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光 第25章 文理分科

假期后第一天上学。

所有人都来的很早，没有了高三年级的学生，整个校园都显得空荡了些。

林嘉作为第一个坐进教室的人，后面每一个来的人看到她都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郝壹进来的时候，直接尖叫出声，“我靠，嘉姐。你居然来这么早？”他匆忙跑到林嘉旁边，坐在陆禾的位置上，兴奋道：“是不是有大事儿要发生。”

林嘉白了他一眼，“有个屁的大事。”她一把将郝壹从陆禾的位置上推起来，“你自己没位置啊，坐别人地方。”

郝壹被她推的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之前也经常坐陆禾的位置啊。

怎么了这是？

郝壹站在过道，不解地挠头。

正好陆禾从后门进来，饶过郝壹将书包放在桌上。

林嘉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早啊。”

陆禾笑容温润，“早。”

立刻，全班一阵哗然。

陆禾居然笑了！还是冲林嘉笑！

刚走进班门的孟晨安恰好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世界末日，一定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虽然阿然第二天就告诉她解除了和陆禾的误会。

可她现在还是很难接受阿然和陆禾接吻的荒谬乌龙。

最终孟晨安选择自己消化，默默地回到座位。

“不是，嘉姐……”郝壹震惊地说不出话。

林嘉笑着威胁，“怎、么、了？”

郝壹咽了咽口水，一边摆手一边退回自己的座位，“没、没事。”

早自习，厉川让孟晨安给班里同学发文理分科意愿表，并公布可能这周就会进行文理分班事宜。

班级里一瞬间被悲伤情绪渲染，大家都舍不得相处了一年的同学，也舍不得厉川和各科老师。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现在的分别是为了之后更好的相遇。首先，我要提前祝愿大家在未来都能心想事成，考上理想的大学。其次，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后不论你们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遇到问题、困难都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大家。最后，我给大家准备了一点小礼物，一会儿下了早自习几个班委去我办公室拿一下，回来分给大家。”

“川哥！你带哪个班啊？我誓死跟随你！”作为班里的显眼包，郝壹声嘶力竭的像是要去英勇赴死。

“你的成绩，恐怕很难誓死跟随我。”厉川开玩笑道，“我目前暂定带理科班，具体安排还没通知。”

“当然，大家不要因为我盲目选择理科。文理分科关系到你们每个人的高考，关系到你未来将会从事的行业，大家一定要慎重选择！回家和父母好好商量，实在拿不定主意的可以课间来办公室和我讨论。”

“班长，周三之前把意愿表收上来交给我。好了，你们下课再讨论。现在开始上早自习。”厉川一拍讲桌，嘈杂的班级立刻变得有秩序。

林嘉拿着意愿表左右翻看，眉头紧锁。

“不是想好要学文么？怎么又纠结了？”陆禾低声问她。

林嘉啧了声，“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想让厉川当班主任，而且……”林嘉抬头直视陆禾，“我还想和你当同桌。”

陆禾轻声笑，“你又忘了，我说我会帮你。”

说完，他拿起笔填写分班意愿表。

林嘉亲眼看着他在文科那一栏勾了对号。

林嘉一惊，“唉，你干什么！”

“我文科成绩也不差。”他笑的轻松。

“你不是说你要学理么？你、不要因为我就……”

“不是因为你，我有我的规划。”

林嘉不信，可是她又完全想不到陆禾为她这么做的理由。

下课铃一响，孟晨安火速拿着意愿表来找林嘉。

“阿然，你学文学理？”

林嘉其实挺坚定自己要完成邓燃的心愿，考新传。可是她确实不知道新传是什么东西。

犹豫再三，林嘉纠结道：“我打算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我挺想学理的，以后想从事医学方面。”孟晨安拿着意愿表也是满脸惆怅，“可是我文科成绩比理科好。”

说着，孟晨安偏头看了眼陆禾的意愿表。

看到陆禾选文的刹那，孟晨安没忍住和他搭话。

“陆禾，你要选文科？！”陆禾的理科成绩放眼全校也是佼佼者，怎么会想到学文。

正在练题的陆禾笔锋一顿，沉声嗯了下。

刹那间，孟晨安像是受到了莫名地鼓舞，壮志凌云地看着林嘉，“阿然，我决定了。我要学理！”

林嘉纳闷儿，眼神流露出不解。

“陆禾理科那么牛B，都选择学文。趁着青春，我们一定要为自己拼一把！”孟晨安不再犹豫，拿过林嘉桌上的笔，坚定地在理科划了勾。

“阿然！我一定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林嘉和陆禾四目相对，林嘉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孟晨安解释，她觉得安安大概率曲解了陆禾选文的含义。

