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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再不会对我笑了! 第6章 找事

作者:宿星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08 03:59:16 来源:文学城

就像石子砸向平静的水面,破碎出波涛。

“什么?许阿姨给乔涟的?”

“把请柬给儿子男朋友的暧昧竹马的姐姐……哎哟这复杂关系,什么意图啊?”

“这是想给自己儿子戴绿帽?”

盥洗室的门就在此刻被推开了。

“请让一下。”

一个声音冷冷道。

“谁啊……我靠!”

几个年轻人正在兴头上,很不耐烦。

直到转身时,才被吓了一大跳。

“池……”有个人结结巴巴地说,“池先生。”

“池先生,晚上好啊!”有人立刻说,“我们不知道您在盥洗室里……真对不起!”

“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这些年轻人穿着时髦,看起来也是几家公司总裁带过来的二代,平日里也是混不吝惯了的。

如今一个个地低头向池兰倚认错。

池兰倚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径自离开了。

眼见那瘦长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往二楼去了,这几个人才松了口气。

“搞什么啊……八卦被正主听到?”

“这人什么脾气,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的吗?”

“别再说了。”其中一个人推了一把另一人,“万一他生气了,我们可就要倒霉了。”

被推那人悻悻的。他说:“高家怎么会让一个男人当家主媳妇。而且高嵘还是那么野心勃勃的人。我看,池兰倚早晚被高嵘甩咯。”

他觉得肯定是高嵘甩池兰倚,因为显然,应该是池兰倚更需要高嵘才对。

那几人说着高嵘,却控制不住自己有些遗憾或恨恨地,看着池兰倚的背影。

“又是这样。”有人说,“他明明需要这个圈子。却对我们视若无睹……也不打声招呼。”

因为有高嵘在……其中一人幽暗地想着。

所以,池兰倚始终不对他们低头。

池兰倚顺着雕花楼梯,上到二楼,找了个没人的露台。

对于许幽想做什么,池兰倚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许幽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许幽。

旁人都觉得池兰倚内向羞涩,以为许幽表现得和善大方点,池兰倚也会领情。但池兰倚天生就不会去领“装的东西”。

许幽爱干什么干什么。

让他失神的,是另一件事。

露台偏僻,隔绝了一楼的喧哗和吵闹。从这里向外看去,刚好能看见细雨中隐约可见的月亮。和远处辽阔的湖泊

乔泽。

池兰倚其实已经很久没想起过这个名字了。可在这个隐约知道高嵘想要给自己什么东西的夜晚,在听见乔泽的名字时,池兰倚忽然像心里的一个部分被砸了一下。

这几个年轻人口中的、关于他和乔泽的内容,大部分是对的。

只有一点说错了,他和乔泽之间,确实除了“好友”之外,没有“别的关系”。

感情的酝酿需要机会和时间。就像许多青春年少时的情感一样,它在开花结果之前就无疾而终。

尽管如此,池兰倚至今对乔泽,仍有耿耿于怀。

却不是因为爱情。于是这时候他的忽然出现,更让池兰倚觉得心烦意乱。

……

乔泽是住得离他家很近的邻居。他在十二岁那年搬来池兰倚家所在的那条街,和池兰倚一起在紫金公学就读。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成为了池兰倚的“竹马”。

池家没有高家那么显贵,但也家境优渥,池兰倚的父母是几家医院的院长。于是,在十二岁时,池兰倚就被送进了这所以“贵族教育”闻名的私立公学。

池兰倚的父母对池兰倚怀着极高的期望。他们希望池兰倚能成为一名成功的律师,或者一名像高嵘一样的企业家。

然而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

性格忧郁敏感的池兰倚,与以严谨和阶级闻名的紫金公学格格不入。在入校仅半年后,他就面临无人可交流的窘境。

他宁愿一个人抱着诗集画册,去公学里爬满爬山虎的老墙后,躺在草地上阅读,也不会和那些积极参加兄弟会的子弟们聊天、赛艇、或打橄榄球。

他瘦弱、苍白、安静,与他们格格不入。

直到池兰倚再次抱着诗集,一个人来到那片老墙后时,他在榕树下看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原本在榕树下看书,却在看见他后站了起来。

“这是《吉檀迦利》么?你居然在看这个。”他跑到池兰倚的身边,惊喜地说。

池兰倚抱着书,他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警惕。那个陌生少年却笑了。

“你叫池兰倚,我知道你的名字的。”他眨眨眼,“但你不一定知道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池兰倚有些紧张。

他抱着书一步步向后退。少年却又笑了。

他坐在巨大的树根上,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很有名的,你不知道吗?”他说,“他们都说你很特别。”

……很特别?

