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南墙 第14章 第十四章 男二

陈总最近几天的日子都过的纸醉金迷的，导致季扬一个人抗下了太多。

小助理跟在季扬背后，“扬哥，陈总今天会回来吗？我进公司的时候看到那个我...秦绍院的经纪人又来了。”

小助理的我字收的迟缓，季扬开口问她：“你喜欢秦绍院？”

“啊，”小助理打了个哈哈过去：“差不多吧。陈总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啊，明天就是开机仪式了吧，男二怎么办啊。”

“她都不急咱们急什么，”季扬回想起昨晚的四个未接电话，诶，陈清嘉当然不急了。“你跟她发微信讲了没有今天的行程。”

“讲了讲了，私人飞机的航线也都提前申请好了，就等陈总了。今天各大经济公司送过来的人，好像看着都到齐了呢。我刚刚去三楼瞅了一眼，塞得满满当当的。扬哥咱们今天是不是又要加班了。”

季扬觉得不至于：“应该不会。”毕竟陈清嘉还是着急谈恋爱的。顺手给陈清嘉发了微信：来公司走后门，今天正门都是私生还有那个秦绍院的经纪人也来了。

陈清嘉秒回：没有人跟他经纪人吱一声吗？这锅真就打算让我们背了呗。

陈总勾勾手，夏来心领神会的往她那边靠了靠，人刚动一个脑袋就枕在夏来的手臂上了。真是舒服的要死，陈总连一会挑各大小鲜肉的工作都不想参与了。

“一会下了飞机，会去我公司那边。你看看是你跟着我去公司，还是单独让司机送你去我北京的房子那，或者你自己到处逛逛也行。”

“你今天的工作很满吗？”

“倒不是很满，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昨天不是跟你说了那个秦绍院的事情，他演不了了，那我就得找新人了。怎么了？”

“没有，早上应该让你多睡会。”夏来说的这话的时候陈清嘉脑袋里已经自动播放了一遍他俩今早都干了什么，有够羞耻。

“呀，”陈总噎住。

夏来自知她这方面脸皮薄的很，随即换了个话题：“选一个男二很难吗？我看网络上大家都说没有你捧不红的人。”

“这就像他们讲的一样，其实真的是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那你今天选男二有什么标准吗？”

“其实讲真的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标准，尽量贴近原著就好了，不然怕书粉不高兴。不过我跟你说，我以前吧，刚踏入这一行的时候会觉得好的演员是可以塑造出来的。但是我这几年真的愈发的觉得，有些演员天生就适合演某一类的角色，你没有必要去为难化妆师后期剧务导演编剧，你天生是什么样的形象性格你去演什么样的角色反而是最有说服力的。”

“嗯。”夏来消化了一下她说的东西，确实跟自己接触到的世界有些偏差。他忽然想起个事：“我有个同事很喜欢你。”

“哦？”陈清嘉起了劲：“他喜欢我什么呀。”

“觉得你长得好看，身材好什么的。好像也挺喜欢你的电影的，天天听他在那说。”

“你天天听人叭叭我，你对我过去几年的生活都一无所知？过分了吧大哥。”陈清嘉说着就要上手捏夏来脸，对方这次倒是没躲开。

夏来只是解释：“我故意避开不听的。”

“干嘛，是我前男友很丢人吗？”

夏来失笑，他实在是有点敬佩陈清嘉的脑回路。“不是丢人，是听着......有点闹心。毕竟我们两个分开了，听他讲你的近况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陈清嘉听着倒是有点高兴，感情那场分手倒也真的不止对自己造成了影响。“后悔过跟我分手吗？”

“嗯。”夏来答得很坦然。

“诶，你当年要是再跟我多谈一阵，哪怕再多等半年，你都能和我一起见证我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了。”

夏来把陈清嘉的脑袋往臂弯那里移了移，那块枕着会更舒服一点。他叹了口气，怎么会有人能不后悔错过陈总呢。

他补了一句：“分手是你提的。”

“可是想离开的是你啊，”陈清嘉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没有回头找你。我那阵我舍友就差没把舔狗两个字刻在我脑门上了好不好。”是真的，陈清嘉的舍友曾经问过她，如果夏来回头找她，她会跟他和好吗？