可是看着孟晨安热血冲天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的激情。

毕竟正值青春，确实没有理由不拼一把。

放学后，林嘉主动提出和陆禾一起去医院看外婆。

陆禾倒也没有拒绝。

当他坐在每天接送林嘉的车里时，难免有些不自在。

“陆禾，以后我都和你一起去看外婆。然后我们一起回我家补习，可以么？”林嘉舒适地坐在车里，嘴里叼着根冰棒。

陆禾点头应下。

关于补课的事，厉老师私下找他详谈过。

林嘉经常一个人在家住，正好秦老这段时间需要住院看护，林云天便托话说希望给林嘉补课的家教能暂住林家。一方面方便补课，另一方面也希望有同龄人能多陪陪林嘉。

陆禾当时并没有答应，只说他考虑一下。

现在林嘉一提，他反倒当即就同意了。

到医院后，林嘉拉着秦老扯东扯西，把学校里听到的荒谬事，上课发生的乌龙事件不论大小都讲了一遍。

陆禾咳嗽了好几声也没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陆禾，我还没说完呢，你别催我。”林嘉小眉头皱着，不乐意了，“外婆，你不知道！今天语文课上让默写古诗。结果居然点名让我去黑板上默写，我哪会啊，当时我就瞎编了一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所谓伊人，在电话那头。”林嘉越说越兴奋，“外婆，你不知道雎鸠那两个字多难写，我根本不会，随手写了个住鸟，结果被同学们嘲笑了一节课。”

“尤其是陆禾，他笑的最凶！”

秦老被她逗得乐不可支，住鸟，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关关雎鸠，写成关关住鸟，还在电话那头。

听到一半的陆禾忍不住出声打断，“外婆，我这几天给林嘉补课。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带她回去完成作业。明天再带她来看您。”

“欸，好好好。那你们快回去吧，学业要紧。”秦老亲昵地拉着林嘉的手拍了拍，“小嘉，外婆等着看你蜕变的那天。到时候我们小嘉一定会一鸣惊人！”

“嗯！外婆，我势必考上中传！”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嘉真的上心了，还是和外婆的赌激励了她。

今晚的补课格外顺利，林嘉对陆禾几乎言听计从，陆禾叫她背她就背，陆禾叫她抄三遍她就听话抄三遍。

两个人一直到凌晨十二点，终于把今天所有的作业都写完了。

这是林嘉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写完全部作业。她看着作业本上一项一项被划掉的作业，充满成就感。

“我去上个厕所，你继续背单词。一会儿考完单词，就可以休息了。”陆禾起身走出书房。

书房和林嘉的房间在二楼，而他被安排在一楼客卧。

说是客卧，其实和保姆间也差不多，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客卧旁边有独立卫生间，陆禾上了趟厕所来回用了十分钟左右。

等他再回到书房时，林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单词本被她压在胳膊下，她侧着脸枕着胳膊，看来真是困极了。

“林嘉。”陆禾试探地轻声唤她。

林嘉砸了咂嘴，嘤咛一声，并没有醒。

陆禾敛眸，思考了一会儿，绕过书桌走到林嘉身边，将她打横抱起。

林嘉睡的沉，竟是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她的卧室，陆禾没进去过。

只能摸娑着路，率先打开书房隔壁的房间门。

打开灯的瞬间，陆禾看清了房间的全貌。

林嘉的房间整体偏米白色装修，很温馨。家具物件摆放的很规整，没有任何一处多余的装饰。

陆禾眯了眯眼，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少女。

林嘉的房间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他以为她的房间会和她之前表现出来的一样张扬杂乱，五彩斑斓。

他轻手轻脚将林嘉放在床上，林嘉哼唧了几声，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始终没醒。

突然，林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

陆禾也不知道自己是怕惊了林嘉的觉，还是怕林嘉醒来怪他行为逾越。总之，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摁了静音键。

来电显示上‘徐衍’两个字格外醒目。

凌晨十二点半，徐衍为什么会给林嘉打电话？

陆禾没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微妙变化，沉默地将静音后的手机放回原处，离开林嘉的房间。

或许是换了地方的缘故，陆禾平躺在舒适的床上，失眠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客厅里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沉闷的关门声。

陆禾抿唇，过了几分钟坐起身。

他没开灯，摸着黑走出房间，目光落在透着微弱光亮的楼梯上，是林嘉出去了么？

陆禾心里突然不是滋味，林嘉出没出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来帮林嘉补课而已，无权过问林嘉的生活。

陆禾转身回房间，关门的力气重了几分。

十分钟后，陆禾再次出现在林嘉房间门前。

林嘉房间的门大敞着，灯也没关，房间里空无一人。看得出来她确实走得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