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他甚至毫不避讳地回头看了眼戚柚。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他目光里充满爱意和包容,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戚柚。
里面满是深情。
话落,他伸手,大掌宠溺的搁在戚柚头顶上揉了揉。
不料被戚柚轻轻偏头,完美躲过。
秦尤也没尴尬,如真正的情侣闹了别扭那般,他收回手,给了池亦礼一个略显无奈的眼神。
示意:“女孩子闹起脾气来是真的很难哄。”
池亦礼对他这全套的表演并不感兴趣,只在看到戚柚厌恶的偏开头时,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
似是在惊讶她的这幅驴脾气。
当真一点面子都不给。
也无声猜测,他们刚刚在屋内经历了怎样的情形,以至于秦尤能让戚柚如此厌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替他掩饰。
暗地里再三确认戚柚没受到任何伤害,池亦礼收了视线。
他没拆穿秦尤自己早已经知道他和戚柚分了手,只拿出长者的身份,沉默而威严地又一次提醒他吃饭了。
而后仿似对两人的事情毫不在乎般,率先走下楼梯。
秦尤带着戚柚跟在他身后,到了饭厅,戚柚没再和两位同行,打完招呼,就近找了个卫生间走进去。
她没上厕所,拧开水龙头,听着水流的哗哗声响,她对着镜子,开始不停冲洗刚被秦尤亲吻过的耳朵。
从耳垂,到耳朵上的每一寸软骨,再到耳蜗,她都没放过。
直到耳朵发红泛痒,她才终于肯作罢。
关掉水龙头。
她抽出纸巾,对着镜子面无表情地擦拭刚刚冲洗过的耳朵。
脑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将房间内秦尤触碰过的地方全部用清洗擦拭过一遍,戚柚才彻底作罢。
纸巾扔到桶里,她转身往外走。
门刚开了个缝隙,她和门外正在开门的人相遇。
抬起头,两人的视线从缝隙里撞在一起。
谁也没有率先挪开的意思。
无论是视线还是控制门扶手的主动权。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能从彼此的瞳仁里,看见小小的自己。
他们被装在彼此的眼睛里。
来人是池亦礼。
有那么一瞬,戚柚会自恋的以为,池亦礼过来是为了寻找自己。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这种念头很快就被她压下去。
两人谁也没有想要率先松手的意思,视线仍旧交缠在一起,随着周围温度上升的越来越高,戚柚投降般将握住扶手的那只手松开。
她往旁撤开后退一步,原意是想给池亦礼让出位置,等他过了狭窄的通道自己再出去,不曾想,池亦礼顺势走进,而后关上了门。
戚柚听见他身后门锁落下的声音。
他锁了门。
他视线还是落在她眼睛上的,锁门时,他甚至没用侧身,只肩宽腿长的直直立在她面前。
他往前又走了一步,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差分毫便可相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戚柚觉得两人的呼吸都开始逐渐粗重了起来。
她开始后退,并且不再敢去直视池亦礼。
直到鞋跟抵到大理石墙壁,她退无可退。
和秦尤锁上房门时的那一瞬感受不同,池亦礼关门带上锁的那一刻,她内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
她分辨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
有慌乱,更多的是,是对未知发生一切的期待。
戚柚在心里轻轻唾弃了一下自己。
她这种女人,放在古代,一定会是被男色蛊惑的昏君。
掌心渗出了一层轻薄细汗,池亦礼这个人给人的压迫感太过强大,即便他已经尽量克制收敛,仍让人无法忽视。
这个人,只要安静站在那里,就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他心中有恶作剧的成分在,从进来后他始终没说话,只低头静静看着戚柚,像是在观察一只受了惊吓后想要逃跑的可爱兔子。
他喜欢看她这种想要逃出猎人的网却又舍不得猎人的纠结感和无助感。
这让他的内心大为愉悦。
也会激发出他身为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想要狠狠地欺负她。
在此刻。
但终归是忍住了。
静静欣赏了会儿她脸上的情绪变化,池亦礼终于开了口。
他调笑着问她:“跑什么?”
出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已经沙哑。
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他说话时呼吸尽数打在戚柚的脸上,和过往他周围淡淡的墨香味不同,今天他似乎喷了香水。
像积雪上掉落的绿植,淡而清冽的味道。
中间似乎还夹杂了种茶香,似从雪山空谷而来,让人情不自觉的想要闻到更多。
味道实在太过干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戚柚两手分别抓拽住他的衣襟。
下一秒反应过来后,她像大梦初醒般,懊恼地想要锤自己的脑袋。
但她面上丝毫没显。
双手拽住他的衣襟,顺势将池亦礼往外推了几分。
似乎自己拽住他的衣襟真的只是为了推开他。
没成想,眼前的男人丝毫没动。
他始终只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勾着调笑,像是在纵容娇惯一个不懂事的幼女。
任由她随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
等她玩够了,才继续悠悠开口追问:“你说你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回家这行为,算不算是出轨?”
