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是万人迷 第19章 他的目标一直很明确

会议室里副校长和帕洛坐在一旁，另一边则是一个陌生男人坐在那，主位空着。

副校长见他进来，笑道：“你坐，校长有点事出去了，我先跟你说一下情况。”他的手指点点桌面，沉思道：“这次的问题是因为高层教师乌拉尔在启动传送器时误连任务世界导致的。这属于严重的教学事故。经校长决定，乌拉尔老师从今日起降级为中层教师。”

那个男人站起来垂头应下，并对路云知说：“对不起路老师，是我的失误导致你们班进入任务世界的。抱歉。”

路云知宽厚道：“没关系，虽然刘章和王禧没能和我们一起出来……但是结果还算可以。”

副校长沉重道：“对于两位同学的离去我们也深感遗憾。但是进入到任务世界里，生死本就是无法确定的。”他站起身走向主位：“路老师，这次辛苦你了。明天开始就是三天假期了，到时候好好在家休息吧。”他的言语之中，没有丝毫要补偿的意思。

以萨：“你不是要补偿吗？现在再不说他就要结束会议了。”

路云知当然知道，但是一个该死的社恐在面对领导时总会说不出话！

眼看副校长要开口结束，路云知刚打算站起身争取一下自身权益，突然有人进来了。

他闻声望去，是在楼梯间遇到的那个男人。

帕洛见到他眼神瞬间放光：“校长您来了！”

“嗯。”他笑容和煦，态度谦虚：“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

副校笑道：“我以为您今天不打算出席了。”说着，他又坐了回去，校长则坐在主位上。

“出了点意外，处理了一会。”他看到路云知，了然一笑：“路老师，幸会。”

路云知抿抿嘴唇：“校长好。”

校长先对乌拉尔说：“乌拉尔老师的教学事故导致三班损失两个学生。因此路老师班期中时的人数分我先打满了。”

副校开口：“校长！这不符合规定。”

他一脸严肃地看向副校：“规定是规定，意外是意外。三班蒙受这么大的损失，在期中分数评选时未免太不公平了。而且乌拉尔老师不必降为中层教师，和帕洛职位互换最好。”

“真的吗？”听到不用降为中层教师，乌拉尔激动地看向校长。

他点点头：“降为主任就行。至于帕洛主任在学校一直尽心尽力，升为高层教师最合适。你认为呢，塞哈斯？”

塞哈斯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听校长的。”

“那就这么办。”他站起身走向路云知，手里好像还拿着东西：“路老师在误入任务世界后还能将学生们带回来，他临危不惧、坚韧不拔的精神都值得我们学习。同样，我认为这枚人之章很适合路老师。”他拿着一枚明黄色银边人头的徽章别在路云知胸前，“我听说路老师已经有枭之章了，现在路老师应该是教师里获徽章最多的人了。”

帕洛接上话：“没错，全学校只有路老师获得过徽章。”

他笑笑，眼尾上扬：“路老师是青年才俊。”

“不敢当。”路云知道。

“路老师谦虚。对了，路老师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毕竟这是学校方面的过错，如果不是路老师有丰富的经验，真不知道会酿成怎样的大错。”

以萨撺掇他：“快说，你不是要期中考试和所有学生们一起吗？”

路云知眉角一抽，低声道：“我想期中考试的时候带着全班同学一起组队考试……可以吗？”

校长低头思考一下，很快说道：“可以。”

他连忙道谢：“谢谢校长。”

校长笑笑，随后回到主位：“今天的会议就此结束，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各位可以走了。帕洛老师记得做好通知发下去。”

帕洛应下后，和乌拉尔一起走了。路云知也打算离开。

“你不想问他的名字吗？”

路云知：“不想。”

以萨无奈：“别在关键时刻社恐啊！”

然而路云知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开不了口。被副校略过奖励时他可以挣扎一下；但是面对真章的感情问题时，他被动至极。

塞哈斯突然说：“弥尔，我们谈谈。”

校长点点头。

“好了，我不用问了。”大抵算是另一种解脱，他叹口气，走了出去。

以萨：“……就你这样的找配偶太费劲了。”

路云知漠然：“所以我也没想找。”

