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人,配备轻型武器。]系统说。
之前为了避免被萩原研二抓到才解锁的功能此时此刻又再次派上用场。诸伏宅的立体模型以被剖开的视角在望月眼前转了一圈:书房一个、主卧一个、客卧一个。
二楼没有开灯,走廊上的光线很昏暗,他踩过木地板、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书房的门没有关好,还留有一丝缝隙,传出窸窣的声音。他贴上门,顺着缝隙看见入侵者正背对着他、似乎在翻找书桌上的文件。他低下身,只推开一个微小的角度进入房间。
对方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背后突然多了一个人,还在专心致志地翻看诸伏高明的破案笔记。直到后颈突遭一击,他颓然倒下,又被人迅速接住,轻轻地放倒在地面上。只有翻书的声音悄然停止了。
【……刺客信条?】
【我在看什么,耻辱还是杀手47的实况】
【这要不是望月主视角,我头都没来得及回就黑屏了,我得吓晕过去】
【话又说回来了……望月良夜怎么不算一种男鬼呢】
望月稍微站了一会儿,读取面板确定此人已经昏迷,没有行动能力。他把人打晕的这门手艺师从Gin,效果果然令人满意。
他浅看了两眼桌上被翻乱的文件便离开,下一个是客卧。他们带着轻型武器,目标是萩原千速。
客卧里的伏击者暂未靠墙,而是侧身状态。他握紧手中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在心中不断默念——门开了。他抬枪准备射击,但门开合后并没有人影,他还没反应过来,持枪的手腕已经被抓住且用力向外甩出,他下意识扣动扳机,只打碎一盏壁灯、玻璃碎片飞溅。
小腹传来重压,胃部传来的剧烈冲击让他反射性地弓起身体,他被迫后退,背抵墙壁,接着胸口又遭肘击。疼痛像电流一样冲上神经,他茫茫然想道:不是说那女警手臂受伤了吗?他顺着墙壁滑下,咽喉处传来压迫感。他有些分不清谁才是袭击者了。
他努力聚焦双眼。
窗外满月当空。
打晕他的人正站在这样的月光下,一身黑色装束,发如鸦羽。月光只照亮半边侧脸,于是另外半边身体像陷在了浓墨里,唯一能称得上色彩的只有那双眼睛。
他的意识就断裂在这抹深沉而冰冷的蓝色之中。
【你推好美…】
【突然get到了一下望月良夜的脸……】
【是不是故意和警校生时期做对比构图了?《案件簿》里有一张整页图是他完全被阳光打亮了,旁边是萩原,两个人握着自己的汽水罐捉弄完松田和零零后就笑成一团】
【剧情选择也有对比,千速姐受伤了不要把她卷进来,但是hagi他也没通知,他发现屋子里有人,就自己上来了】
【……我们只是网友,你越界了】
他蹲下身,快速确认了对方身上的装备和通讯器。
[物品信息:无线耳麦]
[状态:仍处于连接中]
望月眯了眯眼,伸手取下敌人耳上的微型通讯设备,指尖一合拢,它就在他掌心碎成两半。
时间不多,主卧还有最后一个。
他悄然无声踏入走廊,让自己消融在阴影里。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任何光亮,安静得像是黑夜的一部分。他轻轻侧头。
[Player-B进行【聆听】技能检定,您当前技能等级为:精通]
[技能检定普通成功]
静谧中,隐约传来缓慢的皮革摩擦声,像是有人在调整枪械的握持角度。对方还未察觉到异常,但已经开始保持戒备。这人没有和客卧的伏击者保持联络吗?否则他应该早就察觉到异常。
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细节。他同样不会给对方留下思考的机会。
同样的把戏、门的开合会遮掩住他的身形,对方没有中招、枪口开始抬起,但——
他慢了半拍。
望月伸手一钳、在对方扣动扳机的瞬间,猛地向上抬起枪口。
砰!
子弹击中天花板,碎片簌簌掉落。敌人反应极快,左手握拳朝他挥来,标准的警用格斗术,角度精准,训练有素,但——
他还是不够快。
他几乎有点怜悯地想,你出的这记直拳可能都打不中刚念警校一周的降谷零。他欺身上前拧过对方的肘关节,再次抬膝一撞、如法炮制第二个受害者。这个更强,仅一个踉跄就要重新稳住。
望月只好翻腕锁住他的肩膀、旋身用力一带——
嘭!
