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早上好。”
剧组生活制片正讨论着今天的工作,就见施旖从不远处走来。
草原昼夜温差极大,女人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紧身针织上衣,外面裹着白色的羽绒马甲,正冻得不住搓手,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朝她们打招呼。
“旖旖姐早上好!”两个小姑娘开心地朝她摇摇手。
“今天中午有冰镇绿豆汤,旖旖姐喝吗?”
施旖听见“冰镇绿豆汤”,眼睛都亮了,一脸期待地看向小姑娘:“甜吗?”
“甜的甜的,会放冰糖!”
施旖眼睛亮闪闪的:“要喝的,我要多喝几碗。”
她身边的助理好像听到什么关键词一样,一个眼神就朝她杀了过来:“喝也得喝无糖的。”
她委屈撅嘴:“绿豆汤必须要有糖才好喝呀。”
“不行,”助理已经身经百战,不吃撒娇这一套了,“裴老师刚嘱托过我,必须要拉着你戒糖,你前段时间休假时的摄糖量已经严重超标了!”
裴老师是施旖的妈妈,她教了一辈子书,熟人在生活里也爱叫她老师。
“你是我的助理,到底听谁的!”施旖举旗抗议。
“我听你的,但你要听妈妈的,所以我听妈妈的。”
抗议无效,空头老板惨败。
看着她们的背影走远,生活制片甲突然有感而发:
“这样的大美女也会失恋,妈妈,世上没有真爱啊……”
“施旖姐人美,演技好,性格还好,他们分手才好,余安澈根本配不上她。”
“嘘!”同伴戳戳她,“轻声些,让人听见我们又该挨骂了。”
两人噤声,继续忙碌手头上的工作。
等太阳悬挂在头顶,阳光洒下来暖融融地照在人身上时,施旖开始了今天的拍摄。
她这次接下的是一部班底雄厚的文艺电影,名叫《她在草原边》,讲的是生活失意的女作家不顾家人反对,买机票逃离了大都市,来到了这片广袤的草原。
在当地姑娘洛桑的带领下,两人一起经历了许多或新奇或惊险的故事。
两个受过不同创伤,有着不同经历的女孩因为一片土地交织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几个月后又各自回归自己的人生,但心里永远感激着对方曾来过。
故事没有那么跌宕起伏,而拍摄和演绎的难度也恰恰体现在这里。
对手戏的女演员是藏族本地姑娘,正值16岁的花季,一张脸上满满都是胶原蛋白,一开始见谁都羞涩,开拍一个月了,最近渐渐活泼了起来。
“小洛桑,我来啦。”施旖走过去捏了一把小女孩软弹的脸蛋,有些爱不释手地流连。
很巧合的事,藏族小演员本身的名字就叫洛桑。
“施旖姐姐。”
小女孩常年被高原的太阳亲吻得肤色较深,脸颊上绯红的颜色显不出来,施旖却总能看出她的羞赧,导致她特别爱逗她。
一旁的副导演过来给两人讲今天的戏份,施旖环视四周没看见导演的身影。
电影导演是施旖的老熟人,年仅32岁就拿下奖项无数的鬼才导演贺莲,施旖的成名作就是他导的。
两人从小认识,双方妈妈是年少好友,婚后生了孩子也恨不得打包捆绑在一起,可惜贺莲比施旖大了四岁岁,在学校里几乎挨不到边,导致俩妈妈的希望落空。
贺莲是个工作狂魔,平日是寸步不离剧组的。
“贺导呢?”施旖问副导演。
副导演露出一个意味高深的笑容,低声说:“贺导正为了咱们这片子燃烧自己呢。”
“贺导的朋友,也是咱们电影的投资人要来探班,导演昨天知道他要来,琢磨了一晚上该怎么说服他追加投资。”
施旖点点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她如今在圈里的地位,已经不用再跟投资方虚与委蛇什么。
中午的温度直线上升。放饭的时候,施旖跟洛桑挤在一起,得到了半碗加了糖的冰镇绿豆汤,一口下去满足得她眯起眼睛。
冰冰凉凉,还甜甜的,施旖激动地想落泪。
她是一个极度嗜甜的人,尤其爱喝饮料。
上一部戏拍完之后她给自己休了一个长长的假期,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直到她的母亲裴珺女士杀到她的公寓,一打开冰箱,果不其然,里面全是小甜水儿。
从那以后,裴女士把她拎回了家,严格控制她的摄糖量,饮料更是一口不能碰。
休假结束以后,施旖原以为自己逃离了魔爪,没想到裴女士还成功策反了她的助理小朱,继续看着她每天至少喝1500ml白开水。
这一口甜汤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许久不见的爱人。
不过她知道身边人都是为她好,所以喝了半碗汤过了过嘴瘾后,施旖肉痛地放下了碗。
小朱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给她塞了一口刺毛肉圆顺毛。
心软也没办法,身材是次要,主要的是身体健康,少吃点甜的对她有益无害。
施旖极其好哄,一个肉圆就把她感动地热泪盈眶,凑上来要抱抱小朱。
小朱好笑地拍了拍撒娇的女人,让她抓紧吃饭。
下午贺莲还没出现,副导演没急着开工,先带着施旖去看了看待会儿要拍戏的同事——一匹红棕色的高头骏马。
她从牵马的牧民手中接过缰绳,手娴熟而自然地抚摸着马匹。
“这匹马很温顺,她和我一起长大。”牧民的普通话很好,他的脸被晒出两坨高原红,视线一直停留在马身上,里面带着欣喜和骄傲。
施旖笑着点头,问:“她叫什么名字?”
