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抛下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转而陪“三儿”这事儿没过多久就传到池亦礼耳里。
女朋友来电话狠心挂断,所谓妹妹不费吹灰之力,通话不过一分钟,他酒喝一半抛下一众朋友掉头就走。
……
“归根结底不过一句话。”
“什么?”有不知情人问。
“不够喜欢罢了。”
“这话对喽。”人群里有好事者附和。
秦尤走后那几个人转场,上厕所时碰见往常总一起组局的熟人,得知对方今晚也在这里喝酒,禁不住邀请,回去后拉人端着酒杯凑过来。
“今晚带你见两个大人物。”
两人站在水池前洗手,那个人从镜子里对着他神秘兮兮道。
秦尤朋友轻嗤一声,不甚在意。
水流冲过掌心,头也没抬,问道:“谁啊。”
他们这群人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一般人还真入不了他们眼里。
以为那人是在骗他,他没当回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人继续神秘道。
出来喝酒就为图一热闹,那人走后,秦尤朋友回去把王野他们叫上,想来的,都端着酒杯过来跟着凑热闹。
一坐下,看到被人群簇拥着坐在中心位置的池亦礼。
旁边坐着他朋友,宋译。
来的那几个人和王野都有点儿傻眼,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交流:
这人物也太大了。
池亦礼在豪门圈子里对他们这个阶层来说是高攀不起的存在。
分等级,一个是食物链顶端,一个只能勉强说是中下层。
和普通人比他们绰绰有余,对池亦礼来说,他们那点小钱拿出来都不够丢人的。
秦尤这话题就是他们带过来的。
起初是人群里有人提到女人。
说起他们中有人脚踏两只船一个不小心玩脱了,被两个女人哭天抹泪的控诉完,各自打了一巴掌。
调侃问他以后还继不继续做渣男。
那几个人见自己终于能插上话,便将刚刚秦尤这事儿拿出来做话题引子。
意料之中的,大家对这八卦都感兴趣。
在场的各位哪一个不是人精,
虽然池亦礼从没公开表示过自己和这个弟弟的不对付,但谁会喜欢一个半路杀出来和自己争夺家产的小三孩子?
所以这话题一出,大家看了垂眸往杯子里添茶的池亦礼一眼,纷纷追问:
然后呢?
有人捧场,那几个人说得更加来劲儿。
余光偷看池亦礼一眼,继续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青梅妹妹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呢。”
“说不定也是脚踩两条船,”有人道,“就是谁更受宠的问题呗。”
“说不准,”相比于刚坐下时的拘谨,说完一个八卦那人状态显然已经放松下来,开始自如地在这场局里面高谈阔论。
他抿了口酒弯身放下杯子,说:“哪有人能毫不吝啬地送干妹妹个价值千万的别墅,还将其圈养在里。”
“鬼才信没关系。”
“都是男人都懂,这不就是典型的养三做派?”
“确实。”人群里有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听到有人赞同,讲八卦那人又一次看看池亦礼。
池亦礼坐在中心的位置上,听说他比他们没早到多久,前后脚的事儿。
这不,刚坐下没多久,场子里的小网红就都争抢着的往他身边靠。
来酒吧就是为一消遣喝酒,他偏偏反其道而行。
从坐下起,只专注摆弄自己手中的那套茶具。
眼看那小网红端着酒杯过来离他们还有半米远之际,意图靠近时,池亦礼身侧的宋译伸手将其拦住。
没再让她靠近半步。
“差不多得了,知道他最讨厌什么吗?”眼里没有任何笑意,宋译却勾起嘴角,开玩笑似地问道。
那网红火了很多年,微博粉丝千万打底。
纯欲钓系风,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即便是放在明星堆里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但长得好,更是靠着高情商才能走到今天。
富二代圈子里的很多人都想睡。
“什么?”