伏击者整个人被狠狠地摔倒在地,后脑撞上地板,手中的枪滑落到一旁。
望月俯身用手肘顶住对方的喉结,右手反手扣住手腕。
两人对视,望月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震惊。他继续施加压力,直到对方的挣扎逐渐变弱,乃至身体失去反应,那震惊被涣散所取代。
门再打开了一个微小的角度,他猛然回头,站在门口的是萩原研二。萩原双手空空地往上举了举,笑道:“我吃完药才上来的,别训我吧?看来用不上我帮忙啊。”
“谁说的?”望月反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伏击者佩戴的无线耳麦。
望月摘下那枚耳麦,那里面还在传来呼唤与诘问:“报告情况。目标解决了吗?为什么没回话?”无线电另一端的声音还在继续,语气愈发不耐和紧迫。
萩原比了一个钓鱼的手势。
望月点点头。
在他开口之前,耳麦那边的人声被一声重击戛然而止。细碎的布料摩擦声,然后:
“萩原?”
是松田阵平。
…
“我先去了警署,然后过来找你们。结果发现附近有个鬼鬼祟祟的人一直盯着这里看,还戴耳麦,就把他敲晕了。”
以上,就是松田阵平的行动轨迹和屋外那位倒霉指挥官的全部遭遇。
但是松田警官带来了他的手铐,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手铐可以控制嫌疑人了!快说谢谢松田警官!
“这下不用麻烦找绳子了。”萩原说。
望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坦白讲,他的审讯技巧并不行,不是上刑就是注药。现在这屋子里除了他全是警察(这屋子也是警察的),他可不想自己先被同行者给拷起来。
几人苏醒之前,望月先挑了个软柿子跟其他袭击者隔离开来捏。此人是他在书房打晕的第一个人,在被制服时表现出明显的恐惧反应,瞳孔扩张、呼吸急促。他推测这家伙就是心理防线最薄弱的突破口。
诚如他所想的,这个人是这支小队中综合能力上来说最不耐看的。所以他并未被分配到更有机会伏击到萩原千速的客卧,而是在书房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诸伏高明的破案笔记。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打晕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子,但在看见望月良夜时,他还是猛地浑身一凛。
【警察怕猫,这是谣言】
“让我猜猜看。”这个让他倍感危险的年轻人还在笑:“你们接到的命令是'销毁所有与抚恤金相关的证据'?”
他紧急动用了一下自己的脑回路,然后摇头,只是肯定道:“你说书房?没,我就是在那接应的…没想到诸伏、诸伏警官写的笔记还挺引人入胜的…”
望月:“……”
“不管怎么说,你们的行动都失败了。”萩原很快接过话题:“你们不仅要面对失败的责任,还要面对来自组织内部的清算。你们的上级恐怕很快就会发现你们的失误,”他在自己脖颈上伸手横了下,“然后派人来灭口。”
这群男的怎么笑得一个比一个瘆人啊。但是他们说得也没错……他试图偏转头看看同伴们的情况,但没找到他们。
“我们不关心你,我们只关心幕后的人。”紫眼睛的年轻警官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的手很温暖,笑着说出的话却让他牙齿都打战:“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我们可不能保证你比你的同伴活得更久。”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意思是自己的前辈们已经因为拒不配合被做掉了吗!到底你们是黑警还是我们是黑警!他拼命想要挣脱肩膀上的那只手,但萩原的力道不轻不重,却精准地让他无法扭动身体。
他更加疯狂地想扭头去看自己的同伴,他需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一还在这里撑着的人。
但望月却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直接补上一句:“别找了,你的同伴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看出他呼吸急促,萩原继续道:“对于你们的组织来说,你已经是弃子,但如果你选择跟我们合作,你或许能活下去。”
他差点就要开口了,但还是努力闭上了嘴。如果出卖上级的话,他又能落得什么下场?不如,还是赌一把吧!
“这个怎么样了?”
刚刚把那几人拖进房间里关好,又顺便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的松田阵平走过来,脚步不快不慢,每一步都在地板上落下清晰的回响。他状似随意地单手松了松自己的袖口又甩了下手腕(手上的水还没完全擦干)。
他颤抖着嘴唇看向这个一身黑衣的卷发男人。
而对方只是扫了他一眼,目光冷淡。他没有像其他两人一样对他说话,也没有威胁,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像在评估一个随时可以处理掉的垃圾。
那些同伴们已经被他处理过了。
他看懂了:不合作,就去死。
他的喉咙猛地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缩去。
松田阵平:“?”
那个男人依旧沉默,目光不变,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然后,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我、我招……”他声音发抖,语无伦次地开口,像是终于找到了求生的机会,“我什么都说!别、别杀我!”
望月良夜轻叹一声:“我们是输在脸上?”
萩原研二回头笑道:“不愧是小阵平啊。”
松田阵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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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Bourbon篇·桂花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