池家饭厅里的洗手间设成公厕样式,面积不小。但奈何两人从始至终都挤在一起,空间就显得格外狭小拥挤。
戚柚脸色涨红,呼吸灼热,虽喜欢看她这副难得见到的害羞又无还手之力的样子,但池亦礼仍怕空气不流通,憋到她。
说话的时候,他往后稍稍退开半步,抬臂抵在她身后的大理石墙壁上。
他比戚柚要高出一整个头,原本说话的时候,他就总喜欢低头去看她,如此一来,更加方便。
戚柚这会儿莫名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原本她视线看着他胸前,或是落在他压过来时在地面上掷下的那一小块阴影处,听他这么一说,她视线立刻抬起和他对视。
先前推他的时候他纹丝不动,她双手仍扯拽着他的衣襟。
叛逆心被激起。指尖在昂贵的西装面料上划过,她垂着眼,将玩弄完的面料连着他的人往外一说推了推,提醒:“咱们还什么也不是呢。 ”
“哦? ”
状似对她的话饶有兴致,池亦礼看着她扬了扬眉,当真仔细思考了一番。而后,他撑着墙壁的手臂逐渐下滑,身体微微压前,凑近戚柚耳朵轻声问道:“睡过算吗? ”
他唇角仍旧勾着调笑,视线落在洗手台上的某一处,说话时,他唇若有似无地刮过戚柚耳骨。
带起一阵酥麻。
他呼吸都吐在戚柚的耳蜗内。
鼻尖贴蹭过戚柚细软的发丝,他鼻息也随之喷打在上面,透到头皮表层。感受到时,戚柚身体贴着墙壁,止不住地下滑。
她身体已经完全快要瘫软成一滩烂泥。
池亦礼这行为,简直是让她头皮发麻。
但他却完全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肆无忌惮。
他唇已经完全贴合在戚柚的耳垂上,说话时,他湿热的吐息完全被戚柚的耳蜗接纳。
他继续追问:“还是你觉得睡过不算什么? ”
“不想负责? ”
戚柚被他逼得简直快要发疯。
池亦礼的高明之处,在于他的一切亲密行为看起来都是无意而为之,但偏偏越是这样,越是能引人无限遐想。
戚柚的一身反骨此时在他面前显得毫无用武之地。
只能眼神到处飘忽地伸手推他,然后细若蚊蚋地小声控诉:“你压疼我了。 ”
说完,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瞬间闭嘴。
直到池亦礼垂头轻笑了一声。
他先前情绪着急的要死,鬼知道眼睁睁看着秦尤带着她上楼的那一刻,他有多想冲上前将他们的手分开,敲门时,他暴躁的想踹门而进。
甚至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也无法控制住他体内的狂躁因子,看到秦尤牵着她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他体内疯狂的叫嚣上前去将他们分开,然后再把秦尤的手给剁掉。
池亦礼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占有欲可怕。
但最终都被他压制住。
在不知道戚柚是什么想法之前,他不能也不想让她夹在中间难做。
就像他这么多年的暗恋。
不急于这一时。
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也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她,在此之前,他不介意让她先自由自在玩个几年,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够了,回到他身边,他永远都是她的退路。
但今晚的这一幕,确实让他嫉妒的发疯。
直到这一刻戚柚完全被他禁锢在怀里,他心才稍稍落定了几分。
仅由两人促成的狭小空间内气温急剧上升,戚柚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叫嚣着沸腾。那种热度,几乎让她快要承受不住。
她是侧背对着镜子的。
即便看不到自己此时的样子,她也能够想象到,此刻她的脸颊和耳侧,一定是红得滴血。
她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中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羞耻,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去控制。
即便是她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她甚至感受到自己大脑中逐渐产生出的亢奋因子,以及隐隐叫嚣着的期待。
咬了咬唇,戚柚藏在鞋子里的脚尖轻轻蜷缩起来。
她别开眼,强迫自己的视线从眼前罪魁祸首的身上挪开。
不再去看他。
默默感受着自己胸腔内快要鼓动而出的心跳。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一声比一声更加亢奋。
她原本攥紧池亦礼衣襟的手指已经松掉,此刻改为反撑着身后的大理石台面。察觉到她脚步悄悄往后又退了几分,池亦礼松了松领带,莫名感到几分口干舌燥。
很奇怪,明明是一个抗拒抵触他的动作,放在此刻却更显几分旖旎。
让他心生愉悦。
他手仍是撑在她身后的大理石台面上,两人之间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怕给人惹恼,他适可而止地往后移开半寸,给了两人身体之间空气流通的空间。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做坏事。