宋译胳膊拦在她和池亦礼之间,那网红停住脚步,笑问。
“最讨厌和女人打交道。”宋译半真半假的玩笑道。
“懂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女网红也是个高傲的,又看了眼池亦礼那张能让人魂牵梦绕的脸,转头扭着腰走了。
宋家几代从政,到了宋译父亲那代开始涉足商圈。
短短两年,在商界里地位已经不容撼动。
能让宋译甘愿做低事事亲为捧着的人,这个圈子里的人大抵也就只有池亦礼。
池亦礼可能不屑于参与他们这些蝼蚁小足之间的对话。
但多说秦尤的不是总是没错。
因此,那讲八卦的人收回视线,状似不经意,实则更加变本加厉的开始编排秦尤。
说到最后,又说回到今晚这事儿上。
吐槽:“名正言顺的女朋友生病躺在床上打来电话直接挂断,三儿一个电话却立马起身走人。”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王野之前加过戚柚朋友圈,秦尤离开后没多久,他看手机刷到。
大概实在病得难受,她自嘲口吻发了个朋友圈。
38.6,
再烧一会儿可以煮熟虾米了。
王野撂下手机皱皱眉头,和大家道:“秦尤女朋友一直给他打电话是因为生病了。”
同是男人,
但在场的几个人也觉得秦尤这事儿做得渣。
所以那男的讲到现在,不但是为了讨好池亦礼,也是真的有些义愤填膺。
他这句话一说完,一直垂头摆弄自己手中东西的池亦礼抬头看他一眼。
-
池亦礼今晚是陪宋译过来的。
他从药店回家的路上还没到就接了他打过来的电话,说是一会儿有个酒局要参加。里面没几个可以说话的人,让他过去陪他待上一会儿。
一般宋译参加这种小酒局都是带着目的。
想到两人也很久没一起出去,池亦礼挂了电话让司机将车调头。
奔波了一天他心神劳碌,好在酒吧里还算是安静,局里也不用他多说什么话。
宋译找人给他弄了套茶具,他泡茶的间隙,耳边听他们谈话。
那几个人编排秦尤的话他都听到。
真路见不平讨论八卦和为了巴结讨好他参半。
这种情况池亦礼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本没什么兴趣。
直到他说到戚柚生病。
手中沏茶的动作顿住,他抬起困倦到下搭的眼睛,抬头朝那八卦源头看过去。
那人被他看得身体一个激灵。
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他坐直问:“怎……怎么了嘛?”
“没事儿,”
宋译也注意到池亦礼的反常态度,侧头看池亦礼一眼,他接过话茬,问道:“那女孩儿后来怎么样?”
那人心里轻轻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说到兴处,一时之间得意忘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得罪了太子爷。
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
毕竟都是挑觉得他能爱听的说。
“不知道呢,”能和宋译搭上话,那人赶紧道:“秦尤去陪他那个妹妹去了,女朋友电话既然他没接,应该自己躺在家里吧。”
“唉,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话还没说完池亦礼就已经放下手中茶具起了身。
捡起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池亦礼拉开座椅,头也没回的对宋译说:
“我有事先走。”
看着池亦礼离开的背影,讲八卦那人彻底蒙掉。
他扭过头问身边闷头喝酒的王野,指指鼻子迷茫道:“我说错话了吗?”
“不知道。”
王野头也没抬,语气挺冲回道。
他是秦尤身边的朋友。
可以在先前那个场子里和他们玩笑似的说八卦,但不代表可以任由他们出来和其他人随便编排秦尤。
况且在场还有秦尤一直视如敌人的同父异母哥哥。
秦尤这么多年有多努力就为了超越他。
身为秦尤身边的人,
他最是一清二楚。
……
池亦礼独自开车回到了戚柚家楼下。
先前的暴雨有转小架势,雨刷器来来回回打在玻璃上,他车子没开灯,坐在里面,望着戚柚家的落地窗口。
她早在回家时就拉了窗帘,从此处看,屋里一片黑暗。
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无一丝光线。
他来的路上又去了趟二十四小时药店,这次买的都是些治发烧感冒的药。
收银员还是先前那个小姑娘,看到他的眼神活像大白天见到了鬼。
惊讶又奇怪。
这么晚打给戚柚她肯定不会下来,池亦礼在车里坐了会儿,一根烟燃完掐掉,手伸到副驾驶装药的袋子里翻了翻,想了想,他拿过手机播出个号码。
……
外面雷雨闪电交加,关了灯,房间内静悄空荡一片。
人在生病时大概会对周围环境格外敏感,性格也变得矫情脆弱。
不想一个人继续待在卧室里,戚柚抱着枕头,趿着拖鞋走到客厅睡到沙发上。
她将投影打开找了部法国电影,听着声音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又因为发烧一直睡不踏实。
耳边响着影片里的台词声音,脑子里,一直回想这一天里发生的事。
屋内空调被她调在27度,洗完澡,她身上换了棉质睡裙。此时四肢和身体发冷,但额头和睡衣仍染上一层薄薄汗液。
身体上的不舒服让她无法深度入睡。
迷迷瞪瞪时,门铃被人从外按响。
有点儿少,下章多更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9章 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