池兰倚怔了怔。

后来他才知道,那些人说的是,“他很古怪”。

“对了,我叫乔泽。”少年说,“云梦泽的泽。我家住在榆树街17号——和你家在同一条街上。”

“就在那棵大榆树后面。你绕过它,走三步,就能看到我家了。”

……

湖边的树林漆黑,风声吹拂树叶,声音沙沙。

哪里看得清它们是榕树或榆树。

池兰倚将思绪连同关上的窗户一起收回。

乔泽。

让池兰倚始终对乔泽耿耿于怀的,已然不是年少时的深厚情谊。

而是乔泽的不告而别。

乔泽一家早已出国,只剩下乔泽一个人和管家还在国内。乔泽曾告诉池兰倚,他不喜欢国外的生活。

可十八岁那年,盛夏蝉鸣,池兰倚抱着素描册跑过大榆树,来到那座熟悉的黄房子,却只看见落了灰的锁。

透过窗户,是人去楼空的室内。就连客厅里乔泽常弹的钢琴也不见了。

乔泽骤然消失,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池兰倚呆呆地站在门外,没有注意到自己怀中的画册滑落。

砸到满是灰尘的石子路上。

在那之后,有过几个同学询问池兰倚,想知道乔泽去了哪里。

面对一条条信息,池兰倚只能沉默,然后回答。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乔泽最好的朋友吗。难道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不想说。”

……

池兰倚没办法回答这些话,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在黄房子空着的日日夜夜里,曾无数次地感到担心,乃至于自责。

他往榆树后的那家去过很多次,那扇曾让他能自由进出的门扉上,始终挂着锁。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乔泽遭遇了什么意外。他努力回忆乔泽离开前的所有细节,结论是,毫无预兆。

所有的百思不得其解凝固在于新闻里,看见乔泽于国际钢琴大赛上获得银奖的那天。

那一天他表现得很平静。他将那张报纸放在了画室的废纸兜里,用铅笔一遍遍地完善自己的设计。

画室通宵达旦,灯亮直至第二天天明。

一个月后,他将自己的设计寄出。三个月后,他成为了最年轻的设计大奖获奖者。

金奖。

池兰倚的一名长辈曾说过,池兰倚看起来内向害羞,却性格固执,一旦遭遇隐瞒或背叛,绝不会回头。

无论是对谁。

少年时的事总是让人耿耿于怀。即使已经得过胜于对方的奖,即使已经过去六年,池兰倚仍然将那“不告而别”视为一种羞辱或背叛。

池兰倚不愿意、也没可能再主动去问他不告而别的理由。

但……池兰倚抓紧了栏杆。

乔泽,真的要回国么?在他马上要和高嵘修成正果后?

阳台上的风有些冷了。池兰倚心中忽然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就像眼前的一切是虚假的,他似乎忘记了什么。

这个世界忽然安静得吓人……他站在不属于他的露台上,身边空落落的。楼下倒是喧哗,但没有一句话属于他。

“不知道高嵘这时候在干什么。”池兰倚终于想到了一个让他的心能放回原点的东西。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给他发出新的信息。

没有高嵘,也没有巫樾等人的消息。

他又一次打开信箱,看向飘在顶部的,那条神秘短信。

他面无表情,一条条地从头翻到尾,忽然冷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嘲讽它,还是嘲讽自己竟然无聊到开始看这个。

池兰倚彻底恼了。

高嵘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场合,就不应该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高嵘既然把他带过来,就应该对他负责。

楼下正对的阳台里有了声音。一对情侣偷偷跑到那里亲热,嘴唇间发出很大的水声。

池兰倚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池兰倚觉得自己没必要去想高嵘这时候在干什么了。答案还不够明显吗?高嵘一定是在和那些人谈生意。高嵘会站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下,穿着一尘不染的棕色西装,端着一杯酒,或者在某个真皮沙发上抽着一只雪茄。他会熟练地和他们把一个话头从一头抛到另一头,像推台球那样,然后推上好几个小时。

与此同时,池兰倚会像个无聊的游魂一样,在二楼晃来晃去。而且高嵘会对他无聊了一整个宴会、没和(没能和)任何人聊天这件事心知肚明。

——就像高嵘今天赶到古董行时,对池兰倚根本不知道怎么买东西这件事心知肚明一样。除此之外,哪怕不需要付款,池兰倚也甚至不知道家里的完整寄送地址。

他转身在房间里找了找,拿起一只花瓶,又走到阳台上。

不暴躁、也不激烈,只是往一楼阳台的角落轻轻一推,听见瓷片落地的巨响。

然后他会带着平静好似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表情回到走廊上,背着手,融入人群中,看高嵘是怎么找人去收拾它留下的烂摊子的。在那之后,高嵘或许会上楼看看,到底是谁把花瓶从二楼扔下来的。

当然,高嵘找不到任何嫌疑人,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池兰倚就要站在他背后,看他找来找去。

在池兰倚把花瓶推下去的前一刻,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只花瓶不算漂亮,但也挺昂贵的。就这么把它丢下去,不可惜么?”

