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河的车在路上呼啸而过,车上闪着警笛,大家都自动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店面前,一个非常普通的五金店,不管哪个城市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店。
温河并没有带太多人,身后只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两人穿着简单随意,看起来就像是逛街的人一样。
不过温河张扬的气场让人有些挪不开眼睛。
五金店老板几乎看直了眼,眼神紧紧锁在温河穿着半膝袜的腿上,直到她冷着脸将棒球棍放在了桌上,店老板才回过神来,悻悻地问道:“请问有事吗?”
温河展示了执行证,开门见山道:“你们店有人失踪吗?”
店老板脸上的笑容突然凝滞,半晌才有些结巴地说:“没、没有,我们这小本生意,要是有人失踪,那肯定会报警的呀。”
店外面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抬着头往里面看,引得店老板冒了满头冷汗。
“我们找你,当然是已经有结论了,给你个机会,不要添没必要的麻烦。”
温河的冷脸让店老板有些招架不住,他勉强笑了一声,慌忙将店门卷帘拉上了,挡开了外面看热闹的视线。
他苦着脸走过来,对温河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小刘他平时干活挺认真的,我哪想到他突然就消失了,我到处都找了,没看见他,我就猜他回老家了嘛,他人又孝顺,家里还有老人……”
店老板的眼神躲躲闪闪,很显然这番说辞他自己都心虚不已。
温河点点头:“这样啊……”
店老板咽了咽口水,问道:“小刘是犯了事吗,怎么还用得着触动联调局啊……”
温河嗤笑一声:“轮不着你管,小刘住处在哪,带我们去,你最好是祈祷没大事,不然知情不报,能判死你。”
店老板顿时汗如雨下,满脸焦急地说:“可是我真的没干什么啊,我哪知道小刘不在是犯法去了。”
温河摆手:“这些等会再说,也不一定是他,带路。”
店老板浑身一颤,打开了柜台后面的门,里面是个院子,院子的另一边堆着许多杂物,杂物的旁边有一道小门。
店老板指着那里,说道:“就是那,小刘平时就住在那,门没锁,你们去看吧。”
温河示意另一个男人去看,瞥了一眼店老板:“怎么,准备跑?”
店老板慌忙摇头:“不不不,不是,他那个房间太难闻了,我……我有点不想进去。”
温河笑了一声,说:“那就更需要你跟我们一块进去了,万一有你一手,我可不想满大街追你。”
店老板:“……”他欲哭无泪地跟上了温河的步伐。
那边的小门推开之后,一股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河感觉自己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封闭的羊圈,那股气味就像沉淀了许久,经年累月的排泄物堆积在一块,才散发出这样“淳厚”的气味。
温河当机立断,按下了手腕上的手环,掌心突然出现一个防毒面具,她戴在了脸上,走了进去。
这里面堆着许多杂物,窄小的空间里在摆放了那些东西之后,几乎没有转身的余地。
在墙角放着一张破旧的单人床,床上堆着一床烂棉絮,看起来肮脏至极,床边摆放着一双深蓝色的拖鞋,拖鞋底已经有些坏掉了,很显然已经具有非常悠久的“历史”。
温河肚子一人走了进来,助手在外面看着店老板,只是探了头进来看,没两秒就绿着脸伸了回去。
店老板肆意嘲笑了一番,得到了一个白眼。
温河在床边一个低矮的桌子上看了看,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只剩下一盒已经发霉的盒饭,床上绕着几只本应该消失的苍蝇。
床脚堆放着刘强的私物,一个帆布行李包,还有几双陈旧的鞋子,拉开帆布包,里面只是一些当季的衣服。
这个地方除了破旧,没有任何诡异的地方,这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打工仔小窝。
单人床头拉了插板,上面还插着一根手机充电线。
温河看了一眼,手伸进了棉絮里,果不其然,在里面掏到了一个陈旧的手机。
她拿在手里看了看,回头示意店老板:“这是刘强的?”