起身移开片寸,他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红得几欲滴血的柔软耳垂上。
喉结上下滚动,池亦礼咽了咽嗓。
起初只是一个玩笑性质寻求安全感似的暧昧靠近,到现在,已经逐渐走.火了起来。
不再受控。
指节按压在领口处,他将已经松垮的领带又左右松了松,仍旧感到空气稀薄时,池亦礼心里才明白过来,他呼吸频率的急促和领带系得松紧并无直接相关联系。
但他们都将体内的劣根性隐藏的很好。
任由内里暗流涌动,明知自己心跳如擂鼓,明面上,两人却丝毫不显。
直到池亦礼滚了滚尖细的喉结,哑着嗓子率先打破这寂静:“我那天问你的事情——”
洗手间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音阻断了他想要继续往下说的话,闭上唇时,面前的戚柚似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受了惊,身体轻轻颤抖了下。
池亦礼只往声音来源之处忘了一眼,而后伸手穿过戚柚的腰身,将她轻轻环在怀里。
不知是穿高跟鞋站了太久,还是因为又一次的亲密无间,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突然靠近时,戚柚两腿很没出息的软了软。她双手惯性的离开身后台面,环住池亦礼劲瘦的腰身。
脸被池亦礼按在胸前。
掌心贴在她的耳蜗和后脑处,池亦礼大掌在她身后成保护姿态。
门外秦尤试探的声音逐一传来。
“戚柚,你在里面吗?”
“戚柚——?”
侧脸贴在池亦礼宽阔的胸膛处,戚柚始终没去理会门外秦尤的声音,反而颇有闲心的去听起了池亦礼的心跳。
在内心偷偷研究起来。
原来——
他的心跳的频率声音也和自己的一样。
响动如擂鼓。
没有高低之分。
戚柚无比自信,池亦礼此刻的心跳声音是因为她而鼓动。
和门外的人,亦或是其他的任何都没有关系。
“戚柚——戚柚!?”
“你在里面吗!?”
“说话!”
门外秦尤的声音越发急切焦躁,门内的两人却像是全然没有听到。感受到戚柚还有闲情逸致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胸膛处画圈圈,池亦礼落下撑在她身后台面上的手,一把将她在自己胸膛处作乱的指尖握住。
四目相对,戚柚作乱的指尖停下,被人牢牢握在手里。
此时的姿势变成——
池亦礼一手圈住她的腰身,一手握住她作乱的指尖。
而她一手环住池亦礼的腰身,一手被人牢牢握在手里。
四舍五入,她又相当于被人禁.锢掌控在怀里。
不得动弹。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
不留一丝缝隙。
因身高的差距,戚柚需要微微踮脚,才能堪堪配合池亦礼的高度。
门外的敲门声音愈发激烈,大有门内人不回答说话就一直敲下去的架势。且有破门而入的趋势。
不堪其噪音似的骚扰,终于在秦尤又一次焦急喊到“戚柚”两个字的时候,戚柚视线轻飘飘往门板处看了一眼,淡定问到:“怎么了。”
相比于秦尤的迫切急躁,她声音显得格外冷静没有起伏。
门外秦尤听到她的声音,终于停下自己不断急切敲门的手。
“她果然在洗手间里面”的这个想法被验证,听到她声音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一个猜疑随之而起。
“你怎么还不出来?”秦尤问:“里面还有其他人?”
似乎意识到自己言语之间有所不妥,秦尤说完见戚柚迟迟没有回话,缓了语气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看你进去很久了,迟迟没有出来,怕你不小心被困在洗手间里面,发生什么意外。”
“对了,”到底是没有沉住气,上一句话落下没多久,秦尤试探性地询问戚柚:“你看见池亦——我哥了吗?”
“我刚刚看他好像往洗手间的方向拐过来了。”
“有病就去治。”
戚柚这一次回秦尤倒是回得痛快。
视线轻飘而又直勾地和池亦礼对视,她看着池亦礼的眼睛回答秦尤:
“我怎么可能和你哥在一起。”
“这里是洗手间,”眼睛一寸不错地盯着池亦礼,戚柚一字一句答道:“而且我们又不熟。”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目光直勾勾地粘连在一起。
因为她的轻微踮脚,两人之间的身高并没有差太多。戚柚说话的时候,池亦礼能明显感觉到她清甜的吐息洒在自己下巴处,带起一阵酥麻痒意。
眼神深了深,池亦礼按在她腰间处的大掌不自觉捏的更紧。
一瞬间,戚柚禁不住力道,踩着高跟鞋往前踉跄一步,变得更加贴近他的胸膛。
没忍住,她张开嘴巴,压抑着声音轻轻惊呼了一声。
偏池亦礼像是听不到。
掌心带着温热慢慢移动摸索到她的腰窝处,在上面轻轻捏揉了一下,像是在对她刚刚出口的话语进行惩罚。
那地儿是戚柚身上的敏感处,最怕人碰。
何况那个人还是池亦礼。
没忍住,戚柚皱着眉头轻轻嘤咛了声。
而后身体止不住地往下瘫软下来,像是一滩水,在池亦礼怀里逐渐化开。
柔软又无骨。
她两臂已经全部挂在池亦礼的脖颈,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一瞬间,脆弱又乖巧。
和刚刚在面对秦尤时那副冷脸的样子完全不同。
被池亦礼捞住抱在怀里时,她听到头顶上池亦礼嗓里传来的隐约笑声。
克制又愉悦。
门外,秦尤敏锐察觉到声音,立刻问道:“什么声音!?”
