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阳斜斜照进窗棂,沈晋晃了晃手里荔枝卤玫瑰的甜茶,抬眸看了一眼一旁的唐醉儿。
唐醉儿拈起一枚盐津絮丝甜梅子,道:“沈大人真是宵衣旰食,今晨这般风尘仆仆的的来审讯我。可是昨日偷倒药渣的嬷嬷找到了?”
沈晋翘起了一只二郎腿:“二小姐果真心如明镜,只是巧合的是那嬷嬷是二小姐房里的。”一边晃着脚一边觑着唐醉儿的神色。
唐醉儿听出他话里的试探,将梅子送入嘴里。……
沈晋看着指若削葱根的指尖与暗紫色的梅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缓缓的送入水色潋滟的红唇中而嫩色的舌头探了出来,卷了梅子又宛如丛林间的灵魅快速失了身形。
沈晋稳了稳心神继续试探道:“听闻原与魏家结亲的本该是唐家嫡女二小姐你,不知为何换做了你的庶姐。”
“那嬷嬷供言,魏家乃朝中新贵,如日中天。她作为你的奶娘,心有不忿,听信民间偏方,药渣能将病气带给他人。便将自家患了中风的孙子的药渣藏在唐醒儿的房里。”
唐醉儿浅笑道:“大人,与魏家的亲事是我主动让与大姐姐的。大姐姐素来人淡如菊,与世无争。家里为大姐姐的婚事操碎了心。”
“我无意嫁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草草一生。”
“至于奶嬷嬷,病气随药渣被带走这等传言我也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府里谁人不知大姐姐脾性好,嬷嬷不敢得罪其他主子,往她房里倒药渣。如今东窗事发,父亲自然不会饶了她,借口为我不平,倒显得她衷心为主了。。”
然后望着沈晋道:“大人日理万机,也要注意身体才是。想来大人未曾用过早膳,一起用些吧。”
唐醉儿盛了碗撒了桂花碎米酒酿的小糯米丸子,递给了沈晋,桂花的香气随热气轻轻飘散
浇了蟹黄的鸡腿肉撕的细细的拌着极嫩的翠色菜心。
炸过的荷花瓣上放着铜炉文火煨了三个时辰牛腩。
一盘盘菜摆上了桌子,寻常的菜系给了沈晋一种何时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温馨。这种温馨有种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感觉。
沈晋母亲早逝,父亲情深不寿,不曾续娶,偌大的沈家常年只有他与父亲两人。
这般柔软的温暖烫的他指尖发烫。烫着指尖,蔓延至手掌,烫着手掌,蔓延至心脏。
沈晋味同嚼蜡的用了膳,几乎落荒而逃。
桐雪骂了几句毛手毛脚的小丫鬟掀帘子进来道:“大小姐婚前暴毙,府里觉着晦气,昨夜里草草葬了。”
唐醉儿敛了神色。
桐雪叹道:“老夫人年岁已高,至亲离世,身子骨也遭不住。今儿一大早便携了柳姨娘去佛寺吃斋念佛,说是要给大小姐超度。”
正说着外头有小丫鬟通传道:“二小姐,大小姐房里的桃雨跪在院门口求见二小姐。”
唐醉儿轻晒道:“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先跪着吧。”
案发现场东院内
沈晋按着眉心,银一汇报道:“唐三小姐唐酿儿是死者生前见过最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