陈清嘉当时怎么说来着，哦，她说啊，他要是朝自己招招手，自己肯定就会像只小狗一样跑过去了。她舍友当时还说，那我就拿根棍子，专门打你这种舔狗人。

“我当时马上就要考研了。如果考上了我要去武汉读两年书，毕业肯定是不会回福建的。如果没考上我就要去跑船，或者回湖南或者去我想去的城市找工作了。我们两个没有未来的。”

“我知道啊，”陈清嘉从鼻孔里下意识的叹了一口气，“这些是我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想清楚的事情，我当时就问我舍友她们了，如果换了是她们会开始一段明明知道没有结果的爱情吗。我只是太怕自己以后后悔没有跟你在一起了，才和你在一起的。”

“那你后悔跟我那时候在一起了吗？”

“倒也没有，”这句不是气话，是真的心里话。二十七岁的陈清嘉用了她十九岁的一句话来解释：“我可能是真的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报恩的。”

“你这几年没有遇到过其他男孩子吗？”

“遇到过啊，只是我觉得，没什么意思。跟他们谈恋爱也好，吃饭也好，看电影也好干什么都好，都好没意思。”十九岁和夏来分手的时候，陈清嘉舍友跟她说，你不能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里。你放任自己沉浸在分手的情绪里，你就永远都走不出来。

陈清嘉当时就很无奈的跟她舍友解释，我没有放任自己在这种情绪里宝贝。她去跟别的男孩子吃饭，去积极的认识新人，但是她就是觉得没有意思。陈清嘉起初以为是人的问题，她就一个接一个的换人聊天吃饭就是不谈恋爱不提暧昧，但是当她发现她在比夏来更帅更优秀对自己更热情多的人身边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夏来。

陈清嘉在那一刻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完蛋了。她舍友也没有话好说了，只能跟陈清嘉说，那这样的话，你也别去祸害别人了。等时间给出答案吧。

时间给出的答案就是二十七岁的陈清嘉还是想往夏来怀里扑。

她说：“那个时候，我们刚刚分开三个月的时候，我认识了我们学校一个体院的学长。也是一米九多，长得还比你帅。后来是因为什么，他问我，我觉得跟别人干什么都没有意思，难道跟你就有意思了吗？我就应他，对啊，跟你就是有意思。别人可以为我干着干那的可是我觉得没有意思，但是你只需要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干，我就想扑到你怀里去。多离谱。”

诶，“我上辈子可能是积德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状态，没有男人会不爱的。你跟我呆在一起，对自己的努力来说会不会很不公平。”

“我倒是就真的挺喜欢你这一点的，真实而且坦诚。我不会觉得不公平，你不需要替我觉得会不会后悔。我努力站到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尽力破除掉世俗的压力去干我自己想干的事情。你会有不安全感对吗？”

“嗯。”夏来点点头，“我会一直想，为什么会是我。以前可能觉得是你年纪小还没有经历过别人所以对你来说执迷于我很不公平，但是现在你的选择很多。”

“从理智上来说，你可以理解为一来你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本身就是我很喜欢的类型，所以你对我的吸引力很大；二来，确实是因为你是初恋，对你给了我几乎是百分百的热情和真诚，这样纯粹的感情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难再拿出第二遍了。我对后来的人的看法多多少少都不受控制的习惯的带上了计较和考量。三来吧，我这几年的工作是真的忙的要死，每天一收工就想着床上倒着，真没空想七七八八的。”

“所以那些拍到的恋情什么的都是假的？”

“emmm，我没有谈过第二段了是真的。但是坦白来讲，”陈清嘉还是不愿意对夏来撒谎，“坦白来讲，我跟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都是在拿他们当预备役男朋友在打量的。”

“嗯。”夏来有点小确幸，又有点说不上来的不真实感。这种有一个人真的只为你而来的感觉，这种爱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带着让人不敢相信的迷幻感。尤其是这个为你而来的人，现在是极其极其有钱知名又肤白貌美的女人。

夏来跟陈清嘉说：“我也只是个普通男人，我现在对你的好感也会是因为你好看，你有钱，你身材好，你知名，你独立成熟你能力高。你不介意吗？”