“飞霜。”
她翻身上马,飞霜不抗拒,优哉游哉地驮着她走了几步。
“好姑娘。”施旖鼓励地拍拍她,双脚轻磕,飞霜听话地小跑起来。
贺莲到剧组的时候,只看见了不远处草场上骑马远去的背影。
副导演和洛桑看见他,马上朝他跑过去。
“贺导,回来啦,”副导演跑近了才发现贺莲身边没有其他人,犹疑地看向他,“投资人没来吗……失败啦?”
贺莲咬了根烟在嘴里,没点燃,哼笑一声指了指身后,嘴硬道:
“人已经拐来了,我贺莲出马,还有拉不下来的投资?”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广袤的蔚蓝天空下是一望无垠的青绿草原,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那一处,手机举在耳边,正在打电话。
男人一头黑发没有打理,细碎搭在前额,好像有些扎到眼睛,被他一把捋了上去,露出清俊深邃的眉眼。
墨镜松松搭在鼻梁上,一双没有聚焦的双眼露出来,望着前面看不到边的绿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一身L家黑牛仔套装,外套里白色的t上压着一条同品牌的项链,银环里串着品牌经典花纹和logo,妥妥的时尚帅哥,打扮精致得没边儿。
副导演四下张望着,除了这男人再没看见其他人,疑惑出声:“导演,没看见啊,就看见一个帅哥,这么面生,不会是电影要有男主角了吧?这形象跟我们电影也不搭啊!”
贺莲简直被他的无邪打败,可天真的副导演还在发散着思维。
“难道是投资方要追加投资的前提就是塞个演员进来?导演你三思啊,我们的资金也不是不能撑下去,可千万不能为了钱放弃你的追求!”
贺莲:……
要不是副导是他一手带起来的,配合默契,否则他现在真的很想换人。
还是一边的洛桑反应快,她清澈的眼睛里带着惊艳,小心翼翼地说出猜想:“副导演,那个就是投资方吧。”
副导演愣神,反应过来后狠狠受伤。
这么帅的小年轻还这么有钱,真的让人很难不嫉妒……
那边的时尚达人打完了电话,四下看了看,瞅见贺莲在这,拔腿走过来。
等人走到跟前,副导演连忙伸出手:“您好,我是贺导副手,我叫王刚。”
“你好,梁颂嘉。”
男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礼貌地跟他握了握。
贺莲给梁颂嘉介绍洛桑,小女孩又害羞上了,人走近后连头都没敢抬起来,飞快地握了下男人的手就算作打招呼。
“我们另一个主角还在跟同事培养感情呢,待会儿再给你介绍。”贺莲玩笑地说。
副导问需不需要叫施旖回来,贺莲摇摇头:“没事,待会儿她自己就过来了。你先带洛桑去忙,我这里还有事。”
副导演知道他和施旖的交情,点了点头,带着洛桑离开。
等两人走远,贺莲给梁颂嘉指了指一旁的渔夫椅,示意坐下聊。
“梁大少爷,你怎么想着来探我的班?”
