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声:“搬不搬的无所谓。这些cd……今天就算了,下这么大雨,被雨淋了怪可惜的。找个好天气你就来拿吧!”
梁屿:“你这是要彻底离开,工作也不要了?”
他们两个都是工作狂,他们热爱这份事业。梁屿不相信她会退出这个行业。
俞声:“彻底离开哪那么容易……以后再说吧。”
梁屿:“喂,这可不像你啊!你一向雷厉风行,目标明确——”
俞声:“——装的。谁能一直装,多累啊!”
梁屿看着她,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他话锋一转,笑说:“你明天是不是要去督导?”
“啊,你不提醒我我就忘了。”
“我替你记着,我是后天。”
“嗯。”
梁屿看着俞声,还想说什么,俞声指着窗外说:“雨小了,你现在走比较安全,下再大你就得堵路上了。”
梁屿点点头,只好站起身,“行,那我改天过来取CD。”
俞声:“好,给你留着。”
俞声把梁屿送到停车场,看着他离开才回家。
进家门前,俞声忽然在雨水的潮湿味道里闻到一股酒味儿。
循着酒味儿找进楼梯间,有个人坐在那儿。
他浑身湿透,眼睛被头发挡着。
“严东?”
“还记得我啊?”
他口气不太友好。
“你怎么来了?”
他笑了一下,“不欢迎么?”
俞声没有争辩,“到底有什么事?”
严东:“你今天生日。”
俞声望着他,似有无奈,“你真是喝多了。”
俞声才一转身,就被严东抓住了手腕。
“喂!你干什么?”
严东二话不说把她按在墙上亲了。
俞声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但怎么都挣不开他。
待他撒够了疯,俞声一个巴掌甩上去。
他被打了巴掌,一点也没慌,反而抹抹嘴巴笑了,接着又把她亲了。
俞声再扇他,他就再亲。
如此四次,俞声这巴掌也就扇不下去了。
他抓着俞声的手腕,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还记得吗?嗯?”
俞声被他捏着肩膀,有些痛。
“疯子!”
“疯子?”他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我是疯子那你是什么?”
俞声放弃了挣扎,“严东,你说吧,你到底想干——”
“——我要想干什么我早就干了!”
他的呼吸有些急了,俞声还是头一次看他生气。
他松开她,转身背对着她,“我就是来给你过生日的。”
说完,他转过身来,已经不像刚刚那么气愤了。
俞声:“生日?你还说你没喝多,我生日在冬天,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严东露出茫然的表情:“冬天?”
俞声:“我骗你这个干什么,要不要我去拿证件证明给你看?”
严东依旧茫然着,好像不相信自己会记错。
俞声:“好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可以走了。”
他浑身湿透,站在那儿,像暴风雨那晚被风摧残的树,他伫立在风雨里,骄傲挺拔。
俞声把门关了,丝毫没有犹豫。
严东走在雨里,路上的人都在看他这个落汤鸡。
他旁若无人,在雨中疾走。
*
舒童虽然不是国际名模,但也算小有名气。几年前在国内比赛得过奖,后来应邀去米兰走秀,人气不算多高,但呈上升趋势,已经在多部影视剧客串过小角色,其中有一部偶像剧爆火,舒童连带着也跟着火了一把,现在有几部戏的女二号正在接触中。
舒童在娱乐圈发展完全是玩儿的心态,因为她喜欢,爹妈也没拦着,还帮着介绍人,拉资源。就算娱乐圈这条路不通,她还可以回家继承家业。舒家和严家算是世交,孩子们也比较熟悉,小时候都在一起玩儿。大概是幼儿园的时候,严东落下了话柄,因为他说要娶舒童当老婆,但舒童说要嫁给严廷中,这事儿常常被大人们拿来当笑话讲。但严东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舒童在米兰两年,今年想回国发展。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何况,还有严廷中和严东两个人在国内,她回来也不孤单。
舒童一下飞机就看见了严廷中,严廷中晒黑了,身体好像也更壮硕了。两个人亲切拥抱,严廷中送了舒童一束花。
舒童:“严东怎么没来?”
严廷中:“他昨晚喝多了,还没起床。”
舒童:“喝多了?借酒消愁?”
严廷中:“最近他是有点不太对劲,要不你去劝劝。”
舒童:“他那个性子,能听谁的话啊?”
严廷中:“你的话他会听。”
舒童笑笑,“那行,晚上把他约出来吧!”