“你再一次看见弥尔的时候心跳都快180了！”以萨揭穿他：“诚实一点，你心动了。”

听到以萨的数据后，路云知反而沉思：“可是看不见他，我就没有那种感觉。”他摸着自己的心脏，感受着里面的跳动：“如果我真的喜欢，或者有好感的话。想到他我也应该兴奋……但我并没有这种感觉。”

他停了下来，然后往返而去。

以萨：“怎么回去了？”

“确定一下。”路云知很快又回到了会议室，然而他却听见副校说：“弥尔……你怎么会出现呢？”

弥尔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出现在会议室不是一位校长的正常行程吗？”

“真的吗？”他渐渐逼近弥尔，塞哈斯的体型显然比弥尔大了不止一圈。路云知见情况不妙，便想冲进去——

“……斯……”校长的声音模模糊糊：“……我……会……不……”

然后弥尔突然靠在塞哈斯的肩膀上，塞哈斯抱起他，走了出去。

路云知躲在门后，看着弥尔的高马尾散落开，璀璨的金发与风飘扬，然后随着塞哈斯的转弯隐入阴影。

路云知没说什么，正好到了离校时间，他回家了。

再次看到出租屋的时候，路云知的心情极其复杂。

将近一个月没回来，水电没停，冷冻层的食物得以保存，至于之前买多的蔬菜……已经进垃圾桶了。

灰尘于空中漂浮，路云知开窗通风。现实世界的时间和交界处的时间一致，进入夏末，风凉爽了许多。

楼下小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然而这回路云知没关窗。

“你怎么不关窗了？”

路云知正在扫地：“关窗没风，热。”

“那你可以开空调。”以萨记得上回他就是开了空调，屋里瞬间凉快许多。

“这个温度开空调浪费电。”他扫扫灰，又拖了一遍。

“学校发工资了。”以萨说：“你看看你银行卡。”

路云知打开手机，正好银行发短信过来，提醒他进账一万八。

他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不可置信道：“一万八！”

以萨开心地看着他的反应：“对啊，毕竟获得徽章也算进工资里了。”

“没有徽章呢？”他问道。

“没有就是一万三，两枚胸针算五千。”

路云知看着工资卡余额，心里宽慰了许多。干活也有劲了，外卖也点上了，还想明天去商场逛一逛。

“商场！”以萨惦念商场太久了，他一直很好奇现实世界的商场长什么样。

此时此刻隔阂也淡了，金钱的力量无与伦比。路云知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块抹布，语气也是期待：“其实我也很少去商场……那里的东西价格相较于网购有点贵。”

“网购是什么？”以萨好奇道。

他点开手机上的淘某拼某解释道：“就是在App上买东西，然后快递员送到家。”

以萨感慨道：“好方便啊。你能在上面买什么？”

路云知说：“除了违法乱纪的东西，都能买。”

以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大扫除后，他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床上。许是太累的关系，他睡不着。

无聊的起来打了会游戏，然后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失眠了吗？”以萨说。

“或许吧。”凌晨两点了，路云知老实的正躺在床，眼睛睁得老大。

“我给你唱摇篮曲？”以萨轻声道。

路云知摇摇头。人一到夜晚，负面情绪接踵而来，他也不例外，心情难免低落。

想到任务世界，想到升职，想到那些学生，想到胸针、副校……还有校长。

现在再想到弥尔，他的情绪平缓许多。不似当时那般澎湃。

路云知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从小到大，他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好感。

连好感都没有，更何谈喜欢？

以萨突然哼起了歌，轻松缓慢的摇篮曲安抚着他紧张焦虑的神经，路云知想通了。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攒够钱退休。为此教学生们学习也好、闯任务世界也好、升职奋斗也好，只要能完成他的目标就足够了。

就此，他缓缓闭上双眼，一夜无梦。

……

以萨再次幻化成虚渺的影子，他趴在窗口，看着夜色笼罩下的城市。

远方还有着闪烁的路灯为夜行人照明，街上偶尔有车辆驶过，速度极快，划破夜风。

他长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他曾经看过的那些人一样。

路云知翻了个身，他的呼吸声平缓依旧，看上去没有做噩梦。

以萨轻轻地摸摸他的头，然后又哼起了歌。

这次没有幻灯片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