贺莲嘴里咬着烟,随着他说话,烟头一上一下地晃。
梁颂嘉墨镜架得离眼睛很远,视线无阻碍地看着这蓝天绿地,觉得过去几年都没有这一刻如此舒适。
“来视察进度啊。”
贺莲哼笑一声,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这人又不是第一次投资他的电影,平时连问都不会问一句的人,能专门过来看进度?这话骗骗别人还行,他们十几年的朋友,信才有鬼。
“行了,跟我你还编什么。”
梁颂嘉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意思,有气无力地扯扯嘴角,吐露出随意又真实的原因:
“累了,来你这找个清闲。”
“我这可不清闲。”
贺莲气笑,他在这如火如荼地工作呢,大少爷说来找清闲,真是气死个人。
“你这天高海阔,绿水蓝天,是个放松的好去处。不用管我,我找个酒店住就行。”
“上哪来的酒店,这里要么民宿,要么露宿。”贺莲嘴上气,但手还是很诚实地开始给大少爷联系民宿。
梁颂嘉此行的目的有迹可循。
贺莲虽然是个工作狂,但也懂得人不能把自己逼的太紧,一年里他总会抽个时间让自己放松放松,可据他所知,梁颂嘉自从留学回来就开始连轴转地工作,三年没休过一次假,现在总算是破功了。
看着好友从刚才到现在就没聚焦过的眼神,贺莲知道他大概是累狠了,来个清静的地方喘口气。
挺好的,这样他们几个朋友也不用一有空就担心他把自己累死了。
订好民宿,贺莲想到了最主要的事情,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
他接到梁颂嘉的时候,这小子憔悴得像熬了一周大夜。带他去吃饭,他差点困得砸锅里,搞得他一路也没找到机会开口说投资的事。
现在……
他瞄了一眼男人的脸色,好多了,至少眼睛睁开了。
现在应该是时候了。
“咳咳,”贺莲清了清嗓子,“颂嘉你给我这部片子投了多少钱来着?”
如果副导演现在在这应该已经45°角望天了。
果然贺导他根本就不会谈投资!
梁颂嘉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现在乏得没力气吐槽,他一定骂贺莲一篇小作文。
但贺大导演从来没意识到过自己谈判技术很差,自我感觉良好地继续扯:“这是我第一次碰这种题材的电影,没想到还挺耗钱……”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声音发闷发哑,由远及近。
梁颂嘉挑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一眼,他的瞳孔猛地紧缩。
女人骑在红棕色的马背上,阳光毫不吝啬地洒下,洒在她一头卷曲、随风飘扬的栗子色头发上,模糊了边缘,好像把她融进了那艳阳高照的背景里。
飞扬的马鬃是动态的,她一脸笑容地从远处而来,却好像为世界按下了暂停键,一如六年前一样——
闯入他的世界。
欢迎大家来到旖旖和小梁总的世界!
感谢看文的朋友们,祝大家读的开心,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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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自负女霸总vs听障温柔男画家
[伪包养实恋爱文学]
家里认为,程喜仪未来的另一半,应该是门当户对,愿意辅助她、照顾她的男人。
可程喜仪知道,她这辈子都放不下宿予。
十六岁那年,她无数次向少年表白,可得到的永远是他利落摘下助听器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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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喜仪再见到宿予,在淮城有名的画展上。
宿予看向她的眸子灿若星辰,里面带着她从前,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脆弱。
他说:“作品能在这展出是我的梦想,可是梦想不能当饭吃,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圆梦了。”
程喜仪喉咙有些干涩:“你……你有困难吗?”
隔了这么多年,她还顾忌着他可能会受伤的自尊心,帮助的话都说得艰难。
宿予笑的眯起眼,眼里的光点让她误以为是泪花。
“嗯,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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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传,小程总最近包了个画家,送颜料工具、新家具、红玫瑰的车子天天都出现在去她别墅的必经之路上。
不仅如此,小画家枕边风吹一吹,还哄得她买名作、买画廊、买钻石戒指……
程喜仪“未来另一半”的专属戒指,就这样套在了被包养的情人画家手上。
外面传言飘飘,程喜仪不知道,只是集团员工发现,他们程总最近下班时间越来越早了。
大门从里面打开,想了一个白天的男人温柔笑着看她。
“老婆,欢迎回家。”
阅前指南:
1.男主超贤惠家庭煮夫
2.女主在外霸总,实际恋爱脑
男主前期自卑,后期不要脸,更大的恋爱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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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支玫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