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便是他了。”清椋师姐神色凝重地说道。“终于露头了,看本小姐不给他大卸八块!”说着潋紫师姐拿下腰间的长鞭跃跃欲试。
“等一下!”清椋师姐握住潋紫师姐的小臂道:“潋紫妹妹,且不可轻举妄动,这里人多眼杂,若是在此打斗,且不说伤及无辜,必定会引起骚乱的,我们还是见机行事!”
“这妖就在眼前了,此时不抓,待会儿让他逃了怎么办?”潋紫师姐十分不满,看向青衫白衣男子的眼神充满迫切。
“不会的,他刚刚买下了月杳姑娘的一夜,定会留在楼里过夜,我们只要不打草惊蛇,趁他们独自相处的时候一举拿下便可!”清椋师姐耐心地解说着计划。
“听上去有几分道理。”潋紫师姐微微点头,又瞧了瞧青衫白衣男子道:“行吧,暂且相信你。”
今晚最开心的莫过于老鸨,赚了个满堂彩,她吆喝道:“各位官人公子们,谢谢你们今夜来捧场,接下来大家就尽情喝酒玩乐吧!姑娘们,好生招待着!”随着她手帕一挥,姑娘们更是使出浑身招数勾搭着客人们。
“他走了!快点跟上!”潋紫师姐一摆手,我们便跟在她身后。青衫白衣男子上了楼,在丫鬟的带领下进入了一个房间。
我们刚想跟近,谁知两旁的小厮却将我们拦下道:“上边的客房都是供给今夜花了钱买了姑娘一夜的客人,其他客人请止步于此。”
潋紫师姐却不以为然掏出腰包里的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这下可以了吧?”谁知另一个小厮回道:“这是天香楼的规矩,还望公子见谅!”
“嘿!你知道我是谁吗?放肆!”潋紫师姐收起了银子恼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本小……本公子拆了你们的楼!”潋紫师姐欲往前但是小厮还是伸手拦住。
清椋师姐赶忙拦住潋紫师姐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潋紫妹妹算了吧。我们想其他的办法,这里是花楼若是你公开了身份,传出去怕不是毁了你的闺誉,我们还是低调行事。”
经过清椋师姐这么一提醒潋紫师姐这才平息怒气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清椋师姐指了指房梁。
“你倒是聪明啊!”潋紫师姐惊叹,清椋师姐比出一个禁音的手势。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上房顶,但是这种登高的感觉还真让人每次都颇感惊奇。
“根据我的计算,大概是在这片屋瓦之下,”清椋指了指脚下的瓦片。
潋紫师姐二话不说便掀起了两片瓦,屋内点了两根蜡烛,昏黄的光洒在粉红罗帐上,增添了几分情调。
青衫白衣男子和月杳姑娘头挨在一起,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朝延,我慌忙说道:“不好!这莫不是在吸精气吧?!”
潋紫师姐听此:“那还等什么马上把这只妖给收拾了!”说着便跳下去。
清椋师姐想阻止也来不及也被殃及掉了下去。
我也紧随其后顺便施了个法。
青衫白衣男子和月杳姑娘显然被吓了一跳,可能是因为运功被打扰反噬,男子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你这个害人不浅的妖,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潋紫师姐一挥鞭子,地面一清脆声响。
“你们不要伤害曼郎!”月杳姑娘马上把青衫白衣男子护在身后。
我们这才看清月杳姑娘的脸,只见在她的左脸颊旁有一道浅浅的丑陋的疤痕。
潋紫师姐面上十分不理解,大声喊道:“你在说什么傻话?这人是妖啊!妖?知不知道,害人的!”
“我知道!”月杳姑娘泪流满面呐喊。
这下潋紫师姐倒是呆住了,她看向清椋师姐,清椋师姐也睁大眼睛摇摇头不明所以。
“我知道……”月杳姑娘带着哭腔喃喃细语。
“你知道你还护着他?”潋紫师姐更是费解:“你知不知道他刚才要吸你的精气?你知道精气是什么吗?吸干了人就死了!刚才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月杳姑娘泪声俱下:“不,不是这样的,你们都误会他了。”
“月杳……”青衫白衣男子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曼郎,”月杳姑娘偏过头看向青衫白衣男子,柔情似水。
继而她转过头对我们说道:“曼郎从未害我,相反他一直在帮助我,是他渡精气给我,让我的疤痕变淡,也是他授我舞蹈让我在众人面前惊艳,更是他一掷千金让我夺得花魁之位!”