抱着戚柚往旁侧挪动几步,池亦礼打开戚柚身后的水龙头开关,让水流声音响在室内。
抬起头恶狠狠地剜了池亦礼一眼,戚柚对着门外没好气敷衍道:“我说你有完没完,能别疑神疑鬼的么!?”
“要吓吓你自己!”
说着,她没好气的瞪了池亦礼一眼。而后,见不得池亦礼欺负完她那副得意又隐忍憋笑的样子,她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他的下巴处。
直到听到池亦礼疼得长长“嘶——”了一声,才恋恋不舍的松了口。
松开时,视线对上,她看到池亦礼用嘴型对她说:“属小狗的。”
离得近,戚柚能清晰看到他下巴上冒出的淡青色胡茬。
往上,是她刚刚咬出的杰作——
一个弯月牙形状的牙印。
伸出指腹将自己落在上面的口水抹掉,戚柚同样用口型回复他:
——“你活该。”
池亦礼看着她迟迟没说话,下一秒,他两手穿到戚柚的后背和腿上,将她一下子打横抱起。
戚柚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而后,整个人便被放到了洗手台上。
两腿悬空无处安放时,她膝盖不禁微微屈起,做出防备姿态。
不小心间,她膝盖骨顶到池亦礼。
她能感知到自己的力气不小,果然,下一秒,池亦礼皱着眉头重重闷哼了一声,而后,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身后水流的哗哗声很快将一切掩盖住。
但他的脸仍在无限朝自己逼近。
不知道为何,明明已经有过很多亲密接触,但当池亦礼这样靠近时,戚柚仍会无法控制的紧张。
心中也随之生出一种悸动。
她手指虚空着抓紧身后的黑色大理石台面。
每一秒,她都觉得下一秒池亦礼就会不管不顾地吻下来。
“那好吧,你结束之后尽快出来。”
秦尤也觉得有戚柚和池亦礼一起藏在洗手间里的这种想法有些奇怪,但不受他控制的,他大脑里就会时不时跳出这样不着边际的猜疑。
但刚刚戚柚也说了,她和池亦礼并不相熟。
他的这些想法未免显得有些太过荒唐。
心里想,大概是晚宴那次池亦礼将戚柚抱走的背影给他留下了太大的震惊。
他总觉得池亦礼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一个人或是对一个人好。
他太了解他的竞争对手。
池亦礼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大发善心的人。
想到晚宴那次,秦尤转身已经离开的脚步又折回来。在门口踌躇了片刻,终还是将话问出口:
“那你——有看见池亦——我哥吗?”
门内。
戚柚已经顺从本心的闭上眼,正打算迎接池亦礼将要落下来的吻时,突然听到门外的秦尤又开了口。
和面对池亦礼时的羞涩紧张感不同,即便是处在这种环境,戚柚听到秦尤的问话也丝毫不慌,甚至比先前还要更放松了几分。
两人明亮的瞳孔对视在一起,呼吸交融相错之时,她伸手无骨似的环住池亦礼的脖颈,唇凑到他耳边吐息道:“找你呢。”
“嗯。”
池亦礼心不在焉的应着,借着她环抱自己的姿势,他唇凑到她耳边不断亲吻她脆弱的耳骨。
“那我是说——你在呢,还是不在呢?”
被他亲得痒,闪躲间,戚柚继续问。
和秦尤仅一门之隔,但因为身后水流声音不断,两人谈话音量开始越发肆无忌惮。
池亦礼停下唇上的动作。
他拉下戚柚环在他脖颈上的手臂放到他的腰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台面上,将姿势恢复成先前唇欲落上去的模样。
四目相对,身体又一次逼近时,池亦礼没有回答戚柚刚刚的无聊问题,而是突然继续起先前未说完的话,问她:“我那天问你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事情?
鬼使神差的,戚柚一下子想到那天他在医院里面和她说的话。
他模样虔诚地半跪在她面前,问她——
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