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她 第5章 第五章 青楼

与其他客人不同，孙晨被青楼女子直接带进了厢房，这已经是惯例。

虽是青楼，但有府衙的人来还是不方便明目张胆的落座在大庭广众之中，毕竟身着官服。对于孙晨他们来说，进青楼也理应低调。

接待孙晨的这位青楼女子名叫容容，在落城名妓中也算排得上一二。不过她从来不会将自己关在房中待客，常常会去到门前做活招牌。也并非谁人都可以消费她，她会挑客，若遇到不喜欢的客人直接拒绝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许多有钱人即使花费重金也未必能与她共度良宵。

“容容姐，好些日子没见，甚是想念。”孙晨笑着说，语气却毫不轻浮，甚至很是亲切。

“可别逗姐姐了，你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人，还说想我呢，谁信呀。”容容娇嗔着。

“我这不是来了吗？姐姐最近过的可好？”

“还不是那样，迎来送往，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容容有些无奈。

“姐姐看起来有些苦闷，那就让我哄姐姐高兴高兴。”

哪家青楼也没有客人哄妓女高兴的，孙晨这是倒反天罡。

“你这是有事求我呢？”容容反应很快。

“姐姐真聪明，不过即便没事求姐姐，我还是愿意哄，因为姐姐高兴了我也开心。”

孙晨给容容跟自己各斟上一杯酒，递给容容一杯，说道：“我先陪姐姐喝上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

容容笑呵呵的随孙晨喝了一杯，身子靠在孙晨肩上，脂粉的香味迎面而来，气味却是很温和。

一边的中飞只能自斟自饮，来到青楼本是件身心愉悦的事，奈何自己嘴笨还穷，消费不起，只能倚着孙晨的关系偷偷享受一些。真让他自己来青楼，只怕是会被嫌弃的赶出去。

“你是不是想知道昨天那凶案的事？”容容小声的问。

“我就说姐姐不但温柔，还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

容容被夸的开心，说：“那件事我昨天就听说了，而且我还知道死的是个卫城人。”

孙晨听到这话，心里知道自己没来错地方。想起在胡家的询问，孙晨心里一直觉得胡老爷是有所隐瞒的，但毕竟胡家做为落城的大家，她也不好太过直接的逼问。即便刘珏是卫城人，但高低是个富商，在落城肯定还是会有一些往来之人。

胡老爷再怎么交友随意，也不至于完全不打听刘珏的其他关系。只简单的说不清楚刘珏的事，可能是不想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姐姐，这是给你的。”孙晨从腰间掏出一小盒香粉。

这盒香粉非常特殊，成品十分之少，据说只有陈国皇室里地位比较高的人才有，有钱也买不到。

容容身上的香气也来源于这个香粉，所以当她看到这盒子的时候表现的非常高兴。

“还是你知道姐姐的心。”容容收下盒子，立马给孙晨倒上一杯酒。

中飞看二人腻腻歪歪的样子，心里难受的很，想着要不要去楼下找个姑娘聊聊天。可一想自己的钱袋，又老实了。

“昨晚有个人非指定我服侍他，我就说可以啊，但你得讲个有趣的事给我听，我觉得好听呢，你就留下，不好听，就不奉陪了。”容容摸着酒杯说。

“那他给你讲了什么有趣的事？”

“他问我，你知道今晚落城有人被杀了吗？”容容模仿起那人的语气，样子有些好笑：“我说，听说了，这算什么趣事？结果那人说，他认识那个被杀的人。”

听到这里，孙晨眼睛一动，中飞也来了精神。

“我说，你认识死者也不是什么趣事，那死者是谁啊？那客人就说，死的人叫刘珏，是卫城的商人，他们是在卫城认识的，有过一点生意上的往来。”

“这些我们也知道啊。”中飞打岔道。

“那你可知道刘珏在成为商人之前是做什么的吗？”容容不高兴的反问。

中飞又闭上了嘴。

“那人跟我说，刘珏在成为商人之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痞子，据说还杀过人呢。”

“杀过人？”孙晨疑惑。

“我也疑惑啊，这道听途说的谁知是真是假。”

“那人有说刘珏杀的是谁吗？”孙晨问。

“他也只是听闻，还不知是不是真的。不过最后我也没留下他，因为他说的这个事实在无趣。”容容回答说。

“也是，这种传闻可信不得。”孙晨笑着说。

孙晨与容容又喝上了几杯，在这期间孙晨只与容容调笑，没再打听与刘珏有关的消息。刚刚从容容这里得到的线索也差不多了，此时放松一下心情才是最优选。

在这过程中，中飞终于可以参与进来，三人一起聊起了天，聊聊落城最近还有哪些新鲜事。

“砰！”

