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阴暗偏执 第3章 第 3 章

护士长说完后便起身率先离开了会议室，随后所有人都起身离开，除了刘清清和陈建，他们坐在原位有些震惊地看着对方。

清清没想到刘清清会向护士长提出这个问题，但更震惊于护士长的回答和其他护士波澜不惊的反应，他们难道都没看见那个小男孩？

“我靠，护士长说‘哪有什么小男孩’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刘清清心有余悸地看着陈建，“明明你也看见了吧，那个小男孩。”

陈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看见了，清清被水杯砸中倒下去时，那小男孩就在她旁边。可是为什么护士长说院里没有小孩呢？”

刘清清听见“清清”两个字心中不爽极了，但还是没说什么，思考了片刻后，她脑中灵光一闪，有些兴奋地表示：“说不定真就是个鬼魂呢。”

陈建懵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

刘清清点点头继续兴奋地解释：“这个小男孩是只有玩家才能看见的鬼魂，也是提供给玩家破解这家精神病院背后秘密的重要线索。”

“很好，那你和何源重点关注这个小男孩，我跟余万悦还是按部就班，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尽量套话……”陈建边说边从座椅上站起身，然而刚刚转过身就发现清清站在门口根本没出去。

“怎么了？”刘清清也顺着陈建的眼神望过去，在看见清清的一瞬间微微睁大双眼，语气诧异，“她怎么没走？”

“清清，你怎么还站在门口？没去女病房组织病人外出活动吗？”陈建不确定她听见了多少，听懂了多少，试探性地询问。

清清本来是想跟两人一起讨论的，但看两人没注意到自己另外也快到九点了，所以也没打扰两人，打算等会儿等病人开始活动了再跟陈建说也行。

但等她走到门口，两人却说起了几个十分奇怪的词汇，那些词汇就像刚刚他们在讨论男女之事时一样，在她脑子里横冲直撞，拼命地想要冲破什么束缚，然而最后却只让她陷入一阵痛苦的困惑中。

她感觉她好像被困住了。

听见陈建的话后，清清撇过脑袋看向他，几乎是立刻涌到嘴巴的问句被她压下去，随后她感觉自己勾了勾嘴唇，朝对方轻柔地笑起来：“我在等你啊。”

“这样啊。”陈建安心地点点头，扭头朝刘清清使了个眼神就朝清清走去，“那我们走吧。”

刘清清在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后，抱起手臂烦躁地说了句：“绿茶。”。

等到所有病人都在院子里开始自由活动后，清清一边观察着病人的情况，一边搜寻着小男孩的身影。

不过，她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小男孩，却发现陈建离开岗位有些鬼祟地进了王伟林医生的办公室。

她多看了两眼，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猜测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这么想着她自然地回过头继续注意病人的情况，同时思考那个小男孩的事情，想到陈建说的套话，她心下一动，朝着旁边的男护士挪动几步。

“嘿，那个，”她发现她叫不出对方的名字，顿了顿见男护士看过来，便继续问，“你知道刘清清护士说的那个小男孩吗，真的是她看错了吗？”

男护士看了她一眼，眼神木讷：“不知道。”

清清继续问：“那你看到过吗？”

“不知道。”然而男护士只是重复。

清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问：“那你对刘清清说的那个小男孩有什么看法？”

“不知道。”

“……”清清很疑惑，这人为什么一直重复“不知道”这三个字。

她不可避免地皱起眉头，看着他试探性地询问：“我叫清清，你叫什么？”

这次男护士终于转头看向她，眼神从木讷变成迷茫，张了张嘴还是说：“……不知道。”

清清觉得有些诡异，忍不住挪开两步，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而男护士对此也没有任何表示，迷茫的眼神很快重新变回木讷，扭过脑袋，继续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

清清在男护士转过头后，又瞟他了两眼。这时，旁边的楼梯上响起高跟鞋的声音，院里只有一个人会穿高跟鞋。

清清扭头往楼梯上看去，果然是丽丽正从楼上下来，她的护士服不是很合身但从某一方面来说又极为合身，衣服呈淡粉色，极为紧身，完美地勾勒出丽丽前凸后翘的绝美身材，领口开的很大，露出一大片雪白的□□，下摆又极短，几乎短到大腿根，微微一弯腰就能看见内裤的程度，整体看来简直就是个极具诱惑的性感尤物。

清清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医院的护士会穿得那么暴露，虽然很好地突出了丽丽的身材，但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在医院这个场合下看起来甚至是不得体的。

清清想着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护士服，版型与丽丽身上那套差别不大，但相对更为宽松也更长些，虽然白花花的领口和大腿也暴露在空气中，但总归比丽丽那套还是得体多了，不过这是跟丽丽那套护士服的对比，如果跟男护士的服装进行对比，她们的衣服简直就是块只能遮羞的布料。

即便抛开丽丽的服装不谈，其他女护士的衣服依旧让她很困惑，为什么男女护士的着装差别那么大，这么设计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样的设计到底方便了谁，其他医院其他行业也是如此吗？

等到丽丽走到身前，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出神地盯着丽丽思考了许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转脑袋，继续若无其事地盯着前方。

然而丽丽却没立刻走开，而是缓缓地走到她身边，拿眼睛斜着瞅她。

清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看，等对上丽丽的眼神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丽丽姐。”

丽丽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她询问：“你刚刚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呀，”清清下意识反驳，看丽丽依旧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她只能又继续说，“就是丽丽姐长得好看，一时间就看呆了。”

“是吗？”丽丽轻轻挑眉，抱起手臂，“可我为什么看见你皱眉了？”

她皱眉了吗？这可怎么解释，她踌躇片刻还是和盘托出，“那我说了，丽丽姐别生气啊。”

丽丽没说话。

“就是，我觉得你的衣服有点太短了，当然不是说不好，只是太好看了，反而有点不适合医院。”

清清说完，发现丽丽看起来有些惊讶，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半晌没说话。

清清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丽丽姐。”

丽丽恢复平常，只是眉头微皱，她盯着清清询问：“我刚刚在二楼看见你在跟那个男护士说什么。”

“对。”清清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

“说了什么？”

清清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就是我在想刘清清说的那个小男孩，有点好奇，就想问问他有没有看到过。”说着指了指旁边的男护士。

丽丽弯下腰靠近清清，两人呼吸可闻，但没有半点暧昧气息，反而让清清有些怵。她听见丽丽问：“那你看见了吗？”

清清吞了口口水，迟疑着点点头，但也没完全说实话：“只看见一个虚影，可能是看错了。”

丽丽闻言勾了勾唇：“那我告诉你，有这个小男孩。”

“什么？”清清有些愣神，“那为什么护士长说……”

“她看不到。”

“这是什么意思？”清清愣愣地问，为什么丽丽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出乎她的意料。

丽丽直起身体，看了她半晌，只留下一句：“你会知道的。”就转身离开了。

清清盯着丽丽远去的婀娜身影，想着她的话半天缓不过神。

中午吃饭时，所有医生护士包括院长都出现了。院长是个儒雅的中年人，戴着眼镜，神色和蔼，出现时护士长和丽丽都跟在他身边。

但他也不是来食堂吃饭的，他只是来食堂看一眼，看望一下工作人员，呆了不到两分钟就走了。但就在那两分钟的时间里，清清却莫名感觉他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瞟，偶尔还能和她对上眼神，不过她也没多想。

吃饭时，清清注意到两名医生和陈建刘清清坐在一起吃饭，其中一个医生王伟林就是陈建上午偷偷去见的那个，还有一个医生叫刘琳，他们一直在热火朝天的讨论，对比起旁边几桌安静吃饭的人，他们那桌显得有些嘈杂。

清清没有故意去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某些奇怪的词汇还是蹦入了她的耳中。

“任务”“游戏”“大佬”“登录”“氪金”“攻略”等等……她大部分都猜不出意思，而且为什么他们可以聊得这么热情，明明她们这边的人全部都在埋头吃饭，一句话也没有。

清清吃好后正要去休息室休息，却被护士长叫住。

“清清，明天女性病房要来一个新病人，你去院长那儿拿一下资料。”

清清有些意外，但还是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院长办公室在三楼，她之前从没来过。

上来后，第一感觉是这里很阴凉，阴凉到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第二感觉是这里很阴森，从楼梯上来后右边正是院长的办公和休息的地方，左边是一条长长的光线偏暗的走廊，除了楼梯转角处透过来的光，走廊里面只有几盏惨白但不亮的吊灯悬在头顶。一排排房间在走廊左右整齐地排列开，直到在走廊尽头结束。

而走廊尽头是一扇与楼梯口的院长办公室相对的，看起来极为厚实，比平常的门大两倍的铁门。铁门的最顶上几乎抵到天花板，难以想象那扇门背后关着什么巨大的东西。

走廊里阴森的氛围又使她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护士长看不见的小男孩，以及一些诡异的事物。她的想象把她自己吓了一个激灵，只能摸着自己的手臂安抚自己并决定不再多想，然后立刻转身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可就在这时她隐约听见身后传来锁链相互撞击，并且在地上拖拽的声音，她顿时浑身一冷。那声音像是隔着门，十分的不真切，她缓缓地回头但那声音又没了，身后也什么都没有。

她真的怕了，迅速扭过头，快步往院长办公室走去，就在她敲门时，身后的铁链声再次响起，可她却不敢再回头。

“进来。”院长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清清扭动把手，敞亮的白色灯光从打开的门后照到她身上，她才安心了不少，从昏暗的走廊踏入明亮的办公室内。

关上门前，她无意识地敝了一眼对面的大门。

办公室的门因为惯性顺势关上，清清却瞪大双眼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是那个小男孩，清清关上门前看到的最后一眼，是那个站在对面铁门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