“流水线烧制的产物罢了,又不是孤品或者艺术品。扔了就扔了。”池兰倚说。

但他没有继续推花瓶,而是把它从栏杆上放了下去。扔花瓶的兴致被打断,他转头看到底是谁跑过来了。

但在晃眼间,池兰倚一愣。

“乔……”

“嗯?”陌生男人说。

借着灯光,池兰倚总算看清了他的脸。

认错人了。

靠在墙上的不是乔泽,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五官不如高嵘深邃端正,但别有几分带着邪气的英俊。

让人瞩目的是,他穿了一件海盗风的衬衫,外套也很奇特。

和其他男士端正的西装穿着格格不入。不像会在这场生日宴里出现的、端端正正的生意人。

“楼下太吵了。”男人对他咧嘴一笑,“我上来躲躲清闲。有时候这些人重复的话题真让人受不了。我往左走,一群人在讨论一家百货商场的选址。我往右走,一群人在讨论一块地皮卖给一家百货商场值不值得——你说,是不是挺可乐的?”

他笑起来时有种别样的潇洒落拓。

池兰倚看着男人没说话。他反复地看对方的脸,确信自己没见过他。

男人又笑了。

“你现在的样子,和我看你作品时感受到的感觉不太一样啊。设计师,我以为你会更有活力一点的。”男人又咕噜了一句,“还是因为,这里太无聊了,无聊到连你也会被扼杀掉的程度?”

池兰倚挑高了眉头:“或许是因为你并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

“哈哈哈哈。”男人笑了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很快,他停住笑声,“但刚才你扔花瓶的动作,是我想象中你会做的。”

“池兰倚。”

他连名带姓地称呼池兰倚。

池兰倚愣了一下。

男人看着池兰倚,眼睛很明亮:“你不问问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这里谁认识我都不奇怪。”池兰倚说。

“他们是从新闻报道上认识你的,或者,是从高嵘的身边,而我不一样。”男人摆了摆自己的手指,“我是从你的设计里认识你的。因此,我比他们都更想认识你。”

池兰倚原本以为他会想和自己握手。可对方走到他身边,竟然比了个海盗和海盗之间打招呼的手势。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华晏,一名画家。”男人说。

池兰倚这下知道他是谁了。他真的知道这个名字。

而后,令他更意外的是,男人对他说:“我需要一个模特。”

池兰倚心头骤然一抖。忽然间,他觉得自己总算看见了什么他“本应”看见的东西了。

“有人看见池先生刚才上楼了。”刘管家一路小跑过来,答道。

“我不是让你负责他吗?”高嵘毫不客气地说。

他皱眉扫视大厅中的人群——尤其是各个角落,这些地方都没有池兰倚的身影。池兰倚大概上楼后还没下来。

可恶刚才那个项目不得不谈……刘管家擦着汗,又说:“池先生说,他没什么需要,也没有来找我。”

“还要他开口来找你?”高嵘凉凉地说,“而且没什么需要……他的事儿明明挺多的。”

刘管家简直没办法明白高嵘这句话,到底是在贬他没有服务的主观能动性、还是贬池兰倚事儿多了。高嵘的话怪里怪气的。

池兰倚的事是挺多的。他热了忘记脱衣服,冷了忘记加衣服,喝百香果汁要把所有的籽都挑出来,和不感兴趣的人说话超过十句就嫌烦,对甜品和鸡尾酒的口味更是挑剔……

高嵘心想,管家怎么能说出池兰倚没什么需要这话的。要是高嵘在池兰倚身边,池兰倚不得泡个茶的功夫就挑出十个事来。这些人全是因为池兰倚话少,才没看出他事多的本质。

刘管家办事半点不上心。还得是他高嵘提前结束交际,才能发现刘管家做事不称职。

“高先生,我上去叫池先生?”刘管家跟在他后面,脸上都有点害怕高嵘的急。

“我去就行了。”高嵘道。

高嵘一边走,一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乔涟的出现让他心神不宁,连同池兰倚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迹象,让他十分不安。难道他抵抗不了命运吗?

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和池兰倚之间上辈子经历过什么。

如今马上就要走到计划的后半段,他们人生的一种结局了。他可以隐忍、克制,是因为池兰倚没有重生。他的教养让他不允许自己把过度的仇恨散布到对过去无知无觉的池兰倚身上。可如果池兰倚已然重生,或者又和那些人搅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没人比高嵘更清楚他的睚眦必报。

“儿子。你急急匆匆的,是要往哪里去?”

旁边,却传来许幽的声音。

“我有事。”

高嵘简单地说了一句,没打算停下来,他只怕池兰倚和乔涟又在一起说话。但许幽又开口了:“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想做什么。但在这之前,我想和你谈一谈。”

高嵘道:“是么?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现在很是时候。”许幽说。

忽然间,她说出了一句无法让高嵘拒绝谈话的话:“请柬,是我亲手给乔涟的。”

“在知道她刚回国,知道你打算今天告诉我们你要订婚的事情之后,我就立刻这样做了。”许幽道。

高嵘停下脚步。他看着许幽,表情很平静:“母亲,你在给我找事。”

许幽却不打算退缩。

“你觉得现在和你对话不是时候。但池兰倚未必这样觉得。”许幽嫣然一笑,“我知道当年你对乔泽做了什么,也不介意把它告诉池兰倚。”

“现在,你想谈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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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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