突然，容容房间的门被人使劲推开，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生生打断了三人的兴致。

容容站起身，生气的骂道：“你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硬闯我的房间！”

中飞下意识的起身，想要去教训教训来人，却被孙晨迅速拽了回来。中飞一脸奇怪的看着孙晨，再去看来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人正是佘云儿！

孙晨在佘云儿推门进来的一瞬间便认出了对方，即便此时的佘云儿身着男装。

容容打量了一下佘云儿，笑道：“原来是位姑娘啊。”

佘云儿本是怒气冲天，听到容容三两下就看穿了自己的真实性别，倒有些尴尬了。

“姑娘，你不必刻意打扮成这样，我们这也是招待女宾的，只是招待的不多罢了。”容容笑了起来。

“你……”佘云儿不知怎么应对容容，又把目光转向孙晨，只见那家伙一脸的轻松。

佘云儿咬着牙，手指着孙晨大骂：“孙晨，你倒是自在，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作乐！”

孙晨耸耸肩，问：“佘小姐，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火大？”

佘云儿冷哼一声，说：“你还好意思问，你一个捕头带着下属来这种地方，不觉得有**份吗？况且你还是个……”

女子二字佘云儿没能说出口，因为容容刚刚才说过这里也接待女客。

容容忙打圆场说：“姑娘莫要误会，我与孙捕头他们只是在喝酒聊天罢了。”

佘云儿哼了一声：“孙晨，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寻欢作乐吗？府衙的脸面都不顾了吗？”

孙晨看向中飞，中飞会意，连忙说：“大小姐，有什么事咱们出去再说。”

佘云儿瞪了中飞一眼，中飞立马闭嘴退开了。

佘云儿见孙晨不说话，也不想继续在这烟花之地逗留。耳边还不时传来男女嬉闹调笑的声音，尴尬的佘云儿从脸红到耳朵根。

孙晨见佘云儿脸上挂不住了，立马起身走了过去。

“容容姐，今日先聊到这里，改天我再来。”孙晨笑笑向容容道了别，只见容容也是笑着点点头。

“咱们走吧。”孙晨拉着佘云儿迅速出了房间。

“这事儿整的，还以为是孙晨家的母老虎找上门了呢。”容容对还没离开的中飞调侃着。

“那位可是知府千金，脾气是稍微大点。”中飞尴尬的解释。

“她别是看上孙晨了？”

“你可说笑了，咱老大也是女子啊。”

“女人之间的情感可是很复杂的，说了你也不懂。”容容意味深长的笑了。

孙晨拉着佘云儿刚走出青楼，佘云儿便一把甩开了孙晨的手。

孙晨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佘小姐，你为何女扮男装跑来青楼？”

佘云儿脸一红，说：“我就是来逮你们的。”

“你这副打扮，进了这种地方可是很容易陷入危险的。”孙晨停了停，又说：“我是来查案的，这种地方消息多，你这么一闹反倒坏了事。”

“查案？在这种地方查？”佘云儿不信。

“那你说去哪里查？”孙晨反问。

佘云儿一时语塞。

一名醉醺醺的客人摇摇晃晃地从青楼里走出，目光落在门口不远处的佘云儿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走近佘云儿，调戏道：“好漂亮的姑娘”。说完，手便伸向了佘云儿的脸。

佘云儿敏捷的躲开了醉汉的手，并迅速给了醉汉一巴掌，声音清脆，让周围的人群都为之侧目。

醉汉被打得踉跄了几步，显然没想到佘云儿会功夫。他怒气冲冲地向佘云儿再次逼近，意图报复。

孙晨见状，毫不犹豫地一脚将醉汉踹翻在地，动作迅速而有力。只见那醉汉重重地摔倒在地，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

孙晨轻轻推了推佘云儿的肩，示意她赶紧走。

两人快步走到了离青楼有些距离的地方，佘云儿忍不住说了句：“乌鸦嘴！”

孙晨无奈的摇摇头，回道：“小姐，是你的打扮太失败了，谁女扮男装还涂脂抹粉呀？”

佘云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来今天出门的事自己擦过脂粉。

“今日的事一个字也不许跟我爹说。”佘云儿说。

“我自然是不会说。可许多人都瞧见你在青楼门口打了人，回头知府若是知晓了此事，你可别怪在我头上。”

“都怪你！毁府衙名声，还要害我。”佘云儿恼怒的很。

孙晨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不再搭理。