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 第5章 第 5 章

隔天——

“妈妈，你回来了。”他照常跟妈妈打招呼。

“嗯”。母亲应了声。

“拖了地吗？”母亲略带疲惫的问。

他不假思索道，“拖了。”

“扫地了没，东西擦了吗？”母亲又问道。

“扫了，擦了。”他又加上了句，“饭已经做好了。”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可干的了，便在一旁坐下。

母亲瞥了他一眼，就开始骂骂咧咧，“我工作这么累，回来还要给你们做饭，今天我还头疼，疼了我一天现在还难受，你一天在家里啥事也没干，看到我回来了也不知道给我倒杯热水，工作这么辛苦没一个人体贴我一下，就只知道吃喝玩乐，坐在那里啥也不干，不会炒菜也不知道先帮我把要用的菜给切好，长这么大一点事儿也不会想，这要是我同事家的孩子肯定比你要懂事的多……”

母亲没有说完，因为他打断了，“我知道妈妈你今天一天很累，可是我不知道你头痛，你也没跟我讲啊，我也不是一天什么都没……”

他刚起话头，还没有说上两句。

母亲以更高的声音盖过他：“你不知道我头痛，我现在不是跟你讲了吗？这个意思就是还怪我咯，怪我把你伺候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养成了你这个小少爷，现在说也说不得了是吧，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孝子，人家都说百善孝为先你倒好……”

这气势简直是要打人般。

“不可理喻。”他道。

“你说什么？”母亲从厨房冲出来，怒吼道，“我不可理喻？我怎么就不可理喻，来你跟我说说我怎么就不可理喻了，来，说。”

“你说我在家呆了一天什么都没有干，可是我按照你的指示去拖地扫地，我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干了？”他刚消下去的烦躁又浮了上来。

母亲觉得可笑：“你还知道是按照我的指示，如果不叫你，你会去做吗？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没有这个自觉，然后你觉得自己拖了个地扫了个地就很光荣了，我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还要给你们做饭吃，我都不觉得我有你这么光荣哦，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什么不是我……”

“别说了行不行？！”他烦得要死，直接朝母亲吼了出来，“我tm不累啊，谁知道你一回来就发什么疯，说你这不好那不好我听着不烦？是是是，家里什么都要靠你，但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吧……”

母亲接着吼：“我不叫你去做你会去做吗？你要有那个自觉我还会这样操劳？”

他的怒火蹭蹭就上来了，“你一回来到底在发什么疯，我tm招你惹你了, 你有火不要往我身上撒行不行，tmd。”

母亲比他更不甘示弱，“到头来还是我的错喽，我每次都教你要有礼貌有礼貌，你听了吗？你现在还在干嘛！对我说脏话……我教了的你都不听，更何况是我没教的，你有那个自觉吗你，你没有！”

他莫名有点累了，闭口不言。

“你看看吧，我就说你没有这个自觉，一回来就说要给我倒杯热水现在我都还没有热水喝，还说我发疯？就……”

他自动忽略后面那些话，起身忍着火去烧热水，耳边像有无数苍蝇在围绕，他现在只想安静，烦透了。

水烧开之后，他到了一点热水在母亲的杯子里，又凑了些凉开水，递到母亲面前，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

母亲看他端来了热水，瞥了一眼杯上冒着的热气，道：“刚烧开的水你就这样端给我喝？你想烫死我啊。”

本来死的不想开口的他：“……凑了点凉水的……”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

“……”见状，母亲也没再说些什么。

……

待父亲回来，吃饭时——

母亲这才说清自己生气的原因。

“你的儿子我管不了，你自己管。”母亲面色平常的吃饭，说，“我今天在超市上班，本来就因为有个人请假了，就只剩我和另一个人搬货，三个人的活两个人干够累的了，你儿子长大了，我是真的管不了了，你自己管去，以后他要什么东西都别找我，找我干嘛啊，我又不是他妈，我是个疯子，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没有我还重要吗？”

父亲叹了口气，道，“怎么回事？”

饭桌上沉默了会儿。

“自个儿去问他去。”母亲表示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来，你说说，怎么回事？”父亲无奈道。

“……”

过了一两分钟，他还是没有开口。

父亲摔了筷子，“我问你事呢，说，装什么哑巴，聋了还是哑了？”

