么新家具。
“别提了,周水鲁非要让我去打扫什么译林实验室,那里能量那么高,我每次进去都太难受了。”
“有破解的方法。”艾灯在杂物堆翻出一把锯子。“具体方式我有些忘记了,但是我知道在图书馆里能找到解决办法。”
“你在图书馆里看到过?”罗岁岁有些不解。
“不是,是大人以前告诉过我,如果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就去看书,一本看不明白就看两本,两本没想明白就看三本,总有一本会让你找到答案的。”
这时警告声再次响起,罗岁岁甚至来不及调座椅站在移动车上就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