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只颜狗 第3章 好友申请

九月的梧桐叶粘在高二（7）班窗玻璃上，蝉鸣声里混着老式吊扇的嗡响。

云舒抱着转学材料站在班级门口。

"新同学？"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荔枝，带她去领教材。"

荔枝？

居然有人的名字和水果荔枝一样。

"新同学是吧？"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从教室里蹦出来，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走，带你去领教材！"

荔枝的声音清脆响亮，像夏天冰镇汽水里的气泡。

她一把揽过云舒的肩膀，带着她往教材室走去。

“咱们学校可大了，食堂的糖醋排骨特别好吃，就是得跑快点才能抢到。”荔枝一边走一边说，

"对了，你为什么转学来这儿啊？"

云舒正要回答，忽然被走廊尽头的一面墙吸引。

墙上整整齐齐地贴着一排照片，最显眼的位置是一个男生的证件照。照片里的少年眉眼清冷，薄唇微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淡漠疏离。

“哦，那是江温汀。”荔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咱们班的物理天才，去年拿了国际物理奥林匹克金牌，保送清大了都。”

云舒注意到照片下方密密麻麻的获奖记录：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三连冠、亚洲物理奥林匹克团体赛MVP、国际青年物理学家锦标赛金奖......

“不过这人可高冷了，平时都不怎么说话。”荔枝撇撇嘴，“对了，你正好是他同桌，他原来的同桌转学了，不过江温汀这两天请假了，你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他了。”

云舒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转学材料，封面上"物理成绩：62分"几个字格外刺眼。

云舒和荔枝的性格一样的开朗活泼，两个女孩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成了朋友。

午后的阳光淌在走廊栏杆上，荔枝拽着云舒往小卖部跑时，书包侧袋突然掉出个星星形状的挂件。

云舒弯腰去捡，发现透明亚克力里封着片褪色的演唱会门票——2016年五月天《自传》巡回演唱会。

“你也喜欢五月天？”云舒书包里《后青春期的诗》正硌着她的肩膀。

荔枝猛地刹住脚步，马尾辫在空气中划出半道圆弧：“难道你......？”

她突然扯开校服拉链，露出里面印着"MAYDAY"的黑色T恤，领口还别着枚生锈的SR徽章。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的瞬间，走廊尽头的上课铃刺破沉默。

荔枝一把抓住云舒的手腕往反方向跑：“去他的数学课，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天台铁门吱呀作响。

荔枝从消防栓后面摸出两罐可乐。

“这是秘密基地。”荔枝用易拉罐拉环当拨片，在阳光里虚弹空气吉他。

“你听这段！”荔枝掏出蓝牙耳机塞进云舒右耳，两个脑袋凑在屏幕前看饭制MV。

暮色渐沉时，天台突然响起广播站放的《突然好想你》。

云舒低头通过好友申请时，看见荔枝的朋友圈背景是她们此刻头顶的粉紫色晚霞。

*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梧桐掩映的四合院前。

云舒透过车窗看见外公站在门廊下，银白的发丝在晚风中轻轻晃动。

“小姐，到了。”管家老陈轻声提醒。

云舒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那里别着荔枝给她的SR徽章。

餐厅里，水晶吊灯在长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云舒坐在外公和外婆对面，看着佣人端上精致的菜肴：清蒸鲈鱼、白灼芥蓝、北京烤鸭......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

“新学校还适应吗？”外公放下银筷，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疏离。

云舒低头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嗯。”

“听说你们班有个物理天才？”外公抿了口红酒，"叫江......"

“江温汀。”云舒接过话头，

又立刻后悔自己的急切。

她夹了片芥蓝，却食不知味。

餐厅陷入沉默，只有古董座钟的滴答声。

“我吃好了。”云舒放下筷子，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等等。”外婆突然开口，“舒舒，你妈妈......今天打电话来了。”

云舒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看见外婆从外套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写着“给舒舒。”

“她说......”外婆的声音有些哽咽，“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

云舒攥紧信封，转身跑上楼梯。

她听见外婆在身后喊她，却不敢回头。

怕想起那个雨夜。

妈妈拖着行李箱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回到房间，云舒把信封塞进抽屉最深处。

窗外，暮色中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极了妈妈离开那天的雨声。

云舒打开手机，刷了一下新学校的贴吧。

一点进去就看到了关于江温汀的帖子。

她大致浏览了一下，对于自己这个同桌的认识又刷新了一下。

总的来说，江温汀是一个非常聪明但是又非常高冷的一个美男子。

也不知道将来他会花落谁家哦。

云舒正要将手机放下，就看见荔枝发来的消息：【明天带你去吃食堂的糖醋排骨！】

云舒的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回复了一个笑脸。

*

第二条一早，云舒就来到学校。

旁边课桌的主人缺席了早上的课。

早上最后一节课结束，荔枝和云舒气喘吁吁地跑到食堂窗口，脸上还带着几分奔跑后的红晕。

食堂阿姨抬头看了荔枝一眼，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你啊，每次都这么急，糖醋排骨又不会长腿跑了。”

荔枝笑嘻嘻地凑近窗口：“阿姨，这不是怕来晚了就没了吗？您做的糖醋排骨可是全校闻名的，晚了连骨头都抢不到！”

阿姨被逗乐了，一边麻利地盛了两份糖醋排骨，一边调侃道：“就你嘴甜！今天排骨可是最后几份了，算你们运气好。”

云舒接过餐盘，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两人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荔枝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外酥里嫩的口感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啊，就是这个味道！简直是人间美味！”

云舒也咬了一口，忍不住点头附和：“真的太好吃了！”

吃完饭，俩人人手一根绿豆冰棍，打算去逛操场。

远处篮球场传来规律的撞击声，像某种神秘的心跳节拍。

“快看！”荔枝突然拽她手腕，“那个三分线外起跳的就是江温汀！”

云舒眯起眼睛。

少年跃起的瞬间，黑色T恤下摆掀起一片冷白，后腰处盘踞的旧伤疤在阳光下泛着珠光。

篮球划破燥热的空气，在篮筐上转了三圈才坠入网中，金属篮网发出清亮的"唰啦"声。

“他居然会打球？”云舒感觉冰棍化开的糖水滴在虎口。

“去年市联赛MVP呢。”荔枝用课本扇风，“不过这人怪得很，打完球就躲去实验室......”