“少废话,妖就是妖,即便是他帮助了你,也保不准他残害别人过!”潋紫师姐厉声道。
“那些人是罪有应得!打骂妻孩,欺辱父母,手足相残,□□良家妇女,桩桩件件皆是恶行!曼郎这也算是替天行道罢了!”月杳姑娘愤愤不平道,说起这些情形她咬牙切齿,似乎亲眼目睹过。
“所以,这都是承认了。”清椋师姐一字一板道。
月杳姑娘不语。那个叫曼郎的男子拍拍月杳姑娘的肩膀轻声道:“月杳,够了,不要再说了。”
“若是犯了罪自然有官府作判,而你身为妖害了人自是罪过,哪怕是为了救助别人也不可,我们是天一派的弟子,自是要为民除害,你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清椋师姐冷冷地看着曼郎。
“不!曼郎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跟你们走?!你们谁也别想伤害曼郎!”月杳姑娘失控地怒喊。
“曼郎,快走!我来拖住她们!”说着月杳姑娘便猛地扑向我们来。而那个叫曼郎的瞬时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
“愚蠢!”潋紫师姐狠狠地把扑在身上的月杳姑娘推到地上。月杳姑娘狠狠地跌落在地,她翻过身来却笑了。
正当我们一时呆愣不知该如何是好,曼郎从倏儿出现的一团黑烟中跌落。
而他的肩膀像是被烤糊一般破了一大洞。月杳姑娘见此急忙上前焦急地问道:“曼郎你怎么了?”
只见曼郎轻轻地用一只手贴着月杳姑娘的脸庞:“对不起月杳,是我没用,这屋子,她们设了结界,我出不去反而被灼伤。”
“结界?!什么结界?!”潋紫师姐听此一头雾水地看向清椋师姐,清椋师姐摇摇头亦不明白。
“那个……是我。”我开口。“可以啊,设结界这么高深的法术你都会啊?”潋紫师姐虽然惊讶但不是羡慕的口气,而是嫉妒的口吻。
我不答,清椋师姐圆道:“还好非晚师妹想的周全设了结界,不然让这妖逃跑了,我们很难交代。”
潋紫师姐这才想起正事,狠狠地甩了鞭子威声喝道:“怎么?还想逃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我不许你们伤害曼郎,你们要想杀他除非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月杳姑娘挺身挡住曼郎,一脸的决绝之色。
“月杳,够了,”曼郎饱含深情地拉过月杳姑娘手,月杳姑娘侧过身来看着他泪珠滴落:“曼郎……我不要你死。”
曼郎微微笑:“嗯,我知道了。”他轻轻拭去月杳姑娘的泪,“月杳,你爱我吗?”
“嗯,”月杳姑娘猛烈地点点头,“我爱你啊。”她的眼泪伴随着颤抖的声音止不住地落下。
下一刻,曼郎便吻上她的唇。而我们三个因为这突然其来的煽情场面而不知所措,呆愣愣地看着眼前二人互诉衷肠。
“呵哈哈哈”忽而曼郎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惊悚地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只见他松开月杳姑娘一副与之前不同的表情,那表情邪魅无比,在他冷艳的面容之上显得鬼魅,他站了起来,舔了舔嘴角道:“真是美味啊~”
我们惊骇不已只见月杳姑娘直直倒在地上。
“妖孽,你对月杳姑娘做了什么?”清椋师姐厉声喝道。
“没什么,她死不了,我只是食用了她的爱意而已。”曼郎负手而立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敢在本小姐面前害人,你怕是活不耐烦了!”潋紫师姐沉不住气,一鞭子甩向曼郎,只见曼郎不过瞬间便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潋紫师姐身后,潋紫师姐赶忙转过身又抽出一记鞭子,但仍然落了空打在花瓶上,花瓶应鞭而碎。
“你别白费气力了,你是打不到我的。”曼郎愉悦地说道。
“那这一招呢?”清椋师姐从手中运起灵气,绿色的藤蔓从床框,桌子上生长起来缠向曼郎,只见曼郎伸出一只手掌,那些藤蔓就像弹回来的蹴鞠一样折回攻向清椋师姐,清椋师姐显然想不到自己召唤的藤蔓竟不受自己的控制。
还好潋紫师姐眼疾手快斩断了藤蔓,清椋师姐才幸免于难。
“哦哦,忘记告诉你们了,我的本体可是植物。”曼郎嘲讽地勾起嘴角。
我凝眉,运起雷球掷向他,只见他轻松躲过,“雷电?罕见的小东西。”他戏谑地笑着看向我。
我接二连三地扔出雷球并让它们生出光线连在一起,曼郎似乎是看出我的企图。
“厉害的招式,可惜慢了点。”曼郎勾勾嘴角,“虽然还想陪你玩会儿,但是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曼郎躲过雷球,半个转圈忽而化作曼琴的模样:“非晚,你的名字?”她轻笑:“我叫慕青,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正惊讶于他是她,只见自称慕青的她化作一团黑烟瞬息不见。
“你怎么打的呀,怎么能让她跑了?!”潋紫师姐收起鞭子气急败坏地嚷道。
清椋师姐去探了月杳的鼻息,确定还有气舒了一口气道:“还好,月杳姑娘还活着。”
“她还活着有什么用?那妖都跑了我们怎么回去交差?”潋紫师姐愤恨地跺了一下地。
“如实以报吧,相信长老们会谅解我们的。”清椋师姐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