父亲摔筷子时牵拉到肌肉，生疼。

我做错了什么……

……

他最终艰难开口，“她一回来，就说我啥都没干，我说我干了，她说扫地，拖地那些我不叫你你会干嘛，我说那我也不是啥都没干啊，然后她说给她倒杯热水，我去倒了，就是这样。”

母亲不认同，“就是这样？”

他已经很心平气和的将事实说了出来，不想再多说什么。

“你怎么不连着我是疯子这件事一起说了，”母亲停下筷子，没了刚才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只是平缓的道，“我天天供你吃供你喝过你穿的，到头来我成了疯子，那你是什么？疯子的儿子？”

他没有开口，也不想开口。

只是接着吃他的饭。

又沉默了几秒……

“别吃了，”父亲停下筷子，肩膀抽痛，脸色很不好的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准备离开。

一声怒吼喊住了他，“谁叫你走了？”

他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父亲母亲接着吃饭，他不明白自己在这做什么，等了会儿便开口问道：“我能先走吗？”

他们俩都没说话。

沉默的饭桌，压抑的气氛。

直到等父亲吃完，“你骂你母亲疯子？”

他忍着脾气，“是。”

父亲：“你过来。”

他走过去。

父亲看着他，问：“她是你什么人？”

他看着母亲，良久道，“我妈。”

父亲的一脚就往他腿上踢过来，“你妈，你还知道她是你妈啊，你妈你管她叫疯子？！”

他两个拳头攥紧，青色的血管暴起，一直在压着脾气。

父亲：“你妈生你养你，你就这么对她的？”

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很烦。

父亲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母亲在这段时间里吃完了饭。

但是母亲没有离开，她坐在位置上，听着父亲教育他。

“你现在就觉得，啊，我很牛逼，我很**，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管着我，你以后出了社会去看看，你给我去看看，有哪个人会来搭理你……”父亲越说越停不下来，“他敢搭理你也就是那一次两次，多了，人家也不是闲的！”

母亲在他的这一点停顿时间里插上了句，“呵，就别说的那么远，就今天这，亲妈他都不认，我这个亲妈他都觉得是疯子，他能干什么，人家都说，百善孝为先，孝呢？呵，孝被他给吃了，就别说那有的没的，吃的渣都不剩。”

……

在父母的双重教育并苦口婆心下，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检讨至少300字，附加今晚哄好母亲。

明天这时候父亲要看到结果。

她做完了母亲早上布置的所有事情，见母亲回来，笑着和她打招呼，“妈妈，你回来啦。”

“嗯，”母亲显然兴致不太高，“可以帮我倒杯热水吗？”

她立刻去烧水。

“妈妈，你等一会儿，今天没烧水。”

母亲没说话。

她不懂，问，“你怎么了？”

“哦，”母亲看她，“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妈妈等会儿再去做饭好不好，让我先休息会。”

她没多在意做不做饭，“好！……不过，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母亲顿了顿，道：“我今天……本来是三个人做的事，因为有个人请假了，害得我和另一个人两个人搬三个人的货，累死了！”

待母亲吐槽完，水正好烧开，她去倒了杯水递给母亲，“妈妈辛苦了！待会儿要炒菜应该要用蒜子，我去剥。”

“嗯。”母亲欣慰的点点头。

母亲又休息了一会儿，起身，“蒜子剥好后，可以帮妈妈洗些辣椒吗？”

她点头，“好。”

半小时后——

饭菜熟了。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她问道。

母亲将炒好的菜端出来，“你去把碗筷拿好，你爸爸应该快回来了。”

母女俩等了一会儿后，父亲回来了，一家人开饭。

“你妈给你的药酒放哪了？”父亲今天扛了很重的东西，肩膀有些痛，“待会儿吃完饭你帮我擦下。”

母亲点点头道，“嗯，在房间里，你洗完澡自己擦。”

“我手疼啊。”父亲道，“我伤的就是手部肌肉，你还让我自己擦？”

母亲瞥了他一眼，“我手也疼，今天我也很累，三个人的货，其中有一个请假了，我和另一个人……两个人搬了三个人的货，回来还得给你们炒菜，我不累吗？”

父亲沉默几秒，转而使唤她，“你等会儿帮爸爸擦下药酒好不好？”

她：“嗯。”

父亲夹肉给母亲，笑道，“老婆辛苦了，吃肉。”

母亲夹还给他，“我不要，太油了。”

父亲便又夹青菜到母亲碗里，“那吃青菜。”

……

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谢谢喜欢。

抱歉，最近没什么心情写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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