“我以前年纪更小的时候会介意吧，就觉得别人只爱自己流于表面的东西，甚至是能力成熟独立这样的词我十九岁就听你讲过了。那会儿是介意，但是我现在会觉得这些东西本来也就只是一部分的我，甚至抛开这一部分我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还能爱我什么。爱这些能看得到的东西挺好的，”陈清嘉坐直了，“起码这些东西都是我也能看见的，我知道有没有改变的东西。那我就会有安全感觉得，这些东西我能看见所以我能确保不改变所以只要不改变，别人还是会喜欢我的。”

有的人喜欢把话说的委婉一点，特别认为谈恋爱聊的太现实就不浪漫了。偏偏陈清嘉和夏来都是要把爱情建立在信任感上的人，信任感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就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把所有的现实因素都考虑进去聊的干干净净。

夏来和陈清嘉对视，他倒也不是忽然发现的。只是他这几天越发坚定的觉得，陈清嘉其实确实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是她长大了不少，她在自己原有的价值观上变得更加强大了。

“你这几年是不是受了挺多委屈的？”

“为什么这么问？”

“你去践行了很多，以前不管我怎么跟你说，你都能明白但是你就是不去做的道理。”夏来表示。

陈总倒是没跟他深聊这个，只是抱着夏来的手臂摇啊摇的，“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栽了很多跟头，但是还好，至少都熬过来了。”

“小陈真棒。”夏来颇有一种欣慰感。

“无语，”陈清嘉故作嫌弃，“当年分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叫我换一个人陪我长大。”

“你成长的很好。”夏来给她顺顺小炸毛，“我很高兴。”

“无语了，你不要跟我爸看我的眼神一样。他妈的，我爸起码还会心疼我，你一点都不心疼我。狗男人，不要你了，生气了！”了解陈清嘉的人都会知道，一般她这么说都只是撒撒娇缓解一下情绪。

“我会心疼你觉得你经历了这么多，但是你真的做的很好会让我觉得很为你高兴，我也觉得很为自己当年的眼光高兴。小陈，一个人努力向上的样子才是最吸引人的。”

很奇怪，这种被自己前男友肯定的感觉倒是让陈清嘉这个狮子座有了极大的满足感，成就感，就真的好像过去受得那么多委屈一下就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

聊心的时间过的很快，私人飞机的航程都过了一半。夏来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他无意问了一句：“怎么想的买私人飞机？飞的太多，发现私人飞机更划算吗？”

“emmmm，主要是我有钱没地方花了。”

“......行吧。”

比起陈清嘉这边聊的爽快，季扬这边显然场边就要迂回痛苦的多了。她跟陈清嘉到处跑剧组的多，基本上各大经纪公司稍微有点眼力见的经纪人都认得季扬。这会像是公蚂蚁围着蚁后一样把季扬团团围起嘘寒问暖的。

季扬实在是招架的有些烦闷，过年自己家不知道自己是个铁T的七大姑八大姨给自己介绍男朋友都没有这么猛烈过。一会就有个经纪人过来给她递烟，一会又有个经纪人过来给她赔笑希望在陈导面前多美言几句自家艺人的，一会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给她带了早饭并且想要跟她再约个晚饭的。

季扬一律只能假笑推拉回去说自己其实也不是很清楚陈导选角的要求。季扬总不能告诉所有人，陈清嘉选秦绍院的时候跟他妈的去超市挑大白菜一样随便吧。

叫来小助理：“你去问一下陈总到哪里了。”刚在心里骂了一句陈清嘉这个不仗义的，他妈的泡到心上人就不管公司了。季扬吸了口气，算了算了体谅一下陈清嘉好不容易再续前缘，毕竟这么多年也就搞了这么一个夏来。随即就看到秦绍院那个经纪人Judy来了，去他妈的，季扬在心里想，可快点到吧陈清嘉。

Judy今天的态度明显不同，昨天是来要说法的，今天怎么看都不像昨天那样子。得亏是背后跟个带着口罩的秦绍院，不然季扬非得找个借口离远点。起码秦绍院还是个讲理的。

“您好，我想见一面陈导可以吗？”秦绍院一米八多的个子在娱乐圈倒是不算多高，但还是比季扬高了不少。

“她今天可能比较忙一点。”季扬还是推脱。

“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帮我转告一下陈导吗，我在七年前曾经见过陈导一面。她当时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我要进娱乐圈，可以来拍她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