店老板点头:“是是是,他就这一手机,奇了怪了,居然都没有带走……”
温河:“行,差不多了。”
助手点头,在温河出去之后,他拿出了记录仪,将这个小房间里的场景全都录入了进去。
温河警告店老板:“我们会在这里安排人,别想耍小心思,要是看见刘强了,记得通知我们。”
“好嘞好嘞,麻烦你们了。”
看着温河一行人的离去,店老板长舒一口气,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怒目瞪了一旁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看,少管闲事。”
……
“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这样……呜呜呜呜。”
乌幻白被绑着手脚,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买错了的睡裙,躺在了厨房的地上,满脸都是泪痕和悔意,祈求程叙水的原谅。
程叙□□打不动,围着粉色围裙,用筷子搅动的碗里的鸡蛋,嘴里念叨着:“不知道触手配鸡蛋好不好吃,甜口的鸡蛋应该很不错吧。”
一听这话,乌幻白更害怕了,蠕动着身体就要往外面爬,被程叙水踩住了强行拽出来的触手。
乌幻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疯狂摆动着那两条触手,但是它们早就被程叙水绑起来了,根本收不回去。
程叙水磨刀霍霍:“就是这两条绑着我吗?”
乌幻白摇头:“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嘛主人……”
他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眼泪,纵使是程叙水,也忍不住有点怜惜,但仅仅只有一点。
程叙水想了半秒钟,决定不放鸡蛋煎了。
他把菜刀放了下来,还没等乌幻白露出喜色,就见他拿起了自己的触手,张口就要咬下。
他不煎鸡蛋,他准备吃刺身。
乌幻白脸都吓白了,一下子连眼泪都憋了回去,直到程叙水将触手放下,他才心疼地看向那一截黑色的触手。
上面多了一个牙印,恹恹地耷拉在地上,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了,和昨天的嚣张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
程叙水嚼着,说:“还老实吗?”
乌幻白流着眼泪点头,豆大的泪珠砸在地面上,看起来好可怜:“老实了,老公,我再也不干坏事了。”
程叙水蹲下,吓了乌幻白一跳,但他只是用衣服擦了擦乌幻白的脸,端详了许久,说:“眼睛肿了,小黑你变丑了,今夜不准侍寝。”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乌幻白顿时就挣开了绳子,搂着程叙水,说:“不行不行,我就要跟你睡,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乖,打地铺。”
乌幻白:“……”
他气得不行,站起来把程叙水打好的鸡蛋一股脑喝光了,一滴也没留。
程叙水瞪大了眼睛:“家里最后三颗鸡蛋了!”
乌幻白大声道:“我只是吃了本该属于我的口粮!”
程叙水拉着乌幻白的耳朵,把他揪到了客厅,菜刀放在客厅的桌子上,说道:“再动就把你切片了。”
乌幻白低着头,脊背抽了几下,动作慢慢的,拉起了垂在身边的触手,怜惜地摸了摸,可怜兮兮地说:“老公,真的很痛……你还不让我吃鸡蛋补补。”
程叙水站着看他表演。
乌幻白越来越入戏,还擦了擦眼泪,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触手出神。
程叙水也看着他,半晌,他走开了,乌幻白悄咪咪抬头瞄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
过了一会,程叙水趿拉着拖鞋走到了乌幻白的面前,拿了一袋零食在他面前晃了晃,嘴里还嘬嘬嘬:“给你吃,听话。”
乌幻白:“……”
他猛地把沙发上的抱枕摔在地上:“我不是长毛狗!”
“嗯嗯嗯。”程叙水点头,把零食放在了乌幻白的怀里,说道:“你是短毛小黑狗。”
乌幻白气得不行,趴在沙发背上抽泣,这下是真哭了,怎么都哄不好。
程叙水认真地看了一会,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拉起来,见他蔓延红肿,程叙水十分好心地吹了吹。
感受到红热眼皮上微微的凉意,乌幻白感觉心情好多了,双手搂上程叙水的腰,哼哼唧唧地说:“这才对嘛……就知道欺负我。”
程叙水拍拍他的肩膀,说:“幸好没有变得太丑,不然带出去多难看。”
乌幻白:“……”
他倒是没想到,程叙水居然会这么在意他的脸蛋。
想到这个,他突然有一种危机感,警惕地看着程叙水的眼睛,说:“等等,要是我不好看,你不会第一眼看见我就把我剁了吧?”
“乖。”程叙水顺毛似的,呼噜呼噜地摸乌幻白的头发,“是一定会把你剁了。”
乌幻白磨牙,好啊,还真是这样,那他还要感谢自己机缘巧合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咯?
不管不管,反正人是他的了,总比缩在角落嫉妒得咬手指好。
想到这里,乌幻白眉眼弯弯,眼中满是得意,逾越的气息让程叙水都感知到了。
“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想到某个傻子估计都快气坏了,嘿嘿。”
程叙水怜惜地看着他,想着:看来要买点进补的食材了,怎么好好的人,一会疯一会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