话音未落，场边爆发尖叫。

江温汀扯掉发带，汗湿的额发垂落下来，露出右耳一枚银质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蓝光。

篮球突然朝她们飞来。

云舒下意识闭眼，却听见球鞋摩擦地面的锐响。

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江温汀单手截住篮球，小臂青筋在热浪中突突跳动。

"小心。"他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沙哑，汗珠顺着喉结滚进衣领。

*

江温汀推开教室门时，带进一阵初秋的凉意。

他单手拎着书包，耳机线垂在胸前，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云舒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混着篮球场上的汗水气息。

“让让。”他声音很淡，目光落在云舒身旁的座位上。

云舒慌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江温汀侧身经过时，她看见他卫衣下摆露出一截白色T恤，后腰处隐约可见黑色肌效贴的边缘。

“我是云舒。”她主动开口，“你的新同桌。”

江温汀"嗯"了一声，从书包里掏出《量子力学导论》和水杯。

“你打球很厉害。”她试探着说，“三分球很准。”

江温汀翻书的动作顿了顿，目光依然停留在书页上：“谢谢。”

教室里突然响起预备铃。

江温汀摘下耳机，云舒瞥见他手机屏幕上播放的歌——是德彪西的《月光》。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将音量调至最低。

“你的耳钉很特别。”云舒指了指他的右耳。

江温汀终于转头看她。

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在他睫毛上跳跃，云舒看见他眼尾那颗浅褐色的泪痣。

“嗯。”他简短地回答，随即低头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云舒不甘心地凑近：“你在算什么？”

江温汀的笔尖顿了顿，"你挡到光了。"

贴吧上的人没说错，江温汀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奇怪美男子。

云舒撇撇嘴，从书包里掏出课本。

上课时，云舒发呆的时候注意到江温汀的右臂外侧的擦伤渗着血丝，在冷白皮肤上像道刺目的红绳。

“给。”云舒从笔袋夹层摸出创可贴，浅粉包装上印着打滚的奶猫。

江温汀正在演算的手顿了顿，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墨团：“不用。”

“会沾到校服。”她直接撕开包装，柠檬香混着药味漫出来。

他沉默着把手臂挪到过道侧，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

云舒俯身时发梢扫过他小臂，看见淡青血管在薄皮下蜿蜒。

“别动。”她按住他突起的尺骨，指尖触到温热的脉搏。

江温汀呼吸突然变轻，阳光穿透他金丝眼镜，在云舒睫毛上折出细碎光晕。

“好了。”她轻拍猫耳朵图案，“晚上回家记得换药。”

江温汀迅速缩回手臂，他低头继续解题。

放学铃响起时，江温汀迅速收拾书包。

云舒看见他往保温杯里丢了两颗薄荷糖，摇晃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明天见。”她主动说。

江温汀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云舒闻到他留下的雪松香，混合着薄荷糖的清冽。

*

手机震动时，云舒正在为物理作业发愁中。

荔枝的头像跳出来，是个咧嘴笑的荔枝emoji：【欢迎来到7班地下组织！】

群名很直白：【没有老林的快乐老家】。

【一颗荔枝】：热烈欢迎新同学！@Cloud

【物理课代表】：欢迎欢迎！新同学物理怎么样？要不要来物理社？

【数学课代表】：楼上别卷了，让人家喘口气吧！

【Cloud】：谢谢大家~物理...还在及格线挣扎（捂脸）

【物理课代表】：@Ting社长大人不出来说两句？

【Ting】：。

云舒盯着那个句号看了三秒，忍不住笑出声。

这人怎么回事？讲话都这么惜字如金。

她点开江温汀的头像，是一片蓝天，干净澄澈，没有多余的修饰，像他本人一样。

说实话，云舒见到江温汀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新同学很有意思。

长得帅，学习好，还会打篮球。

除了话少，没什么不好的。

特别是他身上的香味，让云舒感觉很安心。

云舒的拇指悬在添加好友的上方。

手机屏幕映出她泛红的脸，验证信息栏空荡荡的，光标像心跳般闪烁。

“要不要写备注...”她咬住下唇，指尖在“我是云舒”和“你同桌”之间来回滑动。

他会通过好友申请吗？

听说他从来不加陌生人。

不管了。

鬼使神差地，她按下发送。

好友申请瞬间通过。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云舒一愣，没想到这么顺利，连忙敲下一行字。

【Cloud】：hi天才，我是你同桌。

【Ting】：我知道。

这速度……他是一直盯着手机吗？

云舒歪头笑了笑，继续打字。

【Cloud】：那个…有一道物理题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江温汀没有立刻回复。

她盯着对话框，等了几秒，还以为他不会回了，正打算关掉聊天框，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Ting】：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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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友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