严廷中:“ok。”
严廷中把舒童直接送回了家。舒童回家的事没告诉父母,所以忽然这么一出现,引起了相当大的反响,舒爸爸舒妈妈都哭了。
舒爸爸:“不说半年后再回来吗?”
舒童:“不骗骗你们,怎么能看见你们这么爱我的样子啊!”
本来舒爸爸是想安排一个家宴,请严廷中和严东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但舒童说要自己出去安排。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舒爸爸只能同意。
严廷中安排好了酒店,舒童先过去歇了一会儿。严廷中算着时间,严东这个时候该醒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严东的确醒了,不过他不在家。
他跟安晓辉还有几个朋友又去酒吧喝酒了。
严东是骑摩托去的,他有一个摩托,不过没在自己家放着,一直在严廷中的车库里停放。严廷中去车库一看,摩托车果然没了。
严廷中只好再次提醒他,舒童回来了,晚上要一起吃饭,让他抽空回来。严东说知道了,忙完了就去,让他们先吃。说了没几句就挂了。
舒童在一旁坐着都听见了,“他去哪儿喝酒了啊?”
严廷中:“跟另外一个朋友。”
舒童:“你们都认识啊?”
严廷中:“认识。”
舒童:“那我们去找他吧,正好我也很久没去过国内的酒吧了。”
舒童一向喜爱呼朋唤友,再者安晓辉也不是外人,一起坐一坐倒也是个结识新朋友的机会。
舒童高高兴兴地跟着严廷中去了。
这个局是安晓辉和于欢组织的,因为今天是他们恋爱纪念日。但他们没有借着这个名头来组局,就是招呼朋友一起玩,大家开心他们俩也开心。本来是邀请了严廷中的,但严廷中说今天有事,不知道会忙到什么时候就拒绝了。
这会儿严廷中要带朋友过来玩,热情的于欢自然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怡心诊所今晚要出去聚餐,夏晶晶说要去酒吧嗨一下,体验一下年轻人的生活。所里的年轻人好几个自告奋勇,立刻做好了安排。
俞声和夏晶晶坐梁屿的车,其余人也都各自拼了车去。
这次聚会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夏晶晶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还有这么帅的男孩子跳那种舞,哦不,也不能叫那种舞,人家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只不过场面很有擦边嫌疑。夏晶晶几次捂着眼睛偷看,同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仿佛窥到了年轻人世界的一角,哎呀,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好玩啊!
所里女性比较多,这会儿全都呼在那儿看表演,比看演唱会还激动。
俞声渐渐从里面退出来,梁屿陪着她一同退了。
俞声:“你不用管我,你想看的话接着看。”
梁屿:“我怎么会想看,要看也是看女的。”
俞声:“你看过女人跳的吗?”
梁屿:“不不,从来没有过,我就是打个比方。”
俞声:“看过也没什么,我今天也看过了。咱们所里都看过了。”
梁屿:“你好像没什么兴致?我看她们都挺激动。”
俞声:“他如果只给我一个人跳,我可能会有点激动吧。”
梁屿:“啊?”
俞声:“喝点东西去吧。”
梁屿:“行,我请你。”
他们在吧台坐下,梁屿要开车,没法喝酒,点了两杯饮料。
他的女同事们还在舞池那边,一时半刻不会散,看样子今晚他还得继续保持清醒,保不准一会儿要把她们一个一个送回家。
梁屿回过头。俞声跟那些女同事的装扮都不一样,她把工装穿出来了。
上面一件白色衬衫,下面一条黑色西裤,头发挽起,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造型和气质相得益彰。她刚来所里的时候,因为美貌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她自己却好像从来都不知道。
严廷中带着舒童路过舞台,舒童露出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盯着男舞者看了好一会儿。
还偷偷跟严廷中说:“哇塞,还能这样啊!”
严廷中看着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小舞台,摇摇头,“我觉得我应该比你震惊。”
舒童转头看着他,“我觉得你和严东上去跳会比他好看。”
严廷中:“严东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可别逗他啊!”
舒童:“他不会跟我生气的。从小他就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和理智。与人不愉快,也不用动手,不用张嘴,形象气质上就占了上风,让人很难产生与他拼一拼的胆量。他喜欢智取,但有时候跟不太聪明的人较劲的确有些浪费时间,拳头有时候是可以解决问题的,他……”
舒童一边看男舞者跳舞,一边说了许多话,说着说着她